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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興業(yè)縣 第四節(jié)、孔子51至55歲，為政五年 此年春，魯國向齊國表示重新和好。夏，齊國大夫黎鉏（字彌即黎彌）對齊景公說：“魯國重用孔丘，對齊國不利。”齊景公使人通知魯定公，約定日期在夾谷舉行友好會盟。黎彌給齊景公獻計：“孔丘深明禮儀而膽怯。請讓萊國（今山東省萊陽縣－帶）樂隊奏樂獻舞，趁武士跳舞時，劫持魯定公，逼他按我們的要求簽訂盟約?！饼R景公害怕孔丘有可能岀任魯國宰相，使魯國稱霸諸侯，所以對黎彌言聽計從。 此年夏，孔子對魯定公說：“大臣不該私藏兵甲，卿士大夫的封邑不該私筑三百丈長的大城墻?！迸傻茏又儆沙鋈渭臼霞易宓闹鞴芗页?，下令墮毀季氏的封地鄪城、叔孫氏的封地郈城、孟孫氏的封地郕邑這三座城池的城墻。叔孫氏家族乖乖地聽從命令，自己毀掉郈邑城墻。魯定公、季桓子、孔子等人，率兵欲毀鄪城城墻。早已占據(jù)此城的叛臣公山不狃、叔孫輒等人，率領(lǐng)鄪城居民開城岀擊，攻打魯定公等人。魯定公、季桓子、孔子等躲入季氏府院內(nèi)，登上季武子臺。鄪城人圍攻季氏府。季桓子的家丁與魯定公的衛(wèi)兵，阻擋不住，竟被鄪城人一直殺到身邊，情況萬分緊急！孔子命令申句須、樂頎兩員大將下樓臺討伐，鄪城人才逐漸敗退。魯國人奮力追殺，終于在姑蔑城打敗反叛的鄪城人。公山不狃、叔孫輒，這兩個首叛分子，逃奔齊國。鄪城高大堅固的城墻被搗毀了。 魯定公等人還要摧毀郕邑城墻。城邑邑宰公斂處父對孟孫氏說：“搗毀郕邑城墻，齊國人就會長驅(qū)直入，輕易地攻打我國北邊門刻城。何況，郕邑是孟氏家族的保彰。沒有郕邑，就等于沒有孟氏家族。我堅決反對破壞郕邑城墻！”十二月，魯定公圍攻城邑，但攻不下。 第五節(jié)、孔子晚年（56至69歲），周遊列國十四年 不久，孔子離開曹國，來到宋國?？鬃优c弟子們，在一棵大樹下演習(xí)禮儀。宋國的司馬官桓魋，要加害孔子，把大樹砍倒了?？鬃与x開此地。弟子們催促：“走快點！走快點！”“老天爺給我洪大福德，”孔子說，“桓魋能把我怎么樣？”結(jié)果，孔子還是被弟子們喬裝打扮，方能逃出宋國。注：桓魋即向魋，宋桓公子御說（公元前681年庚子至公元前657年庚午在位）第三子公子肸字向父的七代孫，以男色得寵于宋景公子頭曼（宋桓公第四子宋襄公的七代孫，公元前516年乙酉至公元前451年庚寅在位六十六年）。 公元前493年（魯哀公三年、齊景公五十四年），孔子59歲，留居陳國已經(jīng)三年。 晉國的佛肸，擔(dān)任中牟邑邑宰。趙簡子攻打范氏、中行氏。佛肸指責(zé)他，趙簡子率兵圍攻中牟城。佛肸堅守城池，誓死抵抗，公開反叛趙簡子，并派人召請孔子。孔子想去。子路說：“我聽先生教導(dǎo)過我們：‘誰親自做過壞事，君子決不會到他那里去’。佛肸占據(jù)中牟，反叛晉國，你卻想去幫他，這是為何？”孔子說：“我的確是講過這樣的話。我不也說過這樣的話嗎——‘真正堅硬的東西，怎么磨也磨不?。徽嬲儼椎臇|西，怎么染也染不黑?！译y道是只老葫蘆殼嗎？怎么能只供人懸掛欣賞，中看不中吃？” 某日，衛(wèi)靈公請教孔子，如何行軍布陣？孔子說：“宗廟祭祀，如何擺列儀仗樂隊、如何陳設(shè)祭器、如何序班恭祭，這些禮儀，我是聽說過。至于如何行軍列陣打仗，這些軍事上的知識，我沒有學(xué)過，不好回答?！贝稳?，衛(wèi)靈公與孔子談話之間，看見天空中有大雁列隊飛過，只顧仰頭觀望，神色表現(xiàn)岀并不在乎孔子這個人的存在?？鬃铀旄孓o岀行，又到陳國去。 衛(wèi)太子姬蒯聵盤踞戚邑，對衛(wèi)岀公來說，始終是個隱患。這一年，齊國岀兵，幫衛(wèi)岀公圍攻戚邑。同年夏，魯桓公（姬允，公元前711年庚午至公元前694年丁亥在位十八年）、魯釐公（姬申，公元前659年壬戌至公元前627年甲午在位卅三年）的廟堂相繼遭受火災(zāi)，南宮敬叔親自參加救火?？鬃釉陉悋?，聽說魯國有廟堂被火燒，說：“必定是魯桓公、魯釐公的廟堂失火?！辈痪?，果然傳來了消息，證實了他的猜測。 公元前491年庚戌（魯哀公四年、齊景公五十六年），孔子61歲，從陳國遷居到蔡國。以前，蔡昭公欺騙臣下，把蔡國都城搬遷到吳國境內(nèi)州來城。這－年，蔡昭公受吳王夫差邀請，往吳國首都（今江蘇省蘇州市）見面。蔡國大夫們擔(dān)憂又再被吳王要挾遷都，就讓公孫翩在路上射死了蔡昭公。楚國起兵來侵犯蔡國。次年秋天，齊景公薨。 有一天，子路正在路上走著，碰上一個肩挑草蓧（用竹子做成的除草農(nóng)具，也叫草子）的老人，問：“你是否見到我先生？”老人說：“你們這些人，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手腳不勞動，稻菽麥?zhǔn)蝠⑽宸N谷物都分不清），誰是你先生？我不認(rèn)識！”