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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天花、番薯:全球化500年

 最愛歷史本尊 2021-03-11

    當(dāng)西班牙殖民者騎著馬,出現(xiàn)在阿茲特克帝國首都時,生平第一次看見馬的印第安人幾乎都驚呆了,他們甚至以為,這是一種半人半獸的來自仙界的怪物。

    盡管哥倫布在1492年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但對于美洲大陸內(nèi)部的印第安人來說,他們對于遙遠的文明早已高度發(fā)達的舊世界仍然一無所知,因此,當(dāng)1519年,西班牙殖民者科爾特斯率領(lǐng)著600多人的小分隊和16匹馬深入阿茲特克帝國時,阿茲特克人都以為,這是祖先傳說中的會定期返回人間的羽蛇神回來了。

    那時,自從白令海峽的陸橋被海水淹沒后,東西半球、新舊兩個世界的物種早已停止交流幾萬年了,盡管馬最早發(fā)源自美洲,但在美洲大陸卻早已滅絕,因此,當(dāng)來自大洋彼岸的舊世界的殖民者騎著高頭大馬闖入美洲時,印第安人都以為,這是神的回歸,在最初的傳說中,印第安人甚至將馬稱為“天空狗”和“圣狗”。

    就這樣,被視為神的600多名西班牙殖民者,大搖大擺地走入了毫無防備的阿茲特克帝國首都特諾奇蒂特蘭,當(dāng)阿茲特克帝國皇帝蒙特蘇馬二世準(zhǔn)備歡迎這些來自“神界”的“奇人異獸”時,西班牙殖民者在出其不意中俘虜了蒙特蘇馬二世,此后幾年間,300多萬人口的阿茲特克帝國在人數(shù)不足千人的西班牙人多次沖擊下,最終崩潰滅亡,這其中,馬的沖擊至關(guān)重要。

    在新世界的殖民者到來之前,印第安人馴服的可用于馱運的動物僅有狗和駱馬,而來自舊世界的馬,這種行動如風(fēng)的動物,即將為美洲帶來一場動力革命。

    就在科爾特斯闖入阿茲特克帝國13年后,1532年,由另外一位西班牙殖民者皮薩羅率領(lǐng)的僅有168人的小分隊,闖入了領(lǐng)土面積200多萬平方公里、人口高達600多萬的印加帝國。

    騎著馬的皮薩羅小分隊,同樣在出其不意下突襲俘虜了擁有4萬多大軍拱衛(wèi)的印加帝國皇帝阿塔華爾帕本,而第一次見到高頭大馬、槍炮和鐵劍的4萬多印加大軍,竟然在皮薩羅小分隊168人的攻擊下全線崩潰,此后,在挾持印加皇帝勒索了滿滿一屋子的金銀財寶后,皮薩羅等人殺死印加皇帝阿塔華爾帕本,并在次年(1533年)率領(lǐng)軍隊征服了印加帝國首都庫斯科,滅亡了印加帝國。

    繼馬之后,來自舊世界的驢、牛、豬等動物也相繼登陸美洲,并在美洲很快掀起了一場動力革命和食物革命,幾萬年的平衡迅速被打破,來自新舊世界的碰撞,即將劇烈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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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班牙殖民者沖擊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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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相比馬的沖擊,對印第安人最為致命的武器, 卻是來自舊世界的天花病毒。

    在1519年第一次突襲阿茲特克帝國首都特諾奇蒂特蘭、害死阿茲特克帝國皇帝蒙特蘇馬二世后,科爾特斯的小分隊帶著金銀財寶,在印第安人的攻擊下被迫撤出了特諾奇蒂特蘭,第二年(1520年),這些西班牙殖民者卷土重來,意外發(fā)現(xiàn)特諾奇蒂特蘭內(nèi)部竟然陷入了大混亂。

    當(dāng)時,這些西班牙人留下的天花病毒正在特諾奇蒂特蘭城內(nèi)到處蔓延,以致西班牙人很快就攻下了這座阿茲特克帝國首都,西班牙人記載說,當(dāng)特諾奇蒂特蘭城破時,“滿街、滿場、滿屋、滿庭,到處都是尸體,以致無法通行,甚至連科爾特斯本人也因撲面而來的腥臭而作嘔。”

    當(dāng)時,特諾奇蒂特蘭城內(nèi)因為天花的蔓延,30萬人死亡銳減至15萬人,科爾特斯本人回憶說,他進城時,“除非你把靴子踩在一個紅人(印第安人)的尸體上,否則你無法走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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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舊世界病毒毫無防疫力的印第安人。

