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痕每年都會回到山里生活一陣。 煮茶燒飯, 幾支毛筆, 一碟丹青, 數(shù)把刻刀, 心無掛礙,從此快活。 已到而立之年依然純真的像個孩子。 眉宇的英氣, 眼神的澄明, 放肆的大笑, 淡泊的生活, 真實不虛,了痕請保持。 不爭是修行,不爭便是你。 榮寶齋出版社 了痕,1984年生于湖南湘潭,原名劉鐵城,畢業(yè)于湖南工大美術系,師從邵巖、曾翔、李強、蔣冰?,F(xiàn)居北京。職業(yè)書畫篆刻家。 作品參加《80 榜樣》全國提名展、《東方水墨》國際書法提名展、中日韓《文字文明展》、《字控》漢字藝術展、《后援》當代青年漢字探索藝術十人展、《第七屆全國新人新作展》、《中國當代寫意篆刻研究展》。 骨氣清剛 風神勃發(fā) ——劉鐵城書畫印談片 邵巖 劉鐵城棣生成長于湘中白石老人故里曉霞山麓,此中不凡的地氣或在冥冥之中影響著他的人生選擇,正基于此,他在2009年春毅然踏上了北行的旅程,只身來到北京追尋個人自少時即存于心間的藝術夢想。 我和鐵城棣頗有緣分,他來京后即師從于我,執(zhí)弟子禮甚恭。我向來認為,凡從事藝術創(chuàng)作的人必欲先是位正直善良的人,清代大鑒藏家范璣有云:“畫可觀人之性而即可驗人之行,行不立,工畫無益,縱加綾錦裝池未可入端人正士之室。”在我看來,鐵城棣首先可許為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他為人率直,對人坦誠,辦事嚴謹,他人品的端方是我愿意將之列于門墻之下的最重要因由。 鐵城棣既從我游,我嘉其誠懇好學,尊師重道,每每傾囊相授,于藝術、于生活等方面的經驗決不作半點保留。鐵城初向我學時,對我的現(xiàn)代書法創(chuàng)作最感熱衷,并急切懇盼我能給予他指教。其實,凡是從事過現(xiàn)代書法創(chuàng)作的朋友都明白,現(xiàn)代書法創(chuàng)作的難度要遠過于傳統(tǒng)書法,沒有“觀千劍而后識器”的過人手段,很難獲得點滴收益。我把我的這一認知向鐵城作過細解,告訴他現(xiàn)代書法好比是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高等數(shù)學”,只有不斷夯實基礎,長時間的錘煉藝術技巧,才能進行對現(xiàn)代書法創(chuàng)作的實踐。鐵城棣顯然是理解了我這番話的真正涵意,自茲后他的學藝之路完全是按照我的要求一步步地推進開來。 我先告訴他,千萬不要做空頭的藝術家,既然選擇了藝術作為人生事業(yè),就要先保證生活好,而要保證生活好,首要解決生計問題。我自感,篆刻藝術是一門實用性很強的藝術,凡學書畫的人皆需要在作品的署款處鈐一紅紅的印章,一代學人曹聚仁先生曾說:“一幅畫一幅字,非配上好的印章,如不配好,好似一張臉缺少了眉毛似的?!敝袊敶辛晻嫷娜水斠郧f計,千萬人中的百分之一如都能選用一位篆刻家所鐫刻的一方印章,這個數(shù)量足以養(yǎng)活這一篆刻家的全家生計。是故,我先令鐵城把篆書記誦熟練,進之再把印章能夠盡早刻出點氣象,以便籍此為個人的藝術市場討個好彩頭。鐵城必深味我對他的苦心,他果然很快就在篆刻的天地中開啟了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作之路。