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講堂第1122期】唐健垣:古琴的歷史及基本知識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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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jié)：古琴的歷史及基本知識

　　第二節(jié)：古琴演奏、古琴譜及現(xiàn)今古琴風靡原因

　　第三節(jié)：古琴的制作及《瀟湘水云》演奏

　　

　　唐健垣：栗教授、黃小姐，各位朋友，今天本人唐健垣，唐老鴨的唐，健康的健，垣是土字旁一個做事要有恒心但是不用心字旁用土字旁，這個字念垣，墻壁的意思，城垣的垣，很少用這個字，本人是廣東南海人，他們說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廣東人講官話，就是最怕廣東人講普通話，所以我的普通話是很普通的，勉強說得明白，有的時候我說越說越快，忘了自己在說普通話，所以講完大家都不知道我說什么，如果我有這個問題請你舉手叫我慢來。

　　今天本人受栗先生的邀請來跟各位談談古琴方面，彈彈琴，彈是這個彈，另外一個談，是用口來談，但是后來他又提出他說他們都說我會唱南音，說最少唱十分八分南音，最后我就來談談南音，我還請了我一個朋友盧偉國博士幫忙吹洞簫，盧博士，他是香港工程學會會長，香港立法會議員，他百忙之中來，因為他唱樂曲彈琵琶，也彈古琴，所以都是我們的好朋友。

　　等一下我為各位談談古琴，這個古琴在古代通常叫做琴，但是并不是說像有時候書上所講到了上一個世紀因為它很古才叫它古琴，沒有這回事，在唐朝的詩里邊已經(jīng)明確稱這個琴叫做古琴，因為它是商周以來就已經(jīng)有的，但是外來的有鋼琴、揚琴、小提琴，所以這個琴字變成是樂器的意思，中國古代講到琴就是七弦琴，因為它有七根弦，另外也有是古箏，還有琵琶，拉的二胡大家都知道，各位知不知道琵琶和二胡不是中國的樂器，是從中東傳出來的，知道的請舉手，好幾個，不知道的請舉手，所以王昭君給嫁到匈奴去，他們說他廣東的樂曲馬上琵琶，一邊彈一邊哭，怎么把我弄到塞外嫁匈奴，王昭君當時彈的肯定不是我們看到的《十面埋伏》的琵琶，琵琶跟二胡都是從阿拉伯傳來中國的，中國古代的樂器就是編鐘、銅鐘，編磬，石頭做的三角形的磬，就是商周時候就已經(jīng)有，挖掘出來很多，還有吹的洞簫，吹的洞簫在古代叫做笛，現(xiàn)在是橫吹的就是笛，古代這個叫做笛，這個叫做橫吹，現(xiàn)在這個叫做笛，這個叫做洞簫，改名，都無所謂，還有很多竹子一起吹來出去，就是很多竹竿用膠粘在一起這樣一排吹來出去像口琴，古代叫做排簫，古代也叫簫，彈弦樂曲最古代的就是琴，也有瑟，琴和瑟哪一個早不知道，瑟聽說黃帝的時候有五十根弦，就這么大了，考古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五十根弦的瑟，漢朝出了二十幾個瑟，都是二十五根弦的，也有二十四的，也有二十三的，所以古人說瑟，其破其瑟為二十五。為什么五十根弦的瑟會太悲呢?你可以想象，琴弦它是古代用蠶絲做的，越做越細，細來細去不能像頭發(fā)這么細不能彈的，低音的地方越來越粗，粗到比可口可樂的吸管還要粗的，也沒什么味道，聽起來就很低音、很悲，所以說五十根弦的瑟過悲就是因為它低音弦太多。所以歷史上說把它弄成二十五根應該是合理的，不證明古代有五十弦的瑟，古琴到底什么時候七根瑟不知道，漢朝的時候說古代就是五弦琴，大順的時候盛唐五弦琴而天下治，大順就是堯帝后面那個皇帝，他坐在那里彈個五弦琴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天下就很太平了，就是說音樂能治理好國家，這當然是我不太相信，如果這樣現(xiàn)在立法會就不用天天吵架了，叫我們的特首天天在那兒彈古琴，香港就太平了，這是幻想。

