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山西境內(nèi)的寺院、樓塔建筑數(shù)量豐富，而且規(guī)模宏大，建筑手法精湛，是我國古代建筑中一筆寶貴的財富。宋、遼、金、元時期，山西的建筑藝術(shù)蔚為輝煌，寺院、高塔數(shù)量之多、藝術(shù)之精，也堪獨步華夏，享有“中國古代建筑博物館”之美譽。 這些寺院是三晉大地上立體的歷史畫卷，是中國古代建筑藝術(shù)史中不可或缺的璀璨華章！ 這次晉建晉美之旅，給我們最深的感觸就是：山西真是藏龍臥虎，任何一個村子都可能有驚喜。 來到長治聽人們說：“不游崇慶寺，枉來逛長子”。于是，我們便將今天的第一站鎖定為深藏紫云山中的北宋遺存。 【游】崇慶寺按照導航，我們驅(qū)車前往紫云山。如今，一條運煤的鐵路從兩山之間橫穿而過，轟鳴的汽笛聲打破了山里往日的沉靜，我們從長龍一般的車隊旁疾馳而過，駛向那座鮮為人知、以彩塑而聞名的千年古寺——崇慶寺。  來到紫云山腳下，只見四周山峰環(huán)聳如屏，山坡上松柏簇擁。據(jù)說，其中有40多株造型奇特，有500多歲樹齡的白皮松。 沿著一條幽深的小路，我們向那座傳說中的千年古剎方向前行，但始終未能見到其身影，我想：這可真是可真是深山藏古寺呀！  漸漸的，一座建筑的屋檐，在前方的一座高臺之上冒出了頭；慢慢的，“崇慶寺”的匾額呈現(xiàn)在眼前。 說實話，崇慶寺多年來一直可謂是默默無聞，直到1991年寺中12尊彩塑頭像被盜，共計15尊宋元明三朝彩塑慘遭破壞，驚天大案的告破，才引起了世人對崇慶寺的關(guān)注，并驚嘆：崇慶寺竟是金屋藏嬌?。?/p>  崇慶寺，始建于北宋大中祥符九年(1016年)，宋元豐二年(1079年)完備塑像。隨后歷經(jīng)隋、唐、南唐、宋、元、明、清七朝和民國時期，在 1400 年的緣起緣滅中，飽經(jīng)滄桑，幾度興毀。1996年，方正式成為第四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崇慶寺位于石質(zhì)高臺上，坐北向南，環(huán)境清幽，再搭配上周圍的松柏，為其又增添了幾分原生態(tài)的氣息。 此時我們才發(fā)現(xiàn)，崇慶寺的山門與天王殿為一殿兩用，也就是該寺的正門。  拾階而上，來到寺前，只見山門緊閉，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幸好看到山墻下，一位中年男子手持保溫杯，半瞇著眼，正靠著墻美美地曬著太陽。無奈之下，只得走到近前打聽一二。 只見他睜開眼，問了句：從哪兒來？一共幾位？然后，站起身來，打開旁門，示意我們從這里進去。我連忙追問一句：我們怎么交費呢？指指旁邊的登記簿說：登記，不收費。原來，他就是這里的管理員。  登記后，走偏門，進入寺院。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崇慶寺規(guī)模不大，似乎只有一進院。從寺內(nèi)現(xiàn)存的清嘉慶三年（公元1798年）所立《崇慶寺重修碑志》記載：迨宋大中祥符九年（公元1016年）而寺始建。由此可見，這座不起眼的寺廟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崇慶寺是一座結(jié)構(gòu)嚴謹，布局精致的古建筑。正中是寺內(nèi)的主殿，也是寺中最古老的建筑，即宋大中祥符九年(公元1016年)興建的千佛殿。 