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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現(xiàn)代人雖然多認(rèn)為石鼓文是東周秦國之物。但是尚有秦襄公、文公、穆公、靈公、惠文王等等許多主張。如:
郭沫若認(rèn)為:石鼓文是秦襄公八年(前770年)作西峙時所作。 李鐵華推斷:為秦文公五十年(前716年)之刻石; 李仲操認(rèn)為:它是秦宣公四年(前672年)作密畤時所作; 程質(zhì)清說是秦惠文王三年---十二年(前335—326年)間刻成?!?BR> 筆者愚見如下。 (一) 排除秦襄公 ◎郭沫若根據(jù)□正義括地志云:“三畤原在岐州雍縣南二十里。封禪書云秦文公作鄜畤,襄公作西畤,靈公作吳陽上畤,并此原上,因名也。”認(rèn)定秦襄公八年(前770年)作的西峙,在三畤原。郭還認(rèn)為:“襄公舊都乃在汧水之源蒲谷鄉(xiāng)附近?!惫实贸觯骸瓣P(guān)系相合者,僅襄公作西畤一事而已”。[郭沫若《石鼓文研究》] 但是,郭沫若這兩個主要證據(jù),均與史料不符。 1、西畤不在三畤原。 《史記·封禪書》 P205:“秦襄公既侯,居西垂,自以為主少皞之神,作西畤,祠白帝……”; P210:“唯雍四畤(□正義括地志云:“鄜畤、吳陽上下畤是。言秦用四畤祠上帝,青、黃、赤、白最尊貴之也?!保┥系蹫樽?,其光景動人民唯陳寶。故雍四畤,……三年一郊?!鳟嚒⑵璁?,祠如其故,上不親往。”; P211:“漢孝文帝……曰:“朕即位十三年(前167年)……有司議增雍五畤路車各一乘,駕被具;西畤、畦畤禺車各一乘,禺馬四匹,駕被具;其河、湫、漢水加玉各二”。 《漢書·郊祀志》:“……今雍鄜、密、上、下畤,本秦侯各以其意所立”。 以上文字說明,秦雍四畤為“鄜、密、上、下畤”。西畤不在其中。 秦雍四畤之中的密畤,在渭水之南。而三畤原在渭水之北,故三畤原的“三畤”應(yīng)是:秦文公十年(前756年)作的鄜畤;秦靈公三年(前422年)作的吳陽上、下畤。 2、襄公立國之都在西垂。 根據(jù)《史記·封禪書》P205:“秦襄公既侯,居西垂,……作西畤,祠白帝”。 《史記·秦本紀(jì)》P38“文公元年,居西垂宮。三年,文公以兵七百人東獵。” 襄公立國時“居西垂”。西畤?yán)硭?dāng)然作在西垂。 3、秦襄公時陳倉尚未營邑 襄公封為諸侯后,先忙于立國,后來忙于與犬戎爭奪岐豐之地;前766年伐戎而至岐,卒。不到五年就去世了。秦人尚未在陳倉營邑,故襄公不可能到?jīng)]有固定立足點的陳倉來制作、安放石鼓文。 4、秦襄公時不可能'來樂天子’ '而師’篇有'來樂天子’的詩句。秦襄公始為諸侯時(前770—前766年),關(guān)中地區(qū)社會秩序混亂,虢公翰立王子余臣于攜,周二王并立;犬戎勢大,侵奪岐、豐之地;剛東遷洛陽的周平王,不可能與秦國有什么往來。 5、 安放地與制作年代有關(guān) 唐初(隋朝末年?)發(fā)現(xiàn)石鼓文的地點——陳倉三畤原(今寶雞市東南十里,渭河南岸的石鼓山石鼓寺)應(yīng)是石鼓的原安放地。制作、安放石鼓,是前所未有的創(chuàng)舉。按理這樣的大事,應(yīng)當(dāng)在秦國的國都附近。就這一點來說,秦襄公的都邑在西垂;秦惠文王的國都在咸陽,兩者離三畤原較遠(yuǎn),故相關(guān)性較小。 (二).程質(zhì)清的“秦惠文王”說不能成立。 99年6月出版的《石鼓文臨習(xí)指南》中有“程質(zhì)清注釋<石鼓文>”一文。 程先生認(rèn)為: 馬薦篇是追頌秦先祖。 汧沔篇是贊頌建國伊始的生活。 吾車篇是記初步富強(qiáng)時的游獵。 