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千年以來一直都是危險的代名詞, 那么,張良為什么建議劉邦去參加鴻門宴呢? 因為鴻門宴的劇本共有兩條斗爭線, 一條是明面上項羽與劉邦的斗爭, 一條是暗地里楚霸王項羽與楚懷王熊心的斗爭, 我們的課本只寫了明線,卻并沒有寫暗線, 明線只是教材上的說辭,暗線才決定了歷史走向。 對于剛干掉宋義成為楚國大統(tǒng)領的項羽來說, 劉邦與楚懷王是他兩個不同的對手, 他跟陜西的劉邦是外部的利益之爭, 跟自家的楚懷王是內(nèi)部的政治斗爭, 跟劉邦是決勝負,跟楚懷王才是定生死。 項羽組織的鴻門宴,本質上是一場會盟, 是通過一場盛大的宴會,拉攏諸侯,宣告霸王登基, 是要建立一個緊密圍繞在項羽周圍的楚霸王集團, 因此,邀請的都是項羽認為的盟友或者可爭取對象, 是楚霸王針對楚懷王的一場統(tǒng)戰(zhàn)作秀, 這讓項羽對劉邦的態(tài)度,也處于一個薛定諤的疊加態(tài), 他既想要討好劉邦,又想要干掉劉邦。 項羽的疊加態(tài)并不矛盾, 一方面,劉邦是在楚懷王制度下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頭馬劉邦的臣服或者被擊敗,是楚霸王挑戰(zhàn)楚懷王制度的前提, 否則在劉邦的支持下,楚懷王的反擊實力不容小覷。 另一方面,劉邦擁有著強秦幾十年來累積的財富, 無論何種方式拿到劉邦的財富,都是項羽建立楚霸王秩序的基礎, 有了這筆錢,項羽才擁有足夠的財力收買內(nèi)外部的各個山頭。 因此無論劉邦是臣服項羽還是被項羽干掉, 結果對于項羽來說沒有本質的區(qū)別, 差異只在于他要承擔的風險與付出的成本,尤其是時間成本。 至于鴻門宴上劉邦的華麗轉身, 也不是因為項羽的婦人之仁, 而是劉邦的茍,逼著項羽基于自身利益必然做出的選擇, 楚懷王的基本盤是六國的百年勛貴, 楚霸王的基本盤是六國的草根新貴, 雙方的實力遠不在一個維度之上, 霸王集團的崛起,完全依靠于項羽自身逆天級的戰(zhàn)力與魅力, 面對實力極其恐怖的敵人和舊秩序,項羽必須通過一次次偉大的勝利, 拉攏和扶持起來一批草根貴族跟他一起瓜分六國勛貴, 同時,他還必須向新貴們證明自己的信用,可以履行天下共主的責任, 恰巧草臺班子起家的沛縣集團正是新貴的楚霸王陣營出身, 霸王如果對已經(jīng)低頭的漢王都不能相容, 其他的六國新貴也會因此喪失對項羽的信任,不會全力追隨他去干翻六國各自的舊貴族。 更何況劉邦目前正有數(shù)十萬大軍屯于霸上,口號吹的賊響, 一旦楚漢全面開戰(zhàn),項羽必然深陷關中泥潭, 將會給楚懷王和楚國舊貴族贏得組織反擊項羽的時間, 因此,明知道劉邦是必須打擊的心腹大患, 但顧慮甚多的項羽仍對范增的提議置若罔聞, 最終,霸王與漢王在鴻門宴上達成了戰(zhàn)略性合作, 項羽用鴻門宴上劉邦的臣服以及劉邦上繳的財富, 向追隨他的各路小弟們證明和樹立自己的霸主地位, 接替楚懷王開啟了楚霸王的新時代分封諸侯, 擁有了各路諸侯的一致支持,項羽才開啟了他對楚懷王的換房本工作,將楚國朝堂上支持熊心的舊官僚一掃而空。 所以,任何一個優(yōu)秀的張良,此刻都會建議劉邦去鴻門宴,甚至提前已經(jīng)跟項伯勾兌好各項利益與合作。 這就是真實的鴻門宴,只是記錄大漢英豪的史記,不會講清鴻門宴內(nèi)項羽的難處與決策,因為歷史從來都是給勝利者書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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