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陽竇子明 ![]() 太平湖中游最寬闊處的西北岸,有一座山,三峰矗立,叫陵陽山,相傳為漢代陵陽縣令竇子明在此煉丹得道而升天的地方。 明嘉靖年間石埭邑令黃鎣和訓導馮光浙等纂修《石埭縣志》(卷之一·輿地篇·山川)中,對陵陽山有載:“陵陽山,在縣北五里,高三百五十丈,廣二十五里。西北自青陽縣倪田嶺迤邐九凰嶺來,三峰卓列,如城如屏,誠一邑之鎮(zhèn)也。東一峰屬寧國府太平縣,西二峰隸本縣。俗稱此山為石埭'天壽山’,故邑人多壽。昔漢陵陽令竇子明煉丹其上,丹臺、丹井俱存,事見《列仙傳》。” 關(guān)于竇子明,(嘉靖)《石埭縣志》(卷之三·官秩篇·宦籍·知縣·漢)中載:“竇子明,沛國铚鄉(xiāng)人,元封年間任專務(wù),玄默化民,得丹書五字之秘。公暇,于治后五里許陵陽中峰之頂修煉成白日飛升。詳見傳記?!?/span> 沛國铚鄉(xiāng),即今安徽淮北市濉溪縣臨渙鎮(zhèn)?!霸狻笔菫楣?10年至公元前105年,是西漢第七位皇帝劉徹的第六個年號??梢姼]子明在陵陽山煉丹成仙,距今已有二千一百多年了。 ![]() 西漢崇尚神仙方術(shù),是神仙思想的大發(fā)展時期?,F(xiàn)存最早關(guān)于竇子明的傳記,是西漢末劉向(約公元前77年—公元前6年)所輯的《列仙傳》中的《陵陽子明傳》,其文云:“陵陽子明者,铚鄉(xiāng)人也。好釣魚于旋溪。釣得白龍,子明懼,解鉤拜而放之。后得白魚,腹中有書,教子明服食之法。子明遂上黃山,采五石脂,沸水而服之。三年,龍來迎去,止陵陽山上百余年,山去地千余丈。大呼下人,令上山半,告言溪中。子安當來,問子明釣車在否。后二十余年,子安死,人取葬石山下。有黃鶴來,棲其塚邊樹上,鳴呼子安云:'陵陽垂釣,白龍銜鉤。終獲瑞魚,靈述是修。五石溉水,騰山乘虬。子安果沒,鳴鶴何求?!?/span> 西漢時期煉丹術(shù)盛行,世人以求煉丹成仙,長生不老。西漢的養(yǎng)生專著《陵陽子明經(jīng)》現(xiàn)在只有很少佚文傳世,主要見于東漢著名文學家王逸(89—158)《楚辭·遠游·章句》所引:“《陵陽子明經(jīng)》言:春食朝霞。朝霞者,日始欲出赤黃氣也。秋食淪陰。淪陰者,日沒以后赤黃氣也。冬飲沆瀣。沆瀣者,北方夜半氣也。夏食正陽。正陽者,南方日中氣也。并天地玄黃之氣,是為六氣也。” 陵陽竇子明,漢朝人的心目中,是一位善御的仙人,又稱為陵陽子明、陽子、陵陽,是漢朝文獻中常常稱引的仙人。 《史記》(卷一一七《司馬相如傳》引《子虛賦》)云:“陽子驂乘,纖阿為御。”裴骃《集解》引《漢書音義》曰:“陽子,仙人陵陽子。纖阿,月御也?!?/span>又引韋昭曰:“陽子,古賢也”?!端麟[》引服虔云“陽子,仙人陵陽子也”,又引張揖云:“陽子,伯樂也。孫陽字伯樂,秦繆公臣,善御者也”。同傳《大人賦》:“使五帝先導兮,反太一而后陵陽。”《集解》引《漢書音義》曰:“仙人陵陽子明也”。 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士大夫“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神仙思潮傳播極為廣泛。陵陽竇子明以服食得道成仙廣為著稱。《晉書·地理志·揚州·宣城郡》載:“陵陽,淮水出東北入江。仙人陵陽子明所居?!?/span>兩晉時期著名文學家訓詁學家風水學者、河東郡聞喜縣郭璞(276—324)的《游仙詩》中,就有陵陽神仙出現(xiàn):“神仙排云出,但見金銀臺。