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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鐘書論“契闊諸義”

 依然聽雨依然閑 2019-02-21

《管錐編-毛詩正義》札記之十六

錢鐘書論“契闊諸義”

文/周敏

《管錐編-毛詩正義》第十六則《擊鼓》,副標(biāo)題為《“契闊”諸義》。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笔恰对娊?jīng)-擊鼓》中的一句詩。錢鐘書此則札記向我們講述“契闊”二字的諸多含義。

【“契闊”不同注釋之比較】

什么是“契闊”?

《傳》:“契闊,勤苦也”;

《箋》:“從軍之士,與其伍約:‘死也、生也,相與處勤苦之中,我與子成相說愛之恩’。志在相有救也;‘俱老’者,庶幾俱免于難”;

《正義》:王肅云:“言國人室家之志,欲相與從;‘生死契闊’,勤苦而不相離,相與成男女之?dāng)?shù),相扶持俱老。”

(筆者備注:《傳》亦稱《毛傳》,毛亨著?!豆{》亦稱《鄭箋》,簡稱注,鄭玄著。《正義》亦稱《毛詩正義》,簡稱疏,孔穎達(dá)著。)

以上是錢鐘書開篇所引毛亨、鄭玄、孔穎達(dá)對“契闊”的注疏。稍后,錢鐘書又引了黃生對“契闊”的疏解:“‘契’、合也,‘闊’、離也’”。

通過引文,我們看到了“契闊”的兩種不同注疏:

其一,毛亨、鄭玄、孔穎達(dá)三人都將“契闊”注疏為“勤苦”。

其二,黃生《義府》的解釋是:“‘契’、合也,‘闊’、離也?!?/span>

錢鐘書認(rèn)為將“契闊”注疏為“勤苦”不正確,不可取,他認(rèn)為黃生《義府》的解釋有理:“黃釋‘契闊’甚允”。

錢鐘書為什么贊成黃生之釋而否定毛、鄭、孔的注疏呢?這牽涉到對“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詩的理解。

鄭玄認(rèn)為,這句詩是“伍約”。認(rèn)定“死生”句是征人之間約定相互關(guān)照、相互救助,共渡劫難,共勉力爭不死而還。

孔穎達(dá)認(rèn)為,這句詩是“情約”。他援引王肅之言,認(rèn)定“死生”句是征人對妻子約定相伴一生,勤苦不離,白頭到老的誓言。

錢鐘書通過對《擊鼓》詩前后文的分析,肯定這首詩為“情約”。

《擊鼓》

首章: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dú)南行。

次章: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三章:爰居爰處?爰喪其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四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末章: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譯文:

首章:擊起戰(zhàn)鼓咚咚響,士兵踴躍練武忙。他們修路筑城墻,獨(dú)遣我去上戰(zhàn)場。

次章:跟隨將軍孫子仲,轉(zhuǎn)戰(zhàn)平定陳與宋。想回家絕不可能,苦難言憂心忡忡。

三章:何處可歇何處停?不知何時(shí)丟戰(zhàn)馬?一路追蹤何處找?原來馬在樹林下。

四章:無論聚散與死活,婚時(shí)對你有誓言。我想拉著你的手,與你相伴到永遠(yuǎn)。

末章:只怕相隔這么遠(yuǎn),沒有緣分再相聚。只怕離家這么久,你將不信我諾言。

錢鐘書贊同“情約”的理由為:

1、此詩第二章有言:“不我以歸,憂心有忡?!辈蛔屛一丶?,我憂心忡忡。此乃“別室婦之詞,恐戰(zhàn)死而不能歸”。

2、此詩第四章,即“死生”一章,“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分明是回溯結(jié)婚時(shí)的誓言,在世同室、死后同穴。

3、此詩第五章,“于嗟闊兮,不我活兮:子嗟洵兮,不我信兮!”征人距家路途遼遠(yuǎn),歸期無望,自料未必能生還,無法歸家兌諾言。

這些詩句都是思鄉(xiāng)戀妻之情,而無關(guān)戰(zhàn)友之誼。

孔穎達(dá)正確地認(rèn)定“死生”句是“情約”,但是他把“死生契闊”解釋為“勤苦而不相離”,錢鐘書不能同意。

錢鐘書贊成孔穎達(dá)認(rèn)“死生”句為“情約”,更贊成黃生對“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解讀:“偕老”是相伴終身慢慢變老,是成婚時(shí)的“情約”,然而,征人從軍以后就身不由己了,因?yàn)閼?zhàn)爭曠日持久,他便陷入了有“闊”無“契”,有“死”無“生”的境地,山盟猶在,但偕老之愿怕是難以實(shí)現(xiàn)了。因?yàn)槭乔榧s,所以“死生契闊”句意思是無論是死還是生,無論是聚還是散,夫妻倆都絕不變心,白頭到老。

