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喜歡吃零食。年輕時候,她就不愛正餐,而總是以零食“果腹”。據(jù)說只要是隔一會兒手里沒拿著吃的東西,嘴里沒含著嚼的東西,她就會坐立不安。而且小曼的吃,絕對不是黛玉式嬌滴滴的,小曼的吃很有些“奮力”,甚至“勇猛”。小曼吃石榴,不是小聲小氣,一個一個剝,而是拿著刀子奮力去砍,砍開了要是不中意,就丟下不理。與志摩在一起,志摩寵她,想方設(shè)法把各類水果、零食弄到她餐桌上。 對于吃,小曼也不是一律講究,她只是愛吃、好吃,能從吃中找到一種樂趣。沒有水果的時候,一小碟雪里蕻燒細(xì)花生,也夠她吃上半天。路邊遇上烤白薯,香味撲鼻,她立刻就走不動路了;看見冰糖葫蘆的攤子她必定會買來吃;家里的罐頭也從來存不住。 食色,性也。對于天性,小曼總是放任自流。小曼是想吃就吃,想笑就笑,想玩就玩,想鬧就鬧,小曼的世界,沒有禁忌,無須隱藏,只有直面自我的素心,在繁華的上海灘頭跳動。 志摩對小曼寵,光是一個吃上就了不得。不光零食,小曼和志摩在上海落戶,家里專門請了廚子,專顧專燒,獨家伺候。小曼愛小灶。小曼還喜歡吃大菜。新利坦,大西洋,一品香,都是她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坐著小汽車,一溜煙到地方,下了車,婷婷裊裊走進(jìn)去,落了座,點了菜,琳瑯滿目,奇珍美饌,越吃越開心。 志摩在的時候,小曼就開始吃鴉片煙,為了治病、止痛。家里有專門的吸煙室,吸煙室里有煙榻,煙榻上有從廣東定制來的煙槍,時不時地,還有好友替她燒煙泡。小曼吃鴉片煙吃得煙霧繚繞。一不小心,投擲煙槍,擊碎了志摩的眼鏡,小曼也還是我行我素。 小曼29歲時,志摩去世。小曼依舊有的吃。翁瑞午來了,他供給了她的“一黑一白”:黑的鴉片,白的米飯。 瑞午接過志摩的擔(dān)子,對小曼百依百順。小曼只吃人奶,不吃牛奶,家里面養(yǎng)個奶媽。瑞午贊成。小曼愛吃西式點心,愛吃酒心巧克力,瑞午一有錢就去買。翁瑞午夫人陳明榴會做玫瑰膏,瑞午也弄去給小曼吃。 20世紀(jì)60年代,自然災(zāi)害,物資奇缺,翁瑞午的女兒則經(jīng)常從香港寄豬肉、火腿等罐頭來,以解瑞午、小曼嘴上枯寒。 因為吸煙、生病,小曼中年以后一口牙齒幾乎掉光。但這也不妨礙她吃著,溫暖著,哪怕是一口雞湯,一碗薄粥。小曼年輕時吃得放肆,老年時吃得淡然,曾經(jīng)滄海,所以也淡然得起。一個女人,能夠一輩子不愁吃,且有男人心甘情愿買給她吃,到底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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