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第一卷尋道,紹興三十一年(1161),28歲的張栻,隨父親張浚離開永州,前往潭州(今長沙)居住。張浚是四川綿竹的人,他二十二歲進士及第,仕途坎坷,沉浮無定,他曾先后擔任侍御史,知樞密院事,川陜宣撫處置使,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都督諸路軍馬等要職,平定“苗劉之亂”,指揮“富平之戰(zhàn)”,以牽制金軍南進的步伐,減輕宋室的壓力,為南宋朝廷的建立和穩(wěn)定,立下過汗馬功勞;但也多番被貶,一次福州,一次連州,三次永州。尤其是在永州,前后所呆的時間,有十二、三個年頭。雖然早已寵辱不驚,但其內心仍時刻牽掛著國勢的興衰。 為了進一步提高自己的學識水平,拓寬自己的學術視野,張栻先后四次前去衡山,拜隱居在碧泉書院的胡宏先生為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于被胡宏接納為關門弟子;張栻與同窗好友吳翌、趙棠等,虛心求教,刻苦探求人生真諦;不久,返回潭州,與父親和弟弟一道,創(chuàng)辦城南書院,興學育才。 女真貴族統(tǒng)治集團內部,爾虞我詐,矛盾重重,宮斗頻繁。金主完顏亮年青時隨軍南征,被迫與戀人分手,歷經沉浮;他拉幫結派,弒殺完顏亶,搶班奪權上位之后,驕奢淫逸、胡作非為、民怨官憤。他不僅強力打壓自己的競爭對手,大開殺戒,尤其是將堂弟完顏雍,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幾欲除之而后快;完顏亮一意孤行,窮兵黷武,傾國南征,百萬大軍,兵分四路,意圖一舉踏平南宋,實現自己統(tǒng)一海內的狼子野心。完顏雍妻喪母亡,窮途末路,被逼無奈,不得不舉旗造反。 第二卷霸道,強敵壓境,暴風驟雨將臨,南宋君臣有的心驚膽戰(zhàn),貪生怕死,主張避敵鋒芒;健康和臨安居民,十去六七。朝中多數大臣抱定必死的信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朝廷被迫迎戰(zhàn),軍民奮起反抗,先后取得陳家島海戰(zhàn)和采石磯大戰(zhàn)的勝利。完顏亮處心積慮,圖謀霸業(yè),南侵不成,多行不義必自斃,被部下殺死在軍營之中。 完顏雍搶先得手,即位之后,一反完顏亶和完顏亮濫殺宗室貴族反對派的做法,公開表示維護宗室貴族的利益,下詔歷數完顏亮濫殺皇太后、金太宗及宗翰、宗弼子孫,毀除上京等幾十條罪過,把他貶為海陵王。還給完顏亶,除掉東昏王的稱號,恢復名譽,加謚號為熙宗,改葬于思陵;又派人修復被完顏亮毀掉的會寧府宮殿,恢復上京稱號。為了穩(wěn)定局勢,他以德報怨,軟硬兼施,先后收服都統(tǒng)白彥敬和副都統(tǒng)紇石烈志寧,以便集中兵力對付和鎮(zhèn)壓揭竿而起的契丹農牧民義軍。 紹興三十一年(1161)十一月,胡宏不幸病逝,臨終前修書,將幼子胡大時托付給張栻照顧;次月初,張栻隨父親張浚前往建康、臨安等地,參與抵抗金軍入侵的戰(zhàn)事;張浚對張栻言傳身教,經常反省自己人生旅途的得失,尤其是川陜之戰(zhàn)中的深刻教訓;長輩們的教誨與期望,攻防與戰(zhàn)火的磨練,耳濡目染,感同身受,使張栻的才干和學識,得以不斷增強。孝宗登基之后,對張浚寄予厚望,急于興兵北伐,收復失地,但兵敗垂成,被迫接受金人“隆興和議”的屈辱條款。 隆興二年(1164)八月,張浚再度被主和派排斥下臺,途經浙江嚴陵、江西余干等地,含恨去世;臨終遺書張栻與張杓兄弟,“吾當相國,不能恢復中原,雪祖宗之恥,即死,不當葬我先人墓左,葬我衡山下足矣!”張栻遵從父親的遺愿,護送父親的靈柩,返回湖南,安葬于南岳衡山之麓。 小說第三卷王道,張栻在守喪期間,秉承父志,多次上書給朝廷,反對和議,力主抗金。乾道元年(1165),劉珙出任湖南安撫使,在張栻的籌劃之下,平定了郴縣一帶的民亂;張栻還獻計獻策,理政當以興學重教為先,方能實現長治久安;他接受劉珙的聘請,主管岳麓書院教事,在此苦心經營數年,使得書院聞名于遐邇,從學者達幾千人,初步奠定了湖湘學派之規(guī)模。 乾道三年(1167年)九月,朱熹在兩名弟子林用中、范念德的陪同下,前來潭州訪問湖湘學派代表張栻。