為了說明“死生”句是“情約”,錢鐘書還舉出張文虎《舒藝室隨筆》把“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和杜甫《新婚別》作類比是“殊具妙悟”,并舉蘇武《古詩》第三首:“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幸壅鲬?zhàn)場,相見未有期?!?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和李商隱《行次西郊作》:“少壯盡點(diǎn)行,疲老守空村,生分作死誓,揮淚連秋云”加以印證。這里錢鐘書運(yùn)用了“以詩證詩”的研究方法。

 以上是錢鐘書贊成“死生”句為“情約”的理由。

回到“契闊”二字的注疏,毛亨《傳》、鄭玄《箋》、孔穎達(dá)《正義》把“契闊”注疏為“勤苦”并沒有字源、字義上的考量,而是根據(jù)“契闊”一詞的語境推想出來的。他們把詩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誤解為“伍約”,并由“伍約”推想“契闊”應(yīng)該為“勤苦”,理由并不充足,根基并不牢靠,難以令人信服。

而黃生將“契闊”解釋為兩個(gè)詞:契為合,闊為離,和王肅、黃生認(rèn)“死生”句為“情約”,正好相互印證,相互支撐,相得益彰。

 因此,錢鐘書總結(jié)說:“王肅之說與黃生之詁,相得益彰?!?/span>

再者,契有“契合”義,闊有“開闊”義,契與合,在字義上吻合,闊在字義上可以引申為離,大概也是錢鐘書贊成黃生之詁(“‘契’、合也,‘闊’、離也?!保┑闹匾颉?/span>

【契闊諸義】

如前所述,“契闊”的原意和正解為黃生之詁:契,合也;闊,離也。

然而,“契闊”二字在古籍的運(yùn)用上卻不止一端,概括起來,有兩種情況:

1、“契闊”為兩個(gè)詞,分而不并,如黃生所言:契,合也;闊,離也?!八郎蹰煛奔礋o論是生還是死,無論是聚還是散。與此相同的例子,有:《宋書·劉穆之傳》高祖表:“臣契闊屯泰,旋觀始終”,又《梁書·侯景傳》齊文襄書:“先王與司徒契闊夷險(xiǎn),……義貫終始”。這里的“契”與“闊”,和“屯”與“泰”、“夷”與“險(xiǎn)”、“始”與“終”一樣,都是分而不并,意思是不論兩人的遭遇是禍?zhǔn)歉#嗵幨蔷凼巧?,感情?yīng)該有始有終。

2、“契闊”為一個(gè)詞,并而不分,從一而省文,或取“契”意,“契”吞并“闊”,或者取“闊”意,“闊”吞并“契”。

其一、“契闊”一詞取“闊”意,即隔遠(yuǎn)。

如:《魏書·獻(xiàn)文六王傳》下高祖曰:“吾與汝等早罹艱苦,中逢契闊,每謂情義,隨事而疏”;《舊唐書·中宗紀(jì)》:“史臣曰:‘……遷于房陵,崎嶇瘴癘之鄉(xiāng),契闊幽囚之地”等。

其二、“契闊”一詞取“契”意,即親近。

如:繁欽《定情詩》:“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曹操《短歌行》:“契闊談燕,心念舊恩”,杜甫《奉贈王中允維》:“中允聲名久,如今契闊深”等。

錢鐘書對古籍文獻(xiàn)考證后指出,魏、晉、南北朝時(shí)期,兩意并用,即:用“契闊”時(shí),取“闊”舍“契”者有之,取“契”舍“闊”者亦有之;作闊隔意用者,沿襲至今,而作契昵意用者,唐后漸稀。

綜上所述,“契闊”有作兩個(gè)詞用的:契、合也,闊、離也,或相聚和分離,有作一個(gè)詞用的,或者用作“隔遠(yuǎn)”、或者用作“親近”。

錢鐘書將此則內(nèi)容冠題為“契闊諸義”,提醒我們“契闊”二字在古籍中出現(xiàn)過多種不同用法,我們要根據(jù)用詞時(shí)的語境來確定“契闊”在句中的特定含義。這方面,錢鐘書給我們樹立了具體分析的榜樣:

[增訂四]宋丘淵之《贈記室羊徽其屬疾在外詩》第二章:“婉晚閑暑,契闊二方。連鑣朔野,齊棹江湘。冬均其溫,夏共其涼。豈伊多露,情深踐霜?!闭в^第二句,“契闊”似謂兩地睽隔;然合觀下文,則“二方”即“朔野”與“江湘”,胥能“連鑣”、“齊棹”、“均溫”、“共涼”,“契闊”乃謂同事共役,親密無間,從“契”而不從“闊”之意尤明。