說罷，只管拄著他的草蓧去除草了。子路見了孔子，告訴這件事?？鬃诱f：“這是位隱居的高士?！迸c子路去尋老人，不見了。 吳王夫差侵伐陳國。楚國岀兵援救，駐軍在城父邑。聽說孔子住在陳、蔡兩國的邊境，楚昭王派人來聘請孔子。孔子已準(zhǔn)備好見面禮物，打算應(yīng)聘到楚國。陳、蔡兩國大夫密謀：“孔子的確是位德才兼?zhèn)涞馁t長君子。他譏笑諷刺的，都切中諸侯列國的要害。他久滯陳、蔡邊境。兩國大夫所為，均與孔子教導(dǎo)的陽奉陰違。方今天下，最強莫過于楚。楚王誠心禮聘孔子?？鬃尤缑芍赜?，則陳、蔡兩國執(zhí)政大臣性命難保矣?！庇谑顷悺⒉虄蓢?，派兵將孔子等人，團團圍困在荒山野嶺中。 孔子理解弟子們對他懊惱不滿，遂以考核學(xué)識為由，化解他們之間的怨憤情緒?？鬃咏凶勇返礁?，問：“《詩經(jīng)》‘匪兕匪虎，率彼曠野（不是犀牛也不是老虎，卻徜徉曠野中）’，莫非我的學(xué)說思想道理不對？我為什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子路說：“可能我們還不夠仁德吧？人們不相信我們。也可能是我們不夠明智吧？人家不愿意接納實施我們的主張?！笨鬃诱f：“有這樣的道嗎？仲由啊，假如仁德者，都有人信任他的言論，殷朝末年的伯夷、叔齊何至于餓死首陽山？假如明智者，都有人實施他的主張，殷紂王的叔父王子比干，何至于被剖心而死？”子路岀，子貢被叫進來，孔子問：“賜，《詩經(jīng)》‘匪兕匪虎，率彼曠野’，莫非我的學(xué)識不對？我為什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子貢說：“先生，你的學(xué)問，高深莫測，普天之大，也沒法容納你。先生，你大概應(yīng)該稍稍自貶來遷就世人了吧？”孔子說：“賜啊，好農(nóng)夫，精耕細作，尚未敢保證有好的收成；好工匠，技藝精湛，尚未必人人滿意。君子修身養(yǎng)性，鉆研學(xué)問，創(chuàng)立學(xué)說，仿佛蜘蛛結(jié)網(wǎng)，先立大綱統(tǒng)緒，再依次疏通經(jīng)緯，結(jié)得一張密實的好網(wǎng)，但未必為世人所容納。如今，你不僅不修心養(yǎng)性，提高自己學(xué)識能力及品德修養(yǎng)，反而要求先生，降低道德修養(yǎng)水準(zhǔn)，以求得世人的容納。賜啊，你的理想，還不夠遠大呢！”子貢岀，顏回又被叫進來，孔子問：“顏回啊，《詩經(jīng)》‘匪兕匪虎，率彼曠野’，莫非我的學(xué)說不對？為什么我會淪落如此？”顏回說：“先生，你的學(xué)說思想，至高至上，博大精深，所以天下沒人能容納。先生，你只管多推廣多宣傳。沒人接受，不要緊。方今亂世，道德淪喪，沒人接受，更顯岀先生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如果我們不刻苦修心養(yǎng)性，提高自身品德素質(zhì)，感到羞恥的是我們自己；如果我們已盡力苦修，鉆研學(xué)問，開創(chuàng)學(xué)識而不被當(dāng)權(quán)者采用，感到羞恥的是他們！先生的學(xué)說，不被世人容納，哪有什么關(guān)系？先生不被貪婪成性、麻木不仁的當(dāng)權(quán)者接納，更顯岀先生是真正人格高尚的正人君子呢！”孔子聽了，欣然而笑：“有這么解釋的嗎？你這顏家的小伙子呵，要是你家中豪富，我真樂意做你的家臣，替你理財呢?！?/P>
楚昭王渡長江，船撞上一種如斗大的紅色浮游植物，左右撈上來，不識何物。派人問孔子?？鬃诱f：“這是浮萍的果實，其味甘甜如蜜?！笔拐邌枺骸澳阍趺粗溃俊笨鬃诱f：“以前，我欲往鄭國，途經(jīng)陳國田野，聽見小孩唱童謠‘楚王渡江得萍實，大如斗，赤如日，剖而食之甘如蜜?！?唱的大概就是這種東西吧？”楚王讓人剖開試吃，果真甘甜如蜜。 孔子的弟子，多數(shù)在衛(wèi)國當(dāng)官。衛(wèi)岀公也希望孔子能夠來衛(wèi)國主政，借他威望打擊諸侯譴責(zé)。子路問孔子：“先生，衛(wèi)侯盼你去幫助主持政務(wù)。依你看，衛(wèi)國目前，最要緊的是先處理哪一件事情？”孔子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端正國君的名份！”子路說：“先生，你竟迂腐到如此地步嗎？衛(wèi)國目前局勢，還談什么名份正不正？”孔子說：“仲由，你可真莽撞真糊涂??！君主名份不正，說出來的話就沒人信，沒人服從。說話沒人信，政務(wù)就無法施展。政務(wù)不成功，禮樂教化就無法推行。禮樂教化無法推行，刑罰制度會被濫用。濫用刑罰，則民眾走路，連手足該怎么擺動，都無所適從！所以說，君子執(zhí)政，必先正名份。名份正，則說話有人信，下達的命令才會被執(zhí)行。君子的言行，一定要做到不茍且、不隨便才行。”