鑾車篇是文公三年七百人東獵。 吳人篇是吳陽野人,在穆公十五年秦晉戰(zhàn)爭中救穆公。 田車篇是秦晉戰(zhàn)于韓原,與吳人篇記的是同一次戰(zhàn)爭。 乍原篇是晉獻(xiàn)河西八城后,秦?fù)嶂涡峦氐刂ā?BR>霝雨篇寫秦穆公,渡河伐晉……。 吾水篇是歌頌秦孝公用商鞅、行新政取得輝煌政績。 而師篇“嗣王始,當(dāng)指秦惠文王三年『王冠』初稱王嗣王位事”;“秦惠文王十二年初臘……?!妒奈摹房赡芫褪沁@次初臘告神之物”。 程先生引用大量資料來解釋《石鼓文》,付出很多辛勞;想象力也非常豐富。只不過他在解譯詩句時,有的前后呼應(yīng)較差,沒有嚴(yán)密的連貫性;引用的資料,有的具有多解性;有的與《石鼓文》的關(guān)聯(lián)不大,甚至無跡可尋……。例如: 1、“嗣王始”有多解性。 “嗣王始,當(dāng)指秦惠文王三年『王冠』初稱王嗣王位事……”。這是程質(zhì)清推斷石鼓文制作年代的關(guān)鍵論述。只不過“嗣王始”有多解性,難以和秦惠文王聯(lián)系。 首先,秦惠文君是繼位若干年以后自己稱王,不是“嗣王”繼承王位。第二、已經(jīng)繼承王位、稱王者,一般不再稱“嗣王”。程質(zhì)清引用郭沫若文:“『踐阼臨祭祀。內(nèi)事曰孝王某。外事曰嗣王某?!粌?nèi)事是祭宗廟,外事是祭天地社稷。……今惠文王已稱王,有事告上帝鬼神而稱『嗣王』,正合乎古例”。 但是,這里的“曰嗣王某”是有條件的。其一,必須在“祭天地社稷(或祭宗廟)”時。而本篇并非寫祭天地、宗廟。其二,必須是第一人稱的自述——“曰嗣王某”的“某”,應(yīng)該是祭祀者的自稱,或名諱。但“嗣王”的“始”字并非秦惠文王的名諱。所以程質(zhì)清:“'嗣王始,當(dāng)指秦惠文王三年『王冠』初稱王嗣王位事”這種說法,難以成立。《詩經(jīng)·周頌·閔予小子、訪落》等篇,是公認(rèn)的“嗣王(周成王)朝于廟”的詩。兩者相比,也可看出而師篇并不是“惠文王,有事告上帝鬼神”之作。 另外,他在此篇的“大意”中,忽略整篇詩文的內(nèi)容、意境,只強(qiáng)調(diào)他對“肝(左月右虧)”、“嗣王……”等個別字、句所作的推斷,而認(rèn)定“《而師鼓》為稱頌秦惠文王始嗣王位事”。這與他自己的“今惠文王已稱王,有事告上帝鬼神而稱『嗣王』”的論點也有矛盾。 2、程質(zhì)清誤解《史記》,至使結(jié)論相互矛盾。 ◇《石鼓文臨習(xí)指南》P69:“嗣王始,當(dāng)指秦惠文王三年『王冠』初稱王嗣王位事?!妒酚洝ぶ鼙炯o(jì)·顯王》『三十三年(公元前三三六年)賀秦惠王。三十五年,致文武胙於秦惠王。』又說:『四十四年,秦惠王稱王?!唬ㄟ@里似有誤,三十三年賀秦惠王,三十五年,致文武胙於秦惠王,則四十四年,秦惠王已稱王十年了。不應(yīng)該在天子已承認(rèn)秦惠王稱王十年秦惠王再稱王。這里的四十四年,可能是『三十四年』之誤?!唬?BR>《史記》中根本沒有'周顯王『三十四年』秦惠文王初稱王’的記載,何來“這里的四十四年,可能是『三十四年』之誤”? 《史記》中多處記述“秦惠王初稱王”之事,記年并沒有錯亂。如: 《周本紀(jì)》P33:周顯王“四十四年(前325年),秦惠王稱王?!?BR>《楚世家》P337:懷王……四年(前325年),秦惠王初稱王。 《秦本紀(jì)》P48:(惠文王)“十三年(前325年)四月戊午,魏君為王,韓亦為王(筆者按:這里暗含秦惠王稱王之事)……。十四年,更為元年?!保ò矗呵鼗菸姆Q王后,第二年更元)。 楊寬《戰(zhàn)國史》[第八章]也說:'公元前325年四月戊午(初四)秦惠文君舉行稱“王”的儀式’ 程質(zhì)清把“三年,王冠。”說成:“秦惠文王三年『王冠』初稱王嗣王位”。