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王愛國‖老家的楊梅樹

新時代文學(xué) 2022-06-19 發(fā)布于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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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楊梅樹

文／王愛國

地處東海之濱的象山，雖然沒有像慈溪楊梅那樣聞名遐邇，也算得上楊梅之鄉(xiāng)了，時下正值楊梅成熟的的季節(jié)，我們江南一帶，在梅雨季節(jié)的前后水果很多，可是這段時間最好吃的水果就是楊梅了。

楊梅，在農(nóng)歷的二月開花結(jié)果，到了農(nóng)歷的五月的夏至前后才會逐漸成熟。楊梅的果期是比較短的，不到十幾天就會落市。但很多的水果店、水果小商販在農(nóng)歷的四月初頭就楊梅在買賣了，看上去個頭很大，顏色紫黑紫黑的，而且楊梅的肉齒很硬，放上十來天也不會腐爛，可是吃起來沒有一點楊梅的味道。其實，這么大的楊梅，都是從外地進購來的，當?shù)厝硕贾?，凡本地的楊梅顆粒稍微小一點，顏色紅中帶紫，絕對放不了二三天的時間，如果不放進冰箱里冷藏一二天就會變質(zhì)，至于說到入口的滋味，那絕對比外地的味道更純正和地道。因此，只要本地楊梅一經(jīng)上市，大家都喜歡購買本地的楊梅。

楊梅從來不以大小論英雄。因為地域和品種不同，有的楊梅大如乒乓球，有的楊梅稍微比拇指大了一點，但它們的標準是統(tǒng)一的，成熟度剛好是紫黑色，水分充足略帶反光，果體圓潤飽滿，硬朗不軟塌，聞起來沒有酒味，沒有奇怪形狀或白斑，這才是上等的楊梅了。

（這是未成熟的楊梅果子）

據(jù)查證，楊梅，屬小喬木或灌木植物，又稱圣生梅、白蒂梅、樹梅具有很高的藥用和食用價值，在中國華東和湖南、廣東、廣西、貴州等地區(qū)均有分布。原產(chǎn)地是浙江余姚，1973年余姚境內(nèi)發(fā)掘新石器時代的河姆渡遺址時發(fā)現(xiàn)楊梅屬花粉，說明在7000多年以前該地區(qū)就有楊梅生長。有50多個種，后來流入華東各省。中國已知的有：楊梅、白楊梅、毛楊梅、青楊梅和矮楊梅，經(jīng)濟栽培主要是楊梅。

楊梅是我最喜歡吃的水果，每當看著市場上飽滿水靈的楊梅，就會讓我想起小的時候，老家后山上的那幾棵楊梅樹。

在小的時候，我家的房子就建在村里的南山腳下，屋后的那座南山不是很高，坡度也不是很陡峭，但很秀氣，山的一邊從山腳到山頂都是一大片綠油油的毛竹林，山的另一邊種植了很多的楊梅樹，那些楊梅樹有小有大，有些樹齡已經(jīng)上百年了，果子成熟時，顏色紅得發(fā)紫，吃起來甜甜的帶著一點酸味，滿口生津，過口不忘。

（這是已經(jīng)成熟的楊梅果子）

在那么多的楊梅樹中，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兩棵“大水楊梅”（也就叫“東魁楊梅”）。那兩棵楊梅樹生長在半山腰的巖石邊，樹的年齡可能也有六七十年了，樹桿長得很粗又很高，看上去樹枝茂茂密密的?？赡苡捎谌照贞柟獾年P(guān)系，整棵楊梅樹向著光禿禿的大巖石方向傾斜著，很多樹枝都耷拉在巖石上，尤其是到了楊梅成熟的時候，滿樹的楊梅把很多樹枝都圧向巖石上，而那個地方的巖石正好像一把大椅子，人爬上去后就可以坐著吃楊梅，也可以躺著吃楊梅，是我的小時候休息，吃楊梅的風(fēng)水寶地了，經(jīng)常和要好的小伙伴們來這個地方玩。

記得在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有一個比較要好的小伙伴，他的名字叫溫萬夫，他的家也住在南山的山腳下，離我家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和我一樣也養(yǎng)了好幾只羊。所以我們兩經(jīng)常在一起上山放羊，尤其是到了楊梅成熟的季節(jié)，每天放學(xué)回家把書包往家一擲，就到南山的山上放羊去了，兩個人來到山上把拴著的羊放開后讓它們在毛竹林里自由地吃草，而我們就爬到巖石平臺躺在上面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楊梅，一邊海闊天空地談著自己的愿望，展望未來的夢想。那時候我們兩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一起去坐一坐火車，乘一回飛機，看一看城市的高樓大廈，而我的最大夢想就是能當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zhàn)士，手握著鋼槍那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話雖然不一定有道理，但窮人家的孩子總要比富人家的孩子多吃點苦、多干點活這倒是真的。所以我很小就跟著哥哥姐姐到野外打豬草，撿稻穗，剛上小學(xué)就開始一邊讀書，一邊放鵝，放羊，上山下田忙個不停。但忙有忙的樂趣，苦有苦的甜頭，可以無拘無束的山上亂竄，田間亂跑，山上的野果我先嘗，地里的瓜果我先吃，南山上的那些楊梅當然成了我充饑解饞的零食超市了。每年的春末從楊梅掛果起，我就每天趕著羊群到南山的楊梅樹下張望，盯著它從綠豆那么大的青楊梅一直長到桂圓那么大的紫楊梅，一旦發(fā)現(xiàn)楊梅有成熟的就立馬爬上樹梢把它摘了，勾不著的就拿來竹竿，那真是發(fā)現(xiàn)一個“消滅”一個。

在那個年代，生活在農(nóng)村的孩子，生活相當清苦，但也有很多快樂的時光，村里有一群打不散的小伙伴，玩不夠的綠水，爬不厭的青山。那個時候，農(nóng)村的孩子是很野的。常常約著村里的一幫小伙伴，背著父母下河洗澡，摸魚，去別人家的樹上摘桃子，摘李子吃，做了不少壞事。父母是很少管我們的，因為孩子多，而且農(nóng)活一大堆，大人們哪有閑功夫來管我們，因此，那個時候農(nóng)村的孩子都是野蠻成長。我的童年便是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