    盡管西班牙的征服迅速而血腥,但是史學(xué)界在回顧這場從16世紀(jì)開始的美洲大征服時仍然震驚的發(fā)現(xiàn),更多的印第安人并非倒在舊世界殖民者的槍炮和鐵劍之下,而是倒在了天花等來自舊世界的病毒之下。

    第一次遭遇天花病毒,集體缺乏免疫力的印第安人無法理解的是,為什么殖民者對天花病毒不以為然,而他們的族群卻在奇異病毒的襲擊下成批成批地死去,根據(jù)記載,阿茲特克帝國子民在天花病毒的迅速蔓延下大面積死去,從16世紀(jì)到17世紀(jì),現(xiàn)墨西哥境內(nèi)的印第安人從2000多萬人銳減至不足200萬人,族群損失超過90%。

    對此,早期抵達美洲的西班牙殖民者記錄道,在天花病毒傳入后,很多此前印第安人人滿為患的“幾千平方公里”之地,如今“空無一人”。對于印第安人幾乎是以族群為單位的集體毀滅,16世紀(jì)西班牙殖民者摩托里尼記載說:

    “(幸存的人)把住屋拉倒,蓋住尸體,好掩住尸腐臭氣……他們活著的時候是家,死了就成為他們的墳?zāi)埂!倍谔旎ú《疽u擊下僥幸存活的人們,則為了躲避瘟疫拋棄剩下的親屬和部落成員,使得許多幸存的印第安人又因為缺乏照顧致死。

    對此,一位16世紀(jì)的印第安人在哭訴中講道:

    “亡者發(fā)出的氣息如此惡臭。我們的父親、我們的祖父都倒下了,然后半數(shù)人都逃往田野。惡狗、禿鷹啃噬尸體。亡者之多駭人。你的祖父死了,國王的兒子死了,他的兄弟、族人也都死了,因此我們都變成孤兒。哦,我的兒?。∥覀兌歼€年輕幼小之時,便都成為孤兒。我們所有人都成了孤兒。我們生下來就是為了要死去?!?/span>

    在本土人口以90%-95%的比例毀滅性消亡后,大部分幸存的印第安人開始拋棄原有的信仰,轉(zhuǎn)而開始接受殖民者的宗教和文化,因為他們無法理解,為什么天花對殖民者大部分毫無影響,而他們的族人卻是毀滅性的成批死亡,而殖民者騎的高頭大馬,他們揮舞的鐵劍和槍炮,都是他們以往從未接受和見識過的,在幸存的印第安人看來,肯定只有神,才能擁有這些護身的盾牌,于是,原有族群遭受毀滅性沖擊的幸存印第安人,開始接受基督教和歐洲文化,在幸存者看來,他們是被神遺棄的子民,所以,他們必須尋求新的神明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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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畫:皮薩羅俘虜印加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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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天花病毒席卷美洲大陸之時,來自美洲大陸的梅毒,則開始反向輸入舊世界。

    哥倫布在1492年發(fā)現(xiàn)新大陸后,于1493年率領(lǐng)船員回到了西班牙,此后,梅毒開始在歐洲大陸出現(xiàn)。

    1494年,對意大利心存覬覦的法國國王查理八世率領(lǐng)5萬名士兵翻越阿爾卑斯山,進入意大利境內(nèi)一路燒殺擄掠,在意大利人的抗擊下,查理八世只好率領(lǐng)軍隊撤回法國,并在沿途又反向奸淫燒殺,查理八世的軍隊在次年(1495年)回到法國后,軍隊士兵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得上了一種怪病,起初,他們覺得全身瘙癢,癢處微微發(fā)紅,然后,他們開始感到劇痛,患處慢慢硬結(jié)變成下疳、膿皰、皮疹,最后,患處表面開始糜爛發(fā)臭,許多患者最終成了殘疾,甚至開始變瞎和耳聾,嚴重者甚至?xí)劳觥?/span>

    這種恐怖的疾病開始在法國軍隊中蔓延開來,并傳染給了更多的人,到了1495年,這種疾病已經(jīng)開始傳入今天的德國地區(qū),對此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瑪克西米利安曾經(jīng)發(fā)出敕令,稱呼這種恐怖疾病為“邪惡痘瘡”,并認為患病者是因為褻瀆了上帝,到了1496年,這種疾病開始傳入荷蘭和英格蘭、希臘,到了1499年,病毒已經(jīng)傳至匈牙利和俄國。

