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來自快資訊>歷史板塊 2024-04-04 17:21·聞史天緒 可是多年后好友的一聲“老爺”,還是將魯迅先生拉回了這殘忍的現(xiàn)實,眼睜睜看著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被這吃人世道折磨的如同行尸走肉。 魯迅先生只感覺心中一片悲涼,曾經(jīng)親如兄弟的二人,如今卻也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 那么,閏土究竟遭遇了什么讓他變化如此之大?他的后人又過得如何? 少年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 當(dāng)時周家有祭祖大典,從大年初一就會舉行,要持續(xù)十八天。
章福慶說自己的孩子閏土是個精明強干的人,一定會把祭祀用品看得很好,魯迅之父周伯宜又十分信賴章福慶,立即同意由閏土看管祭祀用具。 ![]() 章福慶在魯迅家中打工時,常常提到他的孩子閏土,由于魯迅沒有同齡孩子們玩耍,只能讀書,因此對于這位同輩,也是十分的好奇。
于是,魯迅在祭祖大典時見到了青春洋溢的“閏土”,兩人年齡相近,又有共同愛好,不久便成了玩伴。 ![]()
閏土對魯迅所不知的“外面的世界”了如指掌,而魯迅則飽讀詩書,對《山海經(jīng)》中的種種奇聞異事都成竹在胸。
兩人聊得很開心,在閏土的心目中,迅哥兒是個溫文爾雅的少年,而在魯迅的心目中,閏土聰明伶俐,遇事鎮(zhèn)靜不懼,兩個人都在對方身上看到了最美好的一面。 ![]() 這也是為什么魯迅在他的《故鄉(xiāng)》里,會有脖子上戴著銀項圈,手持鋼叉在深藍月光下專心刺猹的勇敢少年。 奔跑的少年,在月色下顯得更加瀟灑,令魯迅無法忘懷。 ![]() 秋去冬來,世間無不散之宴席,祭畢,閏土與父親便要功成身退,離別之時,迅哥在屋子里哭泣,閏土在廚房里哭泣,淚水就是他們之間的友情的告別。
按照某些資料顯示,兩人在分別之后,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 ![]() 17歲那年,魯迅就讀于南京的礦路學(xué)堂,暑假期間,兩人到紹興城里去玩,邊走邊談,漫步街頭,觀賞鬧市”,甚是親密、也樂得自在。 盡管這時的閏土常常隨父親到處干活,但是青年時代的閏土與魯迅之間的友情卻沒有因為身份的差異而變得疏遠。 ![]() 然而,魯迅在《故鄉(xiāng)》一文里說自己從此就沒有見到閏土了,所以這一次二人出游的傳說,未必就一定是真的。
當(dāng)時閏土的父親決意要將閏土送入學(xué)堂,可正當(dāng)朝氣蓬勃的青年滿心憧憬地計劃著去探險的時候,父親章福慶突然一病不起。 ![]() 章福慶一直在農(nóng)村打零工,辛辛苦苦地打理著十多塊地,勉強維持生計。
章福慶為了養(yǎng)活一幫孩子,算是拼盡了所有,結(jié)果四十多歲的時候,就積勞成疾一病不起,最后因為沒錢治病去世了。 ![]() 在這期間,分別沒多久后,魯迅的家境也是急轉(zhuǎn)直下。
一八九三年,魯迅的爺爺為其子周伯宜謀舉人送了錢財,收受的賄賂官吏告發(fā)魯迅爺爺周福清。 ![]() 周福清涉及科舉舞弊入了大牢,自此魯迅的家族衰落,大量的長工被解雇
魯迅不再是那個在百草園里的懵懂少爺了,兩個家庭不幸的人,他們各自的人生軌跡也各不相同。 ![]() 中年的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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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為了挽救中國人民,學(xué)習(xí)醫(yī)學(xué),卻漸漸發(fā)覺中國人民冷漠、麻木,所以他放棄了醫(yī)學(xué),用手中的筆,一遍又一遍地揭發(fā)封建主義的真面目,讓中國人民覺醒。 ![]() 可是閏土就沒有魯迅那么幸運了,周家就算是沒落,多少還有點錢可以讓他念書,可是自從閏土的爹死了以后,家中的擔(dān)子就都壓在他的肩上,他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月下刺猹的少年了。
