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想象很美好，無奈還要返回現(xiàn)實

【原文】跪敷¹衽²以陳辭兮，耿³吾既得此中正。駟⁴玉虬⁵以椉⁶鹥⁷兮，溘⁸埃⁹風(fēng)余上征。朝發(fā)軔¹⁰於蒼梧兮，夕余至乎縣圃。欲少留此靈瑣¹¹兮，日忽忽其將暮。吾令羲和¹²弭¹³節(jié)兮，望崦嵫¹⁴而勿迫。路曼曼¹⁵其修¹⁶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飲余馬於咸池兮，總¹⁷余轡¹⁸乎扶桑。折若¹⁹木以拂²⁰日兮，聊²¹逍遙以相羊²²。前望舒²³使先驅(qū)兮，后飛廉²⁴使奔屬²⁵。鸞²⁶皇為余先戒兮，雷師告余以未具。吾令鳳鳥飛騰兮，繼之以日夜。飄²⁷風(fēng)屯其相離兮，帥云霓而來御²⁸。紛總總其離合兮，斑陸離其上下。吾令帝²⁹閽³⁰開關(guān)兮，倚閶³¹闔³²而望予³³。時曖曖³⁴其將罷³⁵兮，結(jié)幽蘭而延佇³⁶。世溷³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譯文】跪在鋪開的衣襟上我慷慨陳詞，光明兮我得此中正之道。駕玉龍之車偕同鷗鳥并乘兮，突然間隨著塵埃之風(fēng)升上天空。清晨在蒼梧松開剎車兮，傍晚到達懸圃歇息。我想留下這靈玉之聲響兮，這一天匆匆又將暮。多么想命令羲和停下節(jié)奏兮，看見崦嵫不要去靠近。道路漫漫長又遠兮，我將上下而求索。讓我的馬兒在咸池飲水兮，把韁繩系在扶桑樹上。折杜若花輕拂日光兮，暫且逍遙又徜徉。前有望舒為先驅(qū)兮，后有飛廉奔馳歸屬。鸞鳥在先為我警戒兮，雷師告訴我尚未具備。我命令鳳鳥飛騰兮，日以繼夜不停息。暴風(fēng)屯集又相離兮，帥領(lǐng)云霞來侍奉。紛紛系扎離又合兮，斑斕陸離難分上下。我命令上天守門人打開天門兮，他卻依著關(guān)閉之門而看我。時昏暗太陽已疲憊兮，我只好結(jié)幽蘭而久久站立。世道混濁良莠不分兮，喜好掩蔽美好而嫉妒。

【說明】屈原在本章馳騁自己的想象力，想要脫離世俗而到達天宮，可是上天之門卻關(guān)閉著，使人不能進去。屈原無奈只有返回塵世，返回現(xiàn)實?？墒乾F(xiàn)實卻是良莠不分，人們卻是掩蔽美好而善于嫉妒。塵世為什么這樣？人們?yōu)槭裁催@樣？屈原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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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1.敷：(fū夫)《書·禹貢》：“禹敷土，隨山刊木，奠高山大川?！薄稌ゎ櫭罚骸半婚g南向，敷重篾席?！薄对姟ど添灐らL發(fā)》：“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薄赌绿熳觽鳌罚骸胺笱缦?。”《漢書·陳湯傳》：“離城三里，止?fàn)I傅陳?！边@里用為鋪展、鋪開之意。

2.衽：(rèn認)《管子·小匡》：“管仲詘纓插衽，使人操斧而立其后?！薄豆騻鳌ふ压迥辍罚骸霸侔莼滓择攀?。”《儀禮·喪服記》：“衽二尺有五寸?！薄稘h書·張良傳》：“楚必斂衽而朝?！边@里用指衣襟之意。

3.耿：(gěng埂)古通“炯”。明亮，光明?！稌ち⒄罚骸柏п嵣系壑⒚?。”《楚辭·離騷》：“跪敷衽以陳辭兮，耿吾既得此中正?！?span lang="EN-US">

4.駟：(sì四)《詩·秦風(fēng)·駟驖》：“駟驖孔阜，六轡在手?！薄对姟ご笱拧ご竺鳌罚骸榜嗱{彭彭，維師尚父?！薄豆茏印こ廾摇罚骸叭粍t人君聲服變矣，則臣有依駟之祿?！薄墩撜Z·季氏》：“齊景公有馬千駟?！薄肚f子·人間世》：“結(jié)駟千乘?！薄稇?zhàn)國策·齊策》：“齊王聞之，君臣恐懼遣太傅赍黃金千斤，文東二駟，服劍一封書謝孟嘗君。”《說文》：“駟，馬一乘也。”《玉篇》：“駟，四馬一乘也?！边@里用為四匹馬拉的一輛車之意。

