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追根溯源,那么每個癌細胞的“老祖宗”,其實都是健康細胞。 人體的絕大多數(shù)組織器官,包括皮膚、粘膜、血液等等,每時每刻都在“更新”。而細胞的“更新”,或者說產(chǎn)生一個新的細胞,就必然會伴隨著DNA的復制、遺傳信息的傳遞。 但遺傳信息的傳遞難免出錯。化學藥物、電離輻射、紫外線、尼古丁、其它致癌物質(zhì)的損傷……這些原因都可能導致DNA的損傷,伴隨著一些基因?qū)用娴腻e誤。 事實上,錯誤是難以避免的。這很正常。就像你抄寫一份文件,長達100億字,那么抄錯幾個字是完全有可能的?;蛘弋斈阍诔瓕懙臅r候,突然有人揍了你兩拳,你也很難保證這一刻正在寫的文字一筆都沒錯。 但在人體內(nèi)、或者說每個細胞里面,都有那么一些用來“糾正錯誤”的“程序”或“功能”。同源重組修復(HRR)就是這樣的一個功能。 DNA同源重組修復(Homologous Recombination Repair,HRR)是DNA雙鏈損傷的核心修復方式之一,另一種核心修復方式叫做堿基切除修復(BER)。大量的蛋白質(zhì)會在HRR的過程當中發(fā)揮作用,其中最關鍵的是BRCA1和BRCA2。 許多我們“耳熟能詳”的“難治突變”,對應的基因所合成的蛋白質(zhì)都服務于HRR這項功能。TP53、ATM、MLH1、MSH2、FANCA/C、PALB2、RAD51C等等,都是其中關鍵的組成部分。 若HRR功能發(fā)生了缺陷、無法正常進行,也就是出現(xiàn)了同源重組修復缺陷(HRD),很大概率就是這些HRR相關基因出現(xiàn)了問題。HRD最常見的原因是BRCA突變,其次還包括其它HRR基因突變、HRR基因(包括BRCA)的啟動子突變、以及其它能夠?qū)е翲RD的未知原因。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存在相關的突變(比如BRCA突變)的患者就一定有HRD,HRD是對一系列狀態(tài)的評分,這兩者之間有一定的重疊,但并非包含的關系。 那么,對于HRD的癌癥患者,臨床上又是如何治療的呢?與絕大多數(shù)“一把鑰匙對一把鎖”的靶向治療不同,對于這類患者,臨床上并沒有“HRD抑制劑”或“BRCA抑制劑”這些東西,臨床上使用的是PARP抑制劑。 PARP的全稱是聚(ADP-核糖)聚合酶,主要在我們之前提到的另一類核心修復方式,堿基切除修復(BER)的過程當中發(fā)揮作用。 在發(fā)生了HRD的細胞當中,同源重組修復這項功能是無法進行的,因此細胞只能選擇采用堿基切除修復的方式。而使用PARP抑制劑可以阻斷PARP蛋白從DNA損傷位點脫落的過程,導致蛋白質(zhì)無法脫落,DNA復制等過程無法順利繼續(xù)。在這樣的情況下,癌細胞只能發(fā)生“合成致死”而死亡。 簡單來說,這是一種通過PARP抑制劑斬斷癌細胞的“退路”,迫使它踏入另一條走不通的“死路”中,最終達成將其殺滅的目的的治療方式。 大量的臨床試驗數(shù)據(jù)驗證了這種方案的可行性。目前,已經(jīng)有多款PARP抑制劑獲批上市,用于治療包括乳腺癌、胰腺癌、前列腺癌、卵巢癌、輸卵管癌、原發(fā)性腹膜癌等在內(nèi)的多類癌癥。 奧拉帕利是首款獲批上市的PARP抑制劑,它使胰腺癌患者的無進展生存期幾乎翻倍(7.4個月 vs 3.8個月,對比安慰劑);后續(xù)的尼拉帕利,使BRCA突變的卵巢癌患者無進展生存期延長3倍之多(21個月 vs 5.5個月,對比安慰劑);他拉唑帕利、魯卡帕利等多款藥物也有出色的表現(xiàn)。 在HRD的患者當中,PARP抑制劑也是延長生命的關鍵。舉例來說,對于HRD陽性的卵巢癌,接受奧拉帕利一線維持治療的無進展生存期翻倍(37.2個月 vs 17.7個月,PAOLA-1試驗,對比安慰劑)。 同時這個靶點的新藥也有很多,其中還包括了第二代的PARP抑制劑,可以用于第一代藥物耐藥的患者,非常值得關注。希望申請參與臨床試驗的患者,可以參考下方海報,通過「全球腫瘤醫(yī)生」手機APP(各大應用商店已經(jīng)上線)的「腫瘤新藥」版塊提交病歷資料。也歡迎大家參與社區(qū)討論,與病友們分享診療經(jīng)驗。 ![]() *本文內(nèi)容僅可作為參考,不能作為用藥依據(jù),請在醫(yī)學專業(yè)人士的指導下選擇治療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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