一九一九年,魯迅重返浙江紹興,作為周氏長子后裔開始分家。 ![]() 大家為了多那么一丁點兒錢,鬧成了一團,魯迅覺得很無聊,便乘機從家里溜走了,可是一走到大街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見到了日思夜想的“閏土”,魯迅先生吃驚地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已經(jīng)不見了。 ![]() 那張蠟黃的圓臉上,布滿了皺紋,兩只眼睛又紅又腫,由于長期的勞作透露出一股無奈,戴著的破舊氈帽也不知多少年了,身上披著單薄的棉襖,粗糙的手上滿是裂口。
雖然閏土已改變了許多樣子,可是魯迅見到自己的好朋友,卻仍很興奮,他不知說些什么,最后又像從前那樣喊:"閏土哥,你來啦。" ![]() “老爺”!“啊!閏土哥,你來了?……”
我接著便有許多話,想要連珠一般涌出:角雞,跳魚兒,貝殼,猹,……但又總覺得被什么擋著似的,單在腦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臉上現(xiàn)出歡喜和凄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他的態(tài)度終于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
“老爺!……”
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jīng)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說不出話。 ![]() 魯迅聽懂了,那一聲“老爺”,已使二人之間完全地疏遠了,魯迅真的很想問問他,你是否還記得曾說過要帶貝殼,但魯迅始終沒有說出口。 ![]() 這一次分別三十多年的重逢,就這樣以一種別扭的方式而告終,魯迅十分珍視這份友情,看著閏土這樣,心中也覺得難過。 ![]() 可是魯迅心里清楚,這些事都不能怪他,閏土這些年固然受苦,但更不是他的錯,要怪就怪這個“吃人的社會”。
魯迅此番回鄉(xiāng),變賣舊屋,與閏土再無相見之日,兩人本有千言萬語要說,只因一句“老爺”而中斷,但閏土之子,與魯迅侄子宏兒,竟成了至交好友,正像當(dāng)年的他與“閏土”一般。 ![]() 晚年的悲涼
由于家中無飯吃,閏土因勞累生病,背生膿瘡,又無錢醫(yī)治,五十七歲就去世了。 ![]() 閏土病重時仍不忘記魯迅,囑咐兒女:“給周先生帶些干青豆,他是一個好人?!?br>
閏土去世后,其兒女或因戰(zhàn)亂而顛沛流離,或如“閏土”一樣,在黑暗的社會中掙扎求存。 ![]() 閏土一生撫養(yǎng)過五個子女,《故鄉(xiāng)》里的水生原型的章啟生,也是繼承了父親的衣缽,當(dāng)起了農(nóng)夫。
過了些年,章啟生也和父親一樣病逝,只剩下三歲的孩子章貴,章啟生去世后,一九四一年,寧紹戰(zhàn)役打響。 ![]() 戰(zhàn)火蔓延到魯迅與閏土的故鄉(xiāng),章啟生的妻子無可奈何地攜子女遠赴上海尋找生存之道,雖然在上海尋找出路很辛苦,但有孩子就還有希望。 后人終于得以過上好日子
新中國建立后,中華民族獲得了光明,16歲那年,章貴總算是逃過了厄運,重新過上了自己的人生。
他進了掃盲學(xué)校,白天下地勞動,夜里到補習(xí)班學(xué)習(xí)。 ![]()
一九五三年,紹興市的魯迅紀(jì)念館落成,有關(guān)部門找到章貴,希望他能到魯迅紀(jì)念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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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紀(jì)念館里,章貴與魯迅之子周海嬰見面,盡管他們的輩份有點亂,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們之間的友情。 ![]() 周海嬰聽說章貴就是父親常掛在嘴邊的那個“閏土”的后代,心里很是感動,兩人還去給已故的魯迅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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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br>
魯迅先生當(dāng)年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他們那一代跨越不過的鴻溝已經(jīng)不存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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