5.虬：(qiú求)古代傳說中有角的小龍?！冻o·天問》：“焉有虬龍，負熊以游？”

6.椉：(chéng成)古同“乘”。乘車。

7.鹥：(yī醫(yī))鷗的別名。《詩·大雅·鳧黳》：“鳧鷖在涇。”

8.溘：(kè課)《楚辭·離騷》：“寧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為此態(tài)也?！边@里用為突然、忽然之意。

9.埃：(āi哀)《列子·黃帝》：“埃不漫?！薄肚f子·逍遙游》：“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薄盾髯印駥W(xué)》：“上食埃土，下飲黃泉。”《說文》：“埃，塵也?！薄渡n頡篇》：“埃，謂風(fēng)揚塵也?！薄锻ㄋ孜摹罚骸盎覊m曰埃?！边@里用為塵土、灰塵之意。

10.軔：(rèn認)支住車輪使其不能轉(zhuǎn)動的木頭?！冻o·離騷》：“朝發(fā)軔于蒼梧兮，夕吾至乎縣圃?！薄尔i冠子·近迭》：“是故師未發(fā)軔，而兵可迭也。”《淮南子·兵略》：“車不發(fā)軔?！薄墩f文》：“軔，礙車也?！边@里用為剎車之意。

11.瑣：(suo鎖)《說文·玉部》：“瑣，玉聲也?！惫痧チx證：“玉聲也者，本書‘■，貝聲也?！ブ^偏貝相擊有聲，瑣亦連玉之聲。徐鍇引左思詩：‘嬌語若連瑣’是也?！边@里用為祭祀儀式上擊玉的聲響之意。

12.羲和：(xī西)傳說堯時掌天文的官吏羲氏(羲仲和羲叔)的簡稱。《書·堯典》：“乃命羲和，欽若昊天?！薄冻o·離騷》：“吾令羲和弭節(jié)兮，望崦嵫而勿迫。”《書·胤征序》：“羲和湎淫，廢時亂日，胤往征之，作《胤征》?！薄段倪x·班固·答賓戲》：“基隆于羲農(nóng)，規(guī)廣于黃唐?！?span lang="EN-US">

13.弭：(mǐ米)《詩·小雅·沔水》：“不可弭忘?！薄秶Z·周語下》：“禍至今未弭?！薄秶Z·晉語二》：“眾不可弭?！薄稇?zhàn)國策·秦策二》：“子其弭口無言?！边@里用為止息、中斷之意。

14.崦嵫：山名。在甘肅省天水縣西。古代常用來指日落的地方。

15.曼：(màn慢)《詩·魯頌·閟宮》：“孔曼且碩，萬民是若。”《楚辭·招魂》：“娥眉曼睩，長發(fā)曼鬋?！薄读凶印珕枴罚骸绊n娥因曼聲哀哭?！薄肚f子·天下》：“以卮言為曼衍，以重言為真?！薄痘茨献印し赫摗罚骸昂钔曋琛！薄墩f文》：“曼，引也?！边@里用為“長”之意。

16.修：(xiū休)長。《楚辭·離騷》：“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薄肚f子·逍遙游》：“其廣數(shù)千里，未有知其修者。”《戰(zhàn)國策·齊策》：“鄒忌修八尺有余?！薄妒酚洝で厥蓟始o》：“德惠修長。”曹植《洛神賦》：“云髻峨峨，修眉聯(lián)娟?！薄稄V雅》：“修，長也?！?span lang="EN-US">

17.總：(zǒng傯)《詩·召南·羔羊》：“素絲五總。”《詩·齊風(fēng)·甫田》：“婉兮孌兮，總角丱兮?！薄抖Y記·內(nèi)則》：“雞初鳴，咸盥漱，櫛、縦，笄、總?！薄妒酚洝ば⒕暗邸罚骸傲钔诫`衣七總布?！薄墩f文》：“總，聚束也?！薄稄V雅》：“總，結(jié)也?！边@里用為聚束、系扎之意。

18.轡：(pèi佩)《詩·秦風(fēng)·駟驖》：“駟驖孔阜，六轡在手。”《詩·小雅·車舝》：“四牡騑騑，六轡如琴。”《詩·魯頌·閟宮》：“龍旂承祀，六轡耳耳?！薄豆茏印ど街翑?shù)》：“故與天壤同數(shù)，此王者之大轡也?！薄抖Y記·曲禮》：“執(zhí)策分轡?！薄妒酚洝の汗恿袀鳌罚骸肮訄?zhí)轡愈恭?！薄墩f文》：“轡，馬縻也?！边@里用為駕馭牲口用的韁繩之意。