陵陽挹丹溜,容成揮玉杯。”葛洪《神仙傳序》云:“陵陽吞五脂以登高,商丘咀菖蒲以不終?!?/span> 《文選》卷一二《江賦》李善注引《陵陽子明經(jīng)》曰:“春食朝霞”。卷一五《思玄賦》李善注引《陵陽子經(jīng)》曰:“夏飡沆瀣?!彼栽谖簳x人的眼中,陵陽子明基本上是以服食長生著稱。但到南北朝后期,陵陽子明開始與釣術(shù)發(fā)生聯(lián)系。南北朝宣城太守謝朓有“既從陵陽釣,掛鱗驂亦螭。”(《將游湘水尋句溪詩》)“山積陵陽阻,溪流春谷泉?!?/span>(《宣城郡內(nèi)登望詩》) 南朝梁陳著名文字學家、地理學家顧野王(519—581)在其撰《輿地志》云:“陵陽令竇子明于溪側(cè)釣魚,一日釣得白龍,子明懼而放之。后數(shù)年,又釣得一白魚,割其腹中,乃有書,教子明燒煉食餌之術(shù)。三年后,白龍來迎子明,遂得上升。其溪環(huán)繞山足,今有仙壇,醮祭不絕。” 南北朝的北魏官員、地理學家酈道元(472—527)在《水經(jīng)注》(卷二十九)《沔水注》中,也有陵陽竇子明的記載:“《地理志》曰:江水自石城東出,徑吳國南,為南江。江水自石城東入為貴口,東徑石城縣北。晉太康元年立,隸宣城郡......又東徑安吳縣,號曰安吳溪。又東,旋溪水注之。水出陵陽山下,徑陵陽縣西,為旋溪水。昔铚縣人陵陽子明釣得白龍?zhí)?。后三年,龍迎子明上陵陽山,山去地千余丈。后百余年,呼山下人,令上山半,與語溪中。子安問子明釣車所在。后二十年,子安死,山下有黃鶴棲其塚樹,常鳴呼子安,故縣取名焉。晉咸康四年,改曰廣陽縣?!?/span> 唐代唐玄宗信奉道教,陵陽竇子明得道成仙的傳奇軼事,大量出現(xiàn)在名人的詩篇中。李白對陵陽子明最為癡迷厚愛?!?span style="color: rgb(160, 160, 160);">白龍降陵陽,黃鶴呼子安。羽化騎日月,云行翼鴛鸞......愿隨子明去, 煉火燒金丹。”(《登敬亭南望懷古贈竇主薄》)“何意到陵陽,游目送飛鴻?!保ā吨亮觋柹降翘熘?,酬韓侍御見招隱黃山》)“欲往涇溪不辭遠,龍門蹙波虎眼轉(zhuǎn)。杜鵑花開春已闌,歸向陵陽釣魚晚。”(《涇溪東亭寄鄭少府諤》)“上有琴高水,下有陵陽祠。仙人不見我,明月空相知。”(《涇川送族弟錞》)“仙人煉玉處,羽化留馀蹤......去去陵陽東, 行行芳桂叢。回溪十六度, 碧嶂盡晴空。”(《送溫處士歸黃山白鵝峰舊居》)以及《下涇縣陵陽溪至澀灘》《下陵陽沿高溪三門六剌灘》。 《宋書·州郡·揚州·宣城郡》載:“廣陽令,漢舊縣曰陵陽,子明得仙于此縣山,故以為名。晉成帝杜皇后諱'陵’,咸康四年更名?!?/span> ![]() 嘉靖《石埭縣志》(卷之五·雜著篇·藝文)中,有《陵陽山竇宰子明傳讃》一文,它是在劉向《列仙傳·陵陽子明傳》的基礎(chǔ)上,結(jié)合《陵陽子明經(jīng)》及歷朝歷代的傳說,情節(jié)較為完整的一篇傳贊,全文如下: 昔之稱謂配名字者必以氏。有以官者,如司馬中行;有以國者,如邢茅毛祭;有以所居者,如東門東里之類,后世則一以其族。陵陽子明,其亦以官為氏者乎? 陵陽為邑甚古,秦滅六雄,郡縣天下,而陵陽以一同之地有宰。沿漢及晉,或隸宣城,或隸丹陽。晉成常時,避杜后諱,易為廣陽。隋平陳,縣廢入于涇縣。 陵陽實山名也,初縣之得名,因此山而山之名。因子明顯,故歷世史家地志識者,皆引子明以證焉。李唐天寶間,明皇喜神仙道家之事,訪海內(nèi)名山福地,郡上事于朝,而仙壇始宮建者。 漢光祿大夫劉向傳《列仙》載子明甚略,道書之藏有《陵陽子明經(jīng)》毋慮數(shù)千言,大抵皆養(yǎng)氣修真之語。