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佑帝師訓(xùn) 禪榻坐臥一心專,閑是閑非拋一邊。 若到沓冥恍惚候,后天氣自接先天。 謫落人間已半生,如何不解個中情。 分明大道機(jī)在目,只是遲遲不肯行。 守覺年已衰老,正宜拋棄閑心,救護(hù)命寶。事來則接,事去則坐,在在回光,時時返照,不即不離,方是正功,無人無我,始得竅妙。煙不可吸,邪火亂吾真也,酒不可飲,毒氣戕我性也。口宜默而心宜虛,念必祛而神必清。靜坐時則潛沉心目于海底,蠕動處則默合神氣于命根。呼吸不必調(diào),氣伏而自調(diào)。念慮不必祛,心定自然祛,只在逆來順受而已。能知逆來順受四字,子得道必矣。 青大帝君降 午夢覺來還自笑,糊里糊涂卻妙,任他游魂顛又倒。 人情看破,塵緣纏繞,總不生煩惱。 一樹優(yōu)曇花放早,舞嬌姿,臨風(fēng)自裊裊。 對對伽陵枝上叫,悠然自在,永無驚擾,卻比人間好。 果老大仙師訓(xùn) 爛漫春光繞碧岫,正是艷陽時候,處處東風(fēng)綠水皺。 煙霞高臥,無塵無垢,漫笑青山瘦。 李淡桃濃芳姿斗,黃鶯啼破清宇宙。 斗酒雙酣天所受,綠天深處,去尋故舊,踏遍山左右。 生等一經(jīng)棒喝,便生驚怖,知所悛改,總算英雄。但愿朝乾夕惕,戰(zhàn)兢以進(jìn),悟破色空,前途無滯礙矣。豈知形形色色,回首虛幻,利利名名,轉(zhuǎn)瞬影泡,與其為聲色所誤,何如作道德之尤。 靈根必雨露所茲,真性畏斧鉞所伐。三生有緣,方遇普度,五行有氣,幸逢機(jī)緣。不即回頭,可知時不待人,稍存退志,只怕歲不我加。趁此孽海有舟,易達(dá)彼岸,莫待閻羅無情,難脫輪回。此皆金石之言,切實之訓(xùn)。聽否自有權(quán)衡,余不得主動于其間矣。勉之勉之! 柳真人詩 庸流漫自笑從龍,挽日回天唯此翁。 一葉扁舟破巨浪,錦帆歸去乘長風(fēng)。 春來何處最清幽,柳綠桃紅不系舟。 即看雨絲風(fēng)片里,十分春色漲鴨頭。 函關(guān)巨眼識猶龍,文帝不知河上翁。 道在篤行非妄誕,夢中說夢總空空。 漫道三春景最幽,銀濤雪浪滯行舟。 隨緣普度三生愿,頑石如何不點頭? 果老大仙師訓(xùn) 年來事事不如初,一片斜陽入畫圖。 末俗人情看野馬,先天大道付枯魚。 花殘漸覺浮生夢,蠶老方知半世虛。 滿目滄桑徒太息,問君亦識幻泡無。 噫!人而無恒,不可以作巫醫(yī),況學(xué)道乎。自古圣賢、仙佛原無異于人者,所不與我同者,唯其百折不易之志向耳。諸君能堅定志向,一往直前,志在圣賢,則可為圣賢;志在仙佛,則可為仙佛。堯舜亦人,安知我不如堯舜哉?古云“有為者亦若是”,非欺人語也。諸生勉乎哉! 孚佑帝師訓(xùn) 一聲金磐一聲鐘,怪煞凡夫耳不聰。 三醉岳陽人不識,兩游燕市道終窮。 片言足以起頑石,寸管究難支太空。 鎮(zhèn)日佯狂無濟(jì)事,莫如歸去乘長風(fēng)。 《道德經(jīng)》為太上西過函谷所遺,初名《老子》,至唐始改稱《道德經(jīng)》,尊之之意也。 夫德即理也,道即氣也。《易》曰:“誠性存存,道義之門?!庇纱宋蛉?,始悟道德真詮,識破妙諦。孔子亦曰:“茍無至德,至道不凝焉。”后儒每向身外索解,豈知至德即是天理,天理全復(fù),至道始凝。蓋以道為浩然之氣,欲使直養(yǎng)無害,必先全其天理,理全則欲凈,欲凈則喜怒哀樂合乎中節(jié),不至害道也。老子曰:“致虛極,守靜篤。萬物蕓蕓,吾以觀其復(fù)。”虛極靜篤,非私欲靜盡乎?吾以觀其復(fù),非天理流行乎?道曰:未煉還丹,先須煉己,亦此意耳。圣人千言萬語,不過說明理氣二字。 后世仙真,亦不敢明言竅妙。此言動靜,彼說有無。比龍虎以言其性情,喻水火以言其虛實。日月合壁,即理氣之混融??搽x抽填,即理氣之運(yùn)行。千比萬喻,總不出此二字。《易》曰: “一陰一 陽之謂道”,一言劈破傍門。勉爾諸生,細(xì)味斯言。 孚佑帝師訓(xùn) 觀到清虛萬慮空,梅花凝露竹臨風(fēng)。 一陽初動真消息,只在煙云變幻中。 風(fēng)從獰虎云從龍,二物得來變不窮。 自信金丹能換骨,未離法地法天功。 從龍功夫總與別人不同,性本圓明,志亦堅決,說行便行,不虧丈夫氣概,居塵出塵,無負(fù)仙師植培。但愿法天法地,以成無為之妙用。學(xué)愚學(xué)魯,始為有造之真才。 道不離乎陰陽,丹不外乎神氣。神氣混合,即是陰陽匹配。天人會萃,即是理氣和合。講什么龍虎,說什么汞鉛,只要識得何為元神,何為祖氣,常使抱元守一,便是造化真功。 但祖氣非以神光煦之不生,元神非以祖氣合之不聚。初下手凝神氣穴,祖氣受神光煦煦,蠕蠕欲動,融融自旋,此正關(guān)玄呈象, 配合陰陽之真時也。覺其動機(jī)動于何處,便將心目存于何處,方是湖流尋源之正功,驅(qū)己就戊之要道。 要知祖氣動于氣根,我能尋著氣根,便是得著竅妙。《悟真》有 “若教谷神常不死,須憑玄牝立根基”之句,正指此時也。得著此竅,神與氣方能和合。從此漸積,陽氣自固,還丹自結(jié)。傍門外道強(qiáng)行搬運(yùn),安知我個中有真陰真陽,混合為一,而后始有自然之妙運(yùn)也。 總而言之,神氣充足,方有此驗。經(jīng)云:“富潤屋,德潤身?!?《道德經(jīng)》云:“金玉滿堂?!?/span>皆指充于中,形于外之實效也。設(shè)神氣不足,萬勿運(yùn)行周天?!兑住吩唬骸俺蹙?,潛龍勿用?!鄙w欲養(yǎng)其精,蓄其銳,待時而動也。不知潛龍勿用之機(jī),一遇機(jī)來,便運(yùn)周天, 失之于嫩,故難結(jié)丹也。鐘子守綱即犯此病,不明次序,貽誤終身。此亦好奇之心,有以致之也。要知升降有一定之時節(jié),早則不及,遲則過之。使神氣充足,自有天然之機(jī),上升三關(guān),以成自然妙運(yùn)。如冬至陽升,雖欲使之不生,可乎?明白此理,還丹可結(jié),凡骨易換耳。否則盲修一生,到底無好結(jié)果也。從龍達(dá)人,諒不以余言為謬。切切! 果老大仙師訓(xùn) 橫斜駝背笑嘻嘻,九十春光能幾時? 碧水無愁風(fēng)皺面,青山不老雪凝髯。 甕前吏部鼾如吼,馬上翰林醉似泥。 得罷手時且罷手,白駒何異電光馳。 一鉤新月掛中樞,閑灑清暉到草廬。 梅竹林窗天瀉影,不勞李小將軍涂。 今宵月明如晝,萬籟俱寂,清光流溢,爽人身心。際此良夜, 正好談禪,未知諸生以為如何? 噫!禪乃無可言者,以其無形無色,無聲無臭,只空空洞洞, 太虛之境界。故不易形諸筆墨。及靜極生動,又曰機(jī)矣。今之佛徒, 只信習(xí)禪,不信有機(jī),是以流入頑空,仍不免生老病死之患。諸生知禪機(jī)互相為用,故能以道全形。然禪機(jī)二字,有密切關(guān)系。禪定機(jī)來,機(jī)息禪靜。 《道德經(jīng)》謂有無相生,丹經(jīng)謂動靜互用。自初功以至結(jié)果, 總是二字往來為用,無它道也。諸生既識此妙,我無憂矣。 孚佑帝師訓(xùn) 未坐蒲團(tuán)先自強(qiáng),精神爽朗自生光。 為君說破爐中事,大道不離陰與陽。 私欲縈心使是陰,此陰不去難成真。 教君一個乘陰法,須有勇猛剛決心。 哈哈!學(xué)道之人,每以陰魔難制為辭,不知陰魔由自心而生。能將自心歸正,事事循天理,刻刻防私欲,欲念一生,即令轉(zhuǎn)向理路上去。一生一轉(zhuǎn),必至生無可生,轉(zhuǎn)無可轉(zhuǎn),自然欲根掃盡,天理全復(fù)。 然此猶性功耳,更有捷法存焉。此法不必專心止念,而念自止, 不必以理治欲,而欲自泯。別無他道,但將我一念靈明,收藏于氣穴之中,六門緊閉,不令稍有放縱。相安既久,自然坦坦然然,不思遠(yuǎn)離矣。既能常定,即得常靜。 靜為動之基,靜至于極,未有不生動者。有此一動,方好下手。經(jīng)云:“一陽初動,有無窮消息?!比?/strong>耳后生風(fēng),虛室生白,丹田發(fā)暖,光透簾幃,皆是好消息也。此時我之主宰仍居氣穴,不動一步,但將呼吸移在此處,子母二氣,相依相戀自然成就舍利。