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緩出點精神了。讀點典籍。讀《道德經(jīng)》,思想道的原旨。扯到《莊子》上去了。遇到了這一段,又開始思想這一段。我這讀書,成不了什么氣候,就是因為這樣,胡亂地讀,A扯到B上,B扯到C上,C扯到D上,一會兒打算再看看《詩經(jīng)》里記得有個地方也提到相關內(nèi)容。趁這會兒有點寫的興趣,先寫幾句再說。 我遇到的這一段寫道: 俄而子輿有病,子祀往問之。曰:“偉哉!夫造物者,將以予為此拘拘也!”曲僂發(fā)背,上有五管,頤隱于齊,肩高于頂,句贅指天。陰陽之氣有沴,其心閑而無事,跰 而鑒于井,曰:“嗟乎! 夫造物者,又將以予為此拘拘也!”子祀曰:“汝惡之乎?”曰:“亡。予何惡!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為雞,予因以求時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為彈,予因以求鸮炙;浸假而化予之尻以為輪,以神為馬,予因以乘之,豈更駕哉!且夫得者時也,失者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謂縣解也;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結之。且夫物不勝天久矣,吾又何惡焉!” 為方便讀者,附上現(xiàn)代漢語翻譯: 不久,子輿生病了,子祀去問候他。子輿說:“偉大??!造物者要把我變成一個曲背的人啊!”腰曲背彎,五臟的穴位隨背而向上,面頰縮在肚臍里,肩膀高過頭頂,腦后的發(fā)髻朝天。陰陽二氣乖戾不調(diào),子輿仍閑逸自適而不以病重為累,行步艱難地走到井邊照著自身的影子說:“哎呀!造物者又要把我變成這樣一個曲背的人??!”子祀說:“你厭惡這種變化嗎?”子輿說:“不,我哪里厭惡呢!造物者使我的左臂漸漸變成公雞,我就用它來報曉;使我的右臂漸漸變成彈弓,我就用它來打下鸮鳥烤肉吃;使我的尾骨漸漸地變成車輪,使我的精神變成駿馬,我就坐上它,哪里還會另找車架呢!況且我生下來,是應時而生,我死去,是順時而去,安于時遇而順應自然,悲哀和歡樂的情緒就不能侵入內(nèi)心,這就是古人所說的解脫了一切的牽累;而不能自我解脫的人,那是有外物束縛著他。況且人力不能勝過天命由來已久了我又為什么要厭惡呢!” 這里我們可以至少讀出幾點: 一莊子是承認有造物者的;二莊子筆下的造物者可以有超自然能力,能夠隨己意改變?nèi)说男误w;三人的形體產(chǎn)生、變化都在造物者的掌控和意志之中;四人因為順服造物者而能夠達到自我解脫的境界,從而避免悲哀和歡樂等情緒的傷害;五承認人力不能勝過天命即造物者的旨意。 在身體遭受巨大變化而帶來的痛苦時,子輿頌贊造物者,在疾病沉重中仍然因為順服造物者而感到閑逸自適,懂得一切都在造物者的旨意下運轉,自己要順服在造物者的旨意中,才能夠安于時遇,順應自然,免受纏累。 在接下來的一段關于子來有病的故事中,莊子寫到:彼近吾死而我不聽,我則悍矣,彼何罪焉?意思是造物者令我死亡而我不服從,那我就算忤逆不順了,造物者有什么罪呢? 圣書里記載約伯有一段話:我知道你萬事都能夠做,你的旨意不能攔阻。為此,史鐵生寫到:約伯的信心是真正的信心。約伯的信心前面沒有福樂做引誘,有的倒是接連不斷的苦難。不斷的苦難曾使約伯的信心動搖,他質(zhì)問上帝:作為一個虔誠的信者,他為什么要遭受如此深重的苦難。但上帝仍然沒有給他富樂的許諾,而是譴責約伯和他的朋友不懂得苦難的意義。再抄下去就有點長,史鐵生這樣總結道:以苦難去做福樂的投資,或以圣潔贏取塵世的榮耀,都不是上帝對約伯的期待。 上帝對約伯的回答是:我的怒氣向你(以利法)和你的兩個朋友發(fā)作,因為你們議論我,不如我的仆人約伯說的是。 你明白了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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