　　然后說周文王加一條弦變六根弦。周武王加一根變七根，這都是神話，周武王、周文王天天想著要攻打商朝最后一個皇帝，周武王還是紂王，他哪有空去彈琴，不要相信，反正古代琴應該有五根弦，因為現(xiàn)在出土的戰(zhàn)國琴果然真有五根的，但是盡信書不如無書，出土一個戰(zhàn)國琴十根弦，從來沒有任何古書提到古代十弦琴出一個給你看看，居然有五根的，還有十根的，后來還好證實漢朝有七根弦。

　　現(xiàn)在博物館里邊保存最古老的琴是春秋戰(zhàn)國時候的，那是挖出來，只有這么短，出土幾個都是這么段，奇怪，只有一半這么長，可能是陪葬品，我們知道真正用琴應該有這么長，現(xiàn)在唐朝的琴有多少留到現(xiàn)在，不知道，但是博物館里面大概有十幾二十張在北京博物館有一張，臺灣有一兩張，美國的博物館有一兩張，但是博物館的東西也不給你摸，也不給你彈，私人收藏有藏琴的可能有好幾張，也可能有十幾張，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琴古代是彈琴，但是古代那種漆，歷史上久了脫掉，后來又要重漆，刷新，拿給博物館的人看他說你這個木頭上古代的漆是清朝的，不承認是唐琴，很多人家有一個琴比較破爛就說是唐琴，有時候里面刻了大唐什么什么作就說是唐琴，不能因為里面寫了大唐誰作就說是唐琴，要給專家看一看它的木料、漆跟它的形制，所以民間一定是有唐琴的，但是到底有多少個，現(xiàn)在可能有十幾二十個，民間，我這個也可能是一個唐琴，因為故宮博物院的專家們沒有表態(tài)，我也不好它一定是唐琴，我相信它是唐琴，很多人都相信它是唐琴，為什么相信，現(xiàn)在暫時不說了現(xiàn)在我們不講琵琶、二胡、瑟、只講古琴，因為本人是以彈古琴稍微著名，但其實我什么樂器都會，一點我就彈古琴，我是彈了四十多年，我今天六十九歲，今天跟各位講講琴，如果我說話是一發(fā)而不可收拾的，有人聽我來彈廣陵散，這是二十多分鐘很難彈的琴，結(jié)果我介紹廣陵散周朝、漢朝譜已經(jīng)講了半個小時，到最后差不多沒時間了，所以這種事情不能再發(fā)生，但是很少人投訴，因為我說話通常是有一點內(nèi)容，我沒有無的放矢，我很少說這個樂器很古的，我通常都說唐朝已經(jīng)有或者是漢朝已經(jīng)有，因為我是考古學家，我的博士學位是商周考古，所以我說話習慣喜歡有根有據(jù)。我們今天就來講講琴，琴的歷史不要說了，因為你們看電腦上，你打互聯(lián)網(wǎng)打古琴，古琴歷史幾萬字看不完，歷代名家，漢朝有什么紙，蔡邕、南朝有西康、唐朝有白居易等等很多，我們先來談談琴，因為琴是很小的聲音，所以我們只好稍微擴音，擴音就走了樣子，但是不象話，但是不擴音我在這里彈，你在那里不一定聽得到，所以我們稍微擴音。

　　這么大聲音是因為擴了音，如果我們不擴，小了很多。如果不擴音其實也能聽到一點，但是因為我這個琴是特別好，很多琴是聲音很蒼、很弱的，五十之外都聽不到，但是古人，它聲音小，因為通常古琴，我要講一個句話，帶進去欣賞古琴，古琴是彈給多少人聽?通常彈給一個人聽，就是他自己，有的時候很高妙的他自己都不聽，讓他來感受的，所以你細談久就看見別人吹笛子、拉二胡的，宋朝都有拉二胡的，梅蘭芳他們唱戲唱京二胡，沒有用古琴的，中國280多種戲曲，沒有任何戲曲用古琴來伴奏，因為聲浪太小，很少人懂得彈，這個古琴我簡單講幾句。