西都一時文豪,如司馬長卿,嘗捃摭其事以賦應(yīng)劭復引之,以釋列缺例影之語。而《廣韻》與夫《九域志》所載者,皆祖述向言,其所從來亦遠矣。 子明,諱伯玉,實生于沛國之铚鄉(xiāng)。自少好服六氣之精。春食朝霞,朝霞日初出赤皇氣也;夏食正陽,正陽南方日中氣也;秋食淪漢,淪漢日沒后赤黃氣也;冬食沆瀣,沆瀣北方夜半氣也。取四時與天氣玄黃之氣,呼吸吐納,以練至和。嘗曰:“吾聞陵陽乃丹丘成仙之地,故求為之宰。”清淡終日,縣務(wù)自理,好棲息巖。竇故邑人謂之竇令尹,嘗漁釣于涎溪,策竹為馬,浮游水中。踞磻石忽獲白魚,鱗鬛異常,就手而斃,剖之得方書,教其服食之法。子明曰:“吾事濟矣?!彼斓巧揭姥卵ㄊ癁樵罹?。嘗登黃山採五石脂以益煎煉。五石脂者,蓋丹砂、雄黃、磁石、礬石、曾青,《抱樸子》言之詳矣。三年丹成七粒,為服既而節(jié)值中元,唳鶴迴翔,白龍就馭,子明遂騰云漢間矣。邑人駭惋至今,以是日醮祠焉。 初,子明既至陵陽,家人仆妾一無與行,至夜嘗騎竹馬,歸旦而復在廳事,人初無知者。其妻費氏早與二女,皆嗜丹藥,喜笙簧。子明丹成既服,余刀圭以與之。費因弄簫感白鳳駕而騰云,二女得丹亦化二鳧隨父以為青童之侍。其弟子安,諱伯樂,與兄同志,嘗遠游,獨好四明山居焉,亦慕仙人長年之術(shù)。子明一日知子安欲來,化為黃鶴以邀之,遇之中途。子安駕黃鶴而東歸,子明駕白龍而西返其居,人遞聞空中有弦歌之聲,因名其地曰“各道”,其鄉(xiāng)曰“望仙”,曰“弦歌”。 子明仙人去后二十年,子安尸解,人取其棺,葬于陵陽山,下有黃鶴棲其塚林。舊傳載唐人詩云:“白龍已謝陵陽去,黃鶴還應(yīng)喚子安。”蓋紀其實也。 魚腹之文,大要五字,至今黃冠猶能傳其刻書,略如符篆,而世俗不能曉,方輿志之。子明所得書,乃煉丹服餌之術(shù)也。子明仙去幾千百年矣,丹臺藥灶猶有存者。歲時,村落之人,夜矚山谷,有五色光瑩,或散或聚者,以為丹之余輝也。臺灶之下數(shù)百步,罅石出泉,名“丹泉”,甘冷,水旱無加損,非眾水比。郭璞游山詩云:“陵陽挹丹溜”蓋謂是也。山之下,有黃鶴池、白鶴墩,黃鶴林。而子明得魚之處,有石嶤然出于水中,其立馬坐釣之跡,宛若鑱鑿也。陵陽、黃山,相距不踰兩舍,李太白嘗游觀,形于篇詠,皆可考。 予惜《列仙》紀其事為太簡,而山中舊傳叢冗不倫,于是重述而贊之: 舜英朝華,蜉蝣久殞。百年人壽,飆若一瞬。蛾眉伐性,醪醴腐腸。紫清瓊都,金飲玉漿。陵陽之山,子明游息。六氣呼吸,五脂服食。石灶金丹,術(shù)全九還。白魚薦方,黃鶴為驂。功成三年,造化七粒。龍驤瑤轡,馭登天日。上朝玉帝,觀化混元。昆侖酬觴,洪厓拍肩。仰瞻倒影,俯視列缺。鳳簫一弄,鳧童雙接。四明其來,弦歌空中。龍鶴各返,丹霞曉風。若水兔輪,蟠桃鳥翼。昏明代謝,自為今日。紫煙成歧,青云可梯。何當脫纓,攝衣從之。 ![]() 《陵陽山竇宰子明傳讃》首先談到陵陽子明來歷用陵陽古邑的歷史變遷,由秦置縣,從漢朝到晉代,“或隸宣城,或隸丹陽”,晉代為避杜太后諱,改為廣陽。隋代并入涇縣。 清康熙《石埭縣志》(輿地志·沿革)對于陵陽古城有載:“石埭縣本古丹陽郡。陵陽石城,涇縣地,在陵陽山之前即古猷州【按:漢元封二年始析涇縣西境地置縣于陵陽山麓,曰陵陽縣,即今之石埭也。吳赤烏中,復析陵陽西北境地置縣于城子山之東,曰臨城縣,即今之青陽縣也。并屬丹陽郡。元封時,竇子明為令。蓋兼石埭、青陽地而有之?!咳龂鴧侵檬?,晉屬宣城郡,六朝宋、齊因之。梁大同十年,以場置石埭縣。因溪源有三石橫互溪上如埭,故名焉。陳因之。隋廢郡置州,石埭省入南陵秋浦。唐永泰三年,析秋浦青陽地復置石埭??h之西一百四十里有街市,乃縣之舊治,即后移于陵陽山南置縣。五代、南唐、宋、元同。