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病治療原則
1、關于肝病在《內經(jīng)》和《金匱》三個不同的說法
剛才在讀原文的時候跳過一段,是“歧伯曰肝主春,足厥陰少陽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心主夏,手少陰太陽主治,其日丙丁,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脾主長夏,足太陰陽明主治,其日戊己,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肺主秋,手太陰陽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腎主冬,足少陰太陽主治,其日壬癸,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把這一段解釋解釋,就是這一段我搞了好長時間才搞明白,大概有幾年時間都搞不明白這一段,為什么搞不明白這一段,就在這一篇當中,就在同一篇當中剛才我說“病在肝,愈于夏”然后到“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靜”。然后,后邊一句“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寫之” 同樣是講肝的問題,“肝苦急”的時候“急食甘以緩之”,“肝欲散”的時候“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寫之”這是在《內經(jīng)》上面,在張仲景的《金匱》上面,好像是開頭的第一篇,就這樣說“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見肝之病,知肝轉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然后下邊這一段就是今天要說的關系密切一點,“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這里又出現(xiàn)了“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把這三條放在一起,在《內經(jīng)》上面講的是“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在《金匱》上面它說“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那么它們之間該如何理解這個問題,上面是“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
2、肝主春,足厥陰少陽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那么我們說第一條吧:“肝主春,足厥陰少陽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我們以字面解釋“肝苦急”苦就當痛苦,不舒服,生病,苦就當病的意思講。“肝苦急”指的是肝這個病是屬于急的范圍的這個毛病,因為我們知道肝主疏泄,肝在志為怒,怒則氣急,這是對急的一個方面的解釋,就是急躁,煩躁。第二個方面我們可以把它看成是關于因為肝主筋,筋脈的拘急痙攣也都應稱為急,“肝苦急”我解釋它應該包括兩方面,一個方面是情志方面急躁,煩怒;病態(tài)方面是指經(jīng)脈的拘緊攣急,這個時候我們看不管它是急躁也好還是拘急也好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理解為是這種肝實證,就是肝氣的不舒、拘緊,我們從這條去測它的癥的話,那么我覺得“急食甘以緩之”這一條它的癥狀應該有頭暈、目赤、耳鳴、兩脅脹滿、器臟的疼痛、胸悶不舒,還可以有消化道的癥狀,像腹脹、不欲飲食或者兼有便溏、或是女性的月經(jīng)不調等這些癥狀,有這些癥狀時“急食甘以緩之”。在情志上面好比說在發(fā)怒急躁的時候“急食甘以緩之”,不管是用甘味的食物還是藥物去緩它,這種應該說可能性不大,我覺得這一條主要還應該指:筋脈的拘急或者說攣縮,因為只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話,我們用甘緩之,包括后世所用的白芍、甘草就是大量的甘草配白芍去緩急止痛的時候,只有是從這種角度解釋,那么后世的用藥上面用白芍配大量甘草去緩急止痛的時候才能解釋得通,也就是說這一條上所指“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它應該是肝實證。那么《內經(jīng)》上面就是剛才我說的“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靜”。
