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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二十六年 魯公居鄆 楚平王終 厥德不回 禮可治國

 zqbxi 2021-12-18

【經(jīng)】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三月,公至自齊,居于鄆。夏,公圍成。秋,公會齊侯、莒子、邾子、杞伯,盟于鄟陵。公至自會,居于鄆。九月庚申,楚子居卒。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公元前516年,乙酉,周敬王四年,魯昭公二十六年,齊景公三十二年,晉頃公十年,秦哀公(爘公)二十一年,楚平王十三年,宋景公元年,衛(wèi)靈公十九年,陳惠公十八年,蔡昭公(昭侯)三年,曹悼公八年,鄭定公十四年,燕平公八年,吳王僚十一年,許男斯七年,邾莊公(邾莊子)二十五年,杞悼公二年,莒郊公三年,滕悼公二十三年,薛獻公六十三年,單穆公十五年

    王正月庚申(初五),齊侯取鄆。

 “鄆”,西鄆,在今山東菏澤市鄆城縣東。

    春季,周王朝歷法的正月庚申(初五),齊景公攻取鄆地(杜預注曰:前年已取鄆,至是乃發(fā)傳者,為公處鄆起。)。

《史記卷三十三·魯周公世家第三》:“春,齊伐魯,取鄆而居昭公焉。”

(春,齊伐魯,占領鄆邑讓魯昭公居住。)

《春秋》:“王正月,葬宋元公?!?/span>

杜預注曰:三月而葬,速。

       葬宋元公,如先君,禮也。

       安葬宋元公,像安葬先君一樣,這是符合禮的(宋人沒有按照宋元公的遺囑“請無及先君”去做,杜預注曰:善宋人違命以合禮。)。

《春秋》:“三月,公至自齊,居于鄆?!?/span>

正義曰:往年公(魯昭公)孫于齊,齊侯唁公于野井。公未必往至齊都,而云至自齊者,得與齊侯相見,雖從齊竟而來,亦是自齊也?!斗Y梁傳》云:“公次于陽州。其曰至自齊何也?以齊侯之見公,可以言至自齊。”是也。公不得歸其國都,而書至者,賈云:季氏示欲為臣,故以告廟。

《谷梁傳·昭公》:“公次于陽州,其曰至自齊何也?以齊侯之見公,可以言至自齊也。居于鄆者,公在外也。至自齊,道義不外公也?!?/span>

(昭公暫住在陽州,為什么說從齊國回來?因為齊侯見到了昭公,可以說從齊回國。居住在鄆城,表示昭公在魯都之外。從齊回來,按禮義,不能把昭公視為在外。)

      三月,公至自齊,處于鄆,言魯?shù)匾病?/strong>

      三月,昭公從齊國到達,住在鄆地,這是說已經(jīng)到了魯國境內(nèi)(杜預注曰:入魯竟,故書至。猶在外,故書地。)。

《春秋》:“夏,公圍成?!?/span>

“成”,即郕,魯?shù)?,首見于桓三年(?09年),位于今山東泰安市寧陽縣東莊鄉(xiāng),為孟氏邑。

杜預注曰:成,孟氏邑。不書齊師,帥賤眾少(齊師并不真戰(zhàn)),重在公。

《谷梁傳·昭公》:“非國不言圍。所以言圍者,以大公也?!?/span>

(不是對一個國家不必說圍。這里說圍的原因,是為強調(diào)昭公勢力仍很強大。)

       夏,齊侯將納公,命無受魯貨。申豐從女賈,以幣錦二兩,縛一如瑱,適齊師。謂子猶之人高齮:“能貨子猶,為高氏后,粟五千庾?!备啐t以錦示子猶,子猶欲之。能貨子猶,為高氏后,粟五千庚。高齮以錦示子猶,子猶欲之。齮曰:“魯人買之,百兩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幣財?!弊营q受之,言于齊侯曰:“群臣不盡力于魯君者,非不能事君也。然據(jù)有異焉。宋元公為魯君如晉,卒于曲棘。叔孫昭子求納其君,無疾而死。不知天之棄魯耶,抑魯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群臣從魯君以卜焉。若可,師有濟也。君而繼之,茲無敵矣。若其無成,君無辱焉?!饼R侯從之,使公子鋤帥師從公。

      成大夫公孫朝謂平子曰:“有都以衛(wèi)國也,請我受師?!痹S之。請納質(zhì),弗許,曰:“信女,足矣?!备嬗邶R師曰:“孟氏,魯之敝室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請息肩于齊?!?/strong>

      齊師圍成。成人伐齊師之飲馬于淄者,曰:“將以厭眾。”魯成備而后告曰:“不勝眾?!睅熂褒R師戰(zhàn)于炊鼻。齊子淵捷從泄聲子,射之,中楯瓦。繇朐汰辀,匕入者三寸。聲子射其馬,斬鞅,殪。改駕,人以為鬷