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于曉斌,日照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有作品在《中國教師報》《中國校園文學(xué)》《青島文學(xué)》等60余種報刊發(fā)表。 帶著古典詩詞行路 曾讀過這樣的文字:“美好的語言就是花朵,不會凋謝的花朵,而詩人就是一座走來走去的花園,就是一片爛漫的山坡?!?/span> 記憶或想象中許多美麗的花兒都開在古典的詩詞里,一簇簇,一叢叢:從“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美麗與喜悅到“有情芍藥含情淚,無力薔薇臥晚枝”的花紅綠瘦,從“疏影橫斜水清淺”的盈盈風(fēng)姿到“雪卻輸梅一段香”的素雅芬芳。一時間,花兒在腦海里漫山遍野地開放了,讓人接應(yīng)不暇這花世界的無涯與多姿。閉著眼,靜靜地品味著從遙遠的詩國飄來的清香,于無色中想象有色,于有形中揣測無形,于無生命中體味著生命的旺盛和散發(fā)出的青春活力。即使那歷經(jīng)了一冬磨難的小草,也開始頑皮起來,春風(fēng)催活它們的思維,一句“春風(fēng)吹又生”昭示出生命不止進取不息的強大活力……其實,我知道,這是古典的詩詞在用它無垠的生命感召我們啊!有時,它就像一只無形卻非常有利的手,扶我們一段路! 日常的生活中,我們往往會被一些細碎的事情纏繞著:追求成了無約無期的等待,理想的風(fēng)帆被漠然擱淺,浪漫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孤寂當(dāng)中。這時,不妨走近那怡靜的田園牧歌或溫馨的“虞美人”,把臉久久地貼上去,仔細傾聽他們律動和韻味的心跳。 聽,這些或豪邁或自信或灑脫的或沉雄的腳步聲,一如天籟之音,合著歲月的節(jié)奏,不疾不徐。它駐足過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涉足過王維的鳥鳴澗,穿行在張繼的夜半客船,跋涉過王昌齡的邊塞漢關(guān)。無論駱賓王的“西陸蟬聲”還是王翰的“葡萄美酒”,字字意味雋永,句句亦情亦景。欣賞的是嘈嘈切切的步履,感悟的卻是跌跌宕宕的人生。讀著它,一種莫名的感動,一種慈愛的關(guān)懷,宛如一縷溫暖的陽光,在心中經(jīng)歷一場美麗的發(fā)酵,不由得會升騰起一種由衷的敬畏和豪情。 看,僅就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枯藤昏鴉、古道瘦馬等等這些古樸的意象,就像一位百歲老人一樣,會令人肅然起敬。他們或像散金碎玉,或如斷線之珠,在歲月長河的砥礪下永恒成一件件精美不朽的精品。譬如,“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一句,《紅樓夢》中的香菱說過這樣一番話:想來煙是如何直?日自然是圓的。這“直”字似無理,“圓”字似太俗。合上書一想,倒象是見了這景。要說再找兩個字換這兩個,竟再找不出兩個字來。正是由于詩句具有了畫的形態(tài)和魅力,給原本平淡的物什(如孤煙等)賦予了靈活飛動的境界,才使得我們有了“象那彈琴的弦外之音,象吃橄欖的那點回甘味兒”(梁啟超語)。 我常常這樣想:假若沒有了詩詞,那人面桃花、出水芙蓉、孤舟獨釣、曉風(fēng)殘月由誰人來贊美和吟唱?又有誰能和寄情相思的南國紅豆、臥剝蓮蓬的“無賴小兒”和似曾相識的歸來之燕交談?又有誰能讀懂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青苔、柔腸和粉淚呢?真的,如果生活中缺少了詩詞,就會失去一些詩情畫意的浪漫;如果思想中少了些詩詞,思維的空間就多了些蒼白和淺??! 在風(fēng)雨兼程中,我們都會慢慢變老。甚至總會有一天,我們的手再也無力相牽一卷相伴已久的詩書。不過到那時,唐詩中“天下誰人不識君”的鮮活自信勁兒,宋詞里“大江東去”“沙場秋點兵”的激越豪邁勁兒,永遠散發(fā)出裊裊馨香依然看護著我們,激勵著我們,讓我們時時刻刻感受到一顆偉大的心在有力地跳動,讓我們始終沐浴在天風(fēng)海雨般的激情中。 最喜歡的一句詩:“閑敲棋子落燈花。”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一燈如豆,一對知己,面對縱橫的棋格間,沉思并布局,做心神的交往。對于古典的詩詞,無論青春與年長,亦當(dāng)如此。到那時,心中一定會春花秋月,岸芷蘭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