自以為是的說:“則四十四年,秦惠王已稱王十年了”。還想修改《史記》:“這里的四十四年,可能是『三十四年』之誤”。 ◇程質(zhì)清還說:“惠文元年,還是稱『惠文君』。稱王始于公元前三三六年『賀秦惠王』。是周本紀(jì)比秦本紀(jì)早一年稱惠文為『王』?!保ā妒奈呐R習(xí)指南》P70)。 程質(zhì)清并未讀懂《史記》,就在這里“妄下雌黃”。 《周本紀(jì)》P33:周顯王“三十三年,賀秦惠王?!?并非“天子已承認(rèn)秦惠王稱王”。而是如王國維所云:“古諸侯于境內(nèi)稱王,與稱君、稱公無異?!鄙厦嫠妒酚洝分械膸锥卧捴校还芊Q“惠文君”或稱“惠文王”,都與惠文君是否“稱王”無關(guān)。 ◇《程質(zhì)清注釋<石鼓文>》最后說:“石鼓之作,似為秦惠王稱王的頌歌……”,“下限當(dāng)在秦惠文王十二年(公元前三二六年)初臘之前”。 此結(jié)論相互矛盾。 假若石鼓文“下限當(dāng)在秦惠文王十二年(公元前三二六年)初臘之前?!背闪ⅰD敲础笆闹?,似為秦惠王稱王的頌歌……”就不能成立。因為惠文君在十二年(前326年)初臘之時尚未稱王。要到十三年(前325年),秦惠文才稱王?!?BR> 3、汧河與黃河 霝雨篇中的“汧”,程質(zhì)清先生解譯為汧河(即陜西省千河,源出六盤山南麓,東南流經(jīng)隴縣、千陽縣、至寶雞市東入渭。) “鄜(上廣中虜右耳旁)”,采用郭沫若的說法,解譯為“[蒲谷]:汧水,原出汧縣蒲谷鄉(xiāng)弦中谷”。但是,他在“大意”中卻解譯為:[《史記·秦本記》:“穆公三十六年……渡河焚船,大敗晉人……]。 穆公渡的是“黃河”。汧河與黃河?xùn)|西相隔約三百公里,把“汧殹洎洎”的霝雨篇,解釋為“秦穆公渡河伐晉”,相距是不是遠(yuǎn)了一點? 4、“陜”在何處? 田車篇第七句,程釋為“逜戎世陜”,釋“世陜”就不可信,再解釋為“世代在陜地安居”更是離題“六百里”。程文中“陜以東屬周公,陜以西屬召公”,中的陜,在今河南省三門峽市西南的陜縣,它與秦人世代安居的“雍”,兩地相隔三百多公里。 再看《史記·秦本記》:秦惠文王“十年,張儀相秦。……十三年(前325年),……使張儀伐取陜,出其人與魏。”可見此時的“陜”,決不是指秦人世代安居的雍、岐之地,否則用不著去“伐取陜”。 因此,不管“世陜”兩字 釋得對錯,程先生:(秦人)“世代在陜地安居”等等的解釋,都不能成立。 5、駐蹕到七年后才建的鄜畤中去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鑾車篇。程文說:“其在鄜畤駐蹕,……只有秦文公三年(公元前七六三年)七百人東獵,才能具備如此盛大的規(guī)?!?。 我們看一看《史記·秦本記》:“文公元年,居西垂宮。三年,以兵七百人東獵。四年,至汧、渭之會……即營邑之。十年(前756年),初為鄜畤,用三牢?!薄?BR>程先生文中,“秦文公三年七百人東獵”的隊伍,居然穿越時間隧道,“駐蹕”到七年后才建的鄜畤中去了。實在太離奇了! 像這類“無跡可尋”的例子還有:從“天虹”兩字推斷馬薦篇是追頌秦先祖……;依據(jù)“吳人”說成是吳陽野人在秦晉戰(zhàn)爭中救穆公……;把田車篇中“隮于原”的“原”說是秦晉之戰(zhàn)的韓原;“其◎(左走右虜)又紳”說是吳陽野人,列陣沖入晉軍救穆公;等等。 程質(zhì)清 如此解讀《史記》、解讀《石鼓文》,豈不貽誤后學(xué)? (三) 字形對比不一定可靠 根據(jù)字形對比,有學(xué)者認(rèn)為,石鼓文是《秦公簋》之后制作的。因為近半個世紀(jì)以來,多數(shù)學(xué)者認(rèn)定《秦公簋》作于秦景公時期。故而推論石鼓文是秦景公之后制作的。這個結(jié)論也不可靠。 假定《秦公簋》是秦景公時期之物。