錢鐘書說:初看以為“契闊二方”的“契闊”取“闊”義,相隔遙遠(yuǎn),結(jié)合下文分析方知,“契闊”實(shí)際取“契”義,親密無間。

我想,了解“契闊”有多種意思、多種用法,對我們學(xué)習(xí)古文和正確運(yùn)用這一詞匯會有一定的幫助,當(dāng)然對理解《擊鼓》這首詩也有很好的幫助。

二〇一九年二月二十日

(注:篇中楷體字引自《管錐編-毛詩正義》第十六則)

附錄:《管錐編-毛詩正義》第十六則

一六 擊鼓-“契闊”諸義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薄秱鳌罚骸捌蹰?,勤苦也”;《箋》:“從軍之士,與其伍約:‘死也、生也,相與處勤苦之中,我與子成相說愛之恩’。志在相有救也;‘俱老’者,庶幾俱免于難”;《正義》:王肅云:“言國人室家之志,欲相與從;‘生死契闊’,勤苦而不相離,相與成男女之?dāng)?shù),相扶持俱老?!卑础豆{》甚迂謬,王說是也,而于“契闊”解亦未確。蓋征人別室婦之詞,恐戰(zhàn)死而不能歸,故次章曰:“不我以歸,憂心有忡”?!八郎贝苏滤莩苫橹畷r(shí),同室同穴,盟言在耳。然而生離死別,道遠(yuǎn)年深,行者不保歸其家,居者未必安于室,盟誓旦旦,或且如鏤空畫水。故末章曰:于嗟闊兮,不我活兮:子嗟洵兮,不我信兮!”《豳風(fēng)-東山》末章及《易-漸》可相發(fā)明,《水滸》第八回林沖刺配滄州,臨行云:“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穩(wěn)”,情境略近。黃生《義府》卷上:“‘契’、合也,‘闊’、離也’,與‘死生’對言?!衫稀促伤?,此初時(shí)之‘成說’;今日從軍,有‘闊’而已,‘契’無日也,有‘死’而已,‘生’無日也?!?,信也,‘信’,申也;前日之言果信,而偕老之愿則不得申也。今人通以‘契闊’為隔遠(yuǎn)之意,皆承《詩》注之誤?!睆埼幕ⅰ妒嫠囀译S筆》卷三:“王肅說《邶風(fēng)-擊鼓》之三章,以為從軍者與其室家訣別之詞;杜詩《新婚別》深得此意”。黃釋“契闊”甚允:張以杜詩連類,殊具妙悟;王肅之說與黃生之詁,相得益彰。蘇武《古詩》第三首:“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行役征戰(zhàn)場,相見未有期?!?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李商隱《行次西郊作》:“少壯盡點(diǎn)行,疲老守空村,生分作死誓,揮淚連秋云”;均《擊鼓》之“死生契闊”也。