3、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這句話又怎么解釋呢?“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那么這個“肝欲散”在這兒和“肝苦急”所指是不一樣的“肝苦急”,指的是肝的病了,急指的是筋脈的痙攣指的是那種急,那是一種肝的實證。在這兒“肝欲散”這個“欲散”應該指的是肝的本性,因為這個肝是血海,體陰而用陽性,性主條達,不喜歡的是那種郁抑,出現(xiàn)郁結的時候,按它的本性它是需要去散的,只有通過這種發(fā)散才能實現(xiàn)它自己的條達本性,就是用辛,“急食辛以散之”這個散和頭一個散指的是一樣的,是指它的本性是條達的本性,辛為金,金克木,金是克木的,通過克木來減弱肝木的郁結,這是一種解釋,這個解釋到這兒也比較好解釋,不好解釋的是什么呢?就是后一句話用“辛補之,酸寫之”既然辛為金,金克木,既然辛能克肝木,那么為什么這時用辛叫做補呢?我在幾年的的時間當中這個地方我始終搞不明白,我始終轉不過這個彎,因為五味各隨所喜而入五臟,肝本身它是喜酸的,也就是用酸補才是對的,那么用辛補之,辛本身它是克著它的,克著為大瀉,那么這個辛在這個時候為什么管它叫做“用辛補之,酸瀉之”,這個地方真是好幾年都轉不過這個彎,因為我搞不明白,大家也可能在這地方也出現(xiàn)搞不明白的問題,是在這特殊的地方提出“用辛補之”這個“補”應該怎么理解,我們一般就是補益、幫助、補助,把這些東西叫做補,比如我們所用的就是在后世當中,有時候用補陽藥、補氣藥、補血藥、補陰藥還有那么多方劑補這補那的,我們理解都是它本身虛弱的時候,去給它補、去補助它、幫助它、補充它。在以后理解這個補還有其他的意思,這個意思叫做“適其性為補”,“適其性為補”在這為什么把辛叫做補,因為肝喜條達,這種條達通過辛的發(fā)散來達到肝的條達,就是用辛的藥適合肝本身這種條達之性,所以“適其性為補”,在這個時候理解了“順其性為補,逆其性為瀉”那么“用辛補之,酸瀉之”這句話就好理解了,這是我自己的看法。
4、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
然后再說張仲景的《金匱》上面說“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在這它又提出了一個補,這是張仲景在《金匱》中講雜病的一個總的原則上邊的一種具體應用,張仲景在“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在這兒它這個補用酸同樣是一個“補”,用酸補,補的是什么?補的是肝體,是這種肝陰,因為肝為血海體陰而用陽,所以用酸味補,五味各隨所喜而入五臟,酸入肝、苦入心、辛入肺、咸入脾,這是他提出補用酸,補的是肝陰,補的是肝體。那么張仲景在“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這一條下邊說:“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再用之”,這種肝虛指的是什么呢?指的是肝陰的虛,肝血的虛,所以它用酸味補之,“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在上面就是補用酸,這是對于肝血虛的人,肝陰虛之人,他用的主要是用酸味的藥補肝體為主,益用甘味用這些甘味之藥,就是象這些黃芪、甘草、山藥這些甘味之藥,還有麥芽、燕麥這些甘味之藥。酸補肝體為主,然后助用焦苦,焦苦指的應該是經(jīng)過炒制的,因為苦入心,經(jīng)過炒制的東西焦也入心,像炒當歸。把肝的三種情況講了一下,第一種情況是“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第二種情況是“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第三種情況就是張仲景在《金匱》上面所說的“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
“有人說酸補肝體,辛補肝用,但《四圣心源》上說,木直升則不酸,而木似乎喜直而不喜曲,那為什說酸補肝體呢?”木曰曲直,木曲直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不能直的時候它也要曲的。我記得上次好像是在說春主生發(fā)的時候,說過這個就是一棵小草長出來以后,正好碰到一個大的土塊,或者一個石頭,把它擋住了,那么它就彎,就向別的地方,就是曲折的,它也要長的,那么在這兒說木直升則不酸,木似乎喜直而比喜曲,那為什么說酸補肝體呢?木直則不酸這句話應該在原則上說是不對的,因為肝體它是主條達的,木曰曲直嘛,但是肝本身就是剛才我所說的五味各隨所喜而入五臟,那么酸入肝,苦入心,那么這個木它是直生的話,它也應該是酸的。