《秦公簋》是青銅器。制作青銅器是一種古老的、技藝性極強(qiáng)的工作。由于歷史延襲、祖?zhèn)?、師承等原因,后期制作的青銅器,其銘文顯得古老并不奇怪。比如,周昭王時代的“令簋”,其銘文橫列參差不齊;字體大小不一;筆劃方、圓、尖并施;多處使用塊面;屬于典型的商代風(fēng)格。我們不可能因此把“令簋”劃歸商代。鼓文刻石是新興事物,制作者沒有歷史因襲和傳統(tǒng)的束縛,它可以具有時代氣息和創(chuàng)新精神,反映在字形上也可能顯得“年青”。這好比在古生物學(xué)中,古老物種的“孑遺”,與新興物種中的“先遣”相比,古老物種“孑遺”的年代,可以在新興物種的“先遣”之后。當(dāng)然這里還有書寫、制作等多因素的影響??淌淖謺ず蠹纯社U刻,其字形和手書很接近。製作青銅器,必須先塑造與青銅器形狀一樣的陶模(母範(fàn))、外面用的陶範(fàn)(外範(fàn))、鑄件裏面用的芯(內(nèi)芯)。模、範(fàn)、芯、三者合稱陶範(fàn)。其上的銘文要先書寫、描繪在陶模坯上;再契刻、修飾成鑄造字形;製好陶模后;再製作外範(fàn)、內(nèi)芯,最后翻鑄銅器……。工序繁多,技術(shù)復(fù)雜,匠人對字形的影響也比較大。再說,即便是同一時代,不同書家的作品,字形上也可能存在較大的差異,有的古奧、有的新潮。即便是同一件青銅器,也有器、蓋銘文風(fēng)格各異者。例如,西周的保卣:蓋銘雄健;器銘秀麗。大師虘簋:蓋、器銘文完全相同。蓋銘字形端莊秀麗,工整精致,字體略長;器銘草率天真,字體多橫扁、右倚,風(fēng)格類似后期的散盤。還有幾個字,器、蓋寫法不一。所以說,單單根據(jù)字形對比,難以準(zhǔn)確地推斷其制作年代。 (四) 、必須用鐵器才能鑿刻石鼓文嗎? 有的人說:必須用鐵器才能鑿刻石鼓文,而鐵器在公元前五百年之后才出現(xiàn),所以石鼓文是戰(zhàn)國時期制作的。這個結(jié)論也不一定合適。理由如下: 1、有些學(xué)者,如殷瑋璋等認(rèn)為:“至少在西周晚期,人們已經(jīng)掌握了人工冶鐵技術(shù)。”(據(jù)說埃及人、赫梯人在公元前十幾世紀(jì)就有鐵器了。) 2、不是非用鐵器才能鑿刻石鼓文(花崗巖)。在鐵器出現(xiàn)之前,很古的年代就有堅硬的石器、玉器被制作出來?!对娊?jīng)·小雅·鶴鳴》中有“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也間接地說明,堅硬的“石”可用作鑿刻工具。另外,假如把剛玉、金剛石等堅硬物質(zhì)的細(xì)?;烊肭嚆~里作鑿刻工具,其功效不比鐵器差。 3、有些古代的東西,其制作方法和使用的工具,今人不一定都弄得清楚。四千多年前埃及的金字塔是怎么建的?其內(nèi)部的石棺等花崗巖制品,是用鐵器鑿的嗎? (五)、 秦文公的可能性大一些 1、秦文公的都邑在陳倉 《史記》:“文公以七百人東獵。四年,至汧、渭之會……即營邑之……”。汧、渭之會的地理位置,在現(xiàn)今的寶雞縣,也就是秦之陳倉。《史記》還記載:文公十年,在陳倉附近作鄜畤,祭白帝;十九年,得陳寶,建陳寶節(jié)來祠;二十七年,在陳倉南,伐南山大梓……??傊?,《史記》中有關(guān)秦文公的記載都在陳倉附近。據(jù)此推測:文公的都邑應(yīng)該在陳倉。 2、三篇鼓文中的地名都在陳倉附近 鼓文中論及的地點,有汧沔、霝雨篇的'汧’——汧河;鑾車、霝雨篇的“鄜(上廣中虜右耳旁)”——多數(shù)人認(rèn)為是鄜畤。也就是說,鼓文中論及地點的三篇,都是在汧渭之會附近。 ◎郭沫若認(rèn)為:“鄜(上廣中虜右耳旁)”字“蓋汧水發(fā)源地蒲谷鄉(xiāng)之蒲本字也。” 郭沫若此說很牽強(qiáng)。