“契闊”承“誤”,歧中有歧,聊為分疏,以補(bǔ)黃說?!端螘?劉穆之傳》高祖表:“臣契闊屯泰,旋觀始終”,又《梁書-侯景傳》齊文襄書:“先王與司徒契闊夷險(xiǎn),……義貫終始”;此合乎黃所謂正解,蓋“契”與“闊”如“屯”與“泰”、“夷”與“險(xiǎn)”、“始”與“終”,分而不并,謂不論兩人所遭之為禍為福,相處之為聚為散,而交誼有始有終也?!度饼R文》卷四魏收《為侯景叛移梁朝文》:“外曰臣主,內(nèi)深骨肉,安危契闊,約以死生”;“安”、“契”、“生”與“?!?、“闊”、“死”各相當(dāng)對,無一閑置偏枯,尤為黃說佳例?!稌x書-齊王冏傳》孫惠諫曰:“從戎于許,契闊戰(zhàn)陣,無功可紀(jì)”,《宋書-文九王傳》太宗殺休仁詔:“難否之日,每同契闊”,《梁書-沈約傳》與徐勉書曰:“吾弱年孤苦,……契闊屯邅,困于朝夕”,《魏書-獻(xiàn)文六王傳》下高祖曰:“吾與汝等早罹艱苦,中逢契闊,每謂情義,隨事而疏”,又,《自序》載魏收父子建遺敕曰:“吾生年契闊,前后三娶”,《南史·恩幸傳》綦毋珍之上牒自論:“內(nèi)外紛擾,珍之手抱至尊,口行處分,忠誠契闊,人誰不知?”《全唐文》卷三九六王燾《外臺秘要方序》:“自南徂北,既僻且陋,染瘴嬰痢,十有六七,死生契闊,不可問天”;《舊唐書·中宗紀(jì)》:“史臣曰:‘……遷于房陵,崎嶇瘴癘之鄉(xiāng),契闊幽囚之地”;此黃所謂誤解,蓋或言“隔遠(yuǎn)”,或言“勤苦”,要皆以二字并而不分。既并而不分,復(fù)漸偏主“隔遠(yuǎn)”而恝置“勤苦”;如高適《哭單父梁九少府》:“契闊多別離”,即《魏書》高祖語意,以“闊”吞并“契”也。以“契”吞并“闊”者,亦復(fù)有之;如繁欽《定情詩》:“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合之上下文以臂環(huán)“致拳拳”、指環(huán)“致殷勤”、耳珠“致區(qū)區(qū)”,香囊“致和合”、佩玉“結(jié)恩情”,則“契闊”乃親密、投分之意,與“隨事而疏”適反。魏、晉、南北朝,兩意并用:作闊隔意用者,沿襲至今,作契昵意用者,唐后漸稀。《三國志-魏書-公孫淵傅》裴注引《魏略》載淵表言遣宿舒、孫綜見孫權(quán)事:“權(quán)待舒、綜,契闊委曲,君臣上下,畢歡竭情”;《晉書-后妃傳》上左貴嬪《楊皇后諫》:“惟帝與后,契闊在昔,比翼白屋,雙飛紫閣”;《全晉文》卷一0三陸云《吊陳永長書》四:“與永曜相得,便結(jié)愿好,契闊分愛,恩同至親”,“分愛”即《書》五之“情分異他”;《全梁文》卷二八沈約《與約法師悼周舍書》:“法師與周,情期契闊,非止恒交”;《全唐文》卷二五七蘇颋《章懷太子良娣張氏神道碑》:“良娣坐華茵,驅(qū)香轂,雖委迤失于偕老,而契闊存乎與成”:皆從“契”而不從“闊”。通“契”于“闊”或通“闊”于“契”,同床而浸假同夢,均修詞中相吸引、相影響(attraction or influence through proximity)之例爾。曹操《短歌行》:“契闊談燕,心念舊恩”,杜甫《奉贈王中允維》:“中允聲名久,如今契闊深”,并作親近解。

[增訂四]宋丘淵之《贈記室羊徽其屬疾在外詩》第二章:“婉晚閑暑,契闊二方。連鑣朔野,齊棹江湘。冬均其溫,夏共其涼。豈伊多露,情深踐霜?!闭в^第二句,“契闊”似謂兩地睽隔;然合觀下文,則“二方”即“朔野”與“江湘”,胥能“連鑣”、“齊棹”、“均溫”、“共涼”,“契闊”乃謂同事共役,親密無間,從“契”而不從“闊”之意尤明。《全宋文》卷二0宗炳《畫山水序》:“余眷戀廬衡,契闊荊巫……身所盤桓,目所綢繆”;“契闊”正與“眷戀”、“盤桓”、“綢繆”等詞義同條共貫?!读簳?蕭琛傳》:“高祖在西邸,早與琛狎。……琛亦奉陳昔恩,……上答曰:‘雖云早契闊,乃自非同志’”;“早契闊”即“早與狎”。《全唐文》卷一八五王勃《彭州九隴縣龍懷寺碑》:“下走……薄游茲邑,喜見高人?!瓘娜菅缯Z,契闊胸懷”;尤如杜詩言“如今契闊深”矣。

盧諶《答魏子悌》:“恩由契闊生,義隨周旋接”,亦然,句法駢枝,正類劉琨《重贈盧諶》:“宣尼悲獲麟,西狩涕孔丘”;沈佺期《送喬隨州侃》:“情為契闊生,心為別離死”,上下句意相反,而造句同盧,“契闊”解亦同盧。李善注《選》,仇兆鱉注《杜》都引毛、鄭“勤苦”之解,失之遠(yuǎn)矣。胡承珙《毛詩后箋》卷三力申毛《傳》,舉漢、唐作勤苦解諸例;復(fù)以《韓詩》訓(xùn)“契闊”為“約束也”,遂謂即“絮括”,舉后漢、六朝諸例,解為“不相離棄,其義亦通”。惜未聞其鄉(xiāng)先輩黃生之說,僅見可具兩解,不能提挈綱領(lǐng);至謂“唐人始有以‘契闊’為間別之意”,舉杜句“如今契闊深”為例,則考核欠周,文理亦疏?!吧睢弊肿詥纬小捌酢弊?,“闊”字閑置度外,“深”可與“闊”彼此并列,不得互相形容:“契深”即“投契甚深”、“深相契合”,“疏闊甚深”或“情深頗闊”則不詞矣。胡氏知“絮、束也”,“括、絮也”,故二文均為“約結(jié)”之義:而不知茍盡其道,《大雅-綿》:“爰契我龜”,毛《傳》:“契、開也”,故“契闊”二文正亦可均為“間別”、分離之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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