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富”字班 茹富蘭 茹富蘭,生于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他的祖父茹萊卿和父親茹錫九都是武生演員。他既是我的師兄,又是我的姐丈。 富蘭入富連成科班后,先是跟蕭長華及蕭連芳師兄學(xué)小生,后因一度嗓音失潤,家父又令他改習武生。他家學(xué)淵源,自小就砸下了堅實的武功底子,本人又極刻苦,所以練就了一身方方正正的技藝。他的一招一式都有準地方,功架優(yōu)美,四面受看。他能戲很多?!兑贡肌贰ⅰ短角f》、《挑滑車》、《艷陽樓》、《鐵籠山》、《狀元印》、《戰(zhàn)濮陽》、《別母亂箭》等戲都很拿手,頗有楊(小樓)派風范。 他的武小生戲最為精采,周瑜、呂布、李存孝等角色演得活靈活現(xiàn)。他從不單純賣弄技巧,而是從劇情和人物性格出發(fā),運用傳統(tǒng)程式刻畫人物。如演《群英會》里周瑜有蔣干飲酒的那場戲,富蘭要表演一套佯裝酒醉舞劍的動作,他不是單純地亮他的劍術(shù),而是緊緊把握住彼時周瑜的心理變化,一邊舞劍一邊睨視蔣干,人物的一招一式都好象是在對前來刺探軍情的曹營謀士蔣子翼的威懾與警告,那一嗔一怒一視一笑,真把個周瑜演活了。 富蘭能把戲演到如此程度是很不容易的,因為他是深達一千多度的近視眼患者。平日,他總戴著托人從德國配制的一副蔡斯眼鏡,兩個鏡片特別厚,人們都說象對瓶子底兒。一旦摘下眼鏡,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走在街上不敢邁大步,更不要說橫穿馬路了。然而就是這么一雙眼睛,他硬是能上臺演戲,不光能演文戲,還能演打出手兒的武戲。例如,他演《長坂坡》中的趙云,有場戲是趙云殺了曹營的一員大將得了一把寶劍,他拿起這把寶劍后,在“倉、倉、倉”三鑼里,把寶劍從劍鞘里掂出去,緊接著一個鷂子翻身,還要接住它。這個技巧,就是好眼神的演員也不容易練好,可他這位大近視眼卻從沒有一次演砸過。又如他演《戰(zhàn)濮陽》中的呂布,有與武花臉典韋有繁重的武打場子。先后傍過他演典韋的演員有方連元、張連庭、韓富信、韓盛信等人,無論跟哪位合作,他都能打得嚴絲合縫,決無灑湯漏水之處。能達到這種地步是很不容易的,因為呂布手使的兵器不是槍而是戟,也帶翅兒。兩個人對打起來,尺寸稍微差一點,就非勾上不可。 富蘭能在臺上取得好成績,決非一朝一夕之功,他所獲得的每一聲喝彩,都是用無數(shù)辛勤的汗水換取來的。他每換一個劇場演出,事先都要到臺上用步子丈量一下它的長短深淺,以便根據(jù)臺的大小規(guī)定自己應(yīng)當邁幾步到臺口、又邁多少步歸座兒,開打的位置在哪兒,下場走什么路線等等??傊葎e的演員付出更多的心血才能確保演出的順利。 富蘭為人很規(guī)矩,坐科七年從沒犯過任何一點錯兒,是全科班唯一一名自始至終沒挨過一下打的好學(xué)生。我父親非常喜愛他,所以后來把我大姐許給了他。 他出科后,先后搭過馬連良、梅蘭芳、尚小云、李盛藻等人的戲班。常常是在前面單挑一出武生戲,后面再配演一個小生角色。三哥盛章、四哥盛蘭都跟他同臺合作過,大家都很佩服他。 北京達仁堂藥鋪東家樂松生活最愛看他的戲,也跟他學(xué)過戲,兩個人走得很近。后來索性由樂松生的父親每月補貼富蘭生活費,他由此便不指著唱戲吃飯了。