19.若：(ruò弱)指“杜若”，香草名?！读凶印ぶ苣峦酢罚骸芭逵癍h(huán)，雜芷若以滿之?！薄墩f文》：“杜若，香草?！薄稘h書·司馬相如傳》：“衡蘭芷若?！备狄恪段栀x》：“順微風(fēng)，揮若芳?！?span lang="EN-US">

20.拂：(fú扶)掠過或輕輕擦過?！冻o·離騷》：“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遙以相羊。”《楚辭·大招》：“長袂拂面。”唐李白《扶風(fēng)豪士歌》：“梧桐楊柳拂金井?！?span lang="EN-US">

21.聊：(liáo遼)《詩·邶風(fēng)·泉水》：“聊與之謀?！薄对姟む嶏L(fēng)·出其東門》：“縞衣綦巾，聊樂我員?！薄冻o·離騷》：“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遙以相羊?！边@里用為姑且、暫且之意。

22.相羊：“徜徉”的借用字。

23.望舒：神名。傳說為月亮駕車的神。《楚辭·離騷》：“前望舒使先驅(qū)兮，後飛廉使奔屬?！?span lang="EN-US">

24.飛廉：傳說中的風(fēng)神?！冻o·九辯》：“屬雷師之闐闐兮，通飛廉之衙衙。”

25.屬：(shǔ暑)《書·盤庚》：“爾忱不屬，惟胥以沉?！薄吨芏Y·地官》：“凡國之賣儥，各帥其屬而嗣掌其月?！薄盾髯印ね踔啤罚骸罢硇校軐儆诙Y義，則歸之卿相士大夫。”《韓非子·外儲說右下》：“昔桓公之霸也，內(nèi)事屬鮑叔，外事屬管仲?！薄妒酚洝ろ椨鸨炯o》：“項羽由是始為諸侯上將軍，諸侯皆屬焉?！薄稄V韻·燭韻》：“屬，附也?！边@里用為歸屬之意。

26.鸞：(luán巒)鳥名。鳳凰的一種。雄性的長生鳥。《管子·小匡》：“夫鳳凰鸞鳥不降，而鷹隼鴟梟豐?！薄吨軙ね鯐罚骸爸艹赏鯐r氐羌獻鸞鳥?！薄稄V雅》：“鸞鳥，鳳皇屬也。”

27.飄：(piāo漂)《詩·小雅·四月》：“冬日烈烈，飄風(fēng)發(fā)發(fā)?！薄对姟ご笱拧ぞ戆ⅰ罚骸坝芯碚甙ⅲh風(fēng)自南。”《管子·小問》：“飄風(fēng)暴雨不為人害，涸旱不為民患?！薄独献印ざ隆罚骸帮h風(fēng)不終朝。”《爾雅》：“回風(fēng)為飄?！薄肚f子·齊物論》：“泠風(fēng)則小和，飄風(fēng)則大和，厲風(fēng)濟則眾竅為虛?！薄俄n非子·用人》：“飄風(fēng)一旦起，則賁、育不及救?！薄墩f文》：“飄，回風(fēng)也?！P旋而起?！边@里用為旋風(fēng)、暴風(fēng)之意。

28.御：(yù玉)《書·五子之歌》：“厥弟五人，御其母以從?！笨讉鳎骸坝桃?。”《詩·小雅·六月》：“飲御諸友，炰鱉膾鯉?！薄对姟ご笱拧ば腥敗罚骸八馏墼O(shè)席，授幾有緝御。”《管子·山權(quán)數(shù)》：“未也。將御神用寶?！薄稇?zhàn)國策·齊策一》：“于是舍上之舍，令長子御，旦暮進食?！薄缎栄拧V言》：“御，侍也?！边@里用為侍奉之意。