有此舍利, 而后始有藥產(chǎn)之景。豈可盲修瞎煉,胡亂摸索。寄語守覺、從一,好自詳參,方不負(fù)我一片救世婆心也。 柳真人訓(xùn) 道是先天與后天,個中消息休浪傳。 分明動靜兩個字,惹得學(xué)人胡亂參。 藥到爐中方起火,水行天上始成丹. 一周運(yùn)罷一周至,自在河車須百天。 祖師未至,余先來此,與君談?wù)?/span>先后天的功夫。何為先天?虛極靜篤,無人無我之時也。因其混混沌沌,不分陰陽,故曰無極。及坐到靜極生動,一陽發(fā)生之時,始有天地人我之分。因其一分陰陽,故曰太極。總而言之,曰無極亦可,日先天亦可,曰太極亦可,曰后天亦可。 不但此也,氣亦有先后之分:靜極生動,此動氣即先天氣也;呼吸之氣,后天氣也。先天氣為子氣,后天氣為母氣,以呼吸育養(yǎng)先天氣為子生母。至于神亦有先后天之分;思慮之神,后天之神也;不神之神,先天之神也。氣可先后并用,如神只可用先天,不可用后天也。此先后天略解,欲求微細(xì),容后再論可也。 孚佑帝師訓(xùn) 疏梅談月已寓禪,人間肉眼識真難。 原來世事皆泡影,誰識虛中尚有天。 人生于世,唯修身事大。面南稱王,不如坐進(jìn)此道。但學(xué)者雖多,而悟者實少,是以數(shù)百年來,更無幾人識道。譬如性命二字,人人知之,究竟何是性、何是命?誰也解不透徹。或謂性是天之所賦,命亦性之別名。此言雖稍近乎理,惜乎分別不清,大概皆為“天命之謂性”一言所誣?;蛟唬骸笆ベt之書,久傳于世。經(jīng)多少明哲討論,并不一人敢贊一辭,今何指為誣人之句,殊不知真解也?!?nbsp; 愚謂非圣經(jīng)錯誤,后學(xué)注解錯誤耳。觀“顧是天之明命”一句, 則知此命與性,原是二體。在人生之初,只有此性,更無命之可言。自囤的一聲,與母分離之后,一點性靈流于情識,始為有命之初。圣經(jīng)所謂天命之為性者,乃言先天也。顧是天之明命者,乃言后天也。后學(xué)分別不清,使儒學(xué)二千年來,流于黑暗,可不嘆哉?直到如今,執(zhí)心以求道,不第無益于心,實有害于氣也。夫顧者,觀也。天之明命,即我受之于天之本命也。此命既受之于天,自應(yīng)還歸于天,方是返還之道。若只從性天上摸索,獨守孤陰,終落空亡而已。 故《參同契》有“同類易施功”之語。能知同類為誰,方可下手用功。丹經(jīng)云:“竹破須竹補(bǔ)”,精若消耗,亦非精不能補(bǔ)也。故人過十六,陽精外耗之后,必須以精補(bǔ)精。精能補(bǔ)足,而后方可煉精化氣。 但補(bǔ)之之法,總在和合凝集四字。此部功夫,雖系煉命,然亦不可頃刻離性。此何故也?蓋以命居深宮,無求之之法,不能自出。故丹經(jīng)云:“有人識破我家風(fēng),太陽移在月明中?!表氈卤緹o光, 必有太陽溫煦之力,而始有光彩。人能將此靈性返照于命宮,即是日照月宮,照之既久,先天一氣始從虛無中來。須知修道者修此氣,采藥者采此氣,孟子所謂“集義所生”者,亦是集得此氣。人有此氣則生,無此氣則死。故名之曰命。但子素所研究者,偏重于性,更不知此命。應(yīng)急速修者,是以難見效驗。要知先命后性,三教一理。不將此命還歸本源,更無修性之必要。故達(dá)摩九年面壁,在命功以后事。子能先從命功上講求,自能步步腳踏實地。 但命功亦無難處,只顧是天之明命而已,何必須得顧?蓋以神棲于目,又為心之先鋒,目顧何處,心到何處,此和合凝集之妙法也。唯顧時必先澄清心地,輕輕將此心放在臍下。不可使心外馳, 馳則心火不聚;不可思慮,慮則水源不清。靈光常常朗照,靜到極處,自有動機(jī)。此機(jī)一動,萬勿妄動,須將我之真意尋氣根旋動處, 放此心在氣根,此氣亦自旋回。此時我之呼吸,亦漸漸歸到此處。口鼻之呼吸,可無用矣。但此息既與神氣留戀,自然三家結(jié)合成團(tuán),心不必定而自定,息不必調(diào)而自調(diào),融融然一身輕暖,真三十六宮都是春也。 功夫到此,方知我言不謬。如此行功,不到一月,自有真種發(fā)生。此真種一生,仍照前法逆歸氣穴,再候動機(jī),方可運(yùn)周天,歸根復(fù)命,牢牢封固。靜則朗照,動則如是,不到百日,大藥自成。但此大藥天機(jī),亦無甚難處,總在兩目之光,與一點真意耳。果然有心斯道,容后細(xì)細(xì)研之可也。以上皆天機(jī),非濁世所能知。君可 細(xì)心參悟,自有所得。勉之!勉之! 柳大仙師訓(xùn) 漫言大道更無憑,化育群生只用沖, 專氣致柔臻妙理,吞津咽液昧玄功。 夫道本無形可見,無言可說。可見非道,可言亦非道。如以清水烹茶,必先有爐、有釜、有柴而后可,道亦如是。元氣,水也;氣穴,爐也;內(nèi)竅,釜也;元神,火也;真息,風(fēng)也。心息相依, 即以風(fēng)吹火,神氣混合,即以火烹茶,茶開自沸。即如靜極自動。 心急則火燥,火燥則水沸。性孤則火微,火微則水寒。必沖而用之,方為合宜。沖也,和也《中庸》謂“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币源硕^,沖之一字大矣哉!孔子曰:“和為貴”,一和則天地得所,萬物化育,安得不為貴哉?但神與氣東西間隔,如何便成一體?到此方用沖字。 《道德》云:“知白守黑?!狈虬渍呓鹨?,黑者水也,水中抱金,乃子生母也。知白守黑,即是存心于海底,以待金生也。當(dāng)此之時,神雖凝于水鄉(xiāng),更須用這和字。 神不可燥,燥則水枯。火不可寒,寒則爐冷。必須不燥不寒, 一團(tuán)和氣,方生造化。終是自然而然,毫無勉強(qiáng)。動從靜中來,不靜不能生動。有自無邊生,非無何生有.《易》曰:“物極必返”,蓋指此也。 是知靜到極處,自然生動,動到極處,自然復(fù)歸于靜。困久必亨,否極始泰,皆是自然而然者。得其自然之機(jī),順其自然之勢, 聽其自然之運(yùn),任其自然之止。如天地之旋轉(zhuǎn),誰使之旋轉(zhuǎn)也?日月之運(yùn)行,誰使之運(yùn)行也?亦自然之運(yùn)行也。天地日月之旋轉(zhuǎn)運(yùn)行, 均出乎自然。不勞其心,不居其力,是以天地日月得其長久。人之所以不得其壽者,不能法天也。 《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我之神與氣,即我之陰陽也。氣生有時,氣行有路。何時也?虛極靜篤時也。何路也?云梯漕溪路也。氣生之時,即靜極生動之時也。氣動即欲外耗,此何故也?情欲外誘也。天無情欲,故天得長久,人為情欲,誘盡此氣,故不得其壽也。人能去盡情欲,常以神光靜觀此氣,此氣不為外誘所耗,自然漸積漸旺。陽氣日增,陰氣日消,損之又損,以至無所損。欲盡理存,內(nèi)藥有象矣。 務(wù)將靜觀二字看重,方能成其妙道。道之始終,全在靜觀,非觀不靜,非靜莫觀。只觀不靜,觀亦無用。只靜不觀,靜亦徒然。能靜能觀,便是無上之妙道,否則終是水底撈月而已。勉之!勉之! 通玄真人訓(xùn) 為度眾生西復(fù)東,飛沙走筆翊天工。 十年未度人一個,漫道真空空不空。 騰蛇聽經(jīng),頑石點頭。人為萬物之靈,如何反不如物也?噫!吾知之矣,道易知,心難制耳。人為欲縛,心不自主,是以進(jìn)進(jìn)退退,行行止止。更有五十步笑百步者,其亦不思同歸于敗也。 唯從龍慧性靈心,早已看穿世事,故能一劍劈開生死路,不為榮辱累其心也。諸君志向皆如從龍,安知不能超過從龍?惜乎無一志向堅決之人,如守堂心固誠篤。 自己之心尚治不了,將何以修慧命、煉還丹、成不死阿羅漢哉?大丈夫做事,總要斬釘截鐵,不可拖泥帶水。如今日不能治心,明日仍不能治心,畢竟何時方治得心耶?百歲彈指,恐天不我待也。以后總要隨時坐功,凝神氣穴則心虛,心虛則念止。至容易,極簡便。胡為乎不能治其心哉? 迨坐至虛極靜篤,猛然一動,此即我身之活子時也。趁此下手, 凝神入氣穴,動氣為神吸收,自與神混合。不論何時,氣一動,即可去坐。神一凝,氣自收回。積累一月或二月,自然真種發(fā)生,外形自舉。 吾能以意逆歸,以息吹噓,以神熏蒸,片刻之間即成舍利,少頃火發(fā),方是周天機(jī)到。