子路沒有仔細領(lǐng)會孔子這番話的深刻用意，從此留居衛(wèi)國為官，幾年后，死于衛(wèi)國內(nèi)亂。 第六節(jié)、孔子晚年70至73歲，著書立說 這一年，孔子的兒子孔鯉去世，亨年50歲（公元前531年庚午至公元前483年戊午）。 孔子從四個方面來教育學(xué)生：1、文化教育，包括《詩經(jīng)》、《書經(jīng)》、《禮記》、《樂記》等經(jīng)典文獻；2、在平日日常生活中，嚴(yán)格要求自己，以言傳身教來感化教育學(xué)生；3、為人處世、做事，要盡心忠誠；4、待人接物，要誠信不欺不瞞。 此年春天，魯哀公率宮廷衛(wèi)隊，在魯國西部大野（今山東省巨野縣北部）狩獵，隨行臣僚叔孫氏的車夫鉏商，捕獲一只麒麟，不識得是何物，射傷其足，獻給魯哀公。魯哀公看見這動物似麋卻長有雙角，認(rèn)為是不祥之物，命交虞人（廚師）。孔子看見說：“這是只麒麟??！”讓人取回，麒麟已死?？鬃右砸埋茄诿媸脺I，哭道：“麒麟啊麒麟！誰叫你來？”又說：“靈獸麒麟剛現(xiàn)身，卻被射死了。圣王不再會有了。我想以禮樂匡扶天下，也沒有希望了！” 子路死于衛(wèi)國內(nèi)亂。當(dāng)初，衛(wèi)國公族大夫孔圉，娶太子蒯聵之姐為夫人，生孔悝（注：衛(wèi)國孔氏與宋國孔氏不同。衛(wèi)襄公姬惡公元前543年戊午至公元前535年丙寅在位九年，生衛(wèi)靈公姬元、公子孔。衛(wèi)公孔謚號成子，生子圉。圉以父名孔為氏即孔圉，謚號孔文子，為姬姓分支孔氏始祖?？奏錾足?、孔叔）?？奏龅募遗珳喠挤?，年輕貌美而高大威猛?？奏鏊篮?，渾良夫與主母通奸。蒯聵居宿邑，侍機回國奪權(quán)。母親派情人渾良夫出使宿邑，拜見衛(wèi)太子蒯聵。太子對他說：“你若能讓我順利回國，奪位為君，我保證給你高車大馬，高官厚祿。就算你觸犯死罪，可連續(xù)三次免死。你有什么要求，都可答應(yīng)?！睖喠挤蛩炫c太子簽立生死盟約，要求太子的姐姐即孔悝的母親改嫁給他為妻。 孔子遺物，存放在孔廟中，一直到漢朝，保留了二百多年，都沒有廢棄。漢高祖劉邦，經(jīng)過山東魯國故地時，用祭拜天子的太牢牲禮，豬牛羊三牲俱備來厚祭孔子。歷代諸侯、卿、相達官貴人，到山東任職，常常是先到孔廟祭奠之后，才就職理事。 附：孔子後代（截至漢武帝時代） 孔丘，娶亓官氏，生鯉。 孔鯉字伯魚，亨年50歲，卒于公元前483年戊午，生伋。 孔伋字子思，曾被困于宋國，作《中庸》，壽62歲，生白。 孔白字子上，亨年47歲，生求。 孔求字子家，亨年45歲，生箕。 孔箕字子京，亨年46歲，生穿。 孔穿字子高，生慎。 孔慎任魏國宰相，享年57歲，生二子：鮒、襄?？柞V任陳王（即陳勝、字涉）博士，死于陳下，亨年57歲。 孔襄身高九尺六寸，曾任漢惠帝博士，后遷任長沙郡太守，生忠。 孔忠亨年57歲，生武。 孔武生延年、安國。 孔安國任漢武帝博士、臨淮郡太守，生卬。 孔卬生孔驩。 孔子七十七名賢弟子： 1、顏回、字子淵，魯國人，比孔子年輕三（四？）十歲。顏淵問：“‘仁’是什么？”孔子答：“克制私欲，使言論行為都符合禮制的要求，天下人都稱頌?zāi)阌腥蕪??！笨鬃诱f“顏回夠賢德??！一籃白飯，一瓢涼水，棲身簡陋巷里，在普通人都無法忍受的困苦中，顏回卻還保持追求知識的樂趣?！薄邦伝芈犝n時木訥，課后看他獨立思考，也值得啟發(fā)，一點不笨?！薄坝梦覄t進，不用則退。只有我與你是這樣?！鳖伝?9歲，頭發(fā)盡白，早死?？鬃涌薜煤軅模f：“自從我有了顏回，與學(xué)生才更加親近?！濒敯Ч珕枺骸暗茏又?，誰最勤奮？”孔子說：“有個叫顏回的，最好學(xué)，從不亂發(fā)脾氣，從不重犯錯誤?？上?，短命死了！如今，再也沒有這樣的好學(xué)生啦?！?/P>
2、閔損，字子騫，比孔子年輕十五歲（公元前535年至公元前？年在世）。孔子說：“閔子騫真孝順?。∈裁慈硕茧x間不了他與父母兄弟之間的感情。他不侍俸大夫貴族，也不吃昏君的俸糧，還聲明：‘再有人來叫我去做官，我就到汶水以北隱居?！?/P>
3、冉耕，字伯牛?？鬃诱J(rèn)為他有德行。伯牛身患絕癥?？鬃尤ヌ酵瑥拇皯粑兆∷?，說：“命中注定??！這么好的人，卻患上這種病！命中注定啊?！?/P>
4、冉雍，字仲弓。他問如何理政？孔子說：“岀門時，如接見貴賓。役使民眾如，承辦莊重的祭祀。在朝廷無人怨恨，在大夫家無人怨恨?！笨鬃诱J(rèn)為仲弓有徳行，說：“冉雍也可以治理國家。”冉雍的父親出身卑踐。孔子說：“耕田的雜色牛，生出純紅色的小牛且犄角端正，就算人們不想用牠作牲供，山川神祗難道舍棄嗎？” 5、冉求，字子有，比孔子年輕29歲（公元前521年至公元前？年在世），任魯國宰相季康子府上的家臣。季康子問孔子：“冉求夠仁德嗎？”孔子說：“一千戶居民的城邑，一百輛馬車的家族，冉求足夠能力管理那里的兵賦。夠不夠仁德？我就不知道了。”又問：“子路夠仁德嗎？”孔子說：“同冉求一樣?！?/P>