    于是,就在歐洲人將天花病毒傳入美洲,導(dǎo)致印第安人毀滅性消亡時,從倫敦到莫斯科,大量的歐洲人則因為從美洲傳來的梅毒“為這個新來的法國痘瘡所苦,悲慘、待援,臭不可聞,簡直在地面腐爛……(忍受著)不可忍受的爛瘡與灼痛折磨,手臂、肩膀、頸脖、腿頸,全都劇痛不堪,因為骨頭與肉都分離了?!?/span>

    作為從美洲歸來的西班牙人的鄰居,葡萄牙人則通過大航海將梅毒傳播到了亞洲大陸,于是,就在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僅僅六年后,1498年,梅毒就經(jīng)由葡萄牙人傳播到了印度,到了1505年,中國廣州也出現(xiàn)了關(guān)于梅毒的早期記載,此后,梅毒又傳至日本。

    經(jīng)由大航海路線,來自美洲的梅毒像天花病毒一樣,迅速攻陷了舊世界的歐亞大陸和非洲,并引發(fā)了此后長達數(shù)百年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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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國畫家丟勒1496年的畫作《梅毒病人》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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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原本相互隔離的兩個世界,美洲大陸與原舊世界(歐亞大陸、非洲)的打通交流,直接促成了史學(xué)界此后熱議的哥倫布大交換,在這輪哥倫布大交換中,分別產(chǎn)生了病毒、動物與植物等的生物大交換,1492年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后,此后,舊世界的天花病毒,馬、牛、豬、驢等動物紛紛登陸美洲,給美洲帶來了劇烈沖擊;與之相對,來自美洲大陸的梅毒等病毒,以及番薯、玉米、馬鈴薯、木薯、辣椒、西紅柿、煙草等植物則輸入舊世界,并對舊世界同樣產(chǎn)生了劇烈沖擊,引發(fā)了一系列食物革命和人口爆炸。

    以番薯為例,番薯從美洲傳到西班牙的殖民地菲律賓后,明朝萬歷二十一年(1593年),福建人陳振龍將番薯偷攜帶入福建,此后,番薯種植在福建境內(nèi)逐漸傳播開來,與此同時期,明朝萬歷年間(1572年-1620年),廣東東莞人陳益、廣東吳川人林懷蘭,也分別從安南(今越南)引種番薯,進入廣東東莞和吳川等地。

    與番薯一樣,玉米也大概于晚明時期的16世紀(jì),分別從中亞,印度、緬甸,以及南海海路等路線,傳入中國的黃河流域、西南地區(qū)和東南沿海等地。盡管番薯、玉米、馬鈴薯等后世的革命性作物大概在發(fā)現(xiàn)新大陸后幾十年,就陸續(xù)開始傳入中國,但隨著明朝在1644年的滅亡,明末清初持續(xù)達數(shù)十年的大亂世,卻使得這些革命性農(nóng)作物的傳播變得異常緩慢。

    滿清基本平定天下后,開始大規(guī)模移民開發(fā)四川等地,于是,最初傳入東南沿海地區(qū)的番薯、玉米、馬鈴薯等農(nóng)作物跟隨著湖廣填四川等移民的腳步,向西傳入四川、陜西,乃至川鄂陜等邊境山區(qū),相對當(dāng)時畝產(chǎn)僅有兩三百斤的人口主糧小麥和水稻來說,畝產(chǎn)可達4000多斤,低的也有2000多斤的番薯等農(nóng)作物,對中國的人口增長,帶來的貢獻是無與倫比的。 

    ▲小小的番薯,卻將劇烈地改寫中國史。

    另外,借助地理大發(fā)現(xiàn)和生物大交換的傳輸,來自美洲的原產(chǎn)農(nóng)作物木薯、花生、向日葵、辣椒、番瓜、西紅柿、菜豆、菠蘿、番荔枝、番石榴、油梨、腰果、可可、西洋參、番木瓜、煙草等近30個物種也先后傳入中國,并在中國大地上掀起了一場超級農(nóng)業(yè)革命。

    在中國此前的歷史中,中國在漢朝和唐朝盛世時,官方控制人口曾經(jīng)達到5000多萬的高峰,到了宋代,中國實際人口增長至8000萬左右。人口學(xué)家預(yù)測,到了晚明時期,中國實際人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近1億,就在傳統(tǒng)的食物供應(yīng)已經(jīng)難以滿足人口增長后,來自美洲的生物大交換中的番薯、玉米、馬鈴薯等超級農(nóng)作物的傳入,使得中國具備了人口大爆炸的食物基礎(chǔ)。