六祖曰:“往北接度。”世尊曰“接引來機(jī)?!?當(dāng)此時稍用意引之,使到尾閭,自然沖關(guān)蕩竅,轉(zhuǎn)妙法輪矣。往往不待機(jī)來,即轉(zhuǎn)法輪,不合自然之運(yùn),不能生造化也。要知靜極時方動,雖動于下田,卻覺于吾心。故曰;“時至神知。” 子其依法行去,不得效驗,即是余大言欺人也。勉之,勉之, 余有厚望焉! 通玄真人訓(xùn) 過眼風(fēng)花付逝流,誤人名利何須求。 靜中悟徹本來面,一片春光到處幽。 從龍知玄關(guān)為何物否?稟曰:《易》云“誠性存存,道義之門?!?即知為道義之門,是知其竅也。要知三教圣人,無不從此而出??自弧懊軕簟保屧弧靶P(guān)”,道日“玄牝”:皆指此也。至于初步功夫,孔曰“退藏于密”,釋日“北斗里藏身”,道曰“真人潛深淵”;皆凝神氣穴之一事耳。儒不得密戶,則不可以為儒。釋不得玄關(guān), 則不可以為釋。道不得玄牝,則不可以為道。 其得門而入,安身立命有所矣。不明此竅,胡亂摸索,到底不 能成功。故老氏日:“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今之學(xué)道者眾矣,而識此竅者,始終不可多見。亦有一二稍知中間微妙者,然又能說不能行。是以七真而后,絕少形神俱妙之高真矣。君能繼續(xù)道統(tǒng),為全真重整門墻,不枉太上度世一場。 無知庸流,不知玄關(guān)為何物,亦招聚生徒,妄傳大道。不指眉心,即曰心竅。尚有以臍下一寸三分為玄關(guān)者,亦是指鹿為馬,更無是處。唯呂帝曾將此竅指明于《孽海舟》之第四卷,而學(xué)者仍漠視之,無怪學(xué)者眾,而成者鮮矣,不能明辯篤行之故也。 未用功以先,原無此竅。必凝神于下田,使性光目光常常觀照, 暖氣一生,此竅亦辟。但能趁其辟時,凝神于內(nèi),行坐不離這個, 方能成漏盡一通。不知其竅,將何以還丹者哉?但此竅辟于動時, 能覓其動處,即得著玄竅矣。得著而后,須常潛藏于內(nèi)。一時離了此竅,即是離了道矣。故《中庸》有“道不可須臾離也”之說,即指此事也。何也?一離此竅則神馳矣,神馳則火寒矣。丹經(jīng)云:“玉爐常使湯溫暖,金鼎莫教火微寒?!蹦苤肆x,方可言道。否則一曝十寒,直與凡夫一樣,安能脫得死生關(guān)頭也。語雖淺薄,尚可深味,慎勿虛度歲月。是所切望焉。 果老大仙師訓(xùn) 衣缽有誰繼世尊,空談終負(fù)上天恩。 君家自有法流水,快灌祗園老樹根。 大道無形尚易求,靜觀法水自然流。 陰陽合處即玄牝,下手工夫在兩眸。 放下此心神自安,事來事去任自然。 但從幽谷隱真我,莫問白云日變遷。 《道德經(jīng)》云:“道可道,非常道?!币说朗强傻赖?,非尋常之道可知也?!懊擅?,非常名。”要知可以名道者,誠足與天地參。非同傍門左道,招徒聚眾,私立名字,造罪多端也。 又曰:“有名天地之始,無名萬物之母?!庇忻颂珮O成形,陰陽已判時候也。無名乃陰陽未分,鴻蒙時代也。然由鴻蒙而生天地, 故曰“萬物之母”;有陰陽而后天地始分,故曰:“有名天地之始”;此外講也。 靜坐時,屏除念慮,凝神于氣海,虛而又虛,靜而又靜,外不著聲色。內(nèi)不起私欲,靈明一點,照育中央,即無極時代。因其時無形影可見,無朕兆可言,故以無所命名。 及靜篤虛極,一陽初動,丹田暖氣漸達(dá)于四肢百骸,融融然, 大地皆春,我一身經(jīng)絡(luò)血脈亦流暢而無滯,竟體愉快,心花亦開, 欲以萬物之母曰之,名稱其實也。 我于此時以神凝合此陽氣,即陰陽匹配也。經(jīng)云:“有物混成” 即指此也。夫混成者,陰陽和合之謂。獨修一物,萬物混成之理。既陰陽成象,始有太極可言,指謂天地之始,誠不謬也。然而不第為天地之始,亦可為結(jié)丹之始,況下句又有“有心觀竅,無心觀妙” 等語,乃道之功用也。 有欲以觀竅,又為無心觀妙之用;無心以觀妙,可為有心觀竅之體。要知有欲觀竅,有為也,神返氣自回之時也。無欲觀妙,無為也,無人無我無山川草木,混混然不知不覺之時代也。經(jīng)云:“致虛極,守靜篤”,此即無欲觀妙也。又曰:“萬物并作,吾以觀其復(fù)”, 此即言有欲觀竅時也。 噫!竅是何物?究在何處?經(jīng)云:“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以無生有,以靜生動,非玄之又玄乎?此竅一開,百脈流通,非眾妙之門乎?識破此門,便是真玄。否則坐破蒲團(tuán)亦難與道合真。 我今直指秘訣,默默行之,自入妙境。此道無它,靜觀氣海而已。觀至無人我境界,募地一覺,此即眾妙門將啟之先機(jī)。少時風(fēng)生耳際,陽氣大動,眾妙已開。于此時用有欲觀竅之法,覓著氣根, 神與氣合而為一,此即抱元守一之真功也。由此悟入,精神自然煥發(fā),慧性亦自圓通。豈但病疾無由而來,行將逃出六合之外,不受天地拘束矣。字字天機(jī),勿作具文看也。 白云真人訓(xùn) 際此小陽春,月明如白晝。 妙心人夜爽,塵氣遠(yuǎn)人候。 念去在凝神,機(jī)來宜引誘。 逆行原不難,一箭九重透。 噫!道真難哉?分明寶珠探手可得,而不欲為。非道遠(yuǎn)人,人自遠(yuǎn)道耳。世事皆幻,唯道獨真。而明知是幻,偏纏繞而不休;明知是真,卻退縮而不前。此亦無他,人情未看穿,功夫不能深悟也。 當(dāng)坐時,只知凝神,不知所以凝之之法,是以念生而不能止, 神馳而不能收。念不能止,則觀不能正;神不能收,則止不得所。是以不入昏沉,即生煩燥。入昏沉,則神無所依,顛倒夢想,無所不至矣;生煩燥,則性不耐久,而旋坐旋起,不得真定矣。 故道無它術(shù),只在寂照得所。得其所止,則須臾莫離。不即不離,始能不沾不脫。稍放空則入于荒渺,稍著跡則敗于凝滯。非如秋月映澄泉,不足朗徹其妙性;非如旭日映紅梅,不足融和其祖氣。獨惜光陰虛擲,不能力行實踐。聞道不能悟,亦如未聞?wù)叩榷1颍?/span> 人生空百歲,幾見月團(tuán)圓? 過眼皆虛幻,縈心半窘艱。 死生系斷養(yǎng),離合生悲歡。 總是一場夢,何需論后天。 純陽帝君詩 夢覺羅浮笑癯仙,而今猶自在人間。 羨君夙抱煙霞癖,未與凡花一樣看。 一樽濁酒對白云,名利難羈世外心。 野馬山花看不厭,更從何處惹紅塵? 松竹蒼蒼長滿山,耐冬環(huán)繞水云間。 笑他擾擾風(fēng)塵客,安得仙家半日閑。 浮生難不惜流光,何事更為名利忙。 蒼狗白云驚世變,青山綠水笑人狂。 邯鄲勛業(yè)幻中鏡,花甲年華草上霜。 莫道東籬結(jié)香晚,秋風(fēng)一去便荒涼。 宏教真人詩 日影朦朧篩大千,江山破碎補(bǔ)修難。 東南半壁成焦土,何處桃源是洞天? 殺運(yùn)已開不易收,難堪最是亂離秋。 倚門倚閭誰揮淚,一片殘陽照白頭。 純陽帝君詩 一年容易又中秋,掛月凌煙感舊游。 即看西風(fēng)蕭瑟里,漁翁猶自釣寒流。 一聲羌笛過江來,破碎河山眼難開。 肉舞血飛天亦慘,荒村百里盡蒿萊。 鼓輦動天戰(zhàn)馬驚,回頭鷸蚌又相爭。 可憐無數(shù)新磷火,到處熒熒混星斗。 孚佑帝師訓(xùn) 人間無事不虛浮,蒼狗白云幻未休。 只有孔顏性天樂,得來更不羨王侯。 春花燦爛滿蒼苔,誰識道從個里來? 暖信融融生機(jī)動,蕓蕓萬物帶春回。 夫小藥功夫為外藥者,以其生于外故也。大藥功夫為之內(nèi)藥, 以其采于內(nèi)也。但外藥生而后采,內(nèi)藥采而后生。 何為采而后生?蓋以筑基已成,精盡化氣,伏于氣穴,幡結(jié)不動,非有采之法,不足使大藥出爐,過關(guān)服食,點化陰質(zhì),歸于黃庭,以成十月胎基。所以名黃庭者,以中宮色黃故也,此宮在心腎折半處即是。 但采大藥時,有采之不得者,有一采即得者。設(shè)小周天不足三百六十之?dāng)?shù),火候不足,大藥難成,故采之不得?;虿恢够鹬埃?應(yīng)止火不止火,火過傷丹,亦采之不得。其一采即得者,亦因小周天足,止火景止,六根震動之象齊來。 百日筑基之事已完,再凝兩目之光,沉于氣穴,不可少離,一離則火散神馳,大藥不能出爐矣。