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國際婦女節(jié),女性平等問題仍受垂注。不過與半世紀前相比,除少數(shù)發(fā)展中國家仍在女性基本權利上努力爭取外,在較發(fā)達國家里,婦女平等問題的探討方向大都已越過政治、經(jīng)濟、教育、就業(yè)等等成果,而是更深入地探討女性在目前成就上再引起的另類反思。
一些人認為“從來沒真正爭取到積極成果”的西方女性主義者,甚至如此形容自己眼中無可奈何的戰(zhàn)績:那只是女性在“一種接近被獲頒的狀態(tài)中”對“被派遣的社會責任”所做出對客觀現(xiàn)實的適應及無可奈何的心理平衡而已。 仍有牢騷,或許也就仍有改進需要。 亞洲來說,其實香港女性地位就很進步,有評析家甚至認為,香港女性較之西方女性更有自主權,社會上也有更多女性在生育之后繼續(xù)發(fā)展事業(yè)。過去20年香港女性晉身公務員首長級職位的人數(shù)增加了近八倍,也是個可觀數(shù)目。 新加坡女性地位也不錯,尤其近20年來,地位更突飛猛進。甚至在地位提升之后,出現(xiàn)一種進退維谷的處境。結了婚的,因為必須兼顧家庭與事業(yè)而常感到力不從心,風光背后的所謂平等,只是換湯不換藥的某種負性互惠。 還沒結婚或打算抱獨身主義的女性,卻感覺自己像從一種不平等里跳出來,來不及喘口氣,又掉入另種后現(xiàn)代社會的分配式經(jīng)濟剝削境況里去。 打份不必牽涉平等政治的工 本地一名35歲、高職、有一名孩子的單親母親,表示自己已分不清是在跟什么競爭平等。她認為帶政治性的女性主義都不具實際意義,如今她只想在不過于委屈的條件下能再婚,能有多個人共同照顧孩子及家庭,并做一名她認為女人就該那樣單純的女人。 她說:“事實上這很難實現(xiàn),除非我是一名男性。當社會洞悉你的容忍度及適應力之后,當妥協(xié)被認同為義務之后,難免就被卷入那所謂爭取回來的境況而無法回到原點。這已不是利多于弊或弊多于利的問題。更多時候只是不想前功盡棄地繼續(xù)干下去。” 某項亞洲社會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被視為活力充沛的25至35歲女性其實問題最多,除了壓力指數(shù)過高,她們的情緒和精神也是最低落的。其中,學歷高和專業(yè)的年輕女性,更因工作上承受額外的精神壓力,情況最為嚴重。 本地另一位34歲雜志美術總監(jiān),甚至表示“只要存足錢,就不再跟這個尊男社會爭了。去找份不必牽涉平等政治的工廠工,日子或許會快樂點。” 其實很多女性已不再提女性主義。這些人認為女性主義只是一種“受害者哲學”,并認為男女不平等的問題原本就不該政治化 在與男性一起卷入后現(xiàn)代市場經(jīng)濟模式后,她們認為學會適應社會上新的權力與義務分配才是實際的,而男女不平等問題更不宜以對立態(tài)度提出,反而該以尋求兩性和諧的態(tài)度提出來。 有人說她們疲倦了。有人說這是女性情感上的返祖現(xiàn)象。一些男性社會學家則認為,這種看似較為溫順、讓步的“后”女性主義,也許是女性對當今經(jīng)濟社會模式的一種取巧心態(tài):假如無法消解壓力,那么躲在后現(xiàn)代做個“原始”女人也許就快樂些。 只要免受壓力身心健全 但路是無法走倒頭的。占世界人口一半的女性,心里其實清醒,女性如果放棄融入社會的能力(如自己的工作),也就失去許多參與機會,思維方式也會受到諸多限制,就算能擁有一個通情達理的家,能受到應有的理解及尊重,但也很難與其時代同步及引起共鳴,久而久之,自卑感又會累積,形成新的心理壓力。 并非所有女性都想當“強人”。女性能認同自己,是當她覺得自己能做一個身心健全女人。這只有在一個她能免受壓力下?lián)碛星楦?、性愛、母性、養(yǎng)育性、生命熱情的社會環(huán)境里,才能逐步實現(xiàn)。 說到底文化背景不同,西方女性主義的思維邏輯照搬過來,不一定就能解決東方女性的訴求。 要解決這矛盾,除借鑒西方女性主義,還得認真分析東方文化背景下性別問題的呈現(xiàn)形式,然后再依據(jù)本身所處社會所能配合的方案及容忍的程度,以一種更為公正的人權價值觀來尋求妥協(xié)。 所幸是,無論是西方激進式或東方順應式,目標還是明確一致的,那就是在男女平等課題上,都是要取得更大的配合、體諒與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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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圣德蘭 > 《My name is wom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