幾年下來,鐵城的印刻得頗有些古奧的趣味了,他的篆刻作品遠紹三代古璽,又瓣香秦漢印風,那種揖讓自如,略見稚態(tài)的趣味,有如一個童真十足的稚子,縱橫歪倒好像毫無章法,但這種看似信手揮運的逸筆草草中卻無不包含了一種內在的和諧與平衡。鐵城作印以意勝,亂頭粗服,灑落不羈是他的擅長,其勝人處正在乎驅刀馳騁于方寸之地竟有英雄橫槊之氣概,他諸多動人的佳構往往深邃古穆,直令觀者神往也。 書法是中國傳統(tǒng)視覺藝術的命脈,鐵城在奏刀之余,對書法更是下過深湛的功夫。我于書法的學習向主開放意識,從不讓學生拘泥某家某派或某種書體,而是希望學書者能盡可能地從歷代法書中汲取有益于個人創(chuàng)作的營養(yǎng)。鐵城的行草書以碑為主體,復引入顏真卿、何紹基兩家的筆意,方筆圓筆互用,中鋒側鋒兼有,字間時時流露出崢嶸氣象,仿佛洪波涌起,吞吐激蕩。像很多年輕人一樣,鐵城對民間書風也頗多留意,他的小字行楷,明顯受到了敦煌遺書的影響,結體開闊寬博,清剛朗暢,書寫時似漫不經心,只是于指腕間輕輕地前行,讀來猶星斗燦爛。鐵城因為有書法篆刻的飽學,偶然調弄丹青,也非尋常俗手可比肩者。鐵城的畫彌漫著山野的逸氣,稻草堆,秋殘荷是他經常表現(xiàn)的題材,他能自覺地將書法作為畫面構成的要詣,力求線與面、干與濕、動與靜、輕與重、開與合等元素通過巧妙的排列組合,最終構成一個獨特完整的生命體。 鐵城的書畫印皆備有一種清剛之氣,骨氣清剛,風神勃發(fā)是我對鐵城未來藝術創(chuàng)作之路的期許,今鐵城棣將回故里舉辦個人展覽,喜見年輕人有此成就,故寫此小文作為勉勵。 心懷敬畏,從此快活 ——我看了痕的立體創(chuàng)作 文/劉彭 提到立體派就能想到畢加索,想到立體幾何或者是3D空間。然而今天我用他來形容我的一位好友——了痕!沒有故意之為,我只是因為被他的執(zhí)著和真誠所打動。了痕,一個充滿禪意的名字,在人的成長過程中“人”活的越來越像“名字”,“名字”也越來越接近于“人”。 三年前去往淄博的大巴上我認識了他,一位神態(tài)迥異,卻有著佛模樣的人。光頭,圓臉,下巴略帶山羊胡。這樣的初次印象使我記憶猶存,笑瞇瞇但是又貌似琢磨不透的年輕藝術家。 2008年了痕拖著滿身好奇求學的思維,從家鄉(xiāng)湘潭,領著家鄉(xiāng)的手藝和書法篆刻的夢,置身來到北京,投奔當代藝術家邵巖先生,從當初的交學費求學到現(xiàn)在的中國漢字藝術中心助理,一步一步成長并且在證明自己的實力。正如鄭鈞的《私奔》里唱到“把青春獻給身后這座輝煌的都市,為了這個美夢,我們付出著代價。” 當北京的秋降臨到冬天之前,有人會選擇狂野之中,也有人選擇迎接寒冷。一直以來,我堅持不再從技法層面來評價藝術家的作品,轉而書寫藝術家的字外功和生存環(huán)境,姑且叫做“空間域”。了痕的空間相對飽滿,得天獨厚的北漂環(huán)境,他的書寫空間和思考空間變得越來越寬廣。勤奮的動手能力已然超過同年齡段的人,對于喜歡思考的他來說除了得到老師的指點以外,更多的是自己的頓悟,從創(chuàng)作本身到心靈修為,在脫殼蛻變,土壤里的泥濘在自己的腳下走的越發(fā)結實,使勁的想要成為接近他名字的“人”。 我每次去再旦畫院,見到了痕的時候,他都有新的變化,有時候翻箱倒柜找出來自己寫的詩歌手稿給我閱讀,有時候跟我一起交流當下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有時候又是一些他最近的水墨創(chuàng)作亦或是繪畫??梢钥闯隽撕凼莻€多面手,除了能做一桌像樣的湖南菜,還能書法、篆刻、畫畫。