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聊起一個很有意思的話題:如果一個家庭“絕后”會什么樣。 我們知道某個熟人就是走了這樣一條路,他和老婆都選擇了不要孩子,他們現(xiàn)在年齡也大了,很少社交,哪怕父母離世也沒有怎么操辦。在他們看來,人生就是走一場,“故事”在他們這里終結(jié)就好。 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農(nóng)村認(rèn)識的一家人,夫妻倆原本有個孩子,但不幸夭折了,后來他們就沒有再要孩子,幾十年后聽說這家人已經(jīng)“沒了”,房屋和土地也流動到了集體。 聽起來比較悲傷,可這確實是有些人的選擇。 那么,“斷了香火”能有什么后果呢? “父母”曾經(jīng)也是孩子,也許他們只是想活在過去! 社會的觀念不一樣了,或者說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決定了“四世同堂”很難復(fù)現(xiàn)了??纯粗車娜?,多少00后、10后的孩子對于自己的曾祖父和曾祖母有什么感覺? 幾乎跟陌生人一樣,生死無關(guān)。這話說起來冷酷,其實未必是孩子的無情,而是人與人的關(guān)系、感情不完全在于血緣,還要看長期的陪伴、相處,以及利益和情感的交流。 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自我的,其表現(xiàn)就是心里裝不下太多人,一般人心里也就是四五個重要的人,再多就沒有那個“容量”了。 打個比方,對于戀愛期間的年輕人而言,他們心里眼里只有彼此,哪怕父母都要居于次位,等到他們結(jié)婚,那心里不過是再加上孩子和個別朋友而已。 理解了這一點,就知道“父母”不是一開始就是父母,他們也曾是“想仗劍走天涯”的孩子和少年,他們懷念過去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日子,但卻再也回不去了。 孩子本來就要遠離父母,就像河流遲早會回歸大海! 我樓上有個鄰居是退休老師,夫妻兩人生活,平常很少見他們的孩子回來,大概在他們七八十歲的時候,他們其中一個子女才過來把他們搬走照顧。 老人很文雅,有次他就談人生虛幻,孩子跟自己的緣分也就是二十多年,“之后都是他們自己的人生,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當(dāng)時我還不太理解,后來讀到一句話,“借我而生,卻非為我而來”,然后我再看孩子就有了更深的體悟。 孩子小的時候非常可愛,你很愛他們,但你如果真的愛他們,就必須讓他們飛出家門,讓他們的翅膀變硬,哪怕是要以傷你心為代價。 遺憾的是在彼此共度美好時光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足夠的自覺,不夠珍惜。有太多虛假的東西在迷惑我們,讓我們以為那些才是真正重要的財富。 父母要知道,18歲的孩子走出家門后,再回來就像是客人了! 譬如嫁出去的女兒再回家,你還是很親,但確實關(guān)系不一樣了。不過你也知道,這樣才符合人情。 隨著孩子在外面有了新的世界,他心里有太多東西要追逐,跟過去的你一樣,你有幾分不舍,幾分豁然,幾分接受,幾分淡然和釋然。 讓自己的孩子不成為自己的續(xù)集,讓他們成為他們自己,活出自己的模樣,這才是父母的最大成就。 但現(xiàn)實中很多父母都是以愛的名義綁架孩子,不是孩子離不開他們,而是他們離不開孩子。 這樣就對自己對孩子都是悲劇,特別是內(nèi)心柔軟善良的孩子來說,他們必須承受更多,甚至要延續(xù)父母的苦難。 “斷了香火”能有什么后果?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dāng)年秦始皇 古墳零落野花春,幾家墳上子孫來。想一想過去的人們,不管是秦始皇還是漢武帝,李白、杜甫、蘇東坡等人,他們的后人還有多少? 就看一個村莊的情況吧,“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認(rèn)不了”,過了四代之后,誰還知道誰?大多是到曾祖這一輩,還有人祭掃。而在曾祖之上呢,還有墳地嗎?還有后人去跪拜嗎? 死亡是生命最偉大的發(fā)明,它讓人不用活在過去,它也讓人現(xiàn)實主義,一路向前。 我有時候會想,從古至今,江山代代無窮已,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流淌著祖先的血脈,人海茫茫,究竟誰跟誰有血脈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難說了。 所以“絕后、斷了香火”之說也是狹隘的觀念,兒子和女兒一樣,哪怕你一輩子不結(jié)婚,祖先的血脈未必就因為你而斷絕了。而且相比所謂的強者,似乎弱者更容易生存和繁衍不絕,這也符合天道。 豐富多彩是幸福之源。我們每個人都是人類血脈之河中的一滴水,在整個宇宙中,所有人都是共同體,只要人類的意識之火不滅,那就沒有什么“斷香火”。同時,物種的多樣性是生態(tài)繁榮的表現(xiàn),這個世界應(yīng)該是參差百態(tài)的,所以每個人都需要做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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