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biāo)題:看圖學(xué)脈診,臨床篇,便溏 患者男,40,因大便溏稀反復(fù)來診,平時胃納好,經(jīng)常容易拉肚子,大便長期爛。睡眠夢多。冬天怕冷。 診脈:脈緊,寸脈按之弱。 舌診:舌苔白偏水滑,舌中間舌質(zhì)紅絳。 這個病證,根據(jù)脈象,我選擇葛根湯加黃芪。依據(jù)是《傷寒論》條文:太陽與陽明合病,必下利,葛根湯主之。 而根據(jù)舌像,明顯的寒濕和血熱并存,選擇黃土湯。因為黃土湯中生地、黃芩、阿膠針對了舌中間的紅絳,白術(shù)、附子、干姜針對了舌苔的白而水滑。因此這個方子用于這種舌象,是十分的合拍。黃土湯也是出自《傷寒雜病論》:下血,先便后血,此遠(yuǎn)血也,黃土湯主之。顯然的,如果僅僅用黃土湯來治療下血,那真是大才小用了。 其實這個患者的便溏,應(yīng)該是同時具有葛根湯證和黃芩湯證(黃芩湯出自《傷寒論》: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同時兼有表寒導(dǎo)致津液內(nèi)迫為水氣以及血燥結(jié)津液逆流為水氣兩種情況。那么處方為什么不簡單地用葛根湯加黃芩湯組合呢?顯然,這個組合也是可以的。但是由于患者舌象的特征,我個人認(rèn)為用黃土湯中的生地、黃芩、阿膠組合更能針對這個紅絳舌,且方中白術(shù)、附子、干姜能同時針對舌苔白膩水滑的情況,這種情況說明中焦停聚水氣過多,僅用葛根湯已經(jīng)不能有效處理了。 具體處方如下:、 灶心土60 黃芩10 生地24 阿膠8 白術(shù)30 熟附子20 干姜30 黨參30 麻黃10 葛根20 黃芪30 5副 患者服藥復(fù)診反饋,大便轉(zhuǎn)正常。 我們看到這個黃土湯真是一個非常經(jīng)典的搭配。處方既有處理血熱燥結(jié)的黃芩、生地和阿膠,也有處理寒濕的白術(shù)、附子、干姜。像這樣同時處理兩種矛盾的極端的情況的處方,在《傷寒論》中比比皆是。在生活中,這種寒熱證并存的情況也十分普遍。 這不得不讓我們思考到:中醫(yī)說的寒證、熱證。和現(xiàn)實生活中的寒熱并不是一回事。 寒性藥物即使煮成熱湯,也不能改變其本性。熱性藥物即使煮好后涼成冰水,也不能改變其本性。寒性藥煮水和熱性藥煮水,兩者混合在一起,也不會中和形成中性藥水。反而地,這混合在一起的藥水仍然保留了寒熱兩性的性質(zhì),兩者共存,患者喝了以后,其寒者能針對患者熱證起作用而不會選擇針對寒證起作用,其熱者,能針對患者寒證起作用而不會選擇針對熱證起作用。大家各自尋找自己的對手。 這是多么神奇! 撥開寒證熱證的面紗,這背后是怎樣的機(jī)理?我仿佛看見真理在模糊之間。 責(zé)任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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