29.帝：(dì弟)《易·益·六二》：“貞，吉。王用亨于上帝，吉?！薄对姟ば⊙拧ぽ伊罚骸吧系凵醯?，無自暱焉?！薄对姟ご笱拧せ室印罚骸盎室由系?，臨下有赫?！薄豆茏印び坠佟罚骸俺Ｖ撩?，尊賢授德則帝?！薄独献印に恼隆罚骸拔岵恢l之子，象帝之先。”《公羊傳·宣公三年》：“市牲不吉。”何休注：“帝，皇天大帝，在北辰之中，主總領(lǐng)天地五帝群神也?！薄蹲謪R·巾部》：“帝，上帝，天之神也?！痹诓忿o中，對上天的稱呼，只稱“帝”或稱“上帝”。帝字在卜辭中形作“▋”，周代金文也和這差不多，都象花蒂的形狀；故王國維曰：“帝者蒂也?！惫簟都坠俏淖盅芯俊罚骸暗壑d，必在漁獵牧畜巳進展于農(nóng)業(yè)種植以后。蓋其所崇祀之生殖，巳由人身或動物性之揚而轉(zhuǎn)化為植物。古人故不知有所謂雄雌蕊，然觀花落蒂存，蒂熟而為果，果多碩大無朋，人畜多賴之以為生，果復(fù)含子，子之一粒復(fù)可化而百億萬無窮之子孫，所謂‘樺樺鄂不’，所謂‘綿綿瓜瓞’，天下之神奇，更無過于此者矣，此必至神者之所寄。故宇宙主真宰，即以帝為尊號也。人王乃天帝之替代，而帝號遂通攝天人矣?！睋?jù)《中國古文字學(xué)通論》(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6年第一版，1997年第二次印刷)所研究，在夏商周三朝，君王都沒有稱帝者，有帝字稱呼的只有殷之帝乙、帝辛，但他們都稱為王，他們以下的稱為公、伯、侯、子、男。只有在公元前246年秦王贏政始稱“始皇帝”；至秦漢以下，君王也都稱帝了。因此，“帝”是對“上天”的稱呼。

30.閽：(hūn昏)《左傳·莊公十九年》：“楚人以為大閽，謂之大伯?！薄肚f子·徐無鬼》：“齊人蹢子于宋者，其命閽也不以完?！薄豆攘簜鳌は骞拍辍罚骸伴掗T者，寺人也。”《禮記·祭統(tǒng)》：“閽者，守門之賤者也?！薄兑住ふf卦傳》：“艮為閽寺?！薄墩f文》：“閽，常以昏閉門隸也。”這里用為守門人之意。

31.閭：(lǘ驢)《書·武成》：“封比干墓，式商容閭?！薄豆茏印ち⒄罚骸皩忛傟\，慎筦鍵，筦藏于里尉。”《莊子·讓王》：“顏闔守陋閭，苴布之衣，而自飯牛?！薄俄n非子·揚榷》：“木枝扶疏，將塞公閭?！薄秴问洗呵铩ぶ傧摹罚骸伴T閭無關(guān)?！薄墩f文》：“閭，里門也?！睆埡狻段骶┵x》：“便旋閭閻?！边@里用為大門之意。

32.闔：(hé何)《管子·宙合》：“此言圣人之動靜、開闔、詘信、浧儒、取與之必因于時也?！薄独献印な隆罚骸疤扉T開闔，能為雌乎？”《易·系辭上》：“是故闔戶謂之坤。”虞注：“闔，閉翕也?！薄冻o·東方朔·七諫謬諫》：“欲闔口而無言兮?！薄稘h書·孫寶傳》：“當(dāng)且闔閤，勿有所問。”這里用為關(guān)閉之意。

33.予：(yú于)假借為“余”?！稌ご笥碇儭罚骸敖邓佑?，成允成功?！薄对姟の猴L(fēng)·陟岵》：“予子行役，夙夜無已?！薄对姟ば⊙拧に脑隆罚骸跋茸娣巳?，胡寧忍予?！薄对姟ご笱拧ご竺鳌罚骸笆赣谀烈埃S予侯興。”《爾雅·釋詁下》：“予，我也?！薄墩撜Z·衛(wèi)靈公》：“子曰：‘賜也，女以予為多學(xué)而識之者與？’”《禮記·中庸》：“人皆曰予知，驅(qū)而納諸罟攫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边@里用為“我”之意。

34.曖：(ài愛)昏暗不明的樣子?！冻o·離騷》：“時曖曖其將罷兮，結(jié)幽蘭而延儜?！薄冻o·遠游》：“時曖曃其莽兮，召玄武而奔屬?！?span lang="EN-US">

35.罷：(bà壩)《管子·霸言》：“驥之材，而百馬伐之，驥必罷矣?！薄蹲髠鳌ふ压辍罚骸笆窳T敝，而宮室滋侈?！薄秶Z·周語中》：“有優(yōu)無匱，有逸無罷?！薄俄n非子·說林上》：“魏攻中山而弗能取，則魏必罷?！薄稄V雅·釋詁一》：“罷，勞也。”《廣韻·支韻》：“罷，倦也?！边@里用為疲憊之意。

36.佇：(zhù助)《楚辭·離騷》：“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將反?！薄冻o·九章·思美人》：“思美人兮，擥涕而佇眙。”班固《幽通賦》：“佇盤桓而且俟?！边@里用為久立之意。

37.溷：(hùn混)《楚辭·離騷》：“世溷濁而嫉賢兮?！薄尔i冠子·備知》：“申徒狄以為世溷濁不可居，故負石自投于河。”《后漢書·陳寵傳》：“事類溷錯，易為輕重?！边@里用為混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