明丁酉因池州屬他境,權(quán)隸宣州。辛丑平池饒,是年十月,以石埭屬池州焉。編戶一十三里,今省為一十一里。” ![]() 陵陽古邑因山得名,因竇子明而顯名世間。唐天寶年間,李隆基喜歡“神仙道家之事”,便“訪海內(nèi)名山福地”,陵陽山受到勅封,陵陽山也因此名聞天下。從明嘉靖收錄詠陵陽古跡的詩句中,唐代和明代為盛。 西漢末劉向的《列仙傳》是最早記載竇子明煉丹成仙的,《陵陽子明經(jīng)》是為道家的養(yǎng)生術(shù)之精典。 ![]() 竇子明,諱伯玉,生于沛國铚鄉(xiāng)。自少時就“好服六氣之精”。他“春食朝霞”“夏食正陽””秋食淪漢”“冬食沆瀣”,取一年四時與天氣的玄黃之氣,“呼吸吐納,以練至和”。他曾聽說陵陽是“丹丘成仙之地”,因此請求來當縣令。他終日清淡,自理縣務(wù),喜歡呆在巖上。他時常在涎溪垂釣,乘竹馬,浮游水中。一次踞磻石上捕獲了一條白魚,鱗鬛異常。他把白魚剖開,得到一個方書,上面寫有教其服食丹藥之法。竇子明很興奮地說:“我成仙的愿望能實現(xiàn)了!”于是,便登山依崖,以石穴為灶具。他曾登黃山采五石脂,以益煎煉丹藥。五石脂是丹砂、雄黃、磁石、礬石、曾青,道教典籍《抱樸子》有詳細的介紹。 三年后,竇子明煉成仙丹七粒。他服仙丹時,正值農(nóng)歷七月半的中元節(jié),此間“唳鶴迴翔,白龍就馭”,竇子明馭龍駕鶴,像神仙一樣飛升上天了。當?shù)厝梭@駭詫異一直到現(xiàn)在,便設(shè)壇建祠祭拜他這個神仙了。 竇子明初至陵陽時,家人和仆妾都沒有同行。一到夜間,他就騎竹馬出去,早晨歸來料理縣里政務(wù),當?shù)貨]有知道他的這個行蹤習慣。他妻子費氏和兩個女兒,很早就喜彈笙簧和服食丹藥。竇子明把剩余的丹藥都給她們吃了,妻子費氏因弄簫,召感來白鳳而駕之騰云,他兩個女兒服丹后,亦化為兩只鳧鳥隨父而為青童之侍。 竇子明之弟竇子安,諱伯樂,與兄志同道合,時常云游,喜歡在四明山居住,亦慕仙人長生不老之術(shù)。竇子明一日知道竇子安要來,便化為黃鶴相邀,在中途遇到。竇子安駕黃鶴而東歸,竇子明駕白龍而西返他居住的地方,鄉(xiāng)人相繼聽到聞空中有弦歌之聲,因而把他倆相遇地之名稱為“各道”。從文末的贊銘“四明其來,弦歌空中。龍鶴各返,丹霞曉風”中見,“各道”原意是竇子明駕白龍、竇子安駕黃鶴各行其道而返之意。就是現(xiàn)在黃山西邊的郭村,在清石埭縣志中稱“穀道”“谷道”,舊為太平縣弦歌鄉(xiāng)。老太平縣城的西門為“弦歌門”也源于這一傳說,老縣城仙源西邊的村子,也叫弦歌村。而望仙鄉(xiāng),在黃山東北麓一帶,是現(xiàn)在黃山區(qū)耿城鎮(zhèn)全境的舊稱。 竇子明化仙人而去后二十年,竇子安尸解。道教認為,道士得道后,可遺棄肉體而仙去,或不留遺體,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劍)遺世而升天,謂之“尸解”。人們把竇子安的遺物葬于陵陽山,人們發(fā)現(xiàn)時常有黃鶴棲其塚林。李白“白龍降陵陽,黃鶴呼子安”即言其事。 魚腹內(nèi)的文字,大要是五個字,至今黃冠道士仍然還能傳其刻書,略如符篆丹書一樣,而世俗不能通曉其意,方輿志記載了。竇子明所得的丹書,乃是煉丹服餌之術(shù)。竇子明仙去幾千百年了,丹臺藥灶猶有遺存。周邊村落之人,夜望山谷,有五色光瑩,或散或聚,人們認為丹之余輝。丹臺藥灶之下數(shù)百步,裂石縫里有甘冷的泉水,名叫“丹泉”,水旱對其沒有影響,跟其它泉水不同。魏晉的郭璞的游山詩“陵陽挹丹溜”就是指此泉。 陵陽山之下,有黃鶴池、白鶴墩,黃鶴林。