　　都說它是一個跟哲學有關的樂器，我不要用手拉住這個，還是現(xiàn)在用這個。怎么跟哲學有關呢?跟中國的思想有關。如果你問我唐先生你這個是什么?是琴，OK琴是什么?我說圓圓的，上面是平的，你問為什么親是上圓下平?我說因為上圓像天，下平像地，跟大自然有關，其實跟工作有關，總不能用一個圓形的琴在桌子上滾來滾去，當然也可以不管下面弄兩個腿就站得穩(wěn)穩(wěn)的，但是沒有這個需要，中國樂器都是圓，打的鼓都是圓的，你有沒有看見方形的鼓呢?沒有。聲音在那里混著好聽，所以中間是圓的，二胡的共鳴筒也是圓圓的。然后問唐先生為什么這里有13個閃閃發(fā)亮光輝的東西，這13個光輝的東西是表示你應該手指按音的音列，但是我們不能叫它音列點或者是什么，我們就是徽，這個徽不是光輝的輝，是安徽省的徽。安徽省的徽你查字典是標志，所以這是彈琴的標志，OK，有人問為什么是十三個標志這么奇怪，中國就講究九九或者是十，為什么十三，我說因為一年有十二個月，十二個月為什么不是十二個點，而是十三個點呢?我說每四年還有一個閏月。所以十二月加閏月就十三，這是用跟大自然拉上關系的答案來回答你的問題。

　　OK說唐先生這里彎彎的這塊木頭，這個疙疸在上面這個叫什么?小提琴有一個高起來一塊木頭上面擱了四根弦，那塊木頭英語叫什么?bridge橋。但是橋是人做的，不是自然的東西，我們不用這個名詞，所以構(gòu)成這七根弦的這根木頭我們不叫音橋，我們叫它岳山。因為地球上最高的就是山岳，所以我們叫它岳山。

　　然后說唐先生下面有兩個洞什么意思?這兩個洞是音窗。讓聲音從里邊出來，總不能封起來，封起來聲音很小，但是不能叫做音窗，窗是人做的，我們叫它龍池鳳沼，池游泳池的池，有個龍在里面游水，鳳沼三點水一個打招呼的招字沒有了手旁，沼也是一池水池的意思，所以龍在里面游水，鳳在里邊游水，誰見過龍鳳沒有，他才好，神秘，最好。中國有四個東西最神秘龍鳳龜麟，龜大家見得多了，但是我講的是千年的烏龜，不是你家里那個烏龜，麟是麒麟，麒麟也沒有人看過，就神秘，就是說龍它在里邊游水它順便叫幾聲，鳳在里邊也叫幾聲，那是最高妙的聲音。

　　有人就說唐先生龍鳳既然沒人見過，你沒見過，我們也沒見過，恐龍那個都是騙人，你怎么知道龍鳳的聲音最好呢?想當然。所以我們現(xiàn)在講什么好東西都是說龍驤虎嘯，特殊。而且古書里邊也認為鳳龍的聲音是最高妙的，什么是鳳?神秘飛的東西，不是孔雀，有人說鳳就是孔雀，很難說，鳳的聲音有什么好呢?是天下除了龍之外最好的聲音，你不信你看《呂氏春秋·古樂篇》。《呂氏春秋》什么書?秦始皇的時候，呂不韋叫人寫的一部書叫《呂氏春秋》，里邊《古樂篇》說黃帝的時候，他命令他的大臣叫做伶?zhèn)悾俗峙砸粋€令，命令的令，伶就是做事的人叫伶人，叫他的大臣伶?zhèn)惾サ侥莻€神秘的山，那個山叫昆侖山，昆侖山有什么神秘的，就在那里，昆侖山是古代的仙山，就是神仙都住在上面，但是他不單只去昆侖山，他去昆侖山蟹谷，什么蟹?大閘蟹的蟹，山上居然還有蟹，這樣才有趣。在蟹谷里面好，那兩個大臣去看，看見有特別好的竹子，就把那個竹子砍下來做什么?做洞簫，做一個洞簫好像一個竹子吹也不行，你應該在上面弄些洞，這里一個吹口，這里一個洞，那里一個洞，洞距離吹口越遠聲音越低，但是這個洞開在哪里呢?這個大臣伶?zhèn)愂窃趺磁袛嗟?，他說他是聽山上的鳳凰之叫聲，這個鳳凰也是很奇怪了，剛好叫了十聲，就變成了十二個半音，鳳凰叫聲，就是我們所謂十二個半音，根據(jù)鳳凰的叫聲在竹子上開洞，就是說鳳凰的叫聲就是最神秘、最難得的，居然可以拿來當音準的標準，你說鳳鳥的叫聲是不是最高妙，所以鳳鳥躲在洞里邊，這個琴出來的聲音就是什么?天上的聲音，龍在里面弄出來龍吟的聲音肯定也是特殊，所以這個琴什么都要跟大自然有關，上圓象天，下平象地，十三個點像十二個月加一個閏月，兩個洞出音洞這是龍鳳居住的地方，還有如果你問唐先生這個琴有多長?我說三尺六寸六分，那說那個短一點的呢?我說那個短一點的也是三尺六寸六分，他說唐先生神經(jīng)了，短一點的琴也是三尺六寸六分，那個特別長的，那個也是三尺六寸六分，我說為什么這樣答呢?因為三六寸六分是個理想的數(shù)字，因為一年又366天，所以你做個琴可以做三尺六寸半，三尺四也可以，但是你告訴人家說我這個琴是三尺六寸六分，因為一年有366天，所以我們古人我的設計，命名的東西都是要跟天有關系，明白了嗎?好古琴有很多種形狀，這種形狀的琴叫做仲尼式，仲尼式是孔子，一個人，孔子的頭，孔子的脖子，孔子的肩膀，這種肩膀，這里窄一點點是腰，這里是孔子的身體，不過孔子不是神仙，后來覺得不能拿他的身體來解釋，不行。所以這個肩你看宋朝是這種仙人肩，就是天上的神仙的肩膀，這個腰是玉女腰，這個玉女不是這個女孩，也不是這個女孩，是九天玄女，天上的美女的她的腰，就是古琴上命名的地方都是跟大自然有關，這里這個地方明明是一個琴頭，我說這個地方叫鳳額，就是鳳凰的額頭，這里有一個洞，里面有一塊木頭凸出來，這塊木頭叫做鳳舌，就是鳳凰的舌頭。所以你看這個琴都是跟神仙大自然有關的，所以我們彈出來的音樂肯定是特殊，怎么特殊呢?第一發(fā)音，他說你發(fā)音就是這樣一個空弦。還有按心，還有泛音，廣大不碰到木頭輕輕的。