冉求問：“聽到該做的事情，就要馬上去做嗎？”孔子說：“應(yīng)該馬上去做?！弊勇穯枺骸奥牭皆撟龅氖虑?，就要馬上去做嗎？”孔子說：“父親在，兄長在，怎么能一聽到該做的事情，就要馬上去做？”公西赤感到奇怪，問：“我想問問先生，同一個問題，你為什么回答的不一樣？”孔子說：“冉求遇事膽怯，因此要激發(fā)他的勇氣。仲由膽識超人，因此要抑制他的沖動。” 6、仲由，字子路，卞城人，比孔子年輕9歲（公元前541年至公元前480年在世）。仲冉生性粗魯，好斗狠逞勇，志氣剛毅。他頭插公雞羽，頸佩公豬牙，曾經(jīng)凌辱過孔子，孔子鋪陳禮樂知識，慢慢誘導(dǎo)。子路后來才改穿儒服，攜帶拜師禮物，通過孔子門人求情收他為學(xué)生。 子路向孔子請教如何理政？孔子說：“帶頭苦干，人們也會跟著勤勞工作?！弊勇芬v詳細點?？鬃诱f：“孜孜不倦地堅持下去?！弊勇穯枺骸熬映缟杏挛鋯幔俊笨鬃樱骸爸饕缟腥柿x。君子好勇而不崇尚仁義，就會去造反；小人好勇而不崇尚仁義，就會去偷盜。” 子路聽到該做的事情，不是馬上去做，而是猶猶豫豫，擔(dān)憂又聽到更加應(yīng)該做的事情。 孔子說：“單憑片面之辭，就下結(jié)論斷案的，大概只有仲由吧？仲由比我好勇，這可沒什么好處！”“像仲由這樣，會不得好死的?！薄吧泶┢泼抟\，與身穿皮大衣的站在－起，而不覺羞恥的，大概只有仲由吧？”“仲由的學(xué)問，頂多已入正堂，但尚未入室呢?！?/P>
季康子問：“子路夠仁德嗎？”孔子說：“一千輛戰(zhàn)車的國家，仲由可以輕松地管理兵賦。夠不夠仁德？我可不知?！?/P>
子路喜歡跟隨孔子周遊列國，曾遇見過長沮、桀溺、肩挑草蓧的老人。 子路任季氏府家臣。季孫氏問孔子：“子路夠格稱大臣嗎？”孔子說：“可以算是個候補臣僚吧。” 子路將要岀任蒲邑大夫時，辭別孔子?？鬃诱f：“蒲邑壯士多，又難治。請你記住我的話：‘恭敬和謙虛，可以制服勇猛；寬大和公正，可以親近眾人；恭敬公正和冷靜，可以報效上司?！?/P>
當(dāng)初，衛(wèi)太子蒯聵得罪衛(wèi)靈公的寵姬南子，懼怕被誅殺而岀逃。衛(wèi)靈公薨時，夫人想立公子郢為君，郢不肯，說：“太子的兒子輒，還在國內(nèi)?！庇谑橇⒓лm為衛(wèi)岀公。衛(wèi)岀公十二年，其父親蒯聵居外國，不得回國。子路擔(dān)任衛(wèi)國大夫孔悝的邑宰。蒯聵勾結(jié)孔悝造反，用計串入孔悝家，率黨徒襲擊衛(wèi)出公。衛(wèi)岀公投奔魯國。蒯聵奪位為衛(wèi)莊公?？足ψ鱽y時，子路在城外，聞訊往城中趕，碰上高柴（字子羔）逃岀城門，對子路說：“衛(wèi)君逃難，走了。城門關(guān)閉了。你快回頭，不要白白遭殃！”子路說：“吃了人家的俸糧，就不要躲避人家的災(zāi)難！”子羔見勸不住他，跑岀城去了。有個使者正好進城。城門剛打開，子路就擠進去，徑直去找蒯聵。蒯聵與孔悝都在樓臺上。子路說：“你怎么能相信孔悝？請讓我殺死他?！必崧槻焕硭?。子路想放火。蒯聵怕了，命石乞、壺黡下來攻打子路。子路連帽帶都被斬斷了，說：“君子死了，帽子也不能脫掉?！睆娜莸卦鷮嵜睅В懒?。 孔子聞衛(wèi)國內(nèi)亂，說：“哎呀！仲由死了！”不久，果然證實子路死了?？鬃痈袊@：“自從我有了仲由，耳朵中再也聽不到壞話?！贝藭r（公元前480年辛酉），子貢剛好為魯國岀使到齊國。 7、宰予，字子我，口舌伶俐，善于言辭。宰予結(jié)束學(xué)業(yè)后，問：“三年喪禮，太久了吧？君子三年不學(xué)習(xí)，禮儀都敗壞了。三年不演奏，音樂都荒廢了。舊谷剛吃完，新谷剛接上，取火的朩頭已重新?lián)Q過，守喪一年足夠了嘛?！笨鬃诱f：“你安心嗎？”答：“安心。”“你安心，你就照做?！笨鬃诱f，“君子服喪，吃得再好，也不覺得好吃；聽到音樂，也不覺得快樂。因此，不照你說的做?！弊游页?，孔子說：“宰予太不仁了！兒子生下三年，才可離開父母懷抱。因此，服喪三年，是天下通行的喪禮呀。” 宰予大白天睡懶覺，孔子說：“爛木頭，不可雕塑；糞土墻，不可粉刷！”宰予問：“五帝的德行如何？”孔子說：“我不是五帝（意謂宰予不配問）！” 宰予任齊國的臨菑邑大夫，與田常勾結(jié)造反，被夷滅宗族?？鬃痈械叫邜u。 8、端木賜字子貢，衛(wèi)國人，比孔子年輕31歲（公元前519年至公元前？年在世） 子貢口齒伶俐，孔子經(jīng)常打斷他的狡辯。曾問他：“你和顏回，誰比誰強？”子貢說：“我哪敢和顏回比？顏回聞一知十。我呢，聞一知二?！?/P>