舊社會有句流傳在藝人們嘴上的一句話:搭班的事是一趕三不買、一趕三不賣。意思就是說誰要是上趕著搭班兒,必定拿不到大份兒。富蘭因為有了樂家撐腰,就不在乎搭班的事了,所以他的價碼比一般人都高,一般的劇團用不起他。從中年起,他就很少登臺了。后來,先后到上海、東北、武漢等地教過戲。后來,受聘任教于中國戲曲學(xué)校,兼教小生與武生。 跟他學(xué)過戲的有我四哥盛蘭,他的兒子茹元俊、茹紹荃,還有張春孝、李光、俞大陸等多人。 譚富英 譚富英,祖籍湖北江夏(今武昌),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生于北京。他是京劇一代宗師譚鑫培之嫡孫,著名須生譚小培之子。他既是我的師兄,又是我的內(nèi)兄(我愛人譚秀英是他的三妹)。 出身于梨園世家的譚富英,兒時在家即跟長輩習學(xué)譚門本派戲。他九歲時,譚鑫培老先生覺得只讓他在自家學(xué)戲,怕是很難成材,必須把他送到科班里正規(guī)地學(xué)上幾年才成。究竟送到哪個科班好呢?譚老先生盤算來盤算去覺得還是送到富連成最合適。一則他信服我父親的為人,二則他也親眼看到這個科班確實培養(yǎng)出了一批批有希望的后生。決心下定后,他便讓小培先生到我家有家父面談此事。他們老哥兒倆是小榮椿科班的同學(xué),彼此間不講什么客套。我父親得知他的來意后,當面坦率地拒絕了他:“你家的孩子養(yǎng)得很嬌,恐怕吃不了科班里的苦。自打富連升科班創(chuàng)立那天,我們就立下一個章程:只收窮苦人家的孩子,不收名演員家的子弟。況且譚老先生是雜咱們梨園界的一代宗師,怹比科班里老師們會的多,孩子在家學(xué)比到科班更好?!?/p> 譚小培先生回家把談話經(jīng)過向譚老先生回復(fù)以后,老先生仍然不肯罷休,索性讓小培先生把家父請到譚家當面洽談。家父是晚輩人,怎好不去呢。到了譚家以后,老先生開門見山地說:“春善吶,今兒個叫你來的是什么事你也知道,一句話,我要把孫子送到你的科班去。”我父親回答說:“您的心氣兒我明白,不過科班里規(guī)矩大,我怕……”沒等我父親把話說完,譚老先生就接過去說:“這我都知道,科班里是苦,吃的沒家里好,行動不自由,還要挨打,一句話,象坐大獄??墒遣还芏嗝磭?,我是一定要把孩子交給你,不然將來怎么能成名呀?”家父再三推辭也無濟于事,最后只好答應(yīng)下來,他說:“既然您非要這么辦,我也只好依了您。不過,咱爺兒倆丑話兒說在頭里,得定個約法三章,是這么著我讓他進科班,不是這么著,我還是不能收?!弊T老先生點點頭說:“好,你說吧,我聽著?!蔽腋赣H說:“一,對他的待遇,跟別的學(xué)生一樣,決不特殊照顧;二,不能經(jīng)常去看他,也不能隨便回家;三,按科班的規(guī)矩,他夠什么材料學(xué)什么行當,不能挑不能揀?!弊T老先生聽完之后滿面笑容地高聲說:“好!我件件依從!我贊成你,不然怎么能出息人呢?哈哈哈哈?!?/p> 就這樣,譚老先生給我父親李了字據(jù),正式把譚富英送進了富連成社。 富英入科之后,編進小富字班,跟其他學(xué)生一樣睡通鋪、吃官中飯,毫無特殊之處。因為他有一條天賦的好嗓子,我父親和蕭長華先生都主張他學(xué)老生。先后向他授藝的有家父、蕭先生、蔡榮貴和劉喜春先生以及王喜秀、雷喜福等。兩年之后,富英開始隨師兄們在廣和樓演出,經(jīng)常上演《武家坡》、《桑園會》、《二進宮》一類的唱工戲,頗得觀眾們賞識,漸漸成了主力演員之一。