　　好了，古人就給它名詞，這種空弦的清音就是天音，手按著就不是。這種泛音是天音，很輕的下來的聲音，天聲，這種沉著的就是第一聲，這種呢?好多搞來搞去，在吵架的，人生常常吵架，所以就是天、地、人。琴聲就是天人三種聲音加在一起，明白了嗎?這個琴的樂器他發(fā)音越大，跟這個有關，你聽了我講話立刻明白，你跑到上海博物館看宋元之間畫家馬遠《觀路圖》，他坐一個石頭上面看瀑布，旁邊擺著一張琴，他不是在彈琴，周邊都是嘩啦嘩啦怎么聽得到，我試過的，有的人說拿著琴對著瀑布彈琴，多高雅，我說我的琴都變成水，我在離瀑布一百米，那水跑來全是水了，不行，聽不到，但還是坐在那里，你看馬遠的畫在那里，對面是瀑布，這里旁邊有一個琴童拿了一個琴，你看天空，背后就是山洞，一個人坐在那里就是天地人三結(jié)合，所以你看《觀路圖》，路山殉道圖都背著琴，琴是一個媒介，他們那邊是天空，有山，琴利用樂器天地人結(jié)合，最高的音樂，既然古琴彈出來的是天上的音樂，發(fā)音都是天圓地方，又像龍，又像風，音樂一彈出來，第一點就是沒拍子，比如說我彈一個憶故人你聽聽，第一段都沒拍子。你說怎么好像不像我們有拍子，有拍子很高級，好像兒歌一樣，好像小孩唱歌，我家門前有條河，有條河，有什么好聽，如果這樣說沒拍子最好聽，從頭到尾都是沒拍子，也不行，我中間就有拍子，也是一個人到中間有拍子。就是彈彈，沒拍子，后來變成有拍子了，有人說唐先生你這個人真是會說話，什么都是你說話什么都是你說，最高的是沒拍子，等一下又說有拍子，到底有沒有拍子，我說我們不要說拍子，我們說規(guī)律，原來古琴的聲音，首先第一段跟最尾一段中間有幾段肯定是沒拍子，沒規(guī)律的，這樣才好，讓你有發(fā)揮想象的余地，你說為什么呢?我說大自然最高妙的聲音哪里有拍子的，你聽過天上的風吹起來很有規(guī)律嗎?電風扇都沒有這么準了，都是這樣清風來真高妙。你看流水聲音都是這樣的，這才是流水，如果不是這樣那個好像是水龍頭，所以最高妙的音樂是永遠沒有規(guī)律，但是永遠沒規(guī)律也是一個規(guī)律，彈到中間有拍子大家才聽著舒服。唐先生你這么又說有規(guī)律是好，大自然總歸是有規(guī)律的，人肯定是生老病死的，誰先死了才病啊?沒有的。一定是規(guī)律是生老病死，白天黑夜，肯定是這樣的，現(xiàn)在明白了嗎?所以最好的音樂就是有規(guī)律跟沒規(guī)律加起來，我現(xiàn)在這樣講，音樂欣賞介紹不介紹，我的講課就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指手表又說我說話，談話多過彈琴，再講兩分鐘就不談了，就彈琴，我們現(xiàn)在講不是音有規(guī)律沒有問題，而是音的問題，說唐先生這個琴好像聲高若淡，而且常常聽不到，這個聲音夠大聽到，但是走音呢?這個也挺到，這個叫吟撓，這個叫吟，這個叫撓。有不同的，這是最高妙的，彈琴最好聽的不是這種，而是這種音，就好象寫字不是這樣寫，而是中間的變化，那種書法，但是音撓久了，時間很弱，你聽不到還走什么，我說聽不到你的心不靜而已，我過來也聽不到，你得用心來感受，我手在上面動，肯定有的，就是你耳朵的心不夠靜，這是一種說話。就是你真聽到擴印，也不需要聽，就是彈琴，我彈一千個音符，最好聽七成，八成，我要你全聽到可以，我這樣就可以了。每個音你都聽到，有什么好聽，肯定是這樣。這是好聽的，你看古代的水墨畫，我們畫山、畫樹，樹不一團這樹葉，但是有時候工筆畫，每一塊樹葉上的葉脈都畫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工筆畫不是最高明的藝術(shù)，每個音都聽到不對，不好，就好象你吃個揚州炒飯，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所有都拿回家去了，你有這個需要，太陽一天曬24個小時，你不斷地在那兒曬，你變皮膚癌了，你有空去曬曬，你聽多少就聽多少，就好像你的女朋友，偶然聽她說一句我愛你就夠了。每三分鐘打個電話給你我愛你，你都煩死了，所以聽的態(tài)度不好，所以老子說五音弄人耳聾，彈琴是有取舍，但是你不能因為你做一個琴聲不好就說唐先生說的聲音若有若無最好，我說的聲音要甜美，不能這樣，粗暴的聲音，我們彈琴不能有這種，你賣唱片很多是這種聲音，那是不懂彈琴的人搞的，他說這是最好的“弦外之音”，這是不對的，弦外之音是這個曲告訴你的哲學味道，而不是弦音外民的雜音，不要聽他的，你看我彈琴很少摩擦聲音，但是人不是神仙，手在那兒摩擦，不可能完全沒有，有一點可以。