而竇子明得魚之處,有石嶤然突出于水中,其立馬坐釣之跡,宛若鑱鑿刻鑿出來的。陵陽、黃山,相距不踰兩舍(六十里),李白曾經(jīng)游觀,形于篇詠,皆可考證。 作者寫《陵陽山竇宰子明傳讃》的原因,是鑒于劉向的《列仙傳》對于陵陽竇子明煉丹成仙紀事太為簡略,而山中的舊傳,又叢冗不倫,于是重述而銘贊之。 嘉靖《石埭縣志》是明代嘉靖年間縣令黃鎣和訓導馮光浙等纂修,他們在《陵陽山竇宰子明傳讃》文未備注有“不知是何時何人所作”之簡述:“右《傳讃》文一篇,具載縣志久矣,但不知何時何人所作。本宮舊碑亦廢久矣,見存趺石可證。知縣蕭環(huán)編修志書,見此《傳讃》,備詢士夫父老,得知子明居宮修練成仙之實。敘命山下耆老孫永恭募工勒石,置于宮庭庶后人,亦知其興廢?!?/p> 據(jù)傳,陵陽山仙壇宮供奉著竇子明的畫像,煉丹臺上豎立有《陵陽竇子明傳》石碑供人拜謁,這塊石碑后于明弘治三年(1490)由石埭縣令蕭環(huán)重立。傳刻石碑在嘉靖縣志上及詩詠中也得到了驗證。杜荀鶴《與諸子入山看碑》有“竇仙碑尚在,讀罷費沉吟”,蕭環(huán)有《子明石刻蹬道詩》,沈漢《游仙壇》有“古碑尚掩石苔斑”。 ![]() 清康熙十五年(1676)石埭知縣事姚子莊編修的《石埭縣志》(卷之八·藝文·傳)中收錄有《陵陽山竇子明傳讃》一文,標題少一“宰”字,并將此文的作者標注為“宋進士侍講 王鎡 邑人”。(嘉靖)《石埭縣志》(卷之三·人物篇·賢哲·宋)有:“王镃,字時可,紹興八年進士,任典軍司務(wù),以囗對契上意,擢為檢法官,尋擢監(jiān)察御史,以風勁聞,遷右司員外郎,號賢都公。未幾,除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侍講。镃未仕時,傍郡從學者,嘗數(shù)百人皆為名士。所著有《紫薇集》《春秋門例通解》《戚里元龜》《易象寶鑒》后毀于兵。崇祀學宮。” 在《陵陽山竇子明傳讃》文后,是桐城方文所作的《陵陽山竇子明傳贊辯》 。 方文(1612—1669)是明末清初詩人,字爾止,號嵞山,原名孔文,字爾識,明亡后更名一耒,別號淮西山人、明農(nóng)、忍冬,安徽安慶府桐城人,今桐城市區(qū)鳳儀里人。方大鉉長子。明末諸生,入清不仕,靠游食、賣卜、行醫(yī)或充塾師為生,與復社、幾社中人交游,以氣節(jié)自勵。方文之詩前期學杜,多蒼老之作;后期專學白居易,明白如話,長于敘事,早年與錢澄之齊名,后與方貞觀、方世舉并稱“桐城三詩家”,著有《嵞山集》。 清康熙六年(丁未1667)五月,方文來石埭縣訪縣令姚六康先生,過江泊舟即與陵陽相望,欣然欲往會。此時山中淫雨半月不止,一日雨初晴,他們就帶上干糧,由陵陽山中峰而上,行至中峰半嶺,為仙壇宮。仙壇宮里有竇子明的遺像,香燈寂寥,僅有一個跛僧在宮里。僧說舊時這里道院規(guī)模十倍于此,今圯廢。惟有煉丹臺和丹灶尚存。丹灶之下,是為丹泉,自石罅涓涓流出,色微紅如淡朱砂,砂味甘而冽,非眾水比。 山頂為石埭縣畢尚書的墓,松柏蓊蔚,尚書不信青鳥家言,自卜兆于危巒峻嶺間,亦好奇之過也。山下有黃鶴池,相傳竇子明之弟竇子安乘黃鶴來訪,其兄曾棲于此,故名。又有白龍?zhí)叮谑嫦畺|南。舒溪即古涎溪也,磻石峨然,獨出潭上,是竇子明垂釣處。方文因此作詩以記。竇子明垂釣處的涎溪,在現(xiàn)在的太平湖濕地公園內(nèi),是抗元英雄、南宋四川制置使兼知成都府邑人丁黼的故鄉(xiāng),他作有《涎溪集》,此處也是古石埭八景之一“舒溪春漲”。 下山的第二天,方文從姚六康那里借來縣志考證,就是托名宋學士王镃的《陵陽山竇子明傳讃》,這傳內(nèi)容基本與明嘉靖縣志一致,只是把“各道”改成了“谷道”。