因為他有堅實的武功底子,后來又經(jīng)常貼演一些文武兼?zhèn)涑霾⒅氐目堪牙仙鷳?,如《定軍山·陽平關(guān)》、《戰(zhàn)太平》等,他都演得駕輕就熟,毫不吃力,唱則淋漓酣暢,一氣貫通,打則敏捷火熾,嚴絲合縫。 富英于1922年出科后,拜在余叔巖先生名下深造,成了余的入室弟子。此后,他憑借個人天賦條件之優(yōu)越,在繼承老譚派和余派聲腔的基礎(chǔ)上,逐漸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唱法,世稱“新譚派”。三十年代,與馬連良、楊寶森、奚嘯伯并列為“四大須生”。 富英自小受過嚴格的家庭教育,為人極其忠厚老實,平素規(guī)行矩步,不茍言笑,對長輩尤其謙恭尊敬。記得有一次父親帶我到東安市場吉祥戲院看系,那時他正搭尚小云先生的戲班,已經(jīng)很有名氣了。那天的戲碼是尚先生的大軸《摩登伽女》,富英在前邊與馬連昆師兄合演《捉放宿店》。散戲之后,我們到后臺去看他們,富英見師父來了心里很高興,馬上搬過一張椅子讓我父親坐下,并且親自沏了茶給我父親斟上,然后垂手侍立站在一旁說:“師父,您看我今兒這出唱得有什么毛???您給我說說。”家父高興地說:“唱得不錯呀,既有你們譚家的味道,又有咱們科班的東西,挺好的。不過,你的話白還得練,忽高忽低的不受聽。”富英聽了以后連連點頭說:“是,您說的對,我是得好好練練白口?!边@件小事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富英待人是非常謙和的。 解放后,富英參加了北京京劇團,跟馬連良、裘盛戎等師兄及張君秋等人合作得非常好。他不爭名不奪利,處處嚴格要求自己,于1957年光榮地參加了中國共產(chǎn)黨。 他的傳人有王琴生、高寶賢、馬長禮、殷寶忠、孫岳、施雪懷等人。其長子譚元壽在藝術(shù)上亦宗法于他。 茹富蕙 茹富蕙,字子余,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生,系茹富蘭之胞弟。他學(xué)的是丑行,由于天資聰穎,學(xué)習努力,深得老師們的喜愛。蕭長華、郭春山等老先生都把自己看家的本領(lǐng)無保留地傳給了他,使他終于成了這一行當中超群的人才。丑行中要數(shù)方巾丑最難演,象蔣干、湯勤、張文遠一類的角色,不但做工難,而且還得念蘇白(即接近南昆念法的韻白),尤其不容易的是要演出書卷氣來。蕭長華先生本身就以方巾丑為最拿手,茹富蕙則是較好地繼承了蕭先生演技的幾個學(xué)生中的佼佼者。他演的方巾丑儒雅脫俗頗有氣度,于細膩中見文采,不輕佻膚淺,不故作姿態(tài),自然灑脫,水到渠成,用貼切自然的言談舉止,認真嚴肅的自我解嘲,把那種心術(shù)陰暗、性格復(fù)雜的人物,栩栩如生地展現(xiàn)在觀眾面前,從而取得強烈的喜劇效果。如在《審頭刺湯》里,當陸炳故意試探地問湯勤人頭是真是假時,他眼珠一轉(zhuǎn),心懷叵測而又陰毒狡詐地用拿著扇子的右手輕輕一點,同時說出含著冷笑的兩字:“假的!”頓時,把一個依仗奸相嚴嵩權(quán)勢,狐假虎威為虎作倀的勢力小人,活脫脫地刻畫出來了。 除了方巾丑,其他各種丑角,他都演得很好,如《女起解》中的崇公道,《連升店》里的店主東,《鐵弓緣》中的陳母等茶衣腰包丑或婆子戲,演得也極有光彩。