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偉哥講《山海經(jīng)》25 ——南山經(jīng)10:青丘之山 03 青丘之山 【原文】:又東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護,言換青)。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有鳥焉,其狀如鳩,其音若呵,名曰灌灌,佩之不惑。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澤。其中多赤鱬,其狀如魚而人面,其音如鴛鴦,食之不疥。 【解讀】:青丘之山歷來是很神奇的山,之所以神奇,主要是跟兩樁歷史事件有關。一樁是黃帝殺蚩尤于青丘,一樁是大禹成親有關,又有“九尾狐”的。這又涉及到華夏的人文歷史。幾千年來史學界無數(shù)人在尋找其所在,但一直找不到“青丘之山”在哪里。那么,“青丘之山”究竟在哪里,是哪座山呢?我這里來給大家解密。這座神秘的“青丘之山”就是現(xiàn)在的幕阜山。 這個山名,既然其中有“丘”字,就說明這座山并不高,而且坡度相對較為平緩,所以名之為“丘”。而幕阜山主峰海拔1606米,比五岳之首泰山還要高,用“丘”之名顯然不合適。但是西段的地勢比較平緩,跟山嶺一般。而西段恰恰又跟人類活動中心比較接近,所以,這座山命名為“青丘之山”大概是因為幕阜山西段這段比較平緩的山丘而得名的。尺寸量到這里也恰好。 【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 這里輪到我們著名的“青丘九尾狐”了。對于這個傳說中的神靈,他的真實面貌究竟是什么樣的呢?這里,我就來為大家解密。 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尾狐”真容,以往不知道何為“九尾”,所以就給一只狐貍接上九只尾巴,其實還真不是這樣的。真正的“九尾狐”是一只傳說中鳳凰的身子接上一只狐貍的頭。延綿千里的大山充當了九尾狐的尾巴,煞是壯觀好看! “九尾狐”在古籍中出現(xiàn)過兩次,一次是關于“大禹治水”時跟涂山女結(jié)親的事: 《吳越春秋·越王無馀外傳》: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時之暮,失其度制,乃辭云:“吾娶也,必有應矣?!蹦擞邪缀盼苍煊谟?。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之證也。涂山之歌曰:'綏綏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于茲則行。’明矣哉!”。禹娶涂山氏族一女子,謂之女嬌。 一次是在夏朝: 《今本竹書紀年·帝杼》:八年,征于東海及三壽,得一狐九尾。 這兩次是上古時代僅有的關于九尾狐的記載。其他地方就沒有了。剩下較為相近的大概就是關于千年狐貍妲己迷惑商紂王的傳說。但妲己只是千年狐貍,并不是九尾狐。 所以,這里的“九尾狐”記載就顯得尤為珍貴。從地畫上看,這只“九尾狐”也是相當有意思,那么長的尾巴,真不是一般人能兜得住的。 能看到傳說中的“九尾狐”真容,能窺探萬年前的歷史,這是何等的榮幸啊。我怎么可能就這么隨隨便便過了呢?這么珍貴的地畫,還不得好好多看,反復看,來回看嗎?所以,我就不斷地反復看,并且局部放大來看,對準各個細節(jié)來看。不為別的,就為了過癮。 好幾年就的時間內(nèi),我對這個“九尾狐”的發(fā)現(xiàn)是相當滿意的。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是全世界獨一無二。我不但知曉了其確切地理位置,同時還看到了它的真貌,這種喜悅還有誰能及得上? 不過前陣子我重新打開地圖來查看,從不同的角度,不同距離來欣賞這只狐貍。當我湊近了來看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地方有點不太一樣了。然后看著看著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狐貍的嘴巴應該跟狼差不多吧,或者跟狗差不多,但是看圖上的狐貍,雖然這弧度看起來是很美,但嘴巴那里似乎有點不太對。一般來說,無論什么動物,無論什么樣的嘴型,嘴巴鼻子都是長一起的。而長一起的嘴巴鼻子輪廓上都應該是一道圓滑的曲線,這道曲線將嘴巴鼻子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大致半圓的形狀。但問題是,這只狐貍的嘴巴似乎不是這樣,它的嘴巴處并沒有清晰可見的與周圍地形完全區(qū)別開來的輪廓線,而是有著一點點毛刺的感覺。尤其是鼻子處凸起那么長的毛刺,看起來不像是鼻子,更像是獠牙。 于是,我又反復地放大來看,對一個個細節(jié)進行局部診斷來看。