是以當(dāng)寂照時,不可執(zhí)著,執(zhí)著則大藥失于玄妙,不可頑空,頑空則大藥失于活潑,總要不沾不脫,始得其奧,不即不離,方握其樞。 迨寂照至四五日,大藥始有動機(jī)。當(dāng)此時六根震動,藥忽上馳而下奔,欲附外腎,無竅可通,轉(zhuǎn)向尾閭,始得門徑。但大藥至此, 一不小心,即走失矣。故過去諸真,有輕提谷道內(nèi)中提之訣。此亦防危慮險之一道也。然若不奔谷道,則不必用此訣。群真所以輕易不將此道示人者,蓋以此處有微妙天機(jī)。知此天機(jī),則三關(guān)可過, 九竅易通。不知此機(jī)者,亦足徒勞而已。 夫天機(jī)者何?動機(jī)也,然有行則有住,有住亦有行。但動則隨之動,住則隨之住,順其機(jī)而已。其升也有機(jī),順其機(jī)而升,則無間隔之虞。其降也有機(jī),順其機(jī)而降,則無停滯之弊。應(yīng)靜之時不可強(qiáng)動,聽其靜而已。應(yīng)動之時不可強(qiáng)靜,順其動而已。 總而言之,尾閭、夾脊、玉枕三關(guān),每一關(guān)有三竅。唯于過關(guān)沖竅時,皆應(yīng)靜以待之。 動而后引,前至明堂,危險可虞。古之學(xué)人過此關(guān),有玉柱下垂者,人以為坐化,不知正是走丹也。此處危險,較谷道尤甚。蓋以外丹遺漏,可以再煉,大藥走失,最能傷人。故古仙有云:“谷道危險小,明堂危險大。”雖同是走失,而內(nèi)外之分,正所以別其輕重也。” 大藥過得明堂,下降重樓,點化陰質(zhì),始成乾象。經(jīng)云:“乾坤交媾罷,一點落黃庭”,正此時也。古人用功至此,必須移爐換鼎, 應(yīng)以中丹田為十月丹基矣。但守此竅時,不同下丹田有為有作。此間用功,純是無為。雖然,亦不可執(zhí)于此間,必合上下二田,成一虛空境界,始無他弊。古仙云:“十月沐浴防危險”,足見十月功夫, 純是沐浴溫養(yǎng)。 大周天之火候,亦是自然運(yùn)動,非同小周天之用呼吸也。必須文火溫煦,時時刻刻,不可意亂。意亂則火散,火散則丹馳。是以無為而守,似有似無。既不可著相,亦不可落空??傄罨顫姖姡瑸t瀟灑灑,始為得法。待昏沉全無,自成純陽之體。陰氣化盡,自無食魔之?dāng)_矣。但看功夫如何,如能如法行去,三四月即可絕食。至胎息之訣,到時自明,果能功夫無錯,五六月即可停息。至十月滿足,六通已證。 滿天雪飛,即是出神景矣。自應(yīng)移神上田,以行出收之功。神出時,必隨出隨收,出則存神輪中,入則存神上田。尤須空而不空, 不空而空,空無所空,始為真空。能知得此,神仙可冀矣。否則, 徒落空亡,不免浩劫,可不慎哉?修行到此,自有神光照頂,始出始收,不可離此光輪,久則不必矣。 青大帝君訓(xùn) 閑居泉石任倘樣,對境無心滋味長。 臥雪眠云塵氣遠(yuǎn),吟風(fēng)弄月野心狂。 夜闌松竹饒真韻,山靜梅蘭浮暗香。 最是可憐西逝水,年年月月送斜陽。 呵呵!龍友別來無恙乎?師命愚來為君決疑,逐節(jié)功夫,有不明了,不防問難。修身大道,豈可忽哉? 從龍問:“脫胎證驗,可得聞乎?” 青帝曰:噫!大哉問。佛經(jīng)曰“形成出胎,親為佛子”,但出胎之時,有出胎之景現(xiàn),白雪繽紛,此出胎期也。然出非自能出,以意引而后出也。若謂自能出胎,藍(lán)養(yǎng)素拘滯不得,出者數(shù)月,必待鐘呂二祖點破玄微,而后得出。如人間受生,必用受生婆,蓋以產(chǎn)婦不能自剪臍帶也,是以必用穩(wěn)婆。吾輩道成出胎,雖無臍帶之可 剪,然出胎之時,亦不能離于母也。 母在何處?心中之性靈也。當(dāng)出神時,非本性盡滅也。不然, 一出一收者誰也?吾之化身豈但化一身,千百億化,總在一意之作用耳。 要知道胎圓滿,出胎之后,必須由近而遠(yuǎn),由暫而久。初出神, 僅二三步即可收回。但收神之法,乃萬古不傳之秘。稍縱即逝,最宜留心者,此也。 設(shè)見頂際現(xiàn)出白光如輪,吾即用意稍稍引之,神即隨意涌出, 凝聚輪中,即應(yīng)用意緩緩收之,使目觀心,神亦緩緩歸縮于內(nèi)。再用入定之法,一定七日,而后再出。由近而遠(yuǎn),緩緩熟習(xí)。然總不可離我五尺以外,稍為遲留,仍須收回。再定七日再出,然而不能過七尺之外,稍為遲留,仍即收回。再定七日再出。以后一定十四日一出,或一定二十一日一出,或一定四十九日一出,或一定九十八日一出。定日愈久愈妙,慎勿急急,是所切要。三年而后,慧力乃定,神亦堅固,飛騰變化,任意所為。若于三年以內(nèi),矜奇好怪, 任意化身,反減慧力。故慧而不用,方成大慧。成道以后,性與大空合體,觀天下如在目前,是天眼通也。如君身在會真,神已馳向嶗山,此即出神法也。不過此時之神為陰神,不能作用耳。若到胎神堅固,出游人間,乃陽神耳。陽神能作用,故為貴耳。未知龍友 尚有疑義否。 從龍問:“陽神出時,有主使乎?” 曰:無主使者,誰為收縱也?性為主宰,主使者仍是本性耳。唯煉之既久,形隨神化,即肉體亦可飛升也。達(dá)摩九年面壁,陽神始堅固也,亦有在世積功累德,以償宏愿,待功行圓滿,再用九年面壁者。如達(dá)摩西來,本擬度脫梁武,乃伊惑于小乘,僅以齋戒誦經(jīng)為事,大乘法反不以為然,是以達(dá)摩見世無可度之人,遂至少林, 行面壁之功,以了此性耳。 龍弟年已六十有四,不可再因循矣。功夫不得手處,可求改正, 慎勿悟入幻境。初坐先將玄關(guān)覓著,以為安身立命之所。但玄關(guān)動時方辟,能尋著真動動處即是玄關(guān)也。但將元神凝入動處,便是和合神氣,匹配陰陽也。經(jīng)此一番和合之后,動即如是。不過二月, 真種自產(chǎn)。要知前所動乃微陽耳,必須凝入玄關(guān),久而陽氣壯旺, 方得真種發(fā)生之效。 但真種產(chǎn)時,動氣甚大,耳后生風(fēng),外形自舉,真如一團(tuán)火珠, 上下奔馳。當(dāng)此時,須藉呼吸之力,以收攝之,使息息歸根,此真種自然攝入玉爐。 以目寂照,以意護(hù)守。封固少時,忽然又動,一股陽火從中發(fā)出。《入藥鏡》云:“鼓巽風(fēng),運(yùn)坤火?!奔创藭r也。此時須明闔辟之機(jī),以息吹火,使之上行。雖以息吹,尤不可著于息,當(dāng)以意與之同行,自然而然,稍不自然,便不合道。最要緊者,機(jī)動則隨其機(jī)而行,機(jī)止則隨其機(jī)而止,勉強(qiáng)不得。 要將文武火分清,庶無大謬。何為文?初坐寂照丹田,不離而守,不有而存,此文火也。遇有動機(jī),凝神守著動處,將動氣逆回玄竅,息息歸根,即鼓動巽風(fēng)也。神光煦照,即以火烹煉。精不經(jīng)火煉,不能化氣,是以仍不免作怪耳。故必以武火鍛煉,而后猛虎可伏。此一段乃武火作用。少時機(jī)息,仍然寂照,此又文火也。俟其再動,仍用武火,一熏一煉。少時機(jī)息,仍以文火寂照。 似此悟入,少年不過數(shù)日,壯年不過二旬,四五十歲不過二月, 六七十歲,大約得三月之久。若龍弟雖年已六十有四,而壯年耗散尚輕,故不用三月之久,純功一月,準(zhǔn)見真種。 真種產(chǎn)后,攝歸玄關(guān)。仍以息息歸根之法煉之,此武火也。少時機(jī)息,寂然而照,以待發(fā)火之機(jī)。吾之元神,與之同行同止,而以吸機(jī)緩緩吹之,使火上升。但吹之之法,但用吸機(jī)稍加之意,吸機(jī)隨向下,而先天火受其逼,自上升耳。此亦武火也。行到中間火熾,故有息火沐浴之事。然而息火者,非神離氣也,不過不用吸力耳。不第此間為之沐浴,用吸吹火時,呼任其自然,呼亦為沐浴耳。 迨升至絕頂,緩緩而下,此時當(dāng)用呼機(jī),吸機(jī)大可不用矣。然有呼而不能無吸,但稍著意于呼機(jī),吸則聽其自然,吸亦謂之沐浴。及降至中間,稍稍休息,而后方降入玄竅,又歸根矣。以上名周天火候,有文有武。 總而言之,靜則為文,動則為武。文武火明白,金丹不難結(jié)矣。一周如是,周周如是。能知其一,余無疑義矣。 