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用四十五天、一氣呵成寫完這本書,我用了4.5個小時,一口氣讀完,酣暢淋漓。書中的故事不復(fù)雜,講述了一個名叫西門鬧的大地主,從地主變成了死鬼,歷經(jīng)六道輪回,投胎轉(zhuǎn)世,當了驢、牛、豬、狗、猴。這些安排,不由讓我想到,莫言是借西門鬧的轉(zhuǎn)世,暗喻一個事實:作家司馬中原看完這本書后評價說:“我寫的書(數(shù)量)是莫言的十倍,但看完莫言的《生死疲勞》后,我認為此子勝我百倍,我告訴莫言,我寫不出來的書,希望你幫我寫出來?!?/span>莫言自己也曾戲言說:“諾獎的評委主要是因為讀完了《生死疲勞》才把這個獎項授給了我。”不同于莫言以往的作品風格,主角都是生動的人物,這本《生死疲勞》的主人公是一個有著人類記憶和思想?yún)s托身在畜生身上的鬼魂。地主西門鬧,文中一出場就被槍斃了,死后下了閻王殿,直接被拉去投胎,成了自家長工藍臉家那頭母驢下的崽。他自認是個不錯的地主,有一房正妻,兩房小妾,他對待自家長工,都很好。沒想到,時代變了,地主要被革命了,土地也要收歸集體了。他家有個長工叫黃瞳,親自開槍,結(jié)束了東家的性命。正因如此,西門鬧才帶著滿腹怨氣和不滿,跟閻王爺大吵大鬧,據(jù)理力爭,閻王也知道西門鬧罪不該死,但怎奈命數(shù)如此,只好打發(fā)西門鬧投胎當畜生,再次回到原來生活過的西門屯,跟那些原來熟悉的人生活在一起。他投胎到自己家的驢下的崽,迎接他降臨的人竟然是自家的長工藍臉。曾經(jīng)自己的二房迎春,也成了藍臉的媳婦。當西門鬧看著熟悉的舊人,上一世為人的回憶如山洪爆發(fā),填滿了驢腦子。莫言在書中,也通過傳神的描寫,讓我們感知到西門驢,雖不會說人話,只會干嚎,但西門驢是懂事的,通人性的。他很快就適應(yīng)了驢子的生活,還愛上另一頭叫花花的母驢,兩人齊力對付惡狼,共沐愛河,遺憾的是,花花因為難產(chǎn)而死,連帶著西門驢的崽子,一并死了。西門鬧估計不論投胎當什么,都不會有機會當?shù)摹?/span>迎接西門牛降臨的是西門鬧的一雙子女,兒子金龍和女兒寶鳳。他帶著母親和妹妹加了合作社,藍臉則帶著兒子藍解放,成了單干戶。投胎成牛的西門鬧,看著兒子都十七八歲了,人高馬大,內(nèi)心苦甜交織。他既抱怨自己的死得太早,孩子還在二房肚子里,他就在土改中死了。帶著前世那些當?shù)刂鞯挠洃洠郾牨牽粗约旱睦掀懦闪藙e人的老婆,自己的孩子管別人叫爹,自己的大宅子成了村委會,這一切都讓西門鬧的心里“鬧心”得厲害。西門牛被自己的兒子西門金龍騎在牛背上狠狠打,耳朵流血了,鼻子也被兒子用手指搗出血了,還被人用麻繩捆了蹄子,動彈不得。當牛不久后就死了,西門鬧繼續(xù)找閻王說理,他依然要脫胎,要重回人間。他渴望重新做人,然而不論怎么輪回,他再也當不了人。重新?lián)碛械钠捩?、良田、長工和兒女,再也不屬于他了。每次投胎,西門鬧借著畜生的視角,看著不斷變化的西門屯。好在,歷經(jīng)驢、牛、豬、狗、猴之后,西門鬧終于變成了人。只是,是他投胎到一個大頭嬰兒身上,說白了就是病胎。當這樣一個人類的怪物,倒不如當個活蹦亂跳的畜生呢。就像莫言在書中寫的那樣:與其做一個窩窩囊囊的人,何如做一頭人見人愛的驢?他輾轉(zhuǎn)投胎,飽嘗艱辛,誠如那半個多世紀的發(fā)展一樣,農(nóng)村和農(nóng)民也經(jīng)歷坎坷曲折,在時代的洪流中,或主動或被動,接受著時代的洗禮。王德威教授評價《生死疲勞》說,它是莫言以人世間六道生死輪回的民間想象與古典小說章回形式完美結(jié)合的鴻篇巨制。故事荒誕卻不失真實的元素,文字樸素,卻又透著股隱隱的犀利。“你們不要以為俺是一頭豬就不懂得什么叫高速攝影,呸,這年頭,誰還不能當個導(dǎo)演呢!”“我的長處是:凡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索性遺忘了它!”“馬只有飛奔,腰背才會平穩(wěn),驢善疾走,跑起來反而顛簸?!?/span>有人說,莫言的《生死疲勞》像極了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確實有類似的地方。兩人都描寫了一個家族的變遷,馬爾克斯寫了一個家族的百年歷史,文中有個長著短尾巴的小怪胎。莫言的《生死疲勞》寫了半個多世紀的變遷,文中也有個近親婚配的產(chǎn)物,畸形大頭娃藍千歲。喜歡今天的文字,點亮【贊】+【在看】,【分享】給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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