現(xiàn)在彈最前的曲《秋風詞》，這是我們初學的人所學的第一個曲，常常有人說彈琴就是自由，因為如果你看大家對什么中樂團，臺北樂團八十個人一起，每個人彈的曲要很準確，你少一個音多三個音都炒魷魚，八十個人你喜歡我，你不喜歡三兩個只會說你擾亂人，但是彈琴是一個人彈，彈給誰聽，你自己聽，而且最后你都不聽，你感受，你可以變，最簡單的《秋風詞》原來這樣彈，這是元曲，李白的詞“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這是不是有趣得多，所以你可以自己加很多，但是你不能加太多，也不能不加，現(xiàn)在古琴就是有你的處理的自由，也有很嚴謹不加處理的自由，但是曲意一定要溫和，古人說彈琴最好有九個要求，宋朝人說奇、古、透、潤、靜、渾、圓、輕、方。彈出來很奇特、很古雅，聲音很透、很潤，什么靜、渾、圓、輕、方這個不解釋了，所以彈琴并不是像彈《十面埋伏》寂靜四座，當然《十面埋伏》表現(xiàn)劉邦楚霸王，趕快天名就把他滅掉，肯定殺氣騰騰，因為古琴是表示什么?人情。所以一定要吻合，現(xiàn)在跟各位彈一首一段一個人懷念朋友，清朝作品。剛才一段這是沒拍子的，慢慢有了，開始來。剛才彈的是清朝依顧人懷念朋友的曲，聽到這里有什么問題可以先答一兩個簡單的問題，不要問我歷史，那是肯定會看書。沒問題我就繼續(xù)說了。有問題要舉，有事舉手，無事就繼續(xù)談，沒問題，我講得這么清楚嗎?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