方文認為“其言悖謬荒唐,尤為俗人所徵信”,因此他認為“不可以不辯”。因此作文如下: ![]() 《陵陽山竇子明傳贊辯》方文 桐城 石埭古稱陵陽,因其地有陵陽山而得名也。陵陽山在縣治之北三里,外宏鉅高巍,實為茲邑屏障,其上三峰延袤十余里,中峰則竇子明修仙處。 按子明,沛人,漢元封間為陵陽令,嘗釣于涎溪,得白魚似龍,剖之得方書,皆導引服食之法。子明喜曰:“此吾志也。”遂登山,結(jié)茆以居,穴石為丹灶修煉如方書法,三年丹成,有白龍下降負之而去。邑人皆見之,故為祠于中峰之側(cè),肖像以祀焉。 今丁未五月,予來石埭訪姚君六康先生,甫泊舟即與陵陽相望,欣然欲往會。是時山中淫雨半月不止,一日雨初晴,即覓小肩輿由中峰而上,至半嶺為仙壇宮,宮有子明遺像,香燈寂寥,僅一跛僧在耳。僧云舊時道院十倍于此,今圯廢矣。惟丹臺、丹灶尚存。丹灶之下,是為丹泉,自石罅涓涓流出,色微紅如淡朱砂,砂味甘而冽,非眾水比。郭璞游仙詩所謂“陵陽挹丹溜”其在茲乎。 山頂為鄉(xiāng)先生畢尚書墓,松柏蓊蔚,尚書不信青鳥家言,自卜兆于危巒峻嶺間,亦好奇之過也。山下有黃鶴池,相傳子明之弟子安乘黃鶴來訪,其兄曾棲于此,故名。 又有白龍?zhí)?,在舒溪之東南。舒溪即古涎溪也,磻石峨然,獨出潭上,是子明垂釣處。李白詩云:“杜鵑花開春色闌,歸向陵陽釣魚晚”蓋指此。 是日,予亦有絕句:“黃鶴池邊黃鶴去,白龍?zhí)渡习堬w。游人何處尋仙跡,只有丹臺與釣磯?!泵魅?,從六康借縣志覆考其實,則宋學士王镃有《陵陽子明傳贊》,其言悖謬荒唐,尤為俗人所徵信,故不可以不辯。 镃之言曰:子明本姓陵陽,因其好居巖竇,故謂之竇子明。按陵陽山名,自古已然,子明升仙于此,故道書稱陵陽子明。若以陵陽為姓,則子明未作令時,果何姓乎?其誣一也。 又引子明之言曰:吾聞陵陽丹丘神仙之地,故求為之宰。夫陵陽有仙,自子明始。子明以前絕未聞所謂仙也,安得謂之丹丘?不過竊取葛洪求勾漏事而傳會之耳。其誣二也。 又云子明名伯玉,其弟子安,名伯樂,不知西漢人無字者多。如蕭何、魯參、韓信、陳平之字皆失傳。子明、子安或名或字,雖不可知大要,伯玉之名,必是后人偽造,其誣三也。 又云子明釣涎溪時,縛竹為馬,浮游水上垂竿釣魚,自是常理傅竹馬,近于兒戲,其誣四也。 又云子明既至陵陽,家人一無所攜,每夜騎竹馬歸,旦復在廳事,此又竊取王喬飛舄事而傳會之,其誣五也。 又云子明常往黃山,採五石脂煉為丹。五石脂乃丹砂、雄黃、曾青、礬石、磁石五味。按周禮瘍醫(yī),以黃堥燒五毒之藥取煙治癬。鄭注五毒之藥,即前五味,既名毒藥,安可以作仙丹?其誣六也。 又云子明妻費氏及二女皆嗜丹藥,子明丹成自服七粒,余刀圭悉以輿之費,亦乘白鳳上升,二女化為二鳧,隨為青童之侍。此又竊取許遜、吳猛事而傳會之,其誣七也。 又云子明知其弟子安欲來,化為黃鶴以迎之,遇于中途,子安駕黃鶴而東歸。夫子安既知黃鶴為其兄矣。豈有控兄之背而乘之者哉?其誣八也。 又云居人遙聞空中有弦歌聲,故名其鄉(xiāng)曰弦歌。鄉(xiāng)名弦歌自取武城學道,意與仙人何涉?其誣九也。 又云子明去后二十年,子安尸解,人取其棺,葬于陵陽,山下有黃鶴巢其塚樹,故名黃鶴池。按子安修道在四明山,豈有葬于陵陽之理?日乘黃鶴者,豈復有棺,為人所葬乎?其誣十也。 王镃在宋,號為博雅,所著有《紫薇集》《春秋門例通解》《戚里元龜》《易象寶鑒》,其文必不妄乃爾,必是后人假托其名而為之者。 予語六康,他時修志,乞為刪正抑。予猶有感焉。 西漢至今,千六百年,宰陵陽者,不知幾何。而子明之后,泯泯無聞甚矣,仙令之難也。六康以崇禎癸酉舉于鄉(xiāng),隱居羅浮將三十年,頃乃迫于有司勉就一官,非其所好,下車以來,省刑薄斂,與民休息,而且長年齋戒,不菇葷腥,不邇聲色,其猶有子明之風也。