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他并不因為擅演重頭的角色而輕視一般的小活兒,無論活大活小都一樣認真對待。如《清官冊》里的馬牌子,本來是個無足輕重的“零碎兒”,可是如果由他扮演,情形就會完全不同,他那連說帶做地挖苦奸臣潘洪的精彩表演,不僅能把主角的戲托起來,起到綠葉扶紅花的作用,而且也向觀眾展示了他純熟的武功和過硬的念白技巧。 他出科以后,許多名演員都爭相約他合作。一次,梅蘭芳先生領(lǐng)銜劇團在上海演出時,同去的蕭長華先生突感風寒,患了半身不遂癥,當時嘴就歪了。梅劇團因為這位老先生突然生病,好多戲碼兒都開不出去了。幸好茹富蕙彼時正在上海,他聽說自己的老師病了,立即與馬富祿、葉盛章、劉斌昆等幾位師兄弟去看望。他望著面偶難色的蕭先生懇切地說:“師父,我知道您心里著急,您的活兒徒弟我頂了。您只管放心回北京去治病吧!”蕭先生聽了很高興,吃力地說:“那敢情好!我的活兒你全能頂?shù)南聛?。只好不耽誤整個劇團演戲,我也就放心了。”茹富蕙接著又說:“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演,決不給您丟臉。不過有就幾句話咱爺兒倆得說在頭里:您回北京治病,不但不掙錢,還得多花錢,讓我給您添補,眼下真辦不到。我只想說,這兒的戲我替您演,可那份兒包銀還是您的,我分文不要,您就只當是我孝敬您的一份兒心意啦!”他這幾句一出口,在場的另外三個師兄弟沒有一個不受感動的,蕭先生就更激動,他拉起茹富蕙的手說:“不不,你能替我頂活兒就幫了我大忙了,救場如救火嘛??晌以趺茨馨鬃屇闶芾勰兀坎怀?,這份兒包銀一定得給你?!比愀晦フf:“您就別推辭了,我是一言出口駟馬難追,說什么也不要這份兒錢,不然的話,我心里頭不踏實?!笔捪壬娝绱藞詻Q,倍受感動,接著說:“好,你這份兒情我領(lǐng)了,不過我也有幾句話當著你們幾個人說下:我年歲大了,這病也難說就一定能治好,就算是治好了,怕也不一定能登臺了。那時候,我就留起胡子來不演戲了。我沒別的謝你,往后,我在梅家的這份兒買賣生意就是你的了?!蹦菚r侯,能搭進梅家的劇團被看做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蕭先生要把這碗難得的戲飯讓給富蕙師兄,那可算是最大的情分了。這件事堪稱梨園界內(nèi)的一則佳話。 蕭先生回京后抓緊治療,本人也很懂養(yǎng)生之道,病體很快得到康復(fù),這是連他自己也始料不及的,所以后來并沒謝絕舞臺。雖然沒能如約把自己在梅劇團的活兒讓給富蕙師兄,但他們師生之間的關(guān)系始終融洽。令人遺憾的是,富蕙師兄后來的境遇很不好,竟落得在廠甸兒賣糖葫蘆糊口,偶爾陪楊寶森演幾場,也多是臨時幫忙的性質(zhì)。這是那個腐朽黑暗的社會造成的悲劇。如果富蕙師兄能夠活到新中國成立,一定能施展自己的才能并樂享晚年。 馬富祿 馬富祿,原名漢忱,字壽如,生活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八歲時入鳴盛和科班學(xué)老旦,后因該科班解散,才于十四歲時轉(zhuǎn)入富連成社學(xué)丑行。開始,他文的武的都學(xué),武丑戲中的楊香武、朱光祖一類的角色,他演的很好。在《連環(huán)套》里,他演朱光祖盜竇爾墩護手雙鉤一場時,在椅子上扯旗、立頂,做得干凈利落很見功夫。后來,他身體發(fā)胖,就不常演武丑,而專演文丑了。 