如今，千佛殿簡潔疏朗，古樸大方，原構(gòu)依舊，梁架斗拱均屬宋制，既無虛設構(gòu)件，亦無重復配置，技巧嫻熟，手法洗練，負重均衡適度，結(jié)構(gòu)合理有力，是我國宋代小型殿宇中具有代表性的遺作。 殿前還存有五代天佑九年（912）年款的八角石幢一座。  千佛殿檐下，高懸著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上為趙樸初題寫的“千佛殿”三個大字。  殿頂琉璃色彩艷麗，造型生動，窗欞式樣蒼古，仍為宋人舊作。 但此時我們卻發(fā)現(xiàn)，千佛殿同樣鐵將軍把門，我不禁無限期盼地望向了管理員。他從腰間拿出一串鑰匙，邊嘩啦啦地開鎖邊說：殿內(nèi)只能參觀，不能拍照昂！  隨著吱呀呀的一陣開門聲，一束光照射進大殿之中，管理員率先走上前拜了三拜，然后側(cè)身讓我們進去，我也學著管理員的樣子拜了三拜，然后才認認真真地參觀起來。 步入千佛殿，打動我的不是佛像本身，而是整個恢宏、華麗的場面，雕工考究，高大厚實的佛壇上，布列著方正規(guī)整，修飾精致的蓮花臺。臺上端坐著精工細做的佛像，正中供著一佛（釋迦牟尼佛）二菩薩（左普賢、右文殊），二位菩薩的背面是觀音，塑像均為泥塑，布列位置、塑身構(gòu)造及發(fā)髻仍是宋代作品。  佛像身后的構(gòu)圖繁富、華麗異常的背光泥塑，極富視覺沖擊力。 仔細看這些佛像的背光，如升騰的火焰，層層疊疊，鏤空纏繞。更關(guān)鍵的是，這些不是木雕，而是泥塑，古代的工匠竟然能用泥，塑成這樣繁復，鏤空的富麗背光，著實令人嘆服。 兩尊菩薩像的背光后面，各塑一尊倒座立姿菩薩，共用一個須彌座，這樣的設計很是奇特。有人調(diào)侃道：問觀音為何倒坐，恨世人死不回頭。 當我們將目光聚焦于倒座觀音身上時，其優(yōu)美的造型，令我著實被震撼到了。 此時的我想起千佛殿的名字，不免有些疑惑。正疑惑時，在西墻上的頂部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眾多小佛像，如今只有位于高處的這幾百尊保存下來，實屬遺憾。這就是大殿名叫“千佛殿”的原因吧？ 由于殿內(nèi)禁止拍照，故而本篇內(nèi)所有殿內(nèi)照片均來自網(wǎng)絡。
走出千佛殿，來到西側(cè)的大士殿，俗稱西配殿，也叫羅漢殿。雖經(jīng)后人修葺，外觀已為清式風格，而殿內(nèi)梁、枋、柱、額幾乎全是宋代原物。 崇慶寺里值得稱道的彩塑遠不止千佛殿內(nèi)的一切，大士殿里的彩塑更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也許是我們真誠打動了管理員吧，他如法炮制地打開了供奉著三座菩薩和十八羅漢的大士殿。 打開這扇門，等待著我們的是撲面而來、色彩紛呈、神采飛揚的一尊尊彩塑時，我們的心就如同隨著洶涌的波濤上下起伏，久久無法平復。 只見三尊菩薩頭戴寶冠，衣飾飄逸，裙裾袖長，面貌清秀，雙目微合，側(cè)身垂足坐于各自坐騎背駝的蓮臺之上，正中央騎著朝天吼的是觀世音菩薩；左邊騎著白象的是普賢；右邊坐騎為獅子的是文殊。她們分別是慈悲、智慧和大行的象征。 三位菩薩在保留了佛門固有的沉靜悲憫外，又融入了幾分秀逸飄灑、窈窈輕倩的女仙神采，端莊富麗的姿態(tài)極富感染力。 菩薩身下的坐騎青獅、白象、朝天犼皆匍匐于地，似乎受到了佛法的感召，十分地溫順乖巧。 特別是觀音座下的朝天犼極富華麗的裝飾美感。它睥睨鬼神的眼神和健壯有力的身軀，進一步烘托出宋塑菩薩內(nèi)斂端莊與輕盈纖秀之美。 而普賢的坐騎白象，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它的眼神里滿是哀怨。 