能煉到外陽自縮,自然得陽光三現(xiàn)之景。一現(xiàn)不可止火,二現(xiàn) 不可止火。至于三現(xiàn),方可止火,不行周天火候也。此時宜靜觀七日,以待來復(fù)之機(jī),方是過關(guān)服食之正功。中間玄微,俟改日細(xì)為龍弟言之可也。 張真人訓(xùn) 深宵人寂靜,室雅一窗虛。 清談禪心爽,正觀妙性舒。 中和兼體用,動靜認(rèn)真悟。 窮徹陰陽理,玄功自不殊。 今宵無俗客,可作清談。守真行道多年,尚未得真實效驗,殊屬可惜。須知道貴無為而有以為也。初坐心未能定,念不易止,必有所歸依,而后始臻于定,故《大學(xué)》云“知止而后有定”,至言也。夫知止者,心有所歸也。如入坐時,任其無為,則流于枯寂,孤陰獨處,安望造化生乎其中?是以古之學(xué)道者,雖重?zé)o為,而無為中尚知有為。 譬如妙心澄徹,而有時念生,必從無為中尋其空洞洞天、光灼灼地而止之,即知所止之至善地也。既知其至善之地而止之,則心有專向,自然定于此,而不外馳也。豈但心定于此,而息亦隨之定 于此也。不知玄微者,每以數(shù)息為調(diào)息,愈調(diào)而息愈難定,豈神仙調(diào)息之秘訣耶?豈知一身之主宰,在乎此妙心耳,妙心定于此,息亦定于此,百脈亦漸定于此,三元亦漸凝于此。以此而觀,此處乃氣血之源頭,百脈之總樞也。是以修道之士,先須識此源頭,握其總脈?!兜赖陆?jīng)》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能悟入此眾妙門者, 始得眾妙。否則揣摸半生,終落空亡。 《大學(xué)》首章言“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此四句已將古圣仙佛之能事和盤托出,而庸人只當(dāng)文章念過,可謂遇寶不識也。 夫“大學(xué)之道”一句,乃言此道為大人所學(xué),小人不得管窺蠡測矣?!霸诿髅鞯隆币痪洌搜?/span>大人所學(xué)之道,只在明其明德,要知上明字,是由暗而使明之明,下明乃指德之純而言。此間言明德, 后章又言明命。然明德與明命雖名殊而實同,要皆同歸一性耳。此性初無不明,因為后天氣質(zhì)所蔽,故有時而不明。學(xué)道者必先使為氣質(zhì)所蔽之真性由不明而復(fù)歸于明,方合大學(xué)之道也。 “在親民”一句,向外面講去,便是兼善天下之意;從里面觀之,卻又不然。要知圣人以身作國,以心為君,以氣為民,君能親民,而后國治,故曰“得民者昌,失民者亡”。但會此親民之親字, 便知此妙心必須往依此真氣,方合親之之義也。 所以下句必言“在止于至善”者,乃是將明德與民,同歸至善之地,方是知所止也。知所止,而后有所定,此亦必然之理。譬如寫字,而心必定于字,讀書而心必專于書。使無所止,如逐風(fēng)柳絮, 將見飄無定所矣。君能識得此理,只可尋至善之地而止之,未有不能大定者。初坐總須勉強(qiáng),既至心定,息亦使歸自然。 或日:“無為喜聞之矣,有為為個什么?”余謂有為者,非真有所為,不過使目光常顧至善之地,不令其昏沉,不任其馳驟。如一輪皓月,印于澄泉之間,便得之矣。所以言皓月者,乃指無一點云翳而言。 何為月?即性光也。何為水?即真氣也。性光凝于真氣之中,即如皓月印于澄泉之間。稍有念起,即如云生。云可以蔽月之光,念可以蔽性之光。性光遮蔽,立見昏沉,此水源不清之害也。是以觀時,光必朗徹。 念亦自止何也?蓋以光照于至善,而無所偏向也。是以光朗念亦不起,有所止心亦安然不動矣。此乃入手最緊要處,亦萬古不泄之妙談耳。所以古圣仙佛動曰:“道乃至簡至易”,僅此朗照,即畢全功,非簡易而何? 惜乎后學(xué)未能簡捷行去,非貨財累心,即聲色迷其性,或因循以待時,或兩持而兩失。是以邱真人藉以寫出一部《西游記》來。如黃袍怪之假意,青獅精之孤陰。荊棘滿途,毒蝎攝人,岌岌乎不可自保,得非苦惱自尋乎?果能認(rèn)真大圣,予以全權(quán),如意棒打殺群妖,豈能遲延十四年之久乎?噫!姑息足以養(yǎng)奸,果決不難成志。所望于守真者,亦猶是耳。勉旃勉旃! 孚佑帝師訓(xùn) 曹溪有路通昆侖,飛去輕如嶺際云。 笑指周天三百六,陽光現(xiàn)出自停輪。 神入氣穴,即神在氣中。其氣歸爐,以神守之,即神在氣外。 至小周天之說,子時起火,自尾閭向上即丑時,再上又為寅時,再上神氣不行,又為卯時沐浴。如自鳴鐘內(nèi)針轉(zhuǎn)一遭,子丑寅卯均在其間矣。藥生之時,亦如此說。乃調(diào)子丑均是微陽,至寅始三陽備足。是籍子丑二時,一陽二陽之?dāng)?shù),喻藥嫩不可采,必待陽足, 始可采攝,非以子丑二時為生藥之時。即如月之三十日晦,初一日 一陽生于坤;至初八日上弦。陰中陽半,又謂之二陽生,此皆指藥嫩不可以采。必待十五之月,三陽備足,始可采取。 若此時不知采取,至十六日望,一陰生于乾,二十三,下弦二 陰生焉,至三十,又純陰矣,藥老不可采矣??偠灾?,曰一陽、 曰二陽、曰震、曰兌,皆是籍卦爻明藥嫩之不可采。無論其曰一陰、 二陰,日巽、曰良,亦是藉卦爻明藥老不可用耳。佛經(jīng)曰:“梅花太早生,梅花太遲生?!?/span>梅花者,喻元氣也。早生則嫩,遲生則老,不老不嫩方可采取。 生等請曰:“藥采已足,何以得七日天機(jī)?” 帝師曰 :“至七日天機(jī),非有靜功,則大藥不生。是以用外護(hù)者, 防昏沉也。此時入于昏沉,外護(hù)即應(yīng)慢慢的喚醒,總使神氣活潑, 方入其妙。況一日陰未盡化,一日要食。非財則無以養(yǎng)命,非侶則無以奉食,非福地則無以避外侮,御猛獸,拒毒蟲。此法侶財?shù)厮圆豢缮僖病?nbsp; 生等敢請:“何為橐龠?” 帝師曰:“橐龠者,呼吸也。既如吹火之風(fēng)箱,一來一往,使火愈熾。此指內(nèi)呼吸而言,非口鼻呼吸也。坐至神凝息定,口鼻之氣自斷,而內(nèi)呼吸生焉。外呼吸離爐尚遠(yuǎn),豈能有益于道?內(nèi)呼吸一 升一降,如風(fēng)箱之往來,故名橐龠。夫呼吸為煉丹最要者,采藥以息而采,升降以息而升降。但生時自有升機(jī),順其升機(jī),緩緩升之。然吸時豈可無呼?但稍用意于吸,呼則隨之而已,故又曰沐浴。呼時自有呼機(jī),但順其呼機(jī),緩緩降之。然呼時不能無吸,但稍著意于吸,呼則隨之而已。 總而言之,自尾閭至泥丸,皆是升路,皆當(dāng)用吸。自泥丸至丹田,皆是降路,皆當(dāng)用呼。此千古不泄之秘,生能細(xì)心參悟,自能入道,果系有心,異日再問可也。 孚佑帝師訓(xùn) 三月清明景色幽,桐花初放鳥啁啾。 家家插柳招新燕,處處啼鵑感逝流。 古道空傳莒父宰,英姿猶憶朱虛侯。 一天風(fēng)雨游人醉,幾把殘春作暮秋。 昨言和合凝集之法,乃積累動氣之要訣也。非積累動氣,不能至真種發(fā)生之實效。陽氣既壯,真機(jī)自發(fā),是以又有小周天之功用。 夫天本無涯際,何以言?。可w以此時功用,有所限制,不能合于虛空故也。故真種發(fā)生之后,以神宰之,以息吹之,使入造化爐中。息息歸根,即武火也。藥既入爐,即當(dāng)升降。丹經(jīng)云:“采取以升降,由督脈上升乾頂,從任脈下降坤腹。” 然督脈在何處?在丹田后弦,上通三關(guān),進(jìn)陽火之道路也。任脈在何處?在丹田前弦,上通乾頂,與督脈會合,此乃退陰符之道路也。小周天乃有為之天,大周天乃無為之天,此所以有大小之異耳。 采藥不問大小,均無別徑。唯采小藥時,實不覺有藥,有意似有藥。非如采大藥時,有形有象。但采小藥后,非起火不能溶化陰質(zhì)。噫!火在何處?藥中有火焉。藥在何處?火中有藥焉。起火于何時?藥人爐后。運(yùn)火于何處?尾閭穴間。至此自有真機(jī),順此機(jī)而行,神守丹田,意馭真氣上升。雖藉呼吸之力,亦不可著于吸呼。此時務(wù)要著力先天之氣,后天之氣稍為關(guān)照而已。 但先天氣上升時,本有行住之機(jī)。動機(jī)現(xiàn)可以行,靜機(jī)現(xiàn)可以住。