    清朝建立后,康熙皇帝先是宣布“滋生人丁永不加賦”;隨后雍正皇帝實行“攤丁入畝”,正式取消人頭稅,這使得當(dāng)時的中國人口出現(xiàn)了狂飆突進的人口大爆炸,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當(dāng)時中國人口約為1.5億人,而到了康熙的孫子、雍正的兒子乾隆皇帝時期的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清朝人口已經(jīng)飆漲到了3.13億人。

    為了支持帝國人口的擴張,清朝時期,像川鄂陜交界等原本不利于農(nóng)耕的山區(qū)地帶,也開始廣泛種植馬鈴薯、玉米和番薯等農(nóng)作物,當(dāng)時,高寒地區(qū)可以種植馬鈴薯,山區(qū)中部可以種植玉米,山腰地帶則可以種植番薯,這些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幾乎是傳統(tǒng)的小麥和水稻的5-10倍之多,并且耐寒耐旱,此后,這些美洲農(nóng)作物又跟隨著移民的腳步挺進新疆、東北等地,并對中國開發(fā)邊疆、鞏固國防起到了巨大作用。

    到了道光三十年(1850年),在全球生物大交換和美洲農(nóng)作物的支持下,清朝人口增長至4.3億,從而為中國今天增長成為一個14億人口的國家,打下了堅實基礎(ch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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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美洲世界與舊世界的這一輪生物大交換,史學(xué)界也稱為“哥倫布大交換”,但實際上,“哥倫布大交換”只是人類史上生物大交換的其中一個重要階段,史學(xué)家表示,在人類文明史上,在“哥倫布大交換”前,人類曾經(jīng)有過三個生物大交換時期:

    在漢帝國-羅馬帝國時期,由于絲綢之路的暢通,當(dāng)時天花、麻疹等病毒從中亞等地區(qū)傳入了今天的西班牙、意大利等地中海地區(qū),高粱則從東非傳入了印度和中國,葡萄、駱駝和驢則從西南亞和北非傳入中國。

    生物大交換的第二個高潮是在唐帝國時期(618-907年),第三個高潮則是在蒙古帝國時期,盡管越到后來,舊世界(歐亞大陸、非洲)的生物交換內(nèi)容越來越少,但在蒙古帝國時期,胡蘿卜也就是在這時候傳入了中國,而黑死病則跟隨著蒙古騎兵的馬步,從中亞草原蔓延到了整個歐洲,使得歐洲人口銳減1/3。

    而1492年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開啟的地理大發(fā)現(xiàn)時代,更是直接促成了影響現(xiàn)代世界最為猛烈的“哥倫布大交換”。

    在天花等舊世界疾病的摧毀下,美洲地區(qū)的原住民印第安人人口銳減達90%以上,這也對幸存印第安人產(chǎn)生了震撼性的影響,在舊有的社會、政治、文化體系被摧毀后,舊有信仰破滅的印第安人最終集體倒向了基督教世界,而殘存的印第安族群,則很快轉(zhuǎn)變成了“馬背上的民族”。

    在舊世界的馬匹傳入之后,印第安人開始迅速利用馬匹發(fā)展起來,并從農(nóng)業(yè)民族,逐漸轉(zhuǎn)型成為游牧民族。

    當(dāng)時,從北美的加拿大艾伯格地區(qū)到南美的巴塔格里亞高原,這些草原地區(qū)草地粗硬不適合農(nóng)耕,而生活在這里的野牛等動物體型龐大、速度又快,缺乏馴獸輔助的人類根本無法駕馭控制,在舊世界的馬匹傳入美洲后,幸存的印第安人很快發(fā)現(xiàn)了馬的價值,于是,駕馭著駿馬、追逐射殺美洲野牛等大型獵物,這種唾手可得的游牧生活,遠比艱辛的農(nóng)耕生活來得容易,大量的印第安部落隨后開始轉(zhuǎn)型游牧。

    當(dāng)時,生活在南美洲大草原上的印第安人從農(nóng)耕民族逐漸轉(zhuǎn)型為游牧部落,由于從小長期生活在馬背上,他們的腿型甚至都開始變彎、變得笨拙。有一段描述18世紀(jì)的印第安人的文字這樣寫道:

    “下了馬背用起自己雙腿的(印第安)科曼奇人,猶如魚兒離開了水,幾乎就像下到地面沒有樹枝可以攀爬的猴子一樣笨拙??墒侵灰氖忠环诺阶约耗瞧ヱR身上,連臉孔都變俊了,然后就只見他優(yōu)雅地如風(fēng)疾去,完全變了個人?!?/span>