他演文丑,無論方巾、茶衣腰包活兒,還是婆子戲,都拿得起來。雖說他常演湯勤、蔣干、張文遠這類的方巾丑,但比起茹富蕙來,畢竟稍遜一籌。而扮演其它各類丑角,則能顯露出超群的才華。他具有強烈的幽默感,是一位喜劇天才。他氣質(zhì)不俗,扮相可愛,口齒玲瓏,語言清脆,更兼有一條寬而且亮的好嗓子,一張嘴就能響堂,句句話都能送進觀眾的耳朵里,臺上臺下都很有人緣兒。坐科學(xué)藝時即已嶄露頭角,出科后更紅極一時,成了諸名家爭相禮聘的著名丑角。他先后搭過楊小樓、梅蘭芳、小翠花、高慶奎與馬連良等先生的戲班,其中以與馬先生合作時間為最長,成了馬先生所倚重的左膀右臂之一。 富祿師兄演戲,善于細心揣摩各種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心理變化,演來各具特色不落俗套。他的白口不生澀不造作,自然準確水到渠成。丑角的念白不乏引人發(fā)笑的“包袱兒”,他總是采用欲擒故縱欲抑先揚的辦法磁磁實實地鋪墊好,然后猛然一抖,包袱兒便會大響而特響。這一方面是由于他把握住了人物性格的基調(diào),同時也是因為他善于掌握語言的遲、急、頓、挫以及與其他演員交流時情緒的變化,所以才能做到不瘟不火恰倒好處。尤其難得的是,他能做到常演常新,同是一出戲,同是那幾句臺詞,即使聽過若干遍,人們禁不住還是要發(fā)笑。之所以能達到這個效果,正是因為他總以嚴肅的態(tài)度對待演出,自己從來不是消極地背臺詞,而是積極地演人物,因此不會產(chǎn)生匠藝們所常常給人的陳舊感。 富祿師兄懂得綠葉紅花的關(guān)系,他與別人合作,從來不奪戲或攪戲,分寸掌握得十分得體。在需要造氣氛時,他毫不惜力,能一下子把戲帶起來;在需要充分展示其他人物戲劇動作的時候,他則善于用藝術(shù)上的對比手法,起到極好的反襯作用。前者例如在《秦香蓮》這出群戲里,他只扮演一個戲不多的店家張三陽。這個老漢古道熱腸見義勇為,當他發(fā)覺陳士美遣人加害香蓮和兩個孩子時,便義無返顧挺身追趕不明真相的家將韓琪,并苦苦哀告他不要妄殺無辜。這段戲雖則不長卻很要緊,既是劇情發(fā)展的必要過渡,又是揭示主題的重要關(guān)節(jié)。富祿師兄每演此折時總是筆酣墨飽神完氣足地把人民的愛憎盡情地宣泄出來,從而為后面包拯秉公執(zhí)法怒鍘陳士美做好了情緒上的烘托。后者的例子更是舉不勝舉的,無論他在《四進士》中扮演的萬氏、在《淮河營》中扮演的欒布、在《失印救火》中扮演的金祥瑞,或是在《青風亭》中扮演的賀氏,他都從不突現(xiàn)自己,而是緊緊配合馬連良師兄扮演的主角,起到烘云托月的作用。幾十年來,他們的合作,堪稱是珠聯(lián)璧合,相得益彰,配合默契,膾炙人口。 富祿師兄的唱工很好,不僅能在《打龍袍》中扮演陳琳,唱出個滿堂彩來,而且還能兼演正式的老旦角色,如《八大錘》中的乳娘,《甘露寺》中的吳國太等。偶爾,也串演過《空城計》中的司馬懿。 他卒于1969年,其子馬幼祿也學(xué)丑行。其侄馬世嘯工凈行,另一個侄子馬元亮亦演丑角。 富字班的師兄還有很多,如尚富霞、邱富棠、杜富隆、范富貴、沈富貴、蘇富恩、高富泉等,都有很高的技藝。篇幅所限,不再一一贅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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