行時呼吸之?dāng)?shù)規(guī)則之,一吸一升,是知非一吸可升至乾頂,一呼一降,亦知非一呼可以降至坤腹。況上升時有沐浴之說,此時不可起火,必須靜俟機(jī)動而后行,方不背乎自然。況呼吸均有責(zé)任,上升時吸為主,呼不過從之而已;下降時呼為主,吸不過從之而已。不但升降有沐浴,呼吸之間,亦有沐浴。吸用事時呼從之,呼即為之沐浴。呼用事時吸從之,則吸亦為之沐浴。至于采取升降,真種一發(fā)生,即一升降,亦名抽坎填離。至抽 盡坎陽,填滿離陰,精盡化氣,實有止火景焉。 孚佑帝師訓(xùn) 月印寒潭一味清,天機(jī)原自此間生。 笑他學(xué)佛修仙者,不識天邊日月精。 十月胎功,煉氣化神,神足遷之上田,以盡乳養(yǎng)之道。夫乳養(yǎng)者,非真乳養(yǎng),乃藉名乳養(yǎng),以使神全還虛。亦如小兒, 乍離母胎,非善護(hù)持,不足養(yǎng)成強(qiáng)健身軀也。但神未完全,必須時時照顧,念念護(hù)持,但不可著意于念,一著于念,則不能還虛矣。亦不失意于念,一經(jīng)失念,神即馳散。 是以善護(hù)持者,必將此一點真神,寂定于泥丸,存之似有,守之似無。虛而又虛,空而又空,始臻妙道。但不知出神法,亦不能造成此道。出神收神之法,非指破玄微,不能證于化境。若不知出 神有時,收神有法,亦難頓超上乘。 然出神在何時?噫!難言矣。神完自有光現(xiàn),或金光,或白光, 此光一現(xiàn),便知神全。當(dāng)此時,莫教光散,須用收念之法,凝神光中,引入性中,仍歸定靜。陽神初出,三兩步即可收回,純養(yǎng)一七再出,二七再出,三七、四七亦然,必至七七四十九日,陽神始老練矣。四十九日之后,神通廣大,百億化身。雖然,此時宜慧而不用,始入妙化。神常宿于泥丸,寂照而雙忘,定靜以寂滅,如是者三年可成神仙矣。 至九年還虛,自是與太虛合體,虛空即我,我亦虛空。若著意于虛空,則是又有一虛空矣,又有一虛空,則是虛空仍為虛空,而我仍是我也,不能合成一體,將何以與虛空打成一片,為萬劫不壞之金身乎?一部丹經(jīng),盡露于此,其間有不明白之處,可仔細(xì)求問, 過時無及矣。 守真問:“黃庭在何處?” 噫!黃庭一穴,在心腎中間,不必定按八寸四分。言八寸四分者,乃暗合天地相距離之?dāng)?shù)。諸生認(rèn)定臍上心下正中間即是。泥丸宮在極頂略前,俗書不明,指厥頂為泥丸,何其謬哉! 又問:“既用火煉精,何以又必得止火乎?” 帝師曰:氣足則精盡化氣。向之所以用火者,煉此精耳。精盡化氣,則是無精矣,無精可煉,則火亦無所施矣,是以有止火之事。然止火者,非不行火,不過不行呼吸之火。若此時再用呼吸,再鼓橐龠,再行周天,丹已成熟,再加烹煉,未有不傷丹者。古仙云:“還丹未煉急宜煉,煉了還須知止足?!鄙w此時陽光已閉,無精可煉, 即當(dāng)停止呼吸,以待天機(jī)。然停息非不呼吸也,唯不以呼吸催逼, 再行周天而已。 止火之后,自應(yīng)寂然定靜,呼吸似有而似無,神氣似守而非守。古仙云“定里見丹成”,至言也。但此時不加以溫養(yǎng),則大藥不生。是以采大藥,尚有天機(jī)也,唯火止于陽光二現(xiàn),藥采于陽光三現(xiàn)。切記切記。 大藥服食之后,靜中忽而生動,只有順其動機(jī),用意引之上升。如大藥服食狀,由明堂下降中宮,與我道胎合而為一,使不外馳。此即收而藏之之法。不但此也,靜到極處,尚有兩道動氣從涌泉穴 同時上升,至尾閭合而為一,上升至絕頂,復(fù)從明堂降下,入于中宮,亦與道胎合而為一。但收服食之后之動氣,須稍用呼吸,順其闔辟之機(jī),鼓蕩渾身之陰氣,不可過于用意。以免傷胎之虞也。即如初脫胎時所現(xiàn)之金光,本我原有之靈光,亦必用法收回。若不收回此光,何以造成形神俱妙之境?但收此光時,必須將我法象注于光中,我之法身定于光中。由法身將此光收人法身之內(nèi),再由本性收回法身,定于泥丸。 以上所言諸條,于結(jié)胎后初次之動機(jī),乃是煉形之本。 靜之又靜,又有二氣由丹田先后而上升。靜之日久,又有二氣從涌泉穴而上升,此皆萬脈歸源之時。見此諸境之后,必然息無脈絕,永歸大定,此皆自然而然之動機(jī)。當(dāng)此機(jī)之來,不過順其機(jī), 自然引歸中宮。凡所謂收者,皆收之中宮,又必用意而收,是以金丹始終不能離意。 直到還虛功成,我與虛空打成一片,而后再由泥丸宮入于性海, 養(yǎng)至金光萬道,直沖斗牛,至此方與諸仙佛,握手同談矣。我既與虛空合體,有意即有礙。有礙即非虛空矣。玄功盡于斯矣,出胎之后,只此事也。切切! 孚佑帝師訓(xùn) 夏行秋令欲何之?災(zāi)變迭興渾不知。 奚必祈天幸自免,良心一轉(zhuǎn)勝盧醫(yī)。 古人以生平愿了,可以脫然無累,買山歸隱,不為過晚。今之學(xué)人,口談黃老,心存名利,富不安于富,貴不安于貴,精神有限, 欲壑無底,其不兩持兩失者,未之見也。 諸生夙根縱深,惜無培植,莫如急早醒悟,外以德培滋,內(nèi)以道涵養(yǎng),當(dāng)仁不讓,方是圣賢行徑,臨機(jī)立斷,偏露英雄器宇。設(shè)性已游懶,事歸因循,今日待明日,今年盼明年,光陰似箭,稍縱即逝。老而無能,更欲何為。 我不休,未有個休。我不了,未有個了。說了就了,無有不了。今日不了,明日不了,一氣不來,總歸于了。諸生已迷本性者,十有八九,縱有一二明哲,或困于俯仰,或厄于境界,尚不能立身于無何有之鄉(xiāng),置心于不自知之地。道之難也如是。其藉道謀利,沽名釣譽(yù)者流,更不足道也。勉爾諸生,深味斯言,庶幾有豸焉。 果老大仙師訓(xùn) 點點青山人畫圖,高樓琴酒快何如。 開窗四面皆煙樹,坐對云峰興不孤。 守堂心非不誠,唯治心無術(shù)耳。要知精不煉,不能化氣。是以煉精須火,吹火須風(fēng)。火實無火,神即火也。風(fēng)實無風(fēng),息即風(fēng)也。當(dāng)陽氣動時,以神煦照,即火煉藥也。以息逆吹,即風(fēng)助火也。火藉風(fēng)勢,風(fēng)藉火威。風(fēng)火同用,精自化矣。如降甘霖,必先海水受 日蒸騰,化為煙云,上薄太空,復(fù)化為甘露,下潤芳田。全是日之功也。使無日光下射海水化成云氣,而僅有海水,絕難上升。 吾道法天,故以神為日,以精為海水。以神火煉精,亦能化精為氣,上升絕頂也。設(shè)精不化氣,亦不能上升也。此道與天道同一 妙用。勉爾守堂,謹(jǐn)之慎之! 正陽帝君降 (四月十五日圣誕日) 濟(jì)濟(jì)賢才萃一堂,彬彬爾雅溢謙光。 杏壇型典今又見,德行文言各有長。 笑指櫻珠疊翠盤,一顆增壽幾千年。 有緣識得個中味,不必金丹亦駐顏。 賜李生詩 曾讀丹經(jīng)數(shù)卷多,個中滋味費(fèi)猜摩。 豈知大道原平淡,一片春風(fēng)鼓太和。 知君素抱卻塵心,混俗和光養(yǎng)性真。 未得先傳徒自擾,到頭未識水中金。 賜趙生詩 有緣得通古仙人,文字片言奧理深。 只是生身受命處,亦非兩腎亦非心。 目視下田何所似,一輪皓月印澄潭。 微風(fēng)吹動好消息,魚躍鳶飛都是禪。 二生均載道之器,非同泛泛者可比也。一曾經(jīng)入道,一常閱丹惜乎次序不清,未能從根本上講求,是以仍徘徊于歧途耳。幸有緣得通,豈可仍令向隅? 然而大道有本有末,有體有用。初下手凝神于氣,根本也,了手時粉碎虛空,末也。以性為之體,以命為之用。初時以性就命, 如日蒸海水,久而云氣上升,此煉精化氣之正功也。中間以命合性, 名曰抽坎填離,離得坎中一點真金,轉(zhuǎn)成乾健之體,坎失中爻,化為坤象,仍歸乾南坤北,先天方位也,純是天道。而后人不明真象, 分門別戶,各聚生徒,或指眉間為玄關(guān),或指心竅為黃房,不知玄關(guān)與黃房只是一物耳。 況藉玄關(guān)勒索人財,往往學(xué)道者墜其術(shù)中耗費(fèi)多金,與己毫無裨益,更有因而致疾者,傍門誤人如此,可不痛哉!要知大道立竿見影,如響應(yīng)聲,行一步,有一步之效驗,不見效驗,非道也。