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那輪明月》之十四 《耕云種月》第卅九章 “用軍號代替敲鐘的記憶深刻,艱苦年代的事情成了永久的回憶?!眲倓偢男尥晷∩⒄隆盾娞柭暵暋凡⒄酵陡宓綄谝院螅笥寻l(fā)來一條小評論,他可能也經歷過那段難忘的知青歲月,所以深有同感,往事好像歷歷在目?!白屛蚁肫鹆酥嗟臍q月,吹號催工,在時代的印記里有點像知青的味道?!?/p> “是啊,那個時候農民出工,就像跟軍人打仗一樣!”在那個艱苦的年代,自己雖然不是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但所經歷的集體生產勞動,與知青皆為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出工出力掙工分,到年底分糧分紅(錢)?!胺凑荒晷列量嗫喔上聛恚策€得挨饑受餓,更分不到幾文錢!” “那時候掙工分怎么也掙不過村里的老鄉(xiāng),到年底分到的錢也少得相當可憐!”別說我們這些從小就幫著父母親掙工分的小孩,就是那些大人和強壯的隊里勞動力,還得根據階級成分、隊(組)長和記分員的喜好,依人依事被評為三六九不等,一些出工不出力混工分者,也能混出個高工分;反之,有些舍心下力、老老實實干活者,到頭來也不都全是最高工分等級的,反正全都是由隊里的頭頭腦腦說了算。 “在那個時候,除了參加集體勞動的社員,帶'長’字和'員’字的,手里的權力大著哩,比現(xiàn)在的這'長’那'長’不止還要'?!习俦叮 ?/p> ![]() “社會主義的分配原則是:各盡所能、按勞分配。”人民公社化的時代,在迪里大隊懸掛在各生產隊水田中央的高音喇叭里,除了播放一些比如《社會主義好》、《東方紅》、《大海航行靠舵手》等革命歌曲外,體現(xiàn)勞動分配原則的高音宣傳聲時時響起。不僅如此,在隊里靠近路邊的墻體上,在那些寫得歪歪扭扭的大字報和大幅標語中,少不了宣傳“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動者不得食”的內容。 “得食”與否,全都體現(xiàn)在工分上,而工分,僅僅只是用來衡量“得食”的一把不二的尺子,至于到年底“得食”多少,最終還得用隊員庫存糧食的多少和外包隊交回給集體的錢幣來反映。 從總體上來看,在以隊長為主體的勞動等級評定后,具體的某項工種分值的評定,則由小組長和記分員來完成。比如按畝級插秧,完成一畝定為120分的話,十個全勞動力的平均工分為12分,再由記分員根據原先評定的等級來進行分攤,得出每個人最后的工分。半勞力則僅僅為12分的一半,只得6分。 隊長、副隊長、記分員和“財糧”(即糧食保管員和經濟保管員)他們除了安排工種,做好自己職責范圍內的事,基本不參加揮汗如雨的集體生產勞動,工作清閑自在,還拿最高的工分。到年底,再按照最高勞動力的工分總值來進行掛靠,分到的糧食和錢幣是最多的,為一般的勞動社員所不能及…… ![]() 從開始記事的時候起,上迪里村的趙世茂和王自祥,一直到實纊包產到戶責任制以前,都是生產隊的正隊長和副隊長。按照村落分布,趙世茂在下半村(趙家小隊),平時除了把握好整個隊的生產事務,他主要負責就近趙姓家族的勞動分工。王自祥在上半村,負責一小隊和二小隊的工種安排。 到了生產旺季,是這兩個隊里干部最忙的時候,無論是在栽插秧苗、除草薅苗,還是開鐮收割、挑稻打谷,正副兩個生產隊長除了先去安排好生產小組長的具體工作外,把勞動任務安排到每個具體的勞動力,需要用到雜工則另行安排。 每天一大早,隊長家?guī)缀趸静挥蒙鹱鲈顼?,都是東家進,西家出,在這一家喝上一碗香噴噴的罐底油茶,在另外一家拿上一塊烤得黃黃的麥面粑粑,再在另外的一家拎上一個紅米山芋制成的飯團子。待一天的工作安排完時,每個隊長的衣兜里都塞得滿滿的,回家后取出來,再拿給自己家里的人一飽口?!?/p> 為了多掙工分多分錢糧,誰也不敢得罪隊長,自己寧可忍饑挨餓,也得把家里最好的拿出來給隊長和副隊長,只求不被晾工,或求一項體力輕工分高的農活。 “工分”,這個生產隊時集體勞動的特殊產物,就像一根無形的線,把社員、家庭和與之生存的食物緊緊地拴在一起,成為一個時代勞動分配方式的救命稻草……(寫于2022年3月24日。) ![]() 來自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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