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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不過是一座我熟悉的城市——轉帖自開心網

 依易 2010-02-24
 
武漢不過是一座我熟悉的城市。 
        因為愛戀過,一個無情的少年,順帶,也漸漸愛戀這無情的大城。 
        常常很酷熱,夏季從五月到十月,最盛時,連續(xù)四十天,天天都在攝氏四十度以上。正午城市一如曠野,荒寂無人,水泥馬路慘白熾烈是地獄之瓦,蟬鳴震耳欲聾。 
        凌晨六點,到底稍有涼意,有時我會送他去上班。穿出小區(qū),經過斜巷,大街猶自很安靜,城市貪這份清涼溫柔,都在好睡,街景不太整潔,有垃圾,也有清道工,行人不多。 
        在路邊小攤,他要一碗熱干面,是本地獨有小吃,面煮熟,大約是油里滾過,晾干,等吃的時候,在水里過一道,瀝凈水,加很多榨菜、蘿卜干、 蔥花……芝麻醬很香。也可以要涼面、牛肉粉、湯包、米酒、水餃、餛飩、燒賣、糯米雞——這城自開埠以來就是商都,大家都習慣在外頭吃早飯,我們叫:過早。 
        我便吃豆皮,灰面和豆粉混合,熱鍋加油,攤成薄薄一層,放蒸熟的糯米、豆腐干、香菇、雞蛋、香腸……太豐盛,我吃了一半便飽,推給他,他就吃我剩下的一半,只有戀人與親人,才不會介意對方的口水吧——尋常日子里的相濡以沫。 
        他吃急了,后頸蒸出薄薄一層汗,體熱的誘惑,最原始,亦最不可阻擋。而我,只輕輕撫一把他常常如恐龍一般豎起的發(fā)。 
        我送他到車站,他在車上向我遙遙揮一個手,車便晃晃蕩蕩開了。此去要經過長江大橋、江漢一橋——我有個美國紐約的朋友,在武漢住了多年還是不慣,一過橋,就以為是離開紐約,到了新澤西。偏偏武漢橋又多,長江上四座,漢江上兩座,東湖上好多座,弄得他老覺得已經跋山涉水,去到不知哪里去了。 
        但不是這樣呀,雖然漢口是我的彼岸城,雖然漢口武昌連口音都不盡相同,雖然漢口如此繁華,而武昌是鄉(xiāng)下地方,漢陽是更鄉(xiāng)的鄉(xiāng)下。雖然他是花言巧語的漢口本土男孩,而我長居武昌多年,對武漢話仍然能聽不能說。但漢口、武昌、漢陽是同一個城市的不同面目,是24重人格,是夏娃的千面。 
        白天我與他,各自生活,偶爾想念。他有時打電話來,說偶爾經過漢正街,替我買下一打頭花;說他在泰合大廈的底樓,等待電梯的一分鐘里;說他經過民眾樂園,忽然想問我:晚上去不去看電影。 
        他電話里的背景聲,總是喧嘩與騷動,而我這廂卻是鳥鳴啁啾,桌上玻璃透明水碗里,斜斜睡了幾朵粉蓮花,瓣尖上一點微紅如胭脂——老婦人在街邊賣的,五毛錢一束。我總是答:好,好,好。 
        傍晚約在首義廣場見面。得名首義,因為武昌起義的第一槍,故而它對面便是紅樓——辛亥革命紀念館,街左是孫中山先生銅像,街右是彭劉楊烈士群雕,分別是戎馬軍人、長辮舊人、青衣學生——居然還有人能把他們,錯成劉關張,也是大笑話了。 
        然而革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革命,一如愛情,浪漫而浪費,是一生中罕有的際遇。而那時,我以為我遇到了。 
        我在廣場上等候,此時夜鷺飛起,江鷗待眠,白鴿處處,廣場上到處都是帶著小孩的媽媽們,城市黃昏呈磚紅色,而我等待我心愛的少年。他自街的對面出現,遠遠看見我,便自心到眼,笑出一朵愛的花。他左右顧盼地過馬路,卻在每一輛車的間隙間,熱烈地向我微笑。 
        一抬頭,我便看見黃鶴樓,光耀的黃,略舊蒙塵,車聲人流的上方開出半朵黃芍藥。 
        尋常男女,愛情常與餐桌有關。我們也不免俗,“艷陽天”、“陶然居”、“醉江月”……我專橫地點菜,“這個,”“不,這個我不吃。”又時時叱喝他,“你看你,又不到月底就沒錢了。拜托,你不要和甲乙丙來往好不好……”如此理直氣壯,如我常見的,我的姐姐吼姐夫,我的同事吼他們的老公。 
        那時,我以為愛情是天賦人權,令我蠻稚如童,又廣大如母。擁抱的姿態(tài),永遠是不顧一切的擁有。愛若可以傷人,一定因它的熾熱,灼痛如蠟油。 
        去得多了,服務員們也熟,有時會招呼,“小姐,我以為這次你們會坐在后面,還是坐在上次的座位呀。”我便笑,“因為我是個念舊的人。”小姐何等伶俐機巧,“那這位先生有福了,您將來不會離開他呀。” 
        ——離開的人,是他。 
        象所有情侶一樣,在環(huán)藝看電影。除了《哈利.波特》,電影院永遠是雙雙與對對們,我們緊握住對方的手,輕輕撫觸,在黑暗給予我們的保護下,無言是一種溫存,語言是另一種?!逗笈R城下》那么激烈焚燒、戰(zhàn)火硝煙的電影,我伏在他肩上睡著。夢里不過是些鑼鼓笙樂,也許是大婚的吹吹打打? 