了痕的書法變化多端,并且筆尖總能顯露才氣,能在古人的氣韻中找到契合點,這個點來源有時候是明確的,有時候又是含蓄,讓我感動的是他手頭的那些含蓄。骨子里的張揚個性隨著藝術創(chuàng)作的過程而變化,變得不再形而上,有了自己的藝術語言,占據(jù)立體思維的一所空間。并不稀奇,這種語言是隨著自己閱歷和社會的發(fā)展而變化。幾個月前我感覺他是一個不靠譜的人,有膽量行色!到了結婚的年齡他并不從容,外表顯得著急。什么東西能改變人的行為和思維,我個人認為就是信仰!了痕有信仰,信佛。佛家講究淡定和禪意,一種做人為人的哲學,我曾問了痕,七七四十九天的山上寺廟生活,有啥感受,他說四個字,心懷敬畏!我慢慢的理解著他的敬畏,有了不曾有過的灑脫!作為旁觀者如果不理解了痕的為人,那就不明白這種思維從哪里而來??嘈猩频钠瓷?,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用內心柔情的一面來面對世界,世界上需要他這樣的守護者。慢慢的了痕用自己還不太注意的所謂意識形態(tài)行事,做人,心靈在凈化的深邃行走中,找到一絲明凈。他擁有屬于自我的藝術表現(xiàn)方式和心中所想,利用多種表達方式,闡釋內心的“騷性”,有情結的故事存留在了痕心中。 藝術家的眼睛是神性的窗口,在自己的視野范圍內故能找到長期積累的技法經驗和審美經驗。審美經驗從生活中來,審美經驗從自然中提取并且逐漸豐富。了痕的審美極高,用不媚俗的眼光瞟向世界的每一個能夠觀察到的角落。也許這就是我所理解的“敬畏闡釋”。 從他在山上刻的一套《心經》就能感悟到他本心的變化,從字法到結構,每一方印章打破“小聰明”的技巧,采用單刀直入,化筆為禪的高度。這種高度的達到是在深山上與寺廟里的和尚一起生活,得到心靈的感化,頓悟世間塵俗,對待手上的刻刀和石頭存在感懷之心。唐代畫家張璪《歷代名畫記》里“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藝術理論,是中國美學史上“師造化”理論的代表性言論。“造化”,即大自然,“心源”即作者內心的感悟。強調藝術家應當師法自然,從本質上講不是再現(xiàn)模仿,而是更重視藝術家的抒情與表現(xiàn),且把自然當成老師一樣來尊敬。那么了痕的心中意向與意指是什么呢?意指是指向什么呢?在了痕的心境思維中,氣韻、精神、丹田都是至關重要的,精神氣韻看丹田之氣,從下至上,從上至下的運轉過程,在身體里隨血管回流變化,到手,到腕。時刻在運轉,以達到更為順暢和自由。意指指生命,自己的精神態(tài)度,生存環(huán)境,性欲,追求,本能等,這些決定了身體里流淌的血液是鮮活的,是歡快的。 人,有時候很奇怪,總會在年齡中的某個節(jié)點,因為某件事情而突然明白了、徹悟了、升華了。這個節(jié)點,便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分水嶺,再往前走,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痕的生命在經歷這樣一個節(jié)點,他的生命厚度也在增加,心懷敬畏,從此快活。 當然,最后,我與了痕就這樣因為好與不好,我們都溫暖地混在一起。 11月5日于天竺退町齋 骨氣清剛 ——《了痕篆刻選》 2015.8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