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五年，就是1382年，從底層平頭老百姓一步步打下天下的朱重八覺得，覺得目前的機構(gòu)還不足以全面監(jiān)控官員和平民百姓，于是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錦衣衛(wèi)朱元璋為加強中央集權統(tǒng)治，特令其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

當然，我們說的是一部反映恐怖統(tǒng)治的電影，叫《竊聽風暴》。影片說的是東德史塔西秘密警察，他們功能和錦衣衛(wèi)差不多，而且還要更勝一籌。

　　風暴來臨，無人幸免。

時間來到柏林墻倒塌前的1984年，地點是在東德柏林。當時的全東德百姓被一百萬史塔西秘密警察控制著，還有兩百萬名告密者，他們的目地就是要知道別人生活的任何一個細枝末節(jié)。

一名名叫戈德·維斯勒的斯塔西上尉，他有著身陷的眼窩永遠都是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除了工作之外沒有自己的任何私生活。在最近的一次演出中觀看了喬治·德萊曼的演出——“我們唯一不具危險性的作家正在被西方閱讀著”，于是他決定，幾乎完全是個人的一次挑戰(zhàn)，要去調(diào)查這個作家，維斯勒絲毫不相信他會像表面上那樣清白。于是，他德萊曼的公寓里安裝了電線。后來，這名忠實的東德史塔西“仆人”，卻在監(jiān)視過程中，第一次在他的職業(yè)生涯中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兩難的境地，自己的信念也漸漸發(fā)生了動搖。?

　　這部描寫柏林墻倒塌前秘密警察的德國電影，劇情緩慢但是情節(jié)絲絲入扣的電影，灰暗色調(diào)里有說不出的壓抑氣氛，讓人對那個人防人年代心生恐懼。幸運的是這位史塔西秘密警察試圖保護上級要求他偵察的這位作家。在這集團專制人人自危的社會里，人也是能轉(zhuǎn)化的，關鍵看你這么轉(zhuǎn)，往哪邊轉(zhuǎn)。

　　人人都在計算自己告密和被告密的代價。因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人的監(jiān)控之下。

1932年，前蘇聯(lián)有一個“少年英雄”帕夫利克·莫羅佐夫，12歲的他，不顧親情地告發(fā)父親違抗農(nóng)業(yè)集體化政策，偽造證明幫助富農(nóng)逃離勞改營的行為。不久，他的父親被殺害，他成為“蘇聯(lián)所有兒童的光輝榜樣”。一個集團恐怖專制年代，告密就是一種光榮的行為。

　　一個集權的的社會，我們一天到晚都在為明天我們還“在不在”而憂心忡忡。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而在同樣陣營的東德，萬史塔西秘密警察存在期間，有60萬人為史塔西服務，與納粹德國時期為蓋世太保服務的人數(shù)相當。1950年至1989年之間，史塔西管轄有十七個監(jiān)獄，約九萬一千名正式聘用的探員，十七萬五千名位在東德國內(nèi)的正式的通報合作者，即著名的“IM”，另有兩萬名“IM”通報合作者位在德意志聯(lián)邦共和國。史塔西共擁有二十八萬六千名合作探員，情報網(wǎng)綿密、有效。而在1989年東歐劇變之前，東德有約600萬人被建立過秘密檔案，超過東德總?cè)丝诘娜种弧?/span>

這其實，和我們幾十年前的社會場景是何其相似，這幸運的是，我們總算扛過了那個讓人窒息，人人自危的年代。

試想，表面上似風平浪靜中規(guī)中矩的社會，但人與人之間連基本的信任度沒有，說不定哪天就被自己身邊的“朋友”出賣了，這樣的社會你不感到恐懼嗎？如果你硬要說沒有，我只能說那是裝的。這純屬“捏著鼻子哄眼睛”，捏久了，你還真以為把眼睛哄住了。

謊言說一千遍，也成不了真理。

　幸運的是，1989年，前東德在1961年莫名其妙修的柏林墻終究是倒塌了。但是原東德人民或許要用很多年才能摧毀豎在心中的那座墻?，F(xiàn)在德國總統(tǒng)默克爾為什么懼怕德國再回東德恐怖時代是有源頭的。

有人說，一些人喊著國家主義的宏偉口號，用國家和民族利益作為冠冕堂皇的名義來包裝野蠻的行徑的時候，卻又在不斷計算著個人的利益得失，不斷做著由于自我的人性扭曲而顯得無恥。我認為這種評價是符合事實的。

　　影片最后，德萊曼躲過了被監(jiān)禁甚至槍決的危險。但原本仕途光明的維斯勒卻因為監(jiān)聽任務的失敗，降職成為了史塔西內(nèi)部處理郵件安全的下層人員，他沒預料到的是僅僅過了5年，那個他為之保衛(wèi)的國家便在人們的歡呼中轟然倒塌。柏林墻倒塌的兩年之后，德萊曼在翻閱那些竊聽材料時，終于了解了真相，并給素未相識的威茨格爾一個禮物---出版一本名為《好人鳴奏曲》的書。當維斯勒走過書店，無意中看到德萊曼這部新書時，他買下了，當?shù)陠T問他是否要包裝時，他說“不，這是送給自己的。”

200多年前，孤獨的哲學家康德就說過，自由源自道德，那是一種發(fā)自人類心靈底部不必依賴于外部必然性的自我律令。無論外在的必然性要如何壓迫他，都不會絕對扼殺這種人對自己的律令。這正是人的尊嚴和價值之所在。

風暴來臨，躲過劫難的人是有限的。

　風暴之后，塵歸塵土歸土。

劉著民，資深媒體人。時事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