如天地化育萬物,滋養(yǎng)群生,雖無赫赫之功,實有默默之效。 即下手一步,心得玄關(guān)而后,方得妙用。但玄關(guān)二字,千百年來,識者絕少。此竅非凝神凝到虛至極,靜至篤,而后始有朕兆。 靜中忽然一動,心中為之一覺。此何時也?即玄關(guān)露象時也。于此時以目光凝視氣機(jī)動處,即是和合陰陽,既濟(jì)水火,此是初步功夫。然而到此舊病亦當(dāng)盡去,況再進(jìn)一步乎。大道自能換俗骨,而為仙 姿,悟之淺者,可以卻病延年;得之深者,可以超凡人圣。死生由 人,誰肯信之! 數(shù)百年來,無一親身試驗者,往往著書附注,以經(jīng)解經(jīng),欲識真味,亦更甚難。噫!非道遠(yuǎn)人,人自遠(yuǎn)道耳。 孚佑帝師訓(xùn) 快把塵緣一筆勾,利名容易白人頭。 蘭亭亦謂死生大,多少凡庸更不愁。 人生百年,轉(zhuǎn)瞬間事。浮名浮利,固無足戀,大富大貴,亦不必求。隨時過渡,便是賢哲。設(shè)非分妄想,不第無德以消受,即安然以自享,亦猶夢耳,安有富貴壽考如郭汾陽者?故富貴貧賤,均是夙世所種。積善獲福,作惡致禍,一定之理,不費(fèi)研究。 唯身心性命,關(guān)系極重。若不極力研求,韶光已逝,歲不我與, 精神喪盡,欲修悟亦不得也。況天壽難量,青年與皓首無異,絕非皆能享期頤之壽者也。只有修身一事,差堪少慰。惜乎誤人傍門者居多,得如來正法者絕少。雖有益于身心,亦不能得好結(jié)果也。顧死生原有定數(shù),唯修道之人,能闖出六合之外,不為天數(shù)所限。乃世人皆具俗眼,更無一個知道者。不意蘊(yùn)素卻有道心,但既已學(xué)道, 必將道中真機(jī)參透,方不虛生一世。 道之所以為貴者,以其能起死回生,卻病延年。進(jìn)一層言之, 可以與天地同其壽,日月同其明。實有憑據(jù),非望風(fēng)捕影之談也。 如初步凝神第一要知地處,非泥丸兩眉中間,非心竅一分三寸, 乃虛無一竅,用之則有,舍之則藏。《頭陀碑》云:“玄關(guān)幽鍵,感而隨通?!闭\知道之言也。蓋玄關(guān)一竅,既無形象可求,應(yīng)如何方得此玄妙處也? 老子曰:“知白守黑”,此即求之之法也。夫黑乃壬水之色,屬陰,故曰坎水??仓幸稽c真金純白,乃西方之本色也。知白守黑, 即守其坎水,而待其真金發(fā)動,但此金非坐到至靜時不生,又必藉目光煦照,而后始露形色。 故坐時先將身心放下,閉目先視眉間,稍靜即從眉間緩緩放下, 以目視臍下,不必定其地處,但以下田作虛空境界即可。要知目光視下田,心亦隨之到下田。能朗徹其光,使不昏沉,靜坐不過半點鐘,丹田自生暖氣。要知此暖氣,即是春信。少時,忽然一動,心中一覺,此正玄關(guān)開辟時也。乘其時,凝神于氣機(jī)動處,自覺恍恍惚惚,似醉如癡,正《入藥鏡》所謂:“先天氣,后天氣,得之者, 常似醉”之時也。 真氣動時,不以覺應(yīng)之,即為當(dāng)面錯過。必也遂動遂以覺應(yīng), 方為感而遂通。能以覺合動,動覺融化一處,即是水火既濟(jì),金木交并。動而后靜,有歸于無,必待再動,而后凝合之。凝之既久, 精神備足,不第智慧叢生,而一切舊疾恍然若失,渾身舒暢,不可 以言語形容,真是“三十六宮都是春”也,有何不適之可言哉? 況氣發(fā)神凝之際,神氣混合一處,息亦隨之不動,大似口鼻無息,非無息而息歸于氣根矣。元氣發(fā)生于氣根,呼吸之氣亦跟于氣根。當(dāng)元氣動時,原擬外出,神一凝于氣根,元氣自不向外,仍與神相合一處。息為神氣所吸收,亦同神氣,相依相抱,三家相見, 五行攢簇,此乃結(jié)丹之正功,亦即和合凝集之要道也。古云“胎從 伏氣中結(jié)”,即此義也。 又曰:“服氣不長生,長生須伏氣?!钡颂幏鼩猓峭T強(qiáng)閉氣也。大道合乎自然,一有勉強(qiáng),便非正道。此處伏氣乃自然而然,何也?當(dāng)元氣發(fā)動,本欲拱關(guān)而出,因凝神于氣根,元氣亦自 同歸本穴,神與氣既相結(jié)合,是以息息歸根,正所以以風(fēng)吹火也。 火得風(fēng)吹而愈旺,故能煉此精化為氣耳,純是自然而然。 何者為火?即神是也。 何者為風(fēng)?即息是也。以神合氣,以息合神,即是火煉也,道書所謂武火者即此也。 何謂文火?即氣不動 時,寂然朗照之謂也。 最要緊者,自然不自然耳。 何謂自然?凝神時,不沾不脫,不即不離,無過不及,方合中道。如沾則著跡非道也,脫則落空非道也,不即不離,亦是此意。總教合乎自然,順其機(jī)緘,更無一點強(qiáng)制硬迫,方是清靜無為之大道也。 靜時固靜,即動時,我自凝神氣穴,以待自返,是動亦靜也。學(xué)人不知天機(jī)活潑,一味枯禪,是以終落空亡。古人有胎息之說, 世人學(xué)者竟將胎息指為數(shù)息,或在口鼻間調(diào)息,豈知皆非也。胎息一節(jié),即看小兒在胎時,即明此理。何也?當(dāng)小兒在母腹中,并非 從口鼻呼吸,唯臍間一帶,與母息相通,是以母呼亦呼,母吸亦吸。 學(xué)道者,能凝神合氣,口鼻之息,亦自返回氣根,不從口鼻呼吸矣。 故丹經(jīng)謂“真人之息以踵”。夫踵者,深之之義也。神氣相合,息亦伏于氣根,若無息者然,所以謂之胎息,又謂真人呼吸。世人不明 息之真機(jī),或以數(shù)息為調(diào)息,或以閉息為伏息,并不知氣乃自狀, 息乃自定。勉強(qiáng)為之,皆失自然之妙,是以終無成就也。 吾道行一步有一步之效驗,片刻功夫,即能渾身舒展,況其功夫深遠(yuǎn)者。子當(dāng)細(xì)味善玩,有不明白處,可問從龍、守一,亦頗能講解。要在審問、慎思、明辨、篤行,而死生在我,更不由天也。 勉之!勉之! 南屏濟(jì)祖降 我愛青牛翁,卻乘紫氣來。 文章千古重,道德一身該。 問禮言多妙,化胡志不衰。 無為以立教,挽得漓風(fēng)回。 呂帝真慈心人也,引人入道,必反復(fù)開導(dǎo),期人成道之心,可謂懇切也。從一溘逝,帝甚悼惜,故作此訓(xùn),非為蘊(yùn)素一人也。若不即早醒悟,焉知吾不繼從一之后哉?從龍固屬富于道者,然亦應(yīng)以護(hù)命為切要,莫為此處不能入靜。心能放下,無處不可安禪慎勿心牽兩處,致礙靜機(jī),總要存無人我、無境界、無得失、無榮辱等 心,方能隨緣隨處也。若日回山后,再實心去坐,卻非自然也。即在此處,亦應(yīng)偷暇靜坐,慎勿虛擲大好時光。是余翹企而盼者也。 孚佑帝師訓(xùn) 羅浮夢覺事茫茫,正好潛居云水鄉(xiāng)。 一笠一蓑償素愿,安知人世有炎涼。 哈哈!近來皆重聲譽(yù),無一問道者。不意尚有守元,獨以身心性命為切要,誠所謂知本者也。 夫道為上天所貴,五百年一傳世。今逢末劫,特施殊恩,遍設(shè)壇場,盡人可傳,非得已也。此時不急謀之,可為當(dāng)面錯過。君不忘道,亦夙世因緣,培植前因,定結(jié)善果。 唯道之進(jìn)行,全在有恒,一曝十寒,到底無一成就。如凝神一事,不必太急,但將目光朗照下田,心亦隨之俱到。要緊識得這個朗字,朗則神清,而不至流于沉睡,朗則氣爽,而不至漸入昏耗。 如晴空明月,無云翳遮蔽則朗。凝神亦應(yīng)如是。學(xué)人不識朗字之妙, 一入蒲團(tuán),神即馳去;初坐禪床,念竟紛來,此無他,失朗照力也。 茍目光朗徹下田,性光亦隨之凝聚于氣海,如寶鏡高懸,一切陰魔, 無不頓化于無有。 然亦須俟精神充足時去坐,方為有益。否則群魔用事,慧劍無 所用其力,足以授魔一柄矣。故高士哲人,每遇睡足之際,神清之候,正襟危坐,先令神蜇于內(nèi),不使光泄于外,自然一片清虛之氣, 氤氳于兩間。如此凝神,自得其妙。若目光未能凝入。雖日坐數(shù)次, 亦無益也。是以凝神須識竅,能識得竅,自得其妙。老氏日;“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币谎缘榔铺鞕C(jī)。君其勉之。 孚佑帝師訓(xùn) 五岳歸來泛海游,鳧翁來去伴行舟。 煙波無際天連水,何處浪平可下鉤。 白云出岫妙無心,幻態(tài)蒼茫難寫真。 