越看越不對勁,這狐貍的眼睛和頭頂怎么看起來不像是狐貍,倒像是一頭大象呢?嘴巴處三六不齊的,不像是嘴巴,倒像是象牙似的。對照比較著看額頭和眼睛處,我越看越覺得不對頭。這眼睛分明是一頭大象的眼睛,狐貍、狼、狗之類的動物眼睛不長這樣子,而且比例沒這么小。按照這個比例,按照這個眼睛的形狀,這分明是大象的眼睛。 然后接下來看到眼睛的上面有一道曲線向后延伸。將這道曲線跟眼睛和像獠牙的部位結(jié)合起來看,這更像是一頭大象的額頭。于是,瞬間,我懵了: 眼睛一眨,雞婆變鴨。怎么回事?我們流傳了一兩千年的“九尾狐”傳說敢情錯了。它不是“九尾狐”,而是“九尾象”? 我緩緩神,平復了一下心情。這種事在破解《山海經(jīng)》的過程中已經(jīng)遇到過好幾起了。比如前面展示的“葫蘆地畫”,那個所謂的“葫蘆”其實并不是葫蘆,而是鐫刻的一個大大的“玄”字。這是典型被誤讀的案例。其次,在之前破解的《西山經(jīng)》中的“西王母”,其實找錯了對象。書上描繪的那個“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fā)戴勝”的人并不是西王母,是別人。而真正的西王母另在他處。 解多了這類文化方面的問題,我也解出了經(jīng)驗。經(jīng)驗多了,看到這種場面也不會像最開始那樣手足無措。幸好我不是個固執(zhí)的人,不會固執(zhí)到一味地堅守之前種植在心底的觀點和意見,拒絕新破解到的真相。在經(jīng)過最初的懵逼之后,我很快接受了這個從沒見過的事實:九尾象。 從“九尾狐”到“九尾象” 很多事,當你看到錯誤并且接受錯誤之后,接下來就是糾正錯誤的時候了。為了讓大家更為直觀地圍觀這只“九尾狐”變身“九尾象”的過程,我這里把各個細節(jié)分解給大家看,讓大家也跟我一起享受探索上古歷史奧秘的樂趣。 還是接上圖來,我們仔細來觀察上圖中那個“翹起的嘴巴”部分。實際上,那個“翹起的嘴巴”并不是嘴巴,而是大象的象牙。象牙翹起來分為兩道線條,它們分別是大象的兩根牙齒: 這兩列弧形的山不就是表示兩根象牙么?其中“象牙一”是用山嶺表示,呈弧形且左邊的山腳修整得特別齊整,從群山當中挖出一塊圓形的平地來。 而另外一根象牙即“象牙二”則用山谷表示。兩邊都是山嶺,尤其是左邊那道山嶺還相當?shù)耐怀觥傻郎綆X的中間就是一條弧形的山谷,這條山谷一直伸向下方白色的馬路。 我們再換個角度,從空中俯視來看就更加清楚了: 兩根象牙的地形很清晰地呈現(xiàn)在眼前,兩根象牙的弧線不用更明顯了。所以,這很明顯,它不是表示狐貍的嘴巴,而是指兩根象牙。 象最明顯的特征有兩個,有象牙,自然得有象鼻咯: 看圖中“象鼻”所指之處。很明顯有一些不高的,零碎的山丘組成了一條長方形地帶。這一片區(qū)域有點不高的丘陵,而旁邊兩邊都是平地。這塊零散丘陵地帶跟旁邊的平地還有明顯的山腳分別和道路分割,使得這一塊區(qū)域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象鼻。 這條象鼻修整得是相當?shù)凝R整,我特意做了兩條直線來對比一下這片丘陵的輪廓線。從對比中不難看出這個整齊的程度是超乎一般的預料。 好了,局部分析差不多了,我這里就大象的頭部給大家做一個相應的處理,以便讓大家看得更為清楚: 這么處理一看,一頭象是不是躍然而出了? 你們再次對照圖三仔細看,在皇冠與頭頂之間有一條很明顯的線條,皇冠就是沿著這線條分割開來的。 這里我再來上一張全局圖吧: 是不是看著有點怪怪的?有點怪怪的就對了。那么遠距離,那么險峻的山區(qū),能給挖出一副地畫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你就別再提多余的要求了。 從“九尾狐”到“九尾象”,這個轉(zhuǎn)變還真大啊。事情發(fā)展到這里,我們的有些神話傳說似乎跑偏了軌道,是時候得做出相應的調(diào)整了。 那么,這又是如何從“九尾象”變成“九尾狐”的呢? 真正過程已經(jīng)無從得知,作為破解者的本人,既然都破解出這部分真相,那么自然而然,就有種天然官方解釋權(quán)了。雖然我不知道具體過程如何,但為了讓事情有個交代,我還是做個簡單的推測吧。 我覺得事情并不復雜,雖然說地畫作為第一作品,但當時也是繪制了《山海圖》將地畫“臨摹”下來的。最早的《山海圖》應該是沒啥問題,因為《山海圖》繪制主編就是地畫主編。不過隨著年代的變遷,文字的改革和地圖版本的更迭,1.3萬年前的地圖總是要被時光磨損,所以,地圖版本必須得更迭。就像我們看到唐代以前的國畫和書法作品基本上都不是作者本人的真跡,都是后人臨摹版本而已。所以,這么多年下來,《山海圖》也更迭了許多個版本。而每一個版本在更迭過程中,多少會有點丟失或者誤讀原版本的某些因素。于是,豕亥魚魯,甲動物給臨摹成乙動物。象鼻部分的顏色看起來比較淡,所以多少就有點忽略了。而那個弧線形的象牙就極容易讓人給看成狐貍那尖尖的翹嘴。于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就由此產(chǎn)生了:“九尾象”變成了“九尾狐”。