朱、張會講于岳麓書院,兩人的討論從太極之理上展開,并結合前賢與自身的經歷,深入探討,師生互動,最終趨于一致,開創(chuàng)了中國學術史、教育史上最著名的會講之先河。從各地趕來聽者達數千人。在經過兩個月的岳麓講學后,朱熹在張栻、趙棠兄妹等人的陪同下,踏雪暢游南岳衡山。沿途風景俊秀,不時牽動著他們的詩興,他們一邊游覽一邊唱酬。幾天里,他們共得詩一百四十九篇,合編為《南岳唱酬集》。林用中對趙棠的妹妹趙棣頗有好感,游山途中多方照顧,并數次表白自己的愛慕之情,但其言行和品性,得不到趙棣的認可,被委婉地拒絕。 乾道五年(1169),張栻由劉珙推薦,除知嚴州(今屬浙江),開始正式步入仕途;他訪貧問苦,重教興學,為民請命,上書朝廷,蠲免丁鹽錢捐,深受百姓的擁戴,政聲頗佳;次年被招為吏部員外侍郎,進入朝廷為官。他在任左司郎中兼侍講時,不怕打擊排斥,多次進見孝宗皇帝,否定宰相虞允文貿然出兵等錯誤主張;金主完顏雍登基之后,順應時勢、推行民族和諧新政,清風善德,名傳朝野。 小說第四卷傳道,乾道六年(1170),張栻被排擠出中央政府,歸隱潭州,繼續(xù)任教于岳麓書院;淳熙二年(1175),張栻被重新起用,先后除知靜江、江陵;在靜江期間,經略安撫廣南西路,到任之后,立即精簡州兵,汰冗補闕,將諸州黥卒健朗者,籍為效用,日習月按,申嚴保伍法。并曉諭溪峒酋豪,弭怨睦鄰,毋相殺掠,群蠻盡皆帖服。他深入瑤寨,體察民情,重教興學,移風易俗,愛民惜民,無論馬綱、鹽綱、財賦、漕運及武備,但凡上奏朝廷之事,幾無不從;且年年風調雨順,民阜糧豐,政績頗佳,因而受到皇上的賞識與器重,得以加官進爵。 張栻的兒子張焯,已經成婚,妻子身懷有孕;他隨父走訪瑤寨,關心百姓疾苦,年輕英俊,才學過人,受到黃老寨主孫女瑛姑的喜愛;老寨主看在眼里,有意成全孫女的婚事,將孫女捆縛在竹樓房中床上,并派人將張焯灌醉,送進竹樓,以便生米煮成熟飯。張焯醒來發(fā)現瑛姑,趕緊為其松綁,并再三追問其故。瑛姑年輕美貌,且歌舞俱佳,心地善良,她將祖父的用意和盤托出;張焯聞聽其家事,格外同情,倆人互相都有好感,但彼此不愿隨意亂來,在火塘邊聊了一個通宵。 三月三歌圩節(jié),適逢廣南西路各州府官員集會,靜江府學擴建動工儀式同時舉行,萬眾云集,格外熱鬧;歌舞表演,接二連三;瑛姑的長鼓獨舞,令萬眾矚目,表演結束她燕子翻身,不慎跌下,幸虧被張焯抱住,方才免除大禍;他的妻子聞說瑤寨諸事,心中非常氣惱,張焯只好耐心解釋其中原委。 張栻移官江陵后,通過走訪,得知金人與盜賊、官吏,內外勾結,殺人越貨等行徑之后,派人收網,將歹徒全部擒獲;經審訊、勘驗無誤,特將里通敵國的賊人,斬首示眾,被俘金人,罪行較輕,予以遣送放回。他還大力整頓吏治,一天就摘掉十四個貪官的烏紗,為民除害;并冒著丟官的危險,多次彈劾信陽守劉大辯,表現了他無私無畏的精神。 淳熙六年(1179)九月,瀘溪縣舉行“辛女、盤瓠祭祀大典”,百姓商賈,老少云集,熱鬧非凡;張焯巧遇前來參加大典的瑛姑等人,格外欣喜,互訴別情;個別胥吏,胡作非為,從中漁利,強行攤派,逼死人命;張焯帶著瑛姑等人,連夜過河,實地查明真?zhèn)危粣喝硕拘M所傷,回到江陵之后,毒發(fā)身亡,張栻一家悲痛欲絕。淳熙七年(1180)正月十五日,張栻一家老少,登上郡城譙樓,觀看元宵夜景,賞雪賦詩;突然接到福建崇安和朝廷送來的兩份訃函,劉珙不幸病逝,使得張栻內心更加震驚和悲痛,疾病加重。 淳熙七年(1180)二月初二,雷雨交加之夜,年僅47歲的張栻,病逝于任所。朱熹、呂祖謙、楊萬里等好友,聞聽噩耗,都傷痛萬分。張栻的靈車,離開江陵,歸葬湖南衡山,陪伴其父;江陵城內老少吏民,扶車而行,痛哭之聲大作,直至江邊,數十里不絕;沿街商家店鋪,均自動燃放鞭炮;靜江安撫司衙前花園碑亭,老少市民執(zhí)花、敬香,祭悼張栻父子,哭聲頻傳。 紹熙五年(1194),朱熹任知潭州、荊湖南路安撫使,他下撥錢糧,重新修葺與資助岳麓書院,并特地到城南書院,看望張栻的母親、妻子等一家老少;胡大時娶張栻的女兒張斕為妻,他任教于岳麓書院,成為湖湘學派的中堅力量;張栻的孫子孫女等人,也慢慢長大,事業(yè)后繼有人,如同湘江波濤,滾滾北去,落日霞光之中,鍍上了一層金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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