        他后來說,“你真重呀……”卻承著我,三個小時。 
        或者在東湖邊走一走,沿湖修了木質長廊,細細高跟鞋踏在上面,的的篤篤,而湖水在腳下纏綿,隱有拍岸聲,另一側便是武漢大學,山色綠意,百年前的宿舍樓素樸莊嚴,仍然有學生在其中起居生活。湖中驀地一聲潑刺,是魚吧。 
        我也曾經為他洗手煎魚,是站起份小、躺下份大的武昌魚,毛老人家曾經在詩里歌里詠過,家家戶戶桌上的一碟小菜。傍晚,夕陽血紅欲墜,東方卻薄薄有月,門鈴響,我滿手油沖去開門,是他,不及打話,又沖回油鍋前,挽起的發(fā)無聲滑落。 
        分明他隨我進來,卻久久不見開口。我正疑惑,他卻大步上前,自后抱起我。再沒有更尷尬的形象了,因我一手執(zhí)鍋蓋、一手執(zhí)鏟,圍裙還遍是油跡。 
        我如何能想象沒有他的日子? 
        有時在漢口的沿江大道,左手是長江浩浩,右手是舊殖民區(qū)的西洋建筑,巨石大柱,華美的玫瑰窗,銹跡斑斑而仍然精致的雕花鐵欄——這城,也曾是東方芝加哥,華美而淪落,放浪的風月俏佳人。仍有人家,住在這些百年老房里,陽光晴好的時候衣服晾出街,下午有人坐在門口,剝毛豆,如剝那無聲歲月。樸實的生活畫面,此刻看來這么突兀。 
        ——我便問他,“你會煮毛豆嗎?”他說,“不會。”我想一想,“我會。”他說,“有人吃過嗎? 他還健在嗎?下半生還能自理嗎?” 
        情人的廢話,也是蜜糖似甜。 
        走累了的時候,在背街小巷,便招手叫一輛三輪車,武漢話叫“麻木”的,小小車廂逼仄如牙膏皮,兩人并坐,擠得密不透風。忽然忽然,會起黃花女子坐花轎的心情。 
        而那年正月初二,武漢天降大雪,在梅園,我的小黑緞襖不夠暖,抵不住深雪的凜冽。我們在梅樹下靜靜擁抱,以身體的微溫,為對方御寒,頭上梅枝密密,銀枝瓊花。雪落在我唇上,小小的一片冰涼,瞬間就融了。下一個瞬間,我唇上的突如其來,是他的唇。 
        這樣我想起梅花——武漢的市花,便想起永恒了。 
        然而永恒?最苦痛的日子,我獨自去坐長江輪渡,汽笛一遍遍鳴起,自武昌到漢口,再從漢口到武昌,碼頭與碼頭之間不斷過渡,卻找不到一個屬于我的目的地。身邊那個空空的座位,如此盛大,吞噬一切過往。 
        我不愿再記起,我在哪里與他爭執(zhí)?那家叫做挪威森林的咖啡館?他幾時決意而去?那時武漢是否正下著五月的瓢潑大雨?最后的晚餐吃得那么黯淡凄涼,只聽見杯盤的叮咚,是在白玫瑰大酒店的自助餐廳嗎? 
        如星辰隕落成石,美酒隔夜成餿,愛情的背影,原來如此鬼魅魎魎。 
        通訊錄上,撕去了屬于他的那一頁;他曾經送我的,小小圓珠筆,漸漸寫得干涸;他辛辛苦苦,為我淘換來的生日QQ,我早已棄用。 
        只是,我如此能不愛上這座城市,當這座城市曾經有我深愛的少年,我如斯深愛的時光?當我時時處處,每一輛空調公共汽車上、每一個烤魷魚的小攤前、每一句溫暖的武漢話,都令我想起他? 
        而我再也不曾遇見他,雖然我們仍然同處一城,武漢其實很大很大,僅次于北京與上海,太適合一段慘敗感情的銷尸滅跡了。 
        他原來是一只蝴蝶,偶然經過我的生命,卻產下無數記憶的卵,會在無愛的光陰里,化成很多菜青蟲,終生啃噬我蔥綠的日子。 
        而武漢,不過是一座我熟悉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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