在三尊菩薩兩側(cè)是被譽為“宋塑之冠”的十八羅漢塑像，皆為坐像，高約1.6米左右，在視覺感觀上等同于真人，更顯平易近人，真實可信。 殿內(nèi)環(huán)墻而砌的臺座上供有十八羅漢彩塑造像，塑于北宋元豐二年(1079年)，形態(tài)表情各異，或豐滿，或清瘦，眉眼表情或夸張或內(nèi)斂，生動傳神，姿態(tài)或沉靜或奔放，氣質(zhì)或雅或拙，各具特色：漢人羅漢面龐圓潤，儒雅嫻靜；梵人羅漢深目高鼻，個性張揚，塑造技藝甚佳，充分體現(xiàn)了雕塑是以像寫意的藝術(shù)。 平等對視羅漢造像，細品五像，神采各具，氣韻生動，老的有靜氣，少的有生氣，壯的有英氣，怪的有靈氣，甚至有的還透出幾分飽經(jīng)儒學浸潤的書卷氣······ 十八羅漢，肌肉豐潤，骨骼健壯，衣褶婉轉(zhuǎn)流暢，神態(tài)生動自然，與俊秀而清逸的菩薩聚集一堂，剛?cè)嵯酀?，風格迥異。 在這里，所有塑造形象無不莊重俊逸，活靈活現(xiàn)，呼之欲出。輔之以色彩柔和的服飾，起伏流暢的衣紋，使塑像造形既有韻律感，又與其哲理內(nèi)涵相融合，具有極高的藝術(shù)觀賞價值。 這些塑像歷經(jīng)九百多年，保存完好，至今仍極其細膩，出神入化，不單單是佛教和彩塑藝術(shù)中的珍品，更是我國有具體建筑時間的宋代泥塑孤品。 唯一的遺憾，也是至今讓我始終不得其解的是，位于大士殿正對面的閻羅殿（十帝殿），管理員似乎始終沒有打開的意愿，看來我們真的是與其無緣嘍。 【游】法興寺離開崇慶寺時管理員好心地向我們推薦附近的法興寺，這正好也是我們鎖定的下一個目的地，于是，謝過管理員，我們向著整個晉南最大的北宋遺存——法興寺駛?cè)?，去探尋“三件國寶”，去探訪“宋塑菩薩之最”，去感受大宋遺存之美。 駛過翠云山法興寺景區(qū)的牌樓，一條筆直的大路直通法興寺。 尚未見到法興寺的真容，我們就通過道路兩旁滿墻的連環(huán)畫，了解到這座歷史悠久的寺廟里不僅有朱元璋掃地的傳說，而且還有皇帝改名、皇子建塔等故事。 站在寺前直通山門的陡峭臺階前，抬頭仰望建于高臺之上，依山隨勢，坐北朝南，石階、山門層層升高，始建于北魏神鼎元年（公元401年），盛于唐宋，已歷經(jīng)1600年風雨的法興寺。 如今的法興寺，原名慈林寺，亦稱古慈寺。唐上元元年（674），李治皇帝途徑此地，改名為廣德寺，并將兩株牡丹花送給寺院。宋英宗治平年間，趙曙皇帝又把廣德寺改為法興寺，一直沿用至今。 與眾不同的是，寺廟規(guī)模不大，匾額卻大得出奇。 走過數(shù)十級臺階，只見法興寺山門打開，沒有人值守，也沒有人售票，我們將信將疑地邁步走了進去。
穿過山門，中軸線上映入眼簾的是寺內(nèi)的第一件寶貝——舍利塔。此塔不同于常見的錐形佛塔，而是方正，呈“回”字形，重檐二層樓閣式，塔檐疊出三層，全部用石條、石板砌筑而成，外觀猶似方形殿堂，故俗稱石殿。 屹立千年的舍利塔，為唐高祖李淵第十三子鄭惠王李元懿任潞州刺史時所建，，并將自己珍藏的37顆舍利子藏于塔內(nèi)。 舍利塔外形為雙層四角形樓閣式，似塔非塔，似殿非殿，這在我國現(xiàn)存的古塔中是獨一無二的絕世孤例。 法興寺是長治建筑年代最早，保存最完整，占地面積最大的古寺廟群，保留著南北朝時期典型的“前塔后殿”格局。 舍利塔前一左一右各矗立著一座八角形石塔，俗稱八角雙塔。雙塔始建于唐高宗咸亨四年（673），形制相似，規(guī)格相近，布局對稱，均系唐代刻制，與舍利塔呈三角狀。
