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說在他的詩詞中“無事無可入,無意不可言”,我倒覺得這句話更適合散文、尤其是現(xiàn)代散文的題材內(nèi)容。比如有位臺灣作家散文中就寫到廁所。 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怎么寫。最近我看了一本小書《不如擼貓去》,里面談到中外作家和貓的情緣,雖然這些人在其他書里也了解過,但這里選取了一個角度(很有些像學術論文選題),即文人與貓的生活和對貓的情感態(tài)度為切入點,讓人窺見了文豪們不為人知的一面。比如印象里嚴肅冷峻,甚至有些尖銳的柏楊,只因他寫了《丑陋的中國人》,而這個男人一生從未感受過溫暖,反而是因為陪他二十載的貓,和世界冰釋前嫌了。 不過,更多的還是一人一(多)貓一世界的歲月靜好。 古籍整理學家宋云彬的大黑貓調(diào)皮抓爛了善本《牡丹亭》,他還為黑貓開脫“不知者不為罪”,那黑貓居然生氣了,不理他。要不是之前接觸過唐同學的大魔王,我還真不敢相信。我當著大魔王說它太胖了,大魔王一臉不高興,拖著大尾巴到離我最遠的地方待著,最后竟然懨懨地鉆進了太空箱(空運時用的),唐同學這時才小聲囑咐別說人家,人家不高興了。 老舍先生愛貓,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他還愛人家的貓,還寫了詩給友人的貓“小園獨坐香風暖,不看花開看蝶飛”,乍一看還以為是寫給哪位閨秀的。而村上春樹對貓的愛,更是讓妻子吃錯,小貓妙子生產(chǎn)都堅持“讓”村上陪在身邊,村上總是從半夜陪到黎明。不過,我想也許只有村上這份對妙子的溫情才能讓他筆下總是如暖陽柔和地照耀著每個人吧,貓也溫暖了他的寂寞。 從邁阿密開車三個小時就來到了佛羅里達島的最南端,據(jù)說可以在海邊眺望巴西。海明威的別墅就坐落在這片藍天綠樹之間,還有一群六趾貓在此棲居,海明威立了遺囑:貓是這所庭院的主人!而我們看到的也是如此。海明威的書房,我和他的書桌隔著欄桿,可是一只慵懶的貓卻趴在他的打字機旁睡覺,床上也是,無所不在,眼神傲慢。這個“鐵漢”內(nèi)心應該是異常孤獨的,多少個黃昏,傾聽著海浪和來自內(nèi)心的濤聲,把自己的柔情給了貓,一如他一般充滿野性和溫情。 最近講寫作,我總是說最優(yōu)秀的作家一定是雌雄同體的,有些不解其意的人說“你是說娘一點好嗎”,我的意思是很少有人能將天地的遼闊與一花一世界的幽微融合無間,村上可以,海明威也可以。 合上書本,想起好友說的,你和作家只差一只貓的距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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