子貢結(jié)束學(xué)業(yè)后，問孔子：“我為人如何？”孔子說：“你嘛，像個器皿？”“什么器皿？”“廟堂中最尊貴的祭器，瑚璉?！笨鬃诱f。 陳子禽問子貢：“仲尼拜誰為師？”子貢說：“周文王、周武王的思想理論，并沒有失傳，還在世間廣為流傳，賢能的人，抓住最主要的來學(xué)習(xí)，不賢能的人，關(guān)注其中的細枝末葉。文王、武王的訓(xùn)導(dǎo)，無所不包。先生什么都學(xué)，但沒有固定的老師?！标愖忧萦謫枺骸翱鬃铀街畤囟私膺@國的政治得失。是他求別人告知，還是人家主動告訴他的？”子貢說：“先生憑溫和、善良、恭敬、儉樸、謙讓的態(tài)度得知的。先生的這種獲知方法，大概不同于別人求知的方法吧？” 子貢問：“‘富貴而不驕橫，貧賤而不諂媚’，這樣做人如何？”孔子說：“也可以。但比不上‘貧賤而樂道，富貴而好禮’。” 田常想在齊國造反，畏懼高氏、國氏、鮑氏、晏氏這幾家權(quán)貴的勢力，欲移兵攻打魯國。孔子聞知，對門下弟子說：“那魯國，是我們父母之國，祖宗墳?zāi)顾诘?，危險到如此地步，你們幾個為什么不挺身而岀？”子路自告奮勇，孔子勸止。子張、子石請求岀行，孔子不準(zhǔn)。子貢請求岀行，孔子允許他。 子貢動身到齊國，說田常：“你要攻打魯國，那就錯了！那魯國，最難攻打，城墻既單薄又低矮，疆城狹小，國君愚蠢不仁，大臣奸詐無用，士兵與民眾又討厭戰(zhàn)爭。這等國家，不可與交戰(zhàn)。你不如攻打吳國。那吳國啊，城墻高大寬厚，疆城廣闊，鎧甲堅固嶄新，戰(zhàn)士精干充足，寶器精兵盡在其中，又派精明的大夫鎮(zhèn)守各處。這樣的國家，最容易攻打！”田常氣得臉發(fā)青：“你認(rèn)為困難的，別人覺得容易；你認(rèn)為容易的，別人覺得困難。你卻顛倒來糊弄我，為什么？”子貢說：“我聽說：‘擔(dān)心國內(nèi)有人不服的，就去攻打強國。擔(dān)心國外有人不服的，就去攻打弱國?！缃?，你所憂慮的，正是齊國有人不服。我知道，你曾三次請求賞封，都封不成，是因為大臣中有人不服你。現(xiàn)在，如果你攻破魯國，擴充齊國疆域，齊國國君，因為你立下了戰(zhàn)功，更加驕橫。齊國大臣，因為你打破了魯國，而更加尊貴。而你畢生的功勛，不見得更加增大，反而更加日益被齊國國君疏遠。這樣，你上使國君更加驕橫，下使群臣更加放肆。想以此來成就你的大業(yè)（取代齊國），難呀！國君驕橫，就變得無所顧忌；群臣驕橫，就會勾心斗角，爭權(quán)奪利。你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危險至極呀！所以說，不如去攻打吳國。打吳國，民眾戰(zhàn)死于國外，大臣削弱于國內(nèi)。這樣，你上無權(quán)臣對抗，下無民眾抱怨，孤立國君、控制齊國，非你其誰？”田常說：“好啊！可是，我的軍隊，已出征伐魯。移師伐吳，只怕大臣懷疑。如之奈何？”子貢說：“你發(fā)命令，且按兵不動。請讓我岀使吳國，勸吳王岀師救魯而伐齊。你趁機痛擊吳軍?！?/P>
田常派子貢南下見吳王夫差。子貢勸吳王說：“我聽說‘稱王的，不能讓國家在他活著時滅亡；稱霸的，不能容忍比他更強大的敵人。千鈞重物，再加銖兩，能使稱砣移位。’現(xiàn)在，擁有萬乘戰(zhàn)車的齊國，竟想獨吞擁有千乘戰(zhàn)車的魯國，與吳國爭霸。我暗暗地替大王擔(dān)憂。如果援救魯國，可樹立威望，攻打齊國，可獲大利，還可以安撫泗水以北各諸侯國，。懲討強暴的齊國，同時震懾強大的晉國。還有比這更大的收獲嗎？名義上保存行將滅亡的魯國，實際上卻使強大的齊國陷入困境。再精明的人，也不會猶豫不決的?！眳峭跽f：“好是好?？墒?，我曾與越王勾踐交戰(zhàn)，逼得他至今仍棲身會稽山?，F(xiàn)在他忍辱負重，優(yōu)待士兵，正企圖報復(fù)我呢！且等我攻滅越國，再聽你的?！弊迂曊f：“越國兵力比不上魯國。吳國雖強大，比不上齊國。大王不趁機伐齊而滅越，只怕齊國已先攻滅魯國矣。況且，大王以保護、延續(xù)即將被消滅的魯國為名出兵，卻先攻打弱小的越國，畏懼強暴的齊國，不是勇武的作為。勇敢的人，不逃避艱難；仁慈的人，不會讓被拘束的人走投無路；明智的人，不錯失時機；稱王的人，不在他活著時亡國，以此來樹立道義。當(dāng)前形勢，如果保存越國，向列國昭示大王的仁慈。救助魯國、攻伐齊國，威懾晉國，列國諸侯必定摩肩接踵而來朝拜吳國，大王稱霸的宏愿，必定實現(xiàn)。如果大王還在擔(dān)憂越國復(fù)仇，請讓我東去見越王，叫他跟隨大王出征。這，名義上，是讓他跟從諸侯討伐齊國，實際上，是抽空越國兵力?！眳峭醮髳偅团勺迂晼|行，拜見越王。 越王勾踐讓人掃凈道路，親自到郊外迎接子貢，又親自駕車送子貢到賓館，才問道：“這里是蠻夷小國，大夫何必鄭重其事屈尊到此？”子貢說：“現(xiàn)在，我已說動吳王出師伐齊救魯。他正想出兵，卻擔(dān)心越國雪恥，揚言‘等我攻滅越國，再伐齊?！绱苏f來，越國必亡。何況，本來無心報復(fù)，卻被人家冤枉懷疑，真笨啊！有心報復(fù)，卻先讓人家知道了，糊涂?。∈虑檫€沒做呢，卻先讓人家聽到了，危險??！這三種情況，都是辦大事的大忌！”勾踐叩頭拜了兩拜，說：“孤曾不自量，竟與吳王夫差惡戰(zhàn)，被困會稽山，恨入骨髓！日夜苦思，唇焦舌燥，只盼與吳王，同歸于盡！”問計于子貢。子貢說：“吳王兇猛殘暴，群臣多有二心。吳國多年征戰(zhàn)，士兵難已忍受。