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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馬車的父親 文/葛煥軍 翻閱歷史長河，我們從中能了解到中華文明五千年的輝煌歷程。打開一段家史，我們能讓子孫后代感受到肩上所擔負的責任和使命。傳播一個個正能量故事，或許會讓一代代人牢記這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神奇的自然界，萬物皆有靈，除了人類有著高智商外，其它動物也有著通人性的智慧。提筆寫文章，放筆講故事，今天，給大家講述發(fā)生在我家里的一段真實故事。 六十年代初期，在那個時代，用一窮二白來形容當時的生活狀態(tài)，真是一點不為過。我們的村莊地形地貌，遠看就酷似一個大聚寶盆，雖然地處平原地帶，但還是沒有摔掉貧窮的包袱。那時，能吃上飯、能讓肚子不餓就應該是最幸福的了。當年，我們村莊購置了一輛新馬車，這也是村莊唯一的一輛，經村兩委開會研究，決定把這份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交給我父親去執(zhí)行。父親接到這份任務后，即感覺自己很幸運又感到非常高興，他也是附近村莊駕駛馬車第一人，這也就相當于現(xiàn)在擁有第一輛豪車一樣，這是一份讓人羨慕，又讓人向往的職業(yè)。
一輛馬車，就是全村人的希望，自己的一份辛苦，能換來了千家萬戶的幸福，苦點累點也無所畏懼，這是當初父親對這份工作的態(tài)度和希望。進進出出村莊的大小物件，全靠父親的這輛馬車來運輸。 當年，我的父親年輕有力氣，裝卸貨物都是自己動手，這樣即能掙到更多的工分，到年底又能為家庭多增加一點收入，來添補我們十口之家的生活。 據(jù)母親講：當年，父親接過馬車的第一天，他首先把馬車打掃的干干凈凈，給兩匹馬身上披上了紅綢子，還放了鞭炮，他趕著馬車在村莊的大街小巷展示了一圈，村民們紛紛走出家門口，目睹了村莊第一輛馬車的風采，并都獻上最美好吉祥的祝福，有的村民干脆爬上馬車，感受體驗一下坐豪車的感覺。 在我朦朧的記憶里，在我家老房子的院子里，東側有兩間用土坯建成的偏房里，飼養(yǎng)著二匹棗紅色的馬，靠近外側有兩個長長的石槽，一個是盛飼料，另一個是用來盛飲用水。兩間房子面積不大，一間是拴馬和喂飼料用的，另一間則是用來盛飼料的倉庫，里面堆滿了切碎的秸稈，每天兩匹馬隨著父親起早貪黑在不停地忙碌著。 時間在分秒地流逝，窮日子也在一天天地渡過，父親的馬車也在不停地進出入村莊。父親精心飼養(yǎng)的兩匹馬，靈性極高，它們不但能與家人和諧共處，時間長了還能聽懂家人們的一些日常話語和意圖， 兩匹馬跟隨了父親多年，它們與父親相處的非常默契，雖然它們是不會說話的動物，但它們與父親之間卻有一種特殊的交流方式。無論是準備要去哪里拉貨和送物，父親總是會提前來到馬棚跟它們說一下，讓它們吃飽、喝好、休息好，好有充足的力氣工作。 如果有貨物較輕時，父親就會套上它們其中的一匹，讓另外一匹在家里休息。如果遇上有較重的貨物時，它們兩匹則會一起出動，父親會牽著它們一起走，他不給馬增加額外的重量，聰明的兩匹馬，也明白主人這些善良的舉動，它們也都很配合父親的工作。 面對眾多進進出出的貨物，加上搬運裝卸的勞累，父親免不了會有一些疲倦。有時候，馬車在走著時，父親就在車上睡著了。父親經常說這兩匹馬記性特別強，有許多次，兩匹馬見自己主人累的在車上睡著了，它們竟然從幾公里外的地方把父親安全平穩(wěn)地拉回了家，到了家門口后，就用蹄子敲打著地面，它們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主人，車輛已經安全到家啦。 有一年夏天，父親趕著馬車去給村里拉貨物，由于那批貨物不重，所以父親只套上了一匹馬。那天，父親裝完貨物駕著馬車高興地返回村莊時，馬車到了岸邊正準備淌過一條漫水橋時，這匹馬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肯過橋，父親便下車使勁拽它，但也是無動于衷，馬的四只蹄子像似灌了鉛一樣，就是不肯邁動半步。父親心想：這走了大半天的路了，馬可能是累了，那就讓它喝點水休息一會再走吧，父親便下車檢查車上的貨物。 就在這時，父親聽到遠處有人在喊：“洪水來了、快跑！洪水來了、快跑！”，父親聽到喊聲往河的上游望去，只見一股強大的洪水正在飛奔而下，來勢兇猛，瞬間就淹沒了河里這座小橋。當父親從這突如其來的洪水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匹馬的兩只大眼睛一直盯著洶涌的河水，父親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匹馬竟然會有超越人類的預感力和聽力，它不但救了自己，而且也保護了這批貨物，父親便趕著馬車繞道返回了村莊。 飼養(yǎng)著兩匹馬，村里每月都會給我們家里撥一定數(shù)量的玉米粒，用來喂養(yǎng)馬，在那個時候，家人吃窩窩頭也不是每餐都有的，所以出現(xiàn)了家人跟馬搶玉米吃的現(xiàn)象，我們家人就會去割大量的草和野菜，用它們來換取小量的玉米粒。 兩只通人性的馬，像似看懂了一樣，它們每天只吃很一點的玉米粒，留著胃口去吃青草和野菜，留下多一點的玉米粒，好讓我們家人們享用，為此，家人們非常感激。 父親駕駛馬車多年，家人們精心照顧了它們多年，經常會給它們擦身梳毛，給它們清理大小便，始終讓它們保持在一個干凈衛(wèi)生的好環(huán)境。與它們共處多年的父親，與它們建立了一份深厚的感情。雖然父親手中每天都握著長長的鞭子，但他從沒有對這兩匹馬使用過。 多年前，家人們在一起談論起那段歷史的時候，父親則在一邊偷偷地摸擦著眼淚，他的內心充滿著一份激動，流露出了一種不舍的表情。那刻的父親，也許正在回憶那段艱苦的歲月！回憶起對那兩匹馬的感激之情吧！也許……！ 2021年8月寫于濰坊 聲明：平臺文章為原創(chuàng)作品。允許轉載和責編，授權轉載請聯(lián)系平臺編輯并注明來源：“黃土地文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