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白流蘇,末尾處,忽然想起了藤花。深邃的長夜,飄飄搖搖的藤花愛情。用以思念或是等待,天亮后,多么美好的情愫。不是因為張愛玲,偏偏就是白流蘇。我忽然想對自己說,原來我是如此的愛你。 ![]() 從上海到武漢,從西安到寧波,再從南京到廈門。在還沒有學會給生活留下影像的靜水時光里,任何一次旅行,就像毫無情趣的深水魚,從一個區(qū)位,再游弋另一個區(qū)位的過程中,唯一記住的,不是陰雨,便是清空。奔波就像逃亡,心無旁騖的流浪,走著走著,就長大了。長大后,清澈的眼眸,慢慢開始模糊了起來,放眼望去,身后竟然全都是漸漸黯淡的印痕,一條條,一道道,溝溝壑壑,深深淺淺,全都叫人不知所措。 久未聯(lián)絡(luò)的老朋友,起先還在電磁波里偶爾出現(xiàn)過三兩次,若干個季節(jié)過去后,在愈發(fā)黑色的空間里,曾經(jīng)那般美好的人,一個個短淺的微笑,突然間就被拉進了陌生的長空。遙遠的我們,隔著那么長的別離,若不提起,就是深不見底的隱匿。起初,想起來就心酸;而后,遺忘掉就成了平平淡淡的風干草。說好了即便經(jīng)歷千刀萬剮,也不離不棄的青春,在歷經(jīng)那么多次變卦之后,再美好的靈魂,都被折騰得四分五裂,我在原地等待,而生活卻上演了最真實的南轅北轍。 ![]() 唯有愛情,不容許記憶老去。我一直都在假想,有一天,我們真的老到無言以對時候,在某座城市的街頭,一直在意著那場愛恨別離的老頭老太,是否也還像誓言中說的那個樣子,“你的青絲,是我右腦不曾衰下去的樂譜”,我在這里彈唱《青花瓷》或《菊花臺》,美好的你,能否再一次隨風翩遷?如果可以,請你拉起我的右手,若這樣,果真驚艷了一道飛虹,那個長夜,我的轉(zhuǎn)身,便是來世的深淵,縱然繁星墜落,注定一場萬劫不復(fù)的傾國傾城。 ![]() 藤花之下的白流蘇,如我如你。一季素秋,讓我記下的,是你扎著馬尾的樣子,我在你身后說出一串密碼后,頃刻間,萬家燈火。牽手之后,殊途陌路的兩個人,一直走到心心相惜,那里的我,學會了在一句句溫暖的情話里進進出出,我的永恒如流水,不竭之境住著魂飛魄散的兩個人。 ![]() 孤燈星火,葉落城涼。我老去時,日光漸短,你是我手中的折紙星辰,我們盤桓于不同的時空里,竟然和那幫神似記憶的人們集體相遇。狗尾草的雙唇,咬破了一整季的傾城日光,我卻立在原地,理解著懷里的半寸憂傷。 ![]() 長情對白,不是上古年年間的情話。你的左手,劃破鏡面,悵茫一日,惹我聾啞,多年以后,我道不出相思的苦痛。惟愿流蘇依然,藤花依舊,我心你不知,我不欠你,你不虧我,喝完這場斷腸酒,容我記住這里被風吹散的只言片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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