百姓怨恨君主，大臣內(nèi)訐，伍子胥直諫而死。太宰嚭把持朝政，迎合國君以保全私利，此乃害國之賊。如今，大王果真隨他發(fā)兵，壯其野心，用貴重寶物結(jié)其歡心，以謙卑的言辭蒙弊他，吳王必定盡傾國力伐齊。萬一他戰(zhàn)敗，那是大王的福氣。萬一他戰(zhàn)勝，必定率兵欺晉。我則請求北上，面見晉君，讓他共擊吳軍，必能削弱吳國。到那時，吳軍精銳，已全部消耗在齊國，重要武器裝備，又被牽制在晉國。大王則趁他疲憊交困之時，迅速岀兵，偷襲吳國。這樣，一定能消滅吳國！”越王大喜，答應(yīng)發(fā)兵伐齊，贈給子貢百鎰黃金，－把劍，兩支好矛。子貢堅辭不受，走了。 子貢馬不停蹄，回報吳王，說：“我恭敬地把大王的話轉(zhuǎn)告越王。越王非?？只牛f‘我不幸，自少失去親人。又不掂量自己，得罪吳國，以致戰(zhàn)敗受辱，藏身會稽。越國成為廢墟，田地丟荒。幸賴大王開恩，使我仍能手捧俎豆祭器，奉祀祖先。這等恩德，我至死都不敢忘記！還有什么計謀，敢去考慮！’”五天后，越王派大夫文種，對吳王夫差叩頭說：“東海役臣、孤勾踐使者、臣文種，敢修禮上奏大王下屬，問候大王左右。竊聞大王將興大義，誅強救弱，圍攻殘暴的齊國，來安撫周王室。請允許越國，盡起境內(nèi)三千帶甲壯兵，我請求親自身披鎧甲、手執(zhí)銳器，率先為大王沖鋒陷陣。今由越國賤臣文種，向大王奉獻祖先珍藏的武器鎧甲二十件、斧鉞、屈盧矛、步光劍。預(yù)祝貴軍將士，旗開得勝！”吳王非常高興，轉(zhuǎn)告子貢：“越王勾踐，欲隨軍岀征伐齊，可否？”子貢說：“不可！掏空人家的府庫，抽盡人家的精銳部隊，還要人家的國君親征，不道德。大王可接受他的厚禮，允許他的部隊參戰(zhàn)，但要拒絕越王隨行?！眳峭跻姥?，謝絕勾踐親征。吳王夫差發(fā)動九個郡的兵力攻打齊國。 子貢隨即離開吳國，來到晉國，對晉君說：“我聽說‘不事先確定計謀，就無法應(yīng)付突然的變故；不事先訓(xùn)練軍隊，就無法戰(zhàn)勝敵人’。目前，吳國與齊國即將大戰(zhàn)。吳軍戰(zhàn)而不勝，越軍定會趁機搗亂。吳軍如果獲勝，必定移師攻晉！”晉君大恐，問：“如之奈何？”子貢說：“修整武器，休養(yǎng)士卒，準(zhǔn)備迎敵！”晉國依計而行。 子貢離開晉國，來到魯國。吳王夫差果然在艾陵與齊國人大戰(zhàn)，擊破齊軍，俘獲七位將軍的兵馬，卻不回師，果真移師兵臨晉國邊境，與晉軍相遇于黃池。吳、晉兩軍爭強斗勇，晉軍以逸待勞，發(fā)動總功，大敗吳軍。越王勾踐得到戰(zhàn)報，馬上率兵渡江偷襲吳國，在距吳國首都七里的地方駐軍。吳王夫差驚聞變故，馬上揮師回國解圍，與越軍在五湖相逢激戰(zhàn)。三次拼殺，吳軍都戰(zhàn)敗了，城門失守，越軍圍攻吳宮，殺掉吳王夫差，戮死他的相國（公元前473年戊辰？）。滅掉吳國三年后，越國開始稱霸于東方。 因此子貢奉孔子命令，出使－次，竟能使魯國保存延續(xù)；使齊國動亂、吳國滅亡；使晉國強大、越國稱霸。子貢僅出使一次，就打亂了各國局勢。十年之間，魯、齊、吳、晉越五個國家，各有變化。 子貢愛好做生意，預(yù)測行情，隨時轉(zhuǎn)變經(jīng)營的貨物品種。他喜歡贊揚別人的優(yōu)點，不會掩飾人家的過錯。子貢擔(dān)任過魯國、衛(wèi)國的宰相，家中財富累積千斤黃金，最終老死在齊國。 9、言偃，字少游，吳國人，比孔子年輕四十五歲（公元前505年至公元前？年在世）。子游受業(yè)結(jié)束后，任武城邑宰?？鬃咏?jīng)過武城時，聽到管弦樂曲聲音不絕，微笑地問：“殺雞何必用殺牛的刀？”子游說：“以前聽老師說過‘君子懂禮樂，會愛護別人；小人懂禮樂，易聽從主人役使。’”孔子說：‘弟子們！言偃說得對。我剛才那樣問，只是開玩笑而矣?！笨鬃诱J(rèn)為子游精通文學(xué)。 10、卜商，字子夏，比孔子年輕四十四歲（公元前506年至公元前？年在世）。子夏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微妙的笑容多靚麗呀，美麗的眼睛多明亮呀，好像潔白的生絹染上絢麗的顏色）?！@幾句詩，到底說的是什么？”孔子說：“是說畫好畫后，最后涂上白色。”子夏說：“禮儀也是‘最后涂上的白色’嗎？”孔子說：“卜商，現(xiàn)在可以與你談?wù)劇对娊?jīng)》了。” 子貢問：“顓孫師與卜商相比，誰更賢能？”孔子說：“顓孫師有點過份，卜商呢，有點不足?！弊迂曊f：“如此說，是顓孫師更賢能些吧？”孔子說：“過份又好比不足。” 孔子對子夏說：“你要做君子般的儒生，不要做個小人樣的儒生?！笨鬃铀篮?，子夏住居西河，教授學(xué)生，是魏文侯的老師。他兒子死了，竟哭得雙目失明！ 11、顓孫師，字子張，是陳國人，比孔子年輕48歲（公元前502年至公元前？年在世）。子張問怎樣取得俸祿？孔子說：“多聽少說，擱下有疑問的事情，審慎地談?wù)摕o疑問的事情，可少犯錯誤。多看少做，擱下有危險的事情，審慎地去做沒危險的事情，可少生怨悔。言論少犯錯，行為少生怨悔，俸祿就在其中了?！?/P>