在舍利塔后方，有一尊用玻璃罩子罩起來的唐代燃燈塔。 燃燈塔，全部為石雕，呈八角形，形制美觀，雕工精細。燈柱上刻有“唐大歷八年清信士董希璇于此寺敬造長明燈臺一所”之句，所以，人們又叫它石雕長明燈。 塔身上的浮雕鑿磨細膩，刀工嫻熟；底盤周圍雕刻有走獸；壺門內(nèi)還雕有伎樂。雖頭部均已被盜鑿，但其殘留部分之精美、細膩依然可見一斑。它不僅是國現(xiàn)存石燈塔中的上佳之品，也是我國僅存的三座燃燈塔中保存最完整、做工最精細，結(jié)構(gòu)最精巧的一座。 兩座國寶級石塔沉積著厚重的歷史，默默地站在法興寺的主殿前，述說著千余年的風云變遷。 圓覺殿，石門框，格扇窗，骨架全為石柱，飛檐騰空，氣勢非凡，雄渾莊重，是寺內(nèi)最大的建筑，建于宋元豐三年(公元1066年)，是一座距今已有一千多年歷史的北宋遺存。 圓覺殿的一幅對聯(lián)很有意思：兩手把大地淄泥捏扁搓圓，灑向空中，全無色相；一口將先天祖氣咀來嚼去，吞在肚里，放出光明。 走進只開了半扇大門的圓覺殿，殿內(nèi)豎起了高高的鐵柵欄，柵欄內(nèi)高臺之上，一位小伙正手持現(xiàn)代“武器”，對著塑像一通比劃，我好奇地問了一句，原來是美院的學生在為塑像進行掃描。據(jù)他說，大殿有時是不開放的?？磥砦覀冞€算和菩薩有緣嘍。
在山西，宋代彩塑的代表作遠不止晉祠侍女像，還有法興寺中的宋塑十二圓覺像，堪稱“宋塑菩薩之冠”。 抬頭仰望，只見殿中石砌一“凹”字佛臺上，釋迦結(jié)跏而坐，二弟子躬身相侍，文殊、普賢分駕獅、象位于兩側(cè)。佛壇上造像以佛陀為核心，莊嚴、祥和而穩(wěn)定。 據(jù)宋碑記載，殿內(nèi)主要佛像均在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塑成，900年間歷代多次維修裝飾，多數(shù)已有三層彩繪飾面，但大多數(shù)佛像主體造型與整體美感仍保留了宋塑的原韻。 此時，宋塑菩薩中的理想色彩尚未完全褪去，人間趣味卻也日漸滲入，神圣感與親近感在菩薩塑像上并存，于靈性的價值和世俗的情態(tài)之間，保持了微妙的平衡。因此，圓覺菩薩像被稱之為中國美術(shù)史上最重要的彩塑作品之一。然而，這些還都不是重點。 重點卻深藏在圓覺殿兩次間內(nèi)，左右各塑圓覺像6尊，它們或半裸上身，或全裸上身，體態(tài)豐腴，高髻秀眉，眼神深沉，表情莊重，神態(tài)俊逸，衣紋起伏流暢，極富韻律感，實乃菩薩造像之罕見。 圓覺殿彩塑造型俊美，工藝極精，是宋代彩塑的精品，與大同華嚴寺遼代塑像、太原晉詞的宋代塑像都是同一時期彩塑藝術(shù)的代表作。 西次間第一尊 圓覺殿的十二大菩薩像被美術(shù)史學界譽為“宋塑菩薩之冠”，也是我們要探訪的法興寺的第三件寶貝。不過，有些遺憾的是，鐵欄桿把我們與塑像隔得實在是有點兒遠，又不讓拍照，也不能用鏡頭將塑像拉近細細欣賞，故而只得從網(wǎng)上找來照片慢慢回味。 西次間第二尊 很多人都看過敦煌莫高窟盛唐時期的菩薩，總有種楊貴妃的華美之氣；而法興寺的這尊菩薩卻讓我覺得，更像是從容論道的李清照，將寧靜、精致的北宋人文情調(diào)融入藝術(shù)造像的心靈深處。 西次間第三尊 塑像的塑造手法之細膩，衣紋、褶皺線條紋理之清晰，如此沉靜優(yōu)美，絕對是天才的創(chuàng)造，令人瞠目結(jié)舌，屏息靜氣。 西次間第四尊 這尊塑像雖然在造型上仍然沿襲唐制，但精神上卻多了一份文氣，多了一種內(nèi)斂的含蓄。菩薩寬大的披帛反映出對士大夫階層的尊重，而合十的雙手卻折射出一層自卑，仿佛在向佛祖無言的祈禱，永葆大宋江山的綿延。 西次間第五尊 在豐盈的臉頰上，眉毛自然下彎，眼睛朝下微微張開，嘴角間漾起神秘的微笑，似乎充滿了對世人的無限憐愛。 西次間第六尊 各尊菩薩均為坐姿，有結(jié)跏趺坐、單腿趺坐、雙盤入定，或是輕松自在的如意坐姿，還有雙腿交腳下垂、雙腳自然下垂等坐姿。 