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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飄起了雪——剛下了不久。今天是大年初二。 我起得很早，已經(jīng)坐在了車上，要回故鄉(xiāng)。車上冷得很，我縮在大衣里不停地哆嗦，一呼氣便有股濃濃的白霧冒出，在前排開車的父親問了我?guī)拙湓捨叶紱]有回答。 走在路上，路的兩邊不時可以看到有人在擺著攤，賣著過年的禮品。每個攤上的禮品都堆了好幾堆，被摞得老高，雪花在上面飛。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才能把這么多的東西賣完，因為我看見來買東西的人并不多，有的人也只是看看就走了。父親將車停在了一個攤前，我便隨著父親下了車，我們一同挑了幾件禮品。結(jié)賬的時候攤主一再說他完全是按進價在賣，根本沒有賺什么錢，我看見雪花染白了他的眉毛。 …… 過了一會兒，終于到了故鄉(xiāng)。故鄉(xiāng)，如同某種歸宿一般，臨近了這里，不由得就生出一種親切的感覺，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仿佛都是我的舊交。故鄉(xiāng)門前的那條路，在我多年前離開這里的時候還是土路，一到下雨，這條路上沒有車敢經(jīng)過，人們在小心而又謹慎地走，卻很輕易就會陷入泥中。即便是不下雨的天氣，風(fēng)一吹過，揚起的沙塵也足以令人厭煩。后來，等我離開這里的第二個年頭，這條路才變成了油路，干干凈凈的，挺直挺直的。 我們沿著這條路到了巷子口，因為巷子很窄，車不好過去，父親只能將車停在路邊。我們從車里出來，再從后備箱里拿出那幾箱禮品。不知道為什么，父親執(zhí)意要我把禮品拎在手里，我想拒絕，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又沒有拒絕。 這時候雪下得大了，可以看見整條路上都已經(jīng)鋪上了一層白。不過，這層白很新，沒有人的腳在上面走過，遠望去，只有我們剛來時車壓過的痕跡。我拿著幾箱行李，跨過了巷子前的石橋，低頭望去，小河里也是白的，偶爾能看到幾塊碩大的石頭。小河的兩邊原本有兩排楊樹，現(xiàn)在卻只剩下一排了，它們的枯條上也披著一層白。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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