歟古稱仙令,如王喬、葛洪以暨子明,誠哉真仙矣。他如單父、中牟、彭澤諸公,賢聲奕奕,照耀千古。雖非仙亦仙也。 吾愿六康,不必定如子明,第求所為單父中牟彭者而傚法焉。亦可以不朽矣。因作陵陽游記,牽連及之六康,以為然否? 方文的《陵陽山竇子明傳贊辯》指出了《陵陽子明傳贊》中的十處誣點,他認為不是宋代王镃所作,是“后人假托其名而為之”的。他要求姚六康修縣志時予以更正,稱其有子明之風。 姚六康即是石埭縣令姚子莊,字六康,一字千子,號瞻子。明末清初歸善縣(今惠城區(qū))人。道光《廣東通志》和乾隆《歸善縣志》有傳。崇禎六年(癸酉1633)舉人。孝順繼母,愛護幼弟。康熙中任江南石埭縣知縣,均徭役,置義塾12所;建普同塔葬僧人及無主枯骨;捐俸金及簪珥賑饑,救活數(shù)萬人??h民蘇氏因株連,子莊力為平反,釋其株連者30余人。吳三桂兵變時,石埭鄰縣多寇。子莊練鄉(xiāng)勇,造兵器,捕流寇,縣城得以保全,士民祀其像于仙壇宮。任滿歸鄉(xiāng),官橐蕭然,自茹蔬素。著述甚富,有《姚六康集》《祖香廚荔書》《西湖草》《簡齋詩》《行路吟》《鶴陰詩選》《陵陽唱和》《金剛經(jīng)注解》和《因果錄》等。文章聲氣通海內(nèi),大詩人王士禎、程可則與其相交甚善。 ![]() 明嘉靖黃鎣、馮光浙纂修的《石埭縣志》(卷之七)和清康熙石埭知縣事姚子莊重修的《石埭縣志》(卷之八·藝文)中,收錄有唐宋元明清時期,歌詠陵陽竇子明羽化成仙、仙壇宮、煉丹臺、黃鶴池、釣魚磯的詩句。從這些詠物寄情的詩句中,我們能零零星星地窺見那些古跡曾經(jīng)留下的雪泥鴻爪。 唐代,賈島在《尋竇仙隱居》有“林高白鶴眠”,魏野在《煉丹臺》有“竇令燒丹處,風景每清幽”??鼙凇顿浵蓪m道友》有“云對丹灶靜,霧重玉壇空”,在《九日登陵陽》有“羽化子明元有術(shù),詩吟李白亦何心”,在《仙壇宮》“最是羽人能受客,澹然相對日忘還”。羅隱有《題陵陽山房》,蜀人朱灣《同達奚宰游仙壇》有“仙宮不住青山在,故老相傳白日飛”,杜荀鶴在《與諸子入山看碑》有:“丹臺存勝跡,我輩復登臨。三峰當戶秀,萬竹映階青。竇仙碑尚在,讀罷費沉吟。” 宋代,魏野《煉丹臺》有“竇令燒丹處,風景敏清幽”。王溉《游仙壇》有“仙壇在絕頂,結(jié)友一登臨”。青陽學士楊少愚《丹臺》有:“道在當年五字書,方書五字意何如?靈臺自有分明處,不在高高百丈余?!?/p> 元代,石埭邑令陳孟云有《黃鶴池》:“鶴去池空水自清,弦歌猶在萬松聲。不知何覓參同契,一覽仙風無俗情?!?/p> 明代歌詠陵陽子明為最。右春坊右諭德劉戩有《釣魚磯》:“王母殷勤遣白魚,白魚中有五字書。刳魚見書心草草,投竿縹渺凌空虛。三山珠樹天光定,回首磯頭落日瞑。有方到處可成仙,何必求為勾漏令?!睆堢小夺烎~磯》酬和詩“懶隨勾漏向丹砂,坐擁長竿掣海霞。若使方書容易得,世人誰不住仙家?”石埭訓導馮光浙有《釣魚磯》酬和詩“竹馬云驅(qū)到水心,一竿垂釣任浮沉。白魚丹字成殘夢,芳沼空留月躍金?!崩钪矣小夺烎~磯》酬和詩“磯下水清淺,漁人常得魚。芬芬剖魚腹,那復有丹書?!睉舨渴汤蓪O仁有《仙壇》:“有客曾聞騎鶴游,飄然千載不回頭??沼嘧蠚膺B云霧,化作丹光射斗牛。臺殿雖存唐歲月,江山誰管漢春秋。登臨不覺乘風去,倚遍天京十二樓?!崩钔㈣坝小饵S鶴池》:“春云厭低樹,春雨暗前溪。黃鶴池遑路,平應(yīng)沒馬蹄?!标愅⒐?jié)有《黃鶴池》:“雨過芳池綠似苔,遠堤楊柳是誰栽?月明如畫天如水,應(yīng)是仙人跨鶴來?!标愡w立有《黃鶴池》“仙跡傳來有鶴池,池空鶴去草離離?!