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閱讀《紫藤蘿瀑布》得出: “一時的不幸不足以使人畏懼,要對生命的美好保持堅定的信心!” 這樣的結論呢? 我以為不妥。 來仔細梳理一下本文的喻體: “瀑布”是文章最早的喻體,它是這一架藤蘿花的整體觀感。這是文章中一個系列比喻的開始。 “瀑布”本身就是一個比喻,是指自高處傾瀉而下的大量的水體,“不見其發(fā)端,也不見其終極”,像布一樣鋪開,平整而單薄。這里用它形象藤蘿花,主要是強調它的多。不是一朵、也不是一穗,而是一大片。作者用了“盛”“輝煌”來形象它,強調的它帶給人的沖擊力強。這也是藤蘿花能改變“我”心境的重要原因。 “紫色的大條幅上,泛著點點銀光,就像迸濺的水花”,怎么又出現(xiàn)水花了呢?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開,下面的待放”,看到這兒,你就明白了:那些像浪花的藤蘿花是已經開放了的。 (相似)瀑布——(相關、相似)浪花 “水花”是由“瀑布”衍生出來的第一個相關比喻。 “每一朵盛開的花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張滿了的帆,帆下帶著尖底的艙。船艙鼓鼓的…… (相似)瀑布——(相關、相似)浪花——(相關、相似)船、帆 “船、帆”是由瀑布衍生出來的第二個,不是第二組相關比喻。 “我只是佇立凝望,覺得這一條紫藤蘿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中緩緩流過?!?/span> (相似)瀑布——(相關、相似)浪花——(相關、相似)船、帆——(相關、相似)河流 “河流”是第三個相關比喻! “流著流著,它帶走了這些時一直壓在我心上的關于生死的疑惑,關于疾病的痛楚。” 似乎“我”的問題解決了! “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壯的盤虬臥龍般的枝干,不斷地流著,流著,流向人的心底。” “生命的長河是無止境的。我撫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艙,那里滿裝生命的酒釀,它張滿了帆,在這閃光的河流上航行。” 特別關注這句話中的個數(shù)詞、量詞“萬”“朵”。 整個系列比喻的內類邏輯的關系: 藤蘿(花、樹)、水(瀑布、河流)、人(個體的人與人類) 一朵藤蘿花與一樹藤蘿花——有朵數(shù)多少的區(qū)別 一滴水或一朵浪花與一條河——有水量多少的區(qū)別 一朵藤蘿花(一滴水或一朵浪花)=一樹藤蘿花(一條河) 關鍵:一個人與人類歷史——有人數(shù)多少和時間長短的區(qū)別 總結起來: 一朵藤蘿花、水滴或浪花、弟弟或我并不等于那一樹藤蘿花、那一條河、人類歷史?;ㄅc花瀑(浪花與河流)的關系進一步闡述清楚了:個體的生命只是億萬人類中的一小部分,你的疾病與健康、生存還是消亡對整個人類、整個歷史不會太大的影響,就像一朵藤蘿花,就像那一片浪花。 請聚焦“暫時”一詞。這跟柳宗元游小石潭先樂后憂有什么不同?這是不是也與蘇軾夜游承天寺后自詡為“閑人”的心情一樣復雜? 會不會與劉禹錫在《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中的“暫憑杯酒長精神”相同呢? 如果相同,那么誰是病樹誰是沉舟呢?同時誰是那逢春的萬木誰是那競發(fā)的千帆呢? “花和人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幸,但生命的長河是無止境的?!?/span> “過了這么多年,藤蘿已開花了。而且開得這樣盛,這樣密……” 說明什么?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你就是那“沉舟”,在你的旁側,千帆競發(fā);你就是那“病樹”,在你的旁邊,萬木逢春。 面對這客觀的、無法更改的事實,你會釋然嗎? 你可能要說:這樣演繹,不就要得出一個極其悲觀的結論嗎?絕望吧。作者是如何釋懷的呢?絕望到了極點就成了希望。絕望之與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不必沮喪:“也正是一朵一朵花,組成了萬花燦爛的流動的瀑布?!?/span> “ 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淺淡的部分,在和陽光互相挑逗”,注意“挑逗”這個詞,它寫出花的靈動可愛,富有情趣,表達了作者的喜愛之情。 花朵兒一串挨著一串,一朵接著一朵,彼此推著擠著,好不活潑熱鬧! “我在開花!”它們在笑。注意“笑”字。 “我在開花!”它們在嚷嚷。注意“嚷嚷”一詞。 “又像一個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綻開似的。” 這個系列運用的是擬人的修辭手法。比喻追求的是外形或道理的相似,擬人更強調的情感的相同,將藤蘿花人格化,寫出了它們的生機與活力,從正面對施加了影響。剛才比喻那個序列是從反面影響改變作者的。 既然疑惑也好,痛苦也罷,都不會對那“長河”的流動產生多大的影響,熱情加入反而還有可能讓其更加壯觀,你還不知道做何選擇呢? 個體生命是短暫的、脆弱的,也是是渺小的,歷史不會因為個體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甚至生老病死而停滯不前,卻會因你的積極投入而更加璀璨!那就熱情加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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