5、心主夏,手少陰太陽主治,其日丙丁,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
我剛才說了的三個方面,其它的像“心主夏,手少陰太陽主治,其日丙丁,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這個我覺得比剛才這個肝的好理解,心主夏,心主血脈,心藏神,在志為喜,就是我們所說的“喜傷心,怒傷肝”,那么喜則氣緩指的是大喜傷心,大喜傷心以后造成氣緩,其實我們看到這個“急食酸以收之”那么用這個酸收的辦法,我們從他用酸收的辦法來推測它的癥狀,應該說是屬于心陽虛,或者叫做心氣虛,或者說是臟的病時間長了以后,造成了本身這種衰減,管它叫做“臟氣日衰”吧,或者說像《傷寒》和《金匱》上面所提到誤用汗法或者是下發(fā)造成心氣的損耗,那么在這它應該是比如說面色發(fā)白、自汗、疲乏、心悶不舒、短氣、心悸,看舌質應該是淡的苔應該是白的,脈象應該是出現(xiàn)這種細微的脈,或者說是遲脈,或者虛弱的脈,那么它出現(xiàn)的應該是這些癥狀,這是“急食酸以收之”,其實出現(xiàn)這些癥狀以后這是比較輕微的,如果再重的可能就出現(xiàn)四肢的厥冷、大汗、脈微欲絕等等出現(xiàn)這些正氣欲脫的情況,出現(xiàn)正氣欲脫的情況,那么當務之急就是益氣固脫,益氣主要就是參,在后世有一些醫(yī)家加上附子,然后,酸收的東西在用得最多還是五味子之類的東西,它是益氣固脫,固脫主要是用酸味來收,這是“心苦緩”。
6、脾主長夏,足太陰陽明主治,其日戊己,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
然后“脾主長夏,足太陰陽明主治,其日戊己,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急食苦以燥之”,這一條也比較好理解,因為“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脾胃的功能我們知道的就是一個中焦氣機的升降,中焦氣機的升降也同主一身氣機的升降,脾主升,胃主降,脾惡濕,胃惡燥。其實這里單獨提出一個脾苦濕,就沒提到胃,它指的是五臟,脾主運化,其中這個運化水濕是非常重要的生理的功能,并且它還為胃行津液入三陽經(jīng),但就是脾主運化水濕,脾病那么它運化水濕的功能肯定要下降,那么就造成水濕的停滯,水濕的停滯以后,濕傷脾進一步影響脾的運化,那么在這個時候脾濕在臨床上面應該說是見的挺多的,它的癥狀就是因為脾主運化,脾為濕困以后它首先就是見到運化功能減低,就是見到胃脘滿悶、食欲不好、飲食減少甚至出現(xiàn)惡心、嘔吐、大便溏瀉、肢體困倦,脾濕有非常明顯的特點,一個就是口是發(fā)粘的、嘴是發(fā)粘的,但是不渴,不怎么想喝水,這是脾濕的一個特點。第二個特點就反映在大便上,排便的時候盡管說便可以稀的是溏瀉的便,但是它排完之后總有不干凈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不像痢疾那種里急后重的,蹲在廁所就不愿意起來,或者干脆就起不來,沒有那么嚴重,但是它總是有一種排不干凈、排不完這么一種感覺,再有就是沒勁,尤其是胳膊腿感覺疲乏困倦,因為濕邪致病的特點就是濕性粘滯,濕性重著,這是一個重著的,那么這個時候它提出的是“以苦燥之”,脾被濕困 ,這時“ 急食苦以燥之”,因為苦能勝濕“以苦燥之”。
7、肺主秋,手太陰陽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
下一句是:“肺主秋,手太陰陽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那么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這個泄之,苦,怎么能泄肺氣?我們知道肺主氣,司呼吸,就是說我們體內各種氣機活動,包括營衛(wèi)之氣,包括宗氣,包括元氣,它的生成與盛衰都和肺主氣,司呼吸有著密切的關系,這是《內經(jīng)》上面所說的:“諸氣者,皆屬于肺,肺者,氣之本”。后世醫(yī)家在這個基礎上有個發(fā)揮,指出氣虛者,就是肺虛。肺主氣,司呼吸,肺氣是以清肅下降為順的,一旦它的清肅功能,下降功能失調以后它就為逆了,這個逆就是向上了,不能向下了。肺的這個清肅功能,因為肺為秋季,像春天生發(fā)的時候,天氣下降,地氣上升,等到秋天的時候,我們感覺秋高氣爽,天氣是上升的,地氣是下降的,肺氣就像地氣一樣清肅下降,所以肺的氣是以下降為順的,一旦下降失調了,它就要上逆了,上逆表現(xiàn)的就是胸膈脹悶,氣粗,咳嗽,痰多,久咳傷肺,傷肺以后,肅降失調以后造成肺氣的進一步損傷,進而出現(xiàn)進一步的上逆。肺氣上逆的時候我們知道有一個降逆挺好的藥是桂枝,但是桂枝是屬于辛溫發(fā)散的,它和我們今天說的急食苦以泄之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那么急食苦以泄之我是這么理解的:苦入心,心火克肺金,肺金被克制這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是肺與大腸相表里,我們說辛甘發(fā)散為陽,酸苦涌泄為陰,這個涌泄指的是什么呢?這個苦味的藥入腸胃,它有損傷脾陽胃陽的作用,因為肺與大腸相表里,那么用苦味的藥損傷腸胃之陽,是不是以苦泄之,指的苦味藥入腸胃,損傷腸胃之陽,通過損傷和肺相表里的大腸的陽氣而達到泄肺的目的。這是肺主秋,急食苦以泄之。關于這個是我個人的理解,找到的根據(jù)應該說是不太多。