    在馬的輔助后,印第安人開始射殺美洲野牛用于食用和皮毛貿(mào)易,在歷時數(shù)百年的射殺后,美洲野牛則在生物大交換的背景下,數(shù)量從高峰時期的6000多萬多頭,銳減至1903年,當(dāng)時北美境內(nèi)僅僅殘存23頭。

    有鑒于美洲野牛的瀕臨滅絕,美國從1905年開始立法保護野牛種群,盡管美洲野牛種群有所恢復(fù),但印第安人卻在生物大交換的背景下,從美洲的主力人群,變成了邊緣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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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0年,畫家喬治·卡特林(George Catlin)描繪一個騎馬的印第安人正在追殺野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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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相對,生物大交換也對舊世界的歐洲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

    在愛爾蘭,由于來自美洲的馬鈴薯耐寒耐旱,這就使得氣候環(huán)境陰冷的愛爾蘭開始廣泛種植馬鈴薯,正如在中國發(fā)生的一樣,高產(chǎn)的馬鈴薯使得愛爾蘭在食物革命的背景下,人口從1754年的320萬,暴漲到了1845年的820萬,這還不包括在1846年前就已遷移到北美等地的的175萬人。

    由于馬鈴薯在愛爾蘭人餐桌上的地位,以致愛爾蘭人長期流傳一句諺語:世界上人們只有兩件事情不能兒戲,一件是婚姻,另一件是馬鈴薯。

    但農(nóng)作物結(jié)構(gòu)單一的愛爾蘭,有著巨大的隱患。

    由于愛爾蘭的馬鈴薯都是從美洲傳入的幾串馬鈴薯的后代,這些基因單一的馬鈴薯屬于出芽生殖,除非基因突變,否則新馬鈴薯只是親本的基因等價物,由于所有馬鈴薯幾乎都是彼此的副本,因此對一個馬鈴薯造成威脅的病害會危及所有馬鈴薯。

    在這種基因單一、生物缺陷嚴重的背景下,1845年至1850年,一場在后來被查驗為“致病疫霉”的真菌感染了幾乎整個愛爾蘭的馬鈴薯農(nóng)田,使得愛爾蘭出現(xiàn)了一場持續(xù)達五年之久的大饑荒,在這場大饑荒的席卷下,愛爾蘭當(dāng)時820萬人口中,有超過100萬人、也就是1/8的愛爾蘭人死于饑荒和疾病,另外則有200多萬人為了生存漂洋過海移民到了美國、新西蘭、澳大利亞等地,從而使得愛爾蘭人成為了“最全球化”的民族,而在今天美國人的構(gòu)成中,有近5000萬人是愛爾蘭移民的后裔,這也使得美國的愛爾蘭裔成為美國僅次于德國裔的第二大族群

    由于愛爾蘭的宗主國英格蘭對于愛爾蘭人民的痛苦無動于衷,甚至禁止外界救助愛爾蘭,這也使得愛爾蘭人心懷怨恨,民族獨立運動不斷涌現(xiàn),此后到了1921年,愛爾蘭南部26個 郡宣布成立愛爾蘭自由邦,到了1937年,愛爾蘭宣布建立共和國正式獨立,而獨立運動始終持續(xù)不斷的北愛爾蘭6個郡,至今仍然是英國的心腹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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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世紀(jì)三幅描繪愛爾蘭大饑荒和饑民被迫漂洋過海移民的圖畫。

    而回顧人類史上的生物大交換歷史,人類從十多萬前走出非洲時,族群僅有幾千人的規(guī)模,繁衍至今天全球擁有75億人口,這一種群變遷的歷史,處處都有著生物大交換的影子,在人類全球化前所未有的今天,從2003年的SARS到2020年開始全球大爆發(fā)的新冠病毒,人類的生物大交換歷史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全球,且深度和廣度遠超從前,這種交換,甚至突破了以往的人與人、族群與族群的交換,改而深入到了人類與自然,人類與動物的生物交換,并深刻影響到了全球現(xiàn)在乃至以后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格局。

    從這個角度而言,萬物互聯(lián),我們從來都不是孤立的唯一。 

    參考文獻:

    (美)威廉·H.麥克尼爾等:《世界環(huán)境史》,中信出版集團2020年第1版

    (美)艾爾弗雷德·W.克羅斯比:《哥倫布大交換:1492年以后的生物影響和文化沖擊》,中信出版集團,2018年第1版

    (美)賈雷德·戴蒙德:《槍炮、病菌與鋼鐵》,上海譯文出版社201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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