![]() (中學同學,左起:陳麗君、尹培軒、本人) 1975年下學期,我開始了代課生涯。簡記經(jīng)過如下。 白玉學校申雄燕老師休產(chǎn)假,要請代課教師。校長尹培軒和我同學11年,他欲幫扶貧困潦倒中的同學,利用這個機會讓我去代課。 當時,請代課教師要和學校所在地的大隊取得聯(lián)系,培軒找大隊干部征求意見。出乎他意料之外,大隊先推薦大隊的團支部書記,這書記不想代課。大隊后又推薦尹子平代課,他曾經(jīng)教過書。不知道是尹子平嫌代課工資太低,還是其他原因,他代課幾天就打道回府了。 培軒再次要我們大隊推薦人選,大隊終于同意我去代課。因為家庭出身問題,大隊根本沒把我作為推薦人選的想法。 離開學校修理地球十年,我又走進了學校,不是學生,而是當代課教師;離開課本十年,我又和課本打交道了。本想今生今世與書本已絕緣,沒想到這老師一當就是三十年,并完成“三級跳”:代課教師——民辦教師——公辦教師。教書,成為我后半生的職業(yè),也是我家姐妹兄弟八人中的第六位教師,其中三位在教育戰(zhàn)線退休,兩位中學教師,一位大學教師。 學校安排我接替申老師五年級的班主任兼教語文及一些雜課。在教學上,我還能應付。但在家門口教書,學生是周圍幾個生產(chǎn)大隊的,白玉學校又是我祖宅改造而成,家長和大多學生都知根知底。有時候,頭上長角身上長刺的學喊出我父母親的綽號。其中有學生常惹事生非,我批評他,他不但不認錯,竟還歪著頭橫著眼當著我的面罵人,令人憤懣又不好發(fā)作,為了能繼續(xù)代課,唯忍氣吞聲。 培軒知道這種情況后,就安排我改教初中的數(shù)學、物理、化學,還教幾班圖畫。沒當班主任和學生接觸時間少,初中生懂事一些,遇到頑劣學生也少了,但課程負擔重,每周二十來節(jié)課。 后來,培軒通過多方聯(lián)系,我成為長期代課教師。星期天如果沒有搞“中心運動”,我還可以在生產(chǎn)隊出工掙工分。日子窘困,但各方面比以前好了許多,我似乎覺得未來有了某種希望。 1982年3月,我轉(zhuǎn)為民辦教師。之所以能轉(zhuǎn)為民辦教師,是“田土下放到戶”了,民辦教師不再在大隊記工分,由縣鄉(xiāng)統(tǒng)籌發(fā)放工資。若民辦教師還是大隊記工分,我想,我能成為民辦教師嗎? 1986年,通過文化考試,我由民辦教師轉(zhuǎn)為公辦教師,在邵東縣公辦教師資源庫中有了我的名字,我由吃“農(nóng)村糧”成為吃“國家糧”的人。 此后,我的教育教學工作沒有落后過,課堂教學比武獲縣獎、市獎;多次被評為縣教育系統(tǒng)先進工作者,還被授予邵陽市立大功人員獎勵;兼任鄉(xiāng)鎮(zhèn)教育工會宣傳委員兩屆;多次被評為邵東縣宣傳部、邵東報的秀通訊員;擔任鄉(xiāng)鎮(zhèn)、學校的教研教改工作得到縣、市表彰和獎勵;參加了中科院心理研究所在太原舉辦的教學研討會;成為湖南中學數(shù)學專業(yè)委員會會員……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傅就是我的同學、朋友——尹培軒。 經(jīng)過幾十年的艱難跋涉,我的人生軌跡有了轉(zhuǎn)捩,在心靈深處也漸漸地告別了那個年代…… 附錄:日記一則 2000年5月3日,星期三,晴。 同學、朋友、同事,也是老領導——尹培軒,上午來到我家,閑聊,中餐后接著聊,直到旁晚才回家。 “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蔽?/span>是難以“涌泉相報”,但我沒有忘記在極端困難的時候,同學朋友對我的提攜和幫助,故常以文字記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