8、腎主冬,足少陰太陽主治,其日壬癸,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
再有一個是“腎主冬,足少陰太陽主治,其日壬癸,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這句話的理解我們首先看腎,腎和膀胱是相表里的,腎為水火之臟,腎主藏精,這個精它藏的應該是先天的水與先天的火。腎主水,它這個主水是和三焦,膀胱(和兩個腑臟)一起主津液。同時腎又與肺和脾兩臟共同參與水液的代謝,腎為水火之臟,在這方面它講腎苦燥,這個燥邪就是風寒暑濕燥火六氣太過或不及即為六淫,燥為六淫之一,燥邪致病的最主要的一個特點是容易傷津液,燥邪致病的特點在《內經(jīng)》上邊,在張仲景的《金匱要略》里面描述的都不是太多,在《金匱》的咳嗽篇中對燥邪的描述也不是特別多。
但是后世醫(yī)家,清代的喻嘉言,他對燥邪,尤其對肺燥有他獨到的見解,像肺熱,肺燥,肺痿他們之間的關系,喻嘉言應該說是辯得比較清楚的,我們后世當中常用得一個方子叫做清燥救肺湯,對于這個方子我印象比較深的是在20多年前,那時剛學中醫(yī),去北京參加了一個中國中醫(yī)高級進修班,在班上聽到中日醫(yī)院的一個教授講的這個方子,當時給我印象特別深的是那個教授強調抓主癥,在講抓主癥的時候他講的這個方子,他講肺燥的一個特點是隨著咳嗽飛出的泡沫掉在地上馬上就化成水珠,這是肺燥致病的一個特點。我記住他講的這個特點,然后大概在2002~2003年左右,有一位來網(wǎng)診的在廣州上學的學生,他的癥狀一個是長期咳嗽,再一個是口臭,他自己描述說他的同學在半米內都不敢跟他講話,然后在無意中他講到在咳嗽時總有泡沫飛出來,我就問他這泡沫掉在地上是不是很快救化成水珠了,他說是。這時我就給他用喻嘉言的清燥救肺湯。我不喜歡網(wǎng)診,四診當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個問,并且患者自己對癥狀的感受未必能講清楚,所以我特別不喜歡網(wǎng)診,但是在抓主癥上我救抓住一點,就把原方子抄給他了,要他吃一個星期再回復,記得一個星期回復時說他的咳嗽沒有什么改善,但口臭改善的很快,他挺高興的,我說你再吃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再回復說咳嗽減輕,口臭基本沒有了,我說你再吃一個星期,然后他回復我已經(jīng)不咳嗽了。
燥邪致病的特點是容易損傷津液,這條所講的“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燥邪容易傷津液,那么腎苦燥,從字意上講,指的應該是津液的不足,這個津液的不足也是我們后世所提的腎陰虛,造成腎陰虛的原因應該說是挺多的,凡是雜病,慢性病,病久及腎,病的時間長了以后必然都要損及到腎,這是久病以后造成的虧耗。再有就是內傷,熬夜,房事過度都造成腎的津液不足,就是造成腎的陰虛。腎陰虛臨床當中典型的見的不多,但還是可以見到,它的癥狀是頭暈,耳鳴,腎陰虛的這種頭暈并不是真正的暈,應該是頭發(fā)懵,發(fā)脹,就是不太清醒,好像睡眠不足,頭腦始終不是那么清醒,是一種暈脹的感覺,它不是那種挺典型的暈。像這種頭暈,耳鳴,腰酸,腿酸,腎陰虛的腿酸和其它病所造成的腿酸應該有明顯的不同,這個腿酸是那種發(fā)脹的腿酸,一個典型的特點就是它放在哪兒都不合適。比如說我們今天活動的大了點,腿酸痛,你躺下呆一會兒是舒服的,但腎陰虛的人的腿酸,你躺在床上腿放平了也不舒服,你翹起來也不舒服,墊高了也不舒服,這個腰酸腿酸是放哪兒也不舒服的感覺,其它的還有潮熱,盜汗,潮熱也可以叫做肌熱,就是自己總感覺燥熱,是煩躁的熱,但是你摸摸他的皮膚表面溫度并不高,還有那個盜汗,這種盜汗就是睡著的時候出汗,醒的時候汗馬上久沒有了,這叫做盜汗。還有兩顴的潮紅,就是上次我們講面色的時候我們說的肺結核的兩顴潮紅,腎陰虛的潮紅顏色比較嫩,比較鮮艷的,其它的還有遺精,早泄,但是腎陰虛的人舌質一定是紅的,比較瘦小的,因為他的津液不足嘛,上面基本上是沒有舌苔的,出現(xiàn)的脈像應該是細的,像腎陰虛的人一個代表方子是六味地黃湯,就是現(xiàn)在市場上特別多的六味地黃丸,這是補腎陰的一個代表方子。