庇小遏~磯曉釣》“子明昔任漢郎官,坐釣涎溪偏得丹?!标愅⒐?jié)有《丹灶余光》“寄仙凡灶幾千年,猶在陵陽起暮煙?!标惤y(tǒng)《游仙壇》有“欲問方書五字術(shù),伊誰人說契參同?!眳轻浴队蜗蓧酚小俺碎e得訪羽人宮,樹色煙光入望中。華表鶴歸塵世遠,煤丹仙去藥爐空?!鄙驖h《游仙壇》有“丹井空存泉溜滴,古碑尚掩石苔斑。”桂修《游仙壇》有“井脈源深泉漱玉,萬香火焰灶生紅。丹成臺古蒼苔合,鶴去池荒活水通。”陳綋《丹臺》有“步縱神仙境,心游霄漢間。寸丹常耿耿,維老未斕斑。” 石埭知縣蕭環(huán)有《子明石刻蹬道詩》和詩“仙壇凡灶玉生煙”“搗藥臼存荒石田。此是竇仙遺勝跡,后人不遇自無緣。”“和陰鶴子唳青田”,他在《鶴池春漲》有“春水溶溶漲碧池,竇君宰牧鶴相隨。丹成飛去名猶在,景物依然似昔時?!敝娋洹Jぶh尹安有“功到吹蕭飛上下,長將風月掛高??!奔尉改觊g石埭邑令黃鎣《懷竇仙》有“竇郎千載已仙游,石子泉根尚此留?!笔ひ亓钊~明元《九日借邑博登陵山》有“碁石當年留勝局,仙爐令日有遺丹。” 清康熙年間石埭邑令姚子莊《乙卯九日同諸子再登陵山》有“古壇高峙翠薇間,騎鶴人今去不還。” ![]() 清康熙《石埭縣志》(卷之八·疏)中,收錄有姚子莊《重修仙壇宮疏》一文,向社會各界發(fā)出募捐疏,“繡戶琱窗,冀十方之慈”,以重修仙壇宮,恢復這座亙古聞名的名勝古跡。 《重修仙壇宮疏》邑令 姚子莊 陵陽仙壇宮者,漢代古邑,竇令仙蹤。服六氣以澄神,白龍就馭。采五脂而飲液,黃鶴廻翔。霞舉千年,風流百世。金扉碧宇,長瞻絳節(jié)。以朝穀旦,嘉辰不斷。白蘋之薦,王孫公子。載酒遨游,遷客騷人。抽毫紀勝,盛事猶傳。故老信美,恒侈篇章。不侫少而學,道晚益清修。慕此芳標,因來小草。古令尹,今令尹,敢云先后一揆。生斯山,宰斯山,且喜東南兩美。 敝地亦有石埭山,雖藥爐丹灶,難尋舊日遺風。而古井香泉,猶見曩時勝韻。池邊之水,無恙年年。浪湧桃花,洞中之客常來。處處春生芝草,白云雞犬,恍絕島之蓬壺。碧落棲臺,信步虛巖室,維時寒食。偶值公余,偕嘉客以遙臨,攜芳樽而志詠。近則舒水環(huán)帶,俯瞰千門。遠則華峰插天,仰窮九子。豈期星移物換,玄都之觀,全非磬冷。沈太乙之祈弗至,田破侵而難炊,白石灰將刼而盡徒黃冠??v囗竇令囗家欷歔郭,即使緱山駐賀寂寞,笙簫簀備,神仙之謂。何表章名,勝之闕矣。不佞祿叨曼倩道異,稚用竊慚,捨宅解帶之未遑,殊訝福地名山之頓。颯迺亟遴,羽士略晚。青牛俾仍主,故山長烹丹粒。剪荊斬棘,似洞府以重開。按籍披圖,幸汶陽之復返。第將傾者,需葺而已,廢者宜新。若論貧道神通,未必有錢。飛子母所賴高檀贊助,庶幾立地架虹霓?繡戶琱窗,冀十方之慈。 愿松關(guān)竹屋,惟三圣之洪庥。爛柯叟若來,盡教窗間賭奕。橘皮翁倘過,且看廊下題詩。爰壯通邑之觀,并錫下民之佑。 謹疏。 ![]() 中國傳統(tǒng)文化,源遠流長。 竇子明是漢朝文獻中常常提到和引用的道家仙人,《陵陽子明經(jīng)》是研究道教和專心服食之道的道家藏書。竇子明好老莊哲學,在陵陽任縣令期間,以清靜無為之術(shù)治理縣政,“無欲而民自化”。他受戰(zhàn)國以來方仙道家的影響,熱衷于修煉神仙之術(shù),他是史料記載在陵陽山活動的第一位有影響的道家人物。 ![]() MUSIC ![]() ?..?~ ?. ?.. ![]() ![]() 2024年1月11日黃山區(qū)政務(wù)中心留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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