即便此說成立,蒲谷鄉(xiāng)距汧渭之會也不是很遠(yuǎn)。 3、十篇石鼓文的部分內(nèi)容,與《史記·秦本記》關(guān)于秦文公的記載,似乎可以對照。 故推測,秦文公的可能性大一些。 (六)周秦聯(lián)姻與石鼓文制作年代的猜想。 秦文公十六年,以兵伐戎,戎?jǐn)∽?。文公收周馀民有之,地至岐,岐以東獻(xiàn)之周。秦國基本上解決了戎對關(guān)中地區(qū)的侵?jǐn)_,秦國的勢力得到迅猛地發(fā)展。只是秦國立國不久,還沒有得到其它諸侯的尊重,秦文公晚年很想找機(jī)會擴(kuò)大秦國的影響,為后人打好基礎(chǔ)……;當(dāng)周平王崩,桓王初立之際,桓王也在為鞏固自己的地位而謀劃。秦國若是能與周王室聯(lián)姻,可借助王室的力量增加自己的發(fā)言權(quán)。周桓王則可得到一個支持王室的外戚……。秦文公抓住這個機(jī)會為自己新立的太子(后來的憲公)向桓王提親,由于雙方利益一致,得到了桓王的首肯。秦文公又借慶祝周、秦聯(lián)姻的機(jī)會,廣邀諸侯,宴樂天子……。 上述猜想,也有一些佐證: 1、1978年寶雞出土的秦公鐘、秦公镈銘文:“秦公曰:我先祖受天命,賞宅受國。刺刺邵文公、靜公、憲公。不墜於上,邵合皇天,以虩事蠻方。公及王姬曰:余小子,余夙夕虔敬朕祀,以受多?!?nbsp; 此器是武公所作。銘文中“公及王姬”應(yīng)該是指秦憲公及夫人。既稱“王姬”,當(dāng)然是秦憲公娶了周王室之女。 2、《史記·秦本紀(jì)》:“四十八年,文公太子卒,賜謚為竫公。竫之長子為太子,是文公孫也(即以后的秦憲公)?!?BR> 3、《石鼓文》“而師”篇有:“來樂天子,□來嗣王”的詩句?!皝順诽熳印?,肯定是指秦國與周王室之間,有重大的喜慶活動。而可能性最大的事,就是周、秦聯(lián)姻。 若是把這三者聯(lián)系起來看:《石鼓文》“而師”篇有可能是記:秦文公末年為慶祝太子(后來的憲公)與王室聯(lián)姻,而宴樂天子之事。 假如這個猜想大致成立,那么,石鼓十詩中:在文公初年,有記汧河捕魚的“汧沔”篇,文公末年,有慶祝秦、周聯(lián)姻“來樂天子”的“而師”篇。故十首石鼓詩可能全都是記秦文公不同時期活動的作品。而石鼓的制作和安放,多半在秦文公末年到秦憲公初年之間。 結(jié)合前些年甘肅禮縣大堡子山秦公墓地文物出土,多數(shù)學(xué)者認(rèn)為墓主可能是襄公或文公。從而引發(fā)出對《秦公簋》器主的重新認(rèn)識?!肚毓返某鐾恋攸c在甘肅省禮縣紅河鄉(xiāng)的西垂宗廟遺址。 故有些學(xué)者認(rèn)為《秦公簋》是秦襄公開國時制作的祭祖的禮器。若是此論成立,對秦文公說更為有利。 看來,解決《石鼓文》年代之迷,還須學(xué)界努力。 主要參考書 [1] 郭沫若《石鼓文研究》 [2]《史記》岳麓書社出版 1988年10月 [3] 姜榮貴《石鼓文臨習(xí)指南》遼寧美術(shù)出版社。1996年6月 附: 大師虘簋銘 左蓋 右器 [ 本帖由 lst 于 2004-10-21 23:30 最后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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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文獻(xiàn)與先秦文學(xué)史的重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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