而狐貍這種動物天生就有股妖媚之氣,既然神話傳說都到了它頭上,不給加點料,那肯定是對不起觀眾了。于是,“九尾狐”的傳說就逐漸在民間開始發(fā)酵起來…… 說實話,還真不能怪臨摹者,就連原版的地畫看起來都像狐貍,那臨摹的《山海圖》幾次版本更迭之后,“九尾象”給誤會成“九尾狐”也就情有可原了。 不過既然原主“九尾狐”是從“九尾象”而來,那么依附在“九尾狐”上的傳說自然也就是附會而來的了。但傳說雖說是依附而來的,其實還是有所本,并不是憑空虛構(gòu)。這一點大可放心,這點我會在后面有所交代。 【有鳥焉,其狀如鳩,其音若呵,名曰灌灌。】 在“九尾象”的北邊有兩只鳥相對: 這兩只鳥,就是文中所說的“有鳥焉”,而“灌灌”則是地名,它就是現(xiàn)在的君山,地圖上標注為“灌灌”。雖然是地名,但看圖說話的人不知道是地名,以為是這只鳥的名稱,所以也一起說了出來。也正是這個地名,才讓我明白看圖說話的誤解。 這兩只鳥不用說,看過前面我對《山海經(jīng)》解讀的人應該知道了,這就是兩只麻雀。這兩只麻雀對應上古時期兩位古先人,這在后面會做初步解讀。 【其中多赤鱬,其狀如魚而人面】 這只所謂的“赤鱬”,其實就是青丘之山的大部分地區(qū)。從這個角度看,就是一個帶著皇冠的女王,下部是一條魚尾巴。如果我們換個角度,還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來。 【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澤。】 “英水”從幕阜山(青丘之山)發(fā)源的河是很有限的,能上得了《山海經(jīng)》記載的河自然要有一定的地位。而從幕阜山發(fā)源的河有這么幾條:汨羅江,沙港河、修水。而從這幾條河的流向來看,總趨勢都不符合,但汨羅江從發(fā)源開始的一段河道倒是跟文字所描述的“南流”比較符合,不過后半段就不像了。按照《山海經(jīng)》的原文所記,應該是繼續(xù)向南流才對??粗扒嗲鹬健焙汀拌苌健敝g這道狹長的山谷,覺得在雨水充沛的上古時代,這里當初應該是有一條河流才對。而恰好在這道山谷的西南段,是長沙著名的撈刀河流經(jīng)之處。上面是汨羅江,下面是撈刀河,兩條河最近的距離相差不過15公里。于是我想,會不會在上古兩條河是相連的呢? 于是,我放大地圖進一步仔細觀察,放大后的地圖,果然正如我所料,在汨羅江和撈刀河之間,很清晰地殘留著好幾條已經(jīng)淤塞的河道: 從地圖上很清楚地看到,撈刀河和汨羅江之間有好幾條已經(jīng)淤塞的河道,如果將這些河道串聯(lián)起來,那么,撈刀河與汨羅江就互通航道了: 現(xiàn)在撈刀河的下游快進入湘江之前,旁邊有一座湖叫做“松雅湖”?,F(xiàn)在的松雅湖不是很大,不過我估計上古時代的“古松雅湖”應該是很大了。而且當時的撈刀河是流入了松雅湖,而不是流入湘江的。這么多年來,圍湖造田,圍湖住人等行為,使得很多古湖泊都消失了。現(xiàn)在松雅湖還能保留一些水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經(jīng)過我一番的研究和操作,于是……《山海經(jīng)》里的“英水”就神奇般地還原了: 原來在上古時代,汨羅江還和撈刀河是一條河流??! 【名曰灌灌】 這里問題又來了,大家還記得“杻陽之山”中的那個“鹿蜀”不?在那一章中我就說了,《山海經(jīng)》中凡是給“怪獸”命名的都是地名。那個“鹿蜀”如此,這里的“灌灌”也不例外。所以,“灌灌”自然是地名。 那么,這個“灌灌”的地名是哪里呢?經(jīng)過我再三的研究分析,“灌灌”這個地名就是現(xiàn)在的岳陽市君山島: 關于這個地名,后面將有很多故事要說。但凡重要的地名,我這里都會做重點介紹的。尤其是像這種跟歷史有關而且又有記載的地名,這必須要做重點講解。那么,這個“灌灌”有什么重要的呢?很簡單,它就是夏朝帝都之一——斟灌! 不同的地方寫法不同,在這里寫作“灌灌”,而其他文獻上記載夏朝的都城叫“斟灌”。這個都不是什么問題,不過是在傳抄或者流傳過程中發(fā)生了一些流變而已,我們只要記住“灌灌=斟灌”就行了 【線路圖】: 【文字校訂】: 又東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護,言換青)①。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澤②。 ?、儆蝎F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有鳥焉,其狀如鳩,其音若呵,名曰灌灌,佩之不惑。 ?、谄渲卸喑圜p,其狀如魚而人面,其音如鴛鴦,食之不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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