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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按：上一篇文章，講述了李燦東教授對望診的理解，我們再來看看古人是怎么說的。文言需耐心閱讀！

(三)問曰：病人有氣色見于面部，愿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一云：腹中冷,苦痛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shè)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fēng)，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趙以德】青者，肝之色。肝苦急，急則痛，苦冷者，是厥陰挾其腎水為寒，寒極則陽亡，陽亡則死；微黑者，腎之色也。腎屬水，水停則色微黑而不炲，若炲者，是水勝火而血死；黃者，脾之色。脾主土，輸谷氣于上焦，以化榮衛(wèi)。今胸中有寒，谷氣不化，郁為胃熱，顯出其黃色，黃為中焦蓄熱。今不謂中焦熱而為胸中有寒者，乃指其致病之本而言也；白者，肺之色。肺主上焦，以行榮衛(wèi)，榮之色充則面華，不充則面白，知其亡血也。赤為火色，若非火令之時加于白色之上，是火重來克金也，故死。目通于肝，眼皮屬之脾，其肺金不能制木，風(fēng)木得以自盛，反勝脾肺，是故風(fēng)急則眼皮斂澀，目為之正圓；甚則筋強肉重而成痙。痙由木賊土敗，故亦不治。雖然，色不可一例取，則又云青為痛者，與上文義同；黑為勞者，房勞也，入房太甚，竭精無度，情火熾而腎水乏，則又與水氣之黑異矣。此屬之火也，火之色雖赤，然是火發(fā)于腎水之中，故不赤而反黑，其黑必枯燥，不似水氣之黑，黑而光澤者也；赤為風(fēng)者，由熱生風(fēng)，子令母實故也；黃為便難者，以中焦熱燥其液，腸胃不澗，是以便難。然是黃色必枯而不澤，所以又謂若鮮明者為留飲，留飲以津液不行，滯其谷氣，化熱致黃也。雖然，同此論已①，及考夫《內(nèi)經(jīng)》，其五色又有從觀于面，察于目，謂面黃目黃，面黃目赤，面黃目白，面黃目黑，皆不死。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則皆死。又謂：青如翠羽、赤如雞冠、黃如蟹腹、白如豕膏、黑如烏羽者，是生色也；青如草茲、赤如衃血、黃如枳實、黑如炲煤、白如枯骨，是死色也。又有從五臟分部顏頰鼻頤者，如《刺熱篇》論②赤色是也。由是推之，五臟善惡之色，更必有隨其氣顯露氣色，各于其所司目唇鼻竅之內(nèi)外者。蓋仲景欲明望色知病之道，故舉此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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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已：《二注》作“也”。

②論：《二注》作“謂”。

【徐忠可】此段乃醫(yī)家之望法也。但望法貴在神氣動靜之間，而此只就氣色之見于面部者為問。故即《內(nèi)經(jīng)》明堂察法，增損答之。謂明堂者，鼻也，《內(nèi)經(jīng)》言明堂，骨高以起，平以直，五臟次于中央，六腑挾其兩側(cè)，首面上于闕庭，王宮在于下極。此言五色之見，各有其色部也。然尤重于準頭，故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謂鼻準屬脾，青為肝色，乃肝木挾腎寒以乘土，而上征于鼻，下征于腹。又苦冷，則為暴病而亡陽，主卒死，故曰：苦冷者死。若鼻頭色微黑，則黑雖腎色，微非沉夭，且無腹痛，但主水氣而非暴病矣。若色黃，乃土郁而本色見，非上有寒飲以遏之不能使郁，故曰:胸上有寒。若色白，則《經(jīng)》曰：血脫者，色白，夭然不澤，故曰亡血。然《靈樞·五色篇》謂白為寒，應(yīng)知不見亡血癥，即以寒?dāng)嘁?。設(shè)微赤，土得火色似相宜，不知鼻亦為肺之外候，微赤而非時，則非生土之火而為克金之火，又主臟燥而死矣。然目又為五臟精華之所聚，神氣之所生，正圓則目瞋不轉(zhuǎn)，而至于痙，是陰絕。產(chǎn)婦多痙，亦亡陰也，合之正圓，陰絕無疑，故曰不治。已下又“色青”數(shù)句，承“其目”句，似專言目。然《內(nèi)經(jīng)·五色篇》先曰：青黑為痛，黃赤為熱，白為寒。后又言：黃赤為風(fēng)，青黑為痛，白為寒，黃而膏潤為膿，赤甚者為血，痛甚為攣，寒甚為皮不仁。下即云五色各見其部，似屬概言。又《五色篇》云：常候闕中，薄澤為風(fēng)，沖濁為痹，在地為厥，此其常也。各以其色言其病云云。則闕中者，眉間也；在地者，巨分也?？芍迳厦魈蒙舷露叛灾?。謂色青為痛，諸痛皆屬肝也。黑為勞，勞則陽氣內(nèi)伐，熱舍于腎，腎乘心，心先病，腎為應(yīng)故黑。風(fēng)為陽邪，故曰赤為風(fēng)。前《內(nèi)經(jīng)》又曰赤為熱，風(fēng)，故熱也。黃則脾郁，故便難。然前既云：色黃者，胸上有寒。此又云便難。要知寒遏于上，則脾郁于下也。又下經(jīng)云：水病人，目下臥蠶，面目鮮澤。故曰：色鮮明者，有留飲。若《千金》論目赤色者，病在心；白色者，病在肺；青色者，病在肝；黃色者，病在脾；黑色者，病在腎。黃色不可名者，病在胸中，是候目另有法，此只合明堂言之為是。

【尤在涇】此氣色之辨，所謂望而知之者也。鼻頭，脾之部；青，肝之色；腹中痛者，土受木賊也；冷則陽亡而寒水助邪，故死。腎者主水，黑、水之色，脾負而腎氣勝之，故有水氣。色黃者，面黃也，其病在脾，脾病則生飲，故胸上有寒。寒，寒飲也。色白亦面白也，亡血者不華于色，故白；血亡則陽不可更越，設(shè)微赤而非火令之時，其為虛陽上泛無疑，故死。目正圓者陰之絕也，痙為風(fēng)強病，陰絕陽強，故不治。痛則血凝泣而不流，故色青。勞則傷腎，故色黑?！督?jīng)》云:腎虛者面如漆柴也。風(fēng)為陽邪，故色赤。脾病則不運，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經(jīng)》云：水病患目下有臥蠶，面目鮮澤也。

【以上內(nèi)容摘自“中醫(yī)經(jīng)典三家注系列”之《金匱要略三家注》，該書匯集元代趙以德《金匱方論衍義》、清代徐忠可《金匱要略論注》和清代尤在涇《金匱要略心典》三家《金匱要略》注本。點擊下方“閱讀原文”可鏈接當(dāng)當(dāng)網(wǎng)圖書頁面了解詳情。】

這是中醫(yī)書友會第59期內(nèi)容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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