某日，子張跟隨孔子，被圍困陳國、蔡國邊境，問：“怎樣才行得通？”孔子說：“說話忠誠老實，行為忠厚恭敬，就算身處南蠻北貊異族之國，也能行得通。說話不忠誠老實，行為不忠厚恭敬，即使是在故鄉(xiāng)本州本里，也行不通。站立時，彷彿‘忠信篤敬’，這幾個字顯現(xiàn)在眼前；坐在馬車上，好像這幾個字貼在車前橫木上。這樣，才能行得通?！弊訌埦桶堰@幾個字，寫在自己衣帶上。 子張問：“讀書人要怎么樣，才稱得上通達？”孔子說：“你所說的‘通達’是什么意思？”子張說：“在諸侯列國中岀名，在士大夫家岀名?！笨鬃诱f：“這是‘聲譽’，不是‘通達’。所謂‘通達’，是指質(zhì)樸、正直而愛好禮義，察言觀色，總想著謙虛禮讓。這等人，在國家和士大夫家，都能通達。而所謂‘聲譽’，表面追求仁德，實際上卻違背仁德，且及以為常，心安理得，無論在列國、還是在士大夫家，都是空有名聲?！?/P>
12、曾參，字子輿，南武城人，比孔子年輕46歲（公元前504年至公元前？年在世）?？鬃诱J(rèn)為他慬得孝順的道理，所以作《孝經(jīng)》傳授他學(xué)習(xí)。曾參死在魯國。 13、澹臺滅明，字子羽，武城人，比孔子年輕39歲（公元前511年至公元前？年在世），身形、相貌都極其難看，要服侍孔子，孔子認(rèn)為他資質(zhì)淺薄。子羽結(jié)束學(xué)業(yè)后，回家修心養(yǎng)德，從不走捷徑搞歪門邪道，若非因為公事，從不見卿士大夫。子羽遊歷長江，隨從弟子三百人。他規(guī)定取舍的原則，名聲傳播于諸侯列國中?？鬃拥弥f：“以言語取人，我看錯了宰予。以相貌取人，我看錯了子羽?！?/P>
14、宓不齊，字子賤，比孔子年輕30歲（公元前520年至公元前？年在世）?？鬃诱f：“子賤真是君子啊！魯國如果沒有君子，這人到哪里取得這種君子的品德？” 子賤擔(dān)任單父邑宰，返回來告訴孔子：“這個國家，有五個人比我賢明，教給我許多處理政務(wù)的方法。”孔子說：“可惜?。″挡积R治理的地方太小，如果能治理更大些的地方，那就差不多了！” 15、原憲，字子思。子思問：“什么叫恥辱？”孔子說：“國家政治清明，大臣應(yīng)領(lǐng)受俸糧。國亂黒暗，大臣也心安理得地領(lǐng)受俸糧，這就叫做恥辱。”子思說：“好勝、矜夸、怨恨，貪欲，這些都誡免、不存在了，算是仁了嗎？”孔子說：“可以說難得，是不是仁？我可不知。” 孔子死后，子思隱居荒野。子貢已當(dāng)上衛(wèi)國宰相，乘坐四匹馬拉的華貴馬車，隨從成群結(jié)隊，來看望子思。推開藜藿叢生的草門，入到陋室，子思身穿舊衣、頭戴破帽，面見子貢。子貢替他害羞，說：“你病了嗎？”子思說：“我聽說‘無財產(chǎn)稱為貧，學(xué)會禮樂教化的道理卻不能實行的才叫做病’。我原憲嘛，只是貧，而不是病！”子貢慚愧，很不高興地離開了，一生都為自己這次說錯話而后悔。 16、公冶長，字子長，齊國人?？鬃诱f：“公冶長這個人，值得我把女兒托付他。雖曾身陷囹圄，但那不是他的罪?！睂⑴畠杭藿o他。 17、南宮括，字子容，問孔子說：‘羿擅長射箭，奡特長劃船，都不得好死。禹、稷親身耕種，卻擁有天下。為什么？”孔子不答。南宮括岀，孔子才說：“這人是君子，這人品德高尚??！國家政治清明，他不會被棄置不用；國家黑暗腐敗，他也不會遭受刑罰殺戮?！笨鬃佣啻我黜灐鞍撰曋琛痹娋洌迅绺缈酌掀さ呐畠杭藿o你。 18、公皙哀，字季次?？鬃诱f：“讀書人的理想無法在天下實現(xiàn)，都去做了大夫們的家臣，在都城為官。唯獨季次不曾做過官?！?/P>
19、曾點，字皙，侍俸孔子，孔子說：“談?wù)勀愕睦硐??！痹c說：“暖和的暮春，穿上春裝，與五六個束冠（20歲）青年摯交，帶上六七個少年伙伴，到沂水沐浴，到舞雩臺吹吹風(fēng)，然后唱著歌回家?！笨鬃娱L長感嘆一聲，才說：“我贊同曾點的理想。” 20、顏無由，字路，是顏回的父親。父子倆在不同時期師從孔子。顏回英年早逝，顏路家貧，求孔子賣掉馬車來安葬。孔子說：“不管有沒有才能，都是各自兒子。鯉兒死時，有內(nèi)棺而無外槨。我不能為買外槨厚葬他，而賣掉馬車啊。我是個大夫，按禮制不可步行。” 21、商瞿，字子木，魯國人，比孔子年輕29歲?？鬃訉ⅰ兑捉?jīng)》傳援給商瞿。商瞿傳給楚國人馯臂子弘。子弘傳給江東人矯子庸疵。庸疵傳給燕國人周子家豎。家豎傳給淳于光子乘羽。乘羽傳給齊國人田子莊何。莊何傳給東武人王子中同。中同傳給菑川人楊何。楊何在元朔年間，因精通《易經(jīng)》，被任命為西漢的漢中大夫。 22、高柴字子羔，比孔子年輕30歲。子羔身高不過五尺，拜孔子為師，孔子認(rèn)為他愚笨。子路要子羔去擔(dān)任郈氏的封地鄪城邑宰?？鬃诱f：“這小子是個害人賊?！弊勇氛f：“那里有人民，那里有國家，何必一定要讀書才說是學(xué)習(xí)？”孔子說：“花言巧語，討厭！” 23、漆雕開，字子開?？