我們這條說的是:“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那么這個辛味藥為什么要這個時候用?如果說這個“腎苦燥”指的就是腎陰虛的話,那么用辛味藥應該是不對的,應該是用六味地黃湯的,六味地黃湯當中這個熟地,山藥,山萸,茯苓,澤瀉,丹皮這六味藥當中沒有一味是辛味藥,那么這一條應該怎樣理解呢?結合到后一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那么在這個時候它指出辛味藥的作用,一方面是潤燥,另一方面是“開腠理,致津液,通氣”。這一條容易出偏差的地方是:“腎苦燥”,剛才我說的燥邪致病的特點就是燥邪傷津液,那么在這,這個“腎苦燥”的燥,它指的究竟是燥邪還是什么呢?我們結合后面的條文再分析它,它用“辛味藥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根據(jù)后面的條文我們分析,這個“腎苦燥”的燥它不應當指燥邪,它應該所指的是腎陽的不足。因為腎主水,腎藏精,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腎臟要溫煦各個臟腑之間的機能,后世醫(yī)家有人把腎臟比喻成走馬燈,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見過走馬燈,它下面有火,火旺,燈就轉的快,火小,燈就轉的慢,火滅了,燈就不轉了,有人形象地把腎比喻成走馬燈當中的火。這一條就是說在腎陽虛的時候,它不能起到溫煦各個臟腑的作用,那么各個臟腑的機能就要衰退,衰退以后出現(xiàn)的病癥首先和腎有關系的,因為腎主水,然后還有出現(xiàn)上面各個臟腑機能減退的表現(xiàn),比如手腳冷,腰發(fā)涼,畏寒,夜尿多,還有氣喘,自汗,自汗就是稍微一活動就出汗,或者就是坐著也出汗,這叫自汗,再有就是出現(xiàn)痰飲,水腫這些情況。出現(xiàn)這些情況以后張仲景在《傷寒》和《金匱》都用到八味丸,就是崔氏八味丸,就是我們現(xiàn)在用的金匱腎氣。金匱腎氣就是在六味地黃丸的基礎上加上附子和肉桂,附子和肉桂就是大辛大熱的,通過用金匱腎氣丸補腎陽而達到恢復腎主水的功能,恢復它溫煦各個臟腑的機能。這一條從這個角度解釋應該是能夠說得通的。然后再看下面:“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腠理是什么?這詞怎么理解釋?還是在張仲景的《金匱》上面他解釋這個“腠”就是“五臟元真通匯之處”,“理”他解釋是“臟腑肌膚之紋理”。實際上中醫(yī)所說的腠理與經(jīng)脈是一樣的,它也沒有形態(tài)上的東西,像這個三焦,經(jīng)絡都沒有實質的東西,但中醫(yī)上邊有這么個詞。這個腠是“五臟元真通匯之處”,那么用金匱腎氣恢復腎主水的功能,恢復它溫煦各個臟腑的機能,達到它“開腠理,致津液,通氣”。這個“致津液,通氣”,無非就是一個通。這段條文:“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當中的“腎苦燥”應該理解為是腎陽虛的。關于這幾條就說完了。今天本來說定死生之時,定死生之時就講了一個肝病,下面幾個脾肺腎心都沒有講,因為它完全都是按照五行的生克制化依次轉遞下來了,所以決死生之時這塊東西好明白。
9、定生死之時在實際生活中的應用
并且真正說我們在給人定死生之時的時候是非常不容易的,也不要輕易去涉及這方面的內容。決死生之時的前提條件是必須要見到真藏脈,恐怕我們見真藏脈的機會都不是很多,所以這塊東西我們沒有多說。但是這塊東西我們不給它用于去決人死生,但是我們可以用于對一些常見的慢性病的調理上邊。這些雜病的調理你知道在什么季節(jié)調理什么雜病它的效果最好,它應該在那個季節(jié)加重,在加重的時候你應該提醒他注意什么事項,包括怎么吃,就是衣食住行這幾個方面你提醒應該注意什么事項。我們今天主要解釋的是“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我們著重解釋這個東西,因為這幾段條文如果把它理解了,那么指導我們的日常生活,指導我們適應自然,順應四時有非常大的實用意義,所以這塊解釋的比較多。到今天為止關于古脈法我們說過了色脈,說過了四季的正常脈,說過了《內經(jīng)》的決死生之脈。那么脈診如何和色診相結合我們放到以后再說吧。下次按照順序我們應該說診有過之脈,這是《內經(jīng)》包括《傷寒》上邊古脈法的三部分內容。第一是四季的正常脈,第二是決死生之脈,第三是診有過之脈。那么按照順序我們下次就應該說診有過之脈了。診有過之脈它主要依據(jù)就是宋本的《傷寒》和《金匱》。所以我們在講具體的脈法,單脈,相兼脈,講它們的主癥主要以《傷寒》和《金匱》作為依據(j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