東次間第一尊 目前，十二尊中較為完好的為八尊，即東西各四尊。各尊菩薩手的姿態(tài)有的合十，有的結(jié)印，整體自然，神定氣足。 東次間第二尊 威嚴與慈悲俱在，東次間第二尊造像恰如其分的表現(xiàn)了這一點，可說形神兼?zhèn)?、樸實無華。 東次間第三尊 發(fā)絲根根如線，衣飾的質(zhì)地綿軟，袒露在外的肌膚柔麗光滑而富有彈性，有一種驚人的自然，仿佛擁有了靈魂，擁有了呼吸。 東次間第四尊 兼具唐代豐腴和宋代纖秀之美，一手托腮作沉思狀，神情溢于眉梢，流于口角，更給人以和顏悅色可親之感。雕工細膩、神態(tài)生動、栩栩如生，被譽為“東方泥塑一絕”，使人不禁產(chǎn)生“東方維納斯”的聯(lián)想。 東次間第五尊 隔著幽蔽的鐵欄桿望去，每一根線條、每一抹變幻了的色彩影影綽綽，透著些許神秘。 東次間第六尊 在這里，十二圓覺并非12個具體的人，而是修行的12個不同層次。12位菩薩的不同表象，代表12種法門。 宋塑十二圓覺菩薩造像，在雍容祥和的妙相中洋溢著慈悲親切的母性情懷，被美術(shù)史學界譽為“宋塑菩薩之冠”。我這些被那栩栩如生、儒雅內(nèi)斂、富有士大夫氣質(zhì)的彩塑吸引，挪不開步，離不開眼。 走出圓覺殿，從側(cè)面望過去，只見凌空飛檐之下， 斗拱為柱頭鋪作，肥碩簡練，是典型的宋代建筑風格。 來到圓覺殿背面，眺望大殿的鴟尾，也是按照宋代風格重塑的。 法興寺的后殿——毗盧殿，建在一座高高的石臺上，復建于明弘治朝，為明式木構(gòu)建筑。 前檐額枋、雀替木雕，為清代嘉慶年間（1796-1820）遺存，工整細致，頗具裝飾性。 殿頂琉璃構(gòu)件為明弘治五年（1492）遺制，胎質(zhì)細膩，釉色鮮麗。浮雕龍紋造型飽滿，動感強烈，極富張力；各色人物形象生動，洗練傳神，為現(xiàn)存明代琉璃制品的上佳之作。 毗盧殿前面的花草竟然是宋朝的牡丹，險些錯過?？上淼貌皇菚r候，估計還要過段日子才能盛開。 此時整個寺院里，只有我們幾個游客，四周出奇的靜，此時的我仿佛仍能聽到那隱隱的佛語，瞬間繁雜的塵世糾葛變得很輕很輕，如雞毛一般隨風而去。 站在殿門口遙望對面的山峰，隨地勢起伏而巧妙建造的大殿、廟堂、古塔、碑碣等建筑物，與壯觀的山容和蒼翠欲滴的森林相映成趣，一片靜寂，一片肅穆······ 【獨白】中國彩塑在山西，山西彩塑在長治。長治現(xiàn)存宋塑只有三處，而長子竟有兩處。此次在長治市長子縣尋覓崇慶、法興兩座古寺，建筑古雅而幽靜，彩塑華貴而莊重，在大飽眼福的同時，深刻地感受到了宋風爾雅之美。 崇慶寺與法興寺一樣，都是我國古代文物寶庫中的一顆明珠。法興寺與崇慶寺均為宋代彩塑，前者還保留了晚唐風格，后者為杰出的宋塑代表。造型精致，神態(tài)生動，說是宋塑之冠絕不為過。如果與同時期的歐洲雕塑相比較，則尤其顯得不可思議。 我不懂文物，對建筑更是一竅不通，但是，目睹崇慶寺、法興寺內(nèi)嘆為觀止的建筑和彩塑藝術(shù)，還是禁不住嘖嘖稱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永遠無法想象“宋塑之冠”到底是怎樣的登峰造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永遠無法體會那種豐富、細膩、糾纏和震撼。 未完待續(xù)，敬請期待《自駕山西，晉建晉美（25）長治：將5000年歷史鐫刻在街頭巷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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