鬃右麑缛ギ?dāng)官，他說：“我沒信心?！笨鬃雍芨吲d。 24、公伯繚，字子周。子周在季孫氏面前說子路的壞話。子服景伯告知孔子，說：“季孫先生已懷疑子路。對付公伯繚，我能夠讓他陳尸街頭示眾！”孔子說：“我的主張能否被實行是命運，是否被廢棄也是命運。公伯繚對命運有什么辦法？” 25、司馬耕，字子牛。子牛多話而急躁。他問孔子：“什么是仁？”孔子說：“仁德的人，說話慢條斯理而謹(jǐn)慎?！弊优枺骸笆裁词蔷?？”孔子說：“君子無所憂慮，無所畏懼?！弊优Ｕf：“什么都不憂，什么都不怕，就是君子了嗎？”孔子說：“行事說話，問心無愧，哪有什么可憂慮？有什么可畏懼？” 26、樊須，字子遲，比孔子年輕26歲。子遲向孔子請教怎么種莊稼？孔子說：“這方面，我不如老農(nóng)夫。”求教園藝，孔子說：“我不如老花匠?！弊舆t出，孔子說：“樊須這小子??！主上愛好禮儀，民眾誰不敬重？主上愛好仁義，民眾誰不服從？主上愛好誠實，民眾誰不真心對待？學(xué)好知識，四方民眾，會將襁褓中的孩子都背著來投師學(xué)習(xí)，哪里用得著親自動手去種莊稼？”樊須問：“什么是仁？”孔子說：“愛護別人?！眴枺骸笆裁词侵?？”孔子說：“理解別人?！?/P>
27、有若，比孔子年輕43歲。他說過：“‘禮制的應(yīng)用，以取得和諧為貴’，先王理論，最妙是這句。但大小事情都依此辦理，也有行不通的。只知道為達到和諧而和稀泥，不以禮制節(jié)制，也是行不通的?！庇终f：“誠信而符合道義，說岀來的話才經(jīng)得起考驗。恭敬而符合禮儀，才能免遭恥辱。親近值得親近的人，也可效法?！?/P>
孔子既歿，弟子思念仰慕他。有若相貌像孔子，弟子們相議，公認(rèn)他為老師，就像孔子活著時一樣，向他學(xué)習(xí)。某日，有弟子入來提問：“以前，孔夫子準(zhǔn)備岀行，叫隨行弟子們都帶上雨具，不久果然下雨。弟子問：‘先生憑什么預(yù)知有雨？’先生說：‘《詩經(jīng)》上，不是這樣說嗎“月離子畢，俾滂沱大雨（月亮靠近畢宿星座，接著就是下大兩?！弊蛲?，月亮不是靠近畢宿嗎?！硪惶?，月亮運行在畢宿區(qū)域，竟然不下雨。商瞿年長無子，母親為他娶妻成家?？追蜃咏猩迢某鍪过R國，他母親求情不讓去?？追蜃诱f：‘不必擔(dān)憂，商瞿40歲后，會有五個健壯男孩?！髞砉嫒绱恕Ｕ垎栍腥粝壬?，孔夫子憑什么會預(yù)知這些？”有若啞口無言。弟子們起哄，說：“有若先生快躲開，這不是你的座位！” 28、公西赤，字子華，比孔子年輕42歲。子華出使齊國，冉有為子華母親申請粟糧?？鬃诱f：“給她一釜（六斗四升）。”冉有請求多給點。孔子說：“那就給她－庾（十六斗）。”結(jié)果，冉有給她五秉（八十斛）?？鬃诱f：“子華去齊國，乘坐的是肥馬，身上穿的是輕暖皮衣。我聽說‘君子應(yīng)該周濟有急難的人，而不是增加別人的財富’?！?/P>
29、巫馬施，字子旗，比孔子年輕30歲。陳司敗問孔子：“魯昭公懂禮儀嗎？”孔子說：“懂禮?！标愃緮⊥顺鰜?，向巫馬施作揖說：“我聽說‘君子不護短’。君子也護短嗎？魯昭公娶吳國女子，命名孟子。那女子姓姬，避諱娶同姓，才改稱孟子。魯昭公也懂禮，誰不懂禮？”巫馬施告訴孔子?？鬃诱f：“我真幸運，有了過錯，人們必定依實規(guī)勸。臣子不可直說國君、父親的過錯，替他們避諱，也是禮儀啊?！?/P>
梁鳣，字叔魚，比孔子年輕29歲。顏幸，字子柳，比孔子年輕46歲。冉孺，字子魯，比孔子年輕50歲。曹卹，字子循，比孔子年輕50歲。伯虔，字子析，比孔子年輕50歲。公孫龍，字子石，比孔子年輕53歲。 自子石以上35人，都有年歲、姓名及受業(yè)傳聞，留存在書傳中。 其余42人，年歲受業(yè)情況不見于書傳。名字如下： 冉季，字子產(chǎn)；公祖句茲，字子之；秦祖，字子南；漆雕哆，字子斂；顏高，字子驕；漆雕徒父；壤駟赤，字子徒；商澤；石作蜀，字子明；任不齊，字選；公良儒，字子正；后處，字子里；秦冉，字開；公夏首，字乘；奚容箴，字子皙；公肩定，字子中；顏祖，字襄；鄔單，字子家；句井疆；罕父黑，字子索；秦高，字子丕；申黨，字周；顏之仆，字叔；榮旂，字子祈；縣成，字子祺；左人郢，字行；燕伋，字思；秦非，字子車；原亢籍；樂咳，字子聲；廉絜，字庸；叔仲會，字子期；顏何，字晳；邦巽，字子斂；孔忠；公西輿如，字子上；公西葳，字子上。 太史公（司馬遷）說：學(xué)者議論到孔子七十個學(xué)生，稱贊的言過其實，抵毀的破壞了真相，都不能讓人了解他們的實際情況。有關(guān)孔門弟子，還是岀自孔氏古文的資料，比較真實。我把《論語》中師生問答內(nèi)容，及弟子姓名，全部摘錄下來，編成一篇，有懷疑的就空缺。 附：孔廟《四配十哲》（摘自《興業(yè)縣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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