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791年,除夕夜,81歲的乾隆突然下旨,讓奴才們?nèi)ビ篮蛯m把78歲的愉妃抬過來,敬事房小太監(jiān)趕忙勸道:“太上皇,愉主子年事已高,如今已經(jīng)沒有她的牌子了......”話還沒說完,乾隆呵斥道:“今晚,朕只要愉妃,難道你想抗旨嗎?” 八旬老皇帝乾隆在乾清宮坐了許久,沒動筷子,也沒說話,宮人屏息等待,他只說了一句話:“傳愉妃。” 這句話讓太監(jiān)李玉愣住了,愉妃?撤牌多年,年已七十有八,身體羸弱,幾乎不出咸福宮一步。 乾隆語氣不重,卻透出不容置疑:“快。” 愉妃到乾清宮那夜,全紫禁城都知道出事了。 這一夜,是乾隆親手拉開的帷幕,舞臺上沒了臣子,也沒了政務,只有兩個耄耋老人和一段被塵封三十多年的舊事。 乾隆不是感情泛濫之人,年少登基,風華正茂時揮斥方遒,兵臨準噶爾、閱圖收疆;盛年多子,卻一生謹慎,直到老年,才露出一絲凡人的影子。 乾隆一生最怕的事,是兒子一個個倒在眼前。 他總共有17個兒子,活到成年的不過4個,皇五子永琪,是例外,也是意外。 永琪聰明、謹慎、不驕不躁,乾隆賞他為“仁孝之至”,五歲能背《周易》,十歲入值軍機,十三歲指揮火災救駕毫不遲疑。 圓明園那場火,乾隆本該被困火海,是永琪沖進去將他救出,熏得半邊臉都脫了皮。 乾隆沒說感謝,只說“忠孝之子,朕當重用”。 他確實重用了,親自教騎射、親賜筆硯,還第一次破例讓皇子隨駕南巡。 乾隆從來不明說誰是儲君,但每次提起皇子,總繞不開“五阿哥”,朝中老臣也多半心知肚明:若無意外,東宮恐怕已在他心中。 可偏偏就是這個“若”,乾隆最信的太醫(yī)因誤診,把一場小病拖成了大病,附骨疽反復發(fā)作。 永琪在病榻上熬了半年,死時不過二十五歲。 乾隆沉默了一整年。 這年,他把內(nèi)務府管事撤了一批,又突然召回已久未見的愉妃,卻遲遲不見。 沒人知道,乾隆每年除夕,都會單獨翻看一本冊子。 那是永琪的成長記錄,愉妃親手寫的,從幼時第一顆牙掉落,到圓明園那場火劫,都記得一清二楚,字不多,筆跡溫潤,紙頁已有些發(fā)黃。 1791年冬,乾隆八十一,愉妃七十八,太監(jiān)傳話時她正誦經(jīng),手微微一顫,沒多問,只說:“給我披件厚衣裳。” 宮規(guī)規(guī)定,七十歲以上妃嬪不得隨侍,乾隆一意孤行,連太后都皺眉。 但這晚,他不聽任何人勸,愉妃到時,乾隆坐在炭爐旁,披著黃緞袍,看上去比前些日子更瘦。 沒人知道他們談了多久,只知道宮燈徹夜未滅。 有宮人說,那一夜,乾隆沒談政事,只叫人搬來一幅畫,是永琪十四歲時在避暑山莊所繪,畫中父子騎馬并肩,笑容燦爛。 乾隆說:“像我,也像你。” 愉妃沒說話,只輕輕扶著那幅畫,指尖顫著。 多年沒人敢提永琪,乾隆不許,連咸福宮都不擺他的畫像,說是“禁忌”。 可那晚,他主動叫人點香,設一炷茶燈,說:“陪他過個年吧?!?/p> 這一刻,權力消散,帝王只是個失去兒子的老人。 宮人退出后,乾清宮再無動靜,清晨開門時,兩人相對而坐,爐火早熄,靠在彼此肩頭,像是睡著了,宮人驚慌,太醫(yī)進殿,一人醒了,一人沒醒。 那人是愉妃,乾隆活到了八十九歲,但再沒召過任何妃嬪入宮,乾隆日記在那一年停了一段時間,史書寫得含糊,只說“身體抱恙,居養(yǎng)為宜”。 其實是心病,愉妃死于次年春,葬于裕陵外妃園寢,無封后之禮,碑上僅四字:“謹慎溫良”。乾隆親筆。 這事外界沒人敢細說,只是從那之后,乾隆再不親自書寫宮中記事。 ??蛋苍雱袼蕖队溴鷤鳌?,乾隆搖頭道:“不修。寫不清楚?!?/p> 他寫不清的,是永琪,是那段年少得意的歲月,是晚年里難以言說的孤獨。 帝王一生,背負天下,卻連懷念一個兒子都要偷偷摸摸。 這就是乾隆除夕夜的秘密,不是情欲,不是儀典,更不是政治,是“天下之大,無一人可與我言心”。 愉妃,就是那個例外,幾十年無寵,卻能在最后關頭,被一個皇帝拉回記憶最深的傷口里。 紫禁城從不缺權謀,也不缺女人,缺的是能安靜聽一個老人講完故事的人。 愉妃坐了整整一夜,不哭不問,只陪著。 那幅畫像后來自乾清宮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下落。 乾隆死時,身邊沒有子嗣陪葬,只留下一枚翡翠指環(huán),說是永琪幼時送的。 這就是歷史。寫進史書的是“嘉慶帝承繼大統(tǒng)”,寫不進的,是帝王老年一夜未眠的痛。 參考資料: 《清實錄·乾隆朝實錄》卷1412、《清宮述聞三種》(劉寅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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