誰識世情多冷暖,年來花樣更翻新。 圣賢大道,中和而已。天地之變,失于中和。人事之?dāng)_,失于中和。中庸云:“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已將孔門心法, 合盤托出。而后學(xué)行出庸常,動好希奇,是以愈求而愈遠(yuǎn),反不如守吾之愚,養(yǎng)我之魯之為得也。夫中者不偏不倚,和者無燥無濕。 一有偏倚,則失于中,一有燥濕,則失于和。故靜坐時,執(zhí)其中, 用其和,而大道之全功畢矣。勉之!勉之! 宏教真人訓(xùn) 小院清幽花木深,鸞飛鳳舞亂行云。 竹簾暮卷晴空月,何處笛聲不忍聞。 帝師頃言皆切實語,勿輕忽也。坐時朗照下田,神自凝集。神凝則氣伏,乃自然而然,非勉強(qiáng)也。神朗則光徹,如皓月印寒潭, 一片清光,令人心暢神恰。神一不朗,光亦散亂。光一散亂,心即他逝。心一他逝,即入昏沉。睡魔纏擾,主人伏降,六賊乘機(jī)打劫, 七寶盡為所掠矣。茍能神目如電,鑒察維嚴(yán),六賊不得入,七寶自永固。一旦牟尼發(fā)生,乘機(jī)采取,還皈固有。命補(bǔ)性圓,萬事畢矣。誠心行之,不到二年,即證六通。至容且易,諸君何獨不為哉?如諸君一味混坐,殊失機(jī)宜。 夫道雖簡易,而悟有深淺。悟之深者,不為境限,不為幻誘, 性命混合,還丹可結(jié)。悟之淺者,不能降伏塵勞,偏去無味摸索, 捱時耐坐,反有損處。求益而得損,何如不求之為愈也。豈知道在自悟,亦須師傳。一有不合,即當(dāng)請教,明辨篤行,道無不成之理。乃未盡力實行,稍得效驗,便謂吾得道矣。 豈知小周天一事,最為切要,周天不合法,丹亦不結(jié)。萬圣千賢,尋師訪友,無非為此一事。此事若明,余無難處。非一身實地試驗,不足以成玄微。如鐘生廢于半途,即次序不明之過也。周天未足,便自止火。舍利不成,竟思服食。要知外腎不縮,還丹未成。 內(nèi)丹未結(jié),豈可養(yǎng)胎?見幾次動機(jī),便謂周天功效。妄想心癡,是 以終不能成就也。 噫!修道一事,非大英雄、大豪杰、具百折不回之志,有聞一 知十之慧,方可不為次序所紊,歧途所誤。否則一見效驗,便自矜夸,未肯低心下氣,問難析疑,行到歧途,反以為是,豈不為群魔所噬者,幾希。勉爾諸君,善體此意,庶幾近道矣。切切! 孚佑帝師訓(xùn) 萬里云程一息通,漫言彼此間西東。 即看皎潔天邊月,清影卻留碧水中。 真人胎息妙無倫,悟入便知不二門。 何必遂然行武火,春來大地自氤氳。 哈哈!寂照二字,乃道之總樞故諸仙佛無不注重之。而后學(xué)不知寂照自有妙處,一味歧觀,或指眉間為祖竅;或指泥丸為玄關(guān); 更有天機(jī)未發(fā),而即行水火者。爐中無真種,猶將水火煮空襠耳。 乃行此道者頗多,概為《性命圭旨》所誤,豈不可惜? 要知靜觀到至虛至極處,自然靜中一動,此一動即天機(jī)也。能如動從何處動,跡而尋之,則知玄關(guān)。不在靜中見,而欲動中求也。靜者,陰也;動者,陽也。一動一靜,而陰陽可以和合。 惜乎今之學(xué)道者,不知靜中求動,偏向頭上加頭,無怪始終不能得其微奧也。如“先天氣,后天氣,得之者,常似醉”之句,人皆不知何以為先天氣,何以為后天氣,一味枯修瞎煉,到老未知道中滋味。豈知先天氣即坐到靜極,忽然一動,此動即先天氣也。先天氣即動,即欲拱關(guān)而出,我以目光靜照動處,后天息氣自然與心 相依,亦回至動處也。真息既與先天氣相接,即是后天見先天也。 二氣相接,便覺恍恍惚惚,似乎有物;杳杳冥冥,似乎有信;此乃先后二氣相吸戀,故如醉如癡,已人無何有之鄉(xiāng),不知有人我之相、 天地之形色也。功夫到此,方為得手。 然而若悟靜、著守中,雖功勤慎,而終未得其妙境。為守明頗得中間消息,然而氣量太狹,亦復(fù)可憂。要知學(xué)道者,與天地同其量、日月同其明,方可與天地參,不能擴(kuò)其量,雖見道中微妙,亦 必旋得旋失,此一定之理也。靜悟摸索數(shù)年,終未得一點益處,焉知道之妙處,不可以言語形容。一朝得其玄微,方信余言之不謬也。 試坐十日,能將心中一切塵垢掃盡,回兩目之光,下照丹田, 不即不離。即則著于相,不能得其微妙;離則流于空,不能合夫天機(jī)。必也沖而用之,虛以待之,至沖至虛,自有真機(jī)發(fā)動。能知機(jī)動于何處,便識得佛家不二法門也。我能順其機(jī)以合之,即是采取妙藥之大道。為老年人精氣漸衰,非十日靜功,不能得其妙處。于 其試之,自識道之真機(jī)也。勉之!勉之! 宏教真人訓(xùn) 如何宜假不宜真,竟把黃銅作赤金。 誰復(fù)忙中具慧眼,不教豪杰羈風(fēng)塵。 人情薄似秋蟬翼,世態(tài)狡如出岫云。 唯自風(fēng)塵具慧眼,不須鋼鐵渾金銀。 孚佑帝師訓(xùn) 從客放鶴白云鄉(xiāng),來去不為塵事忙。 世外無榮亦無辱,青山坐對引杯長。 哈哈!毛君來壇,總算有緣,否則說破唇口,恐亦不識個中味也。當(dāng)此之世,道場林立,善壇普開,有專論詩詞者,有僅言善行者。唯此間以大道為唯一無二之要旨,何也?七寶布施,不如為人解脫四句偈等,道之貴重,從可知也。君雖已入過道,惜乎未得真正竅妙,非世無大道,唯人自不識耳。 刻下壇設(shè)林立,皆令人守上關(guān),并非無所益也。如《楞嚴(yán)經(jīng)》 教人觀鼻端,與此同一用意,豈知此處原非玄關(guān),不過如木匠正線, 蓋欲使從此處輕輕放下,仍以寂照下田為準(zhǔn)。 何以僅照下田也?蓋以本來面目流入氣災(zāi)已久,非靜觀到極處, 玄關(guān)不開,玄關(guān)不開,即不能見本來面目也。是以過去千佛萬仙第 一下手,必先觀照下田,如月映秋潭,雖有而實無,雖無而實有。照至至虛至靜,忽然一動,恍惚似有征兆,此即玄關(guān)開辟時也。乘其開辟之際,而凝神入于其中,方為得著竅妙。況此時有無窮消息, 如丹田發(fā)暖,耳后生風(fēng),恍恍惚惚,杳杳冥冥,皆一陽初動之微機(jī)也。 識得此機(jī),方可學(xué)道。不識此機(jī),則為當(dāng)面錯過。有云:“自得仙師真口訣,只教凝神入氣穴。”明明說破天機(jī),惜乎學(xué)人輕輕看過。 不知凝神,坐到老死,亦無絲毫之益于我。故又曰:“凝神須知竅”, 然神即妙明真心也。凝即聚也,竅即玄關(guān)也。以神存乎竅內(nèi),即是凝神入氣穴。但學(xué)人皆不知竅,是以無以如何結(jié)丹。 要知竅平時原無形跡,非坐到靜極生動時,此竅不開。靜中忽然一動,此何故也?陽氣欲拱關(guān)而出也。藉此陽氣外出之際,緩緩以目光下照機(jī)動處,便是得著竅矣。我之神既凝乎其中,動氣為神所吸收,亦自返回本竅。神戀氣,氣抱神。二物氤氳,方是真陰陽交配也。 非經(jīng)陰陽交合而后,不能產(chǎn)真種,此一定之理也。譬如孤陰能生育乎?寡陽能生長乎?牝雞之卵,無雄雞者,不能出雛,非有它, 孤陰也。能識得陰陽,上而天地,下而萬物,無一不明其性質(zhì)也。 此道即天道,是以觀天執(zhí)行畢矣。如月本無光,藉日光以為光。如人祖氣原不自生,必藉神光煦照,而后氣機(jī)發(fā)動,同此一理,更無他說。 庸人好高務(wù)遠(yuǎn),反將庸庸常常之道,拋到九霄云外,豈不甚可惜哉。君一生好道,唯未得著真?zhèn)鳎嘟癫幌啾未浇梗辉僭斞裕?使君玩索真味,豁然貫通,知從前曾幻相也。唯此道坐三五日,即能頓去一切沉疾,此對于知竅者而言,如不識竅,即坐破蒲團(tuán),亦無效果。君果有意于身心性命,有所疑義,即執(zhí)經(jīng)問難,余知無不 告也。勉之 勉之! ⊙版權(quán)聲明,部分圖文源于網(wǎng)絡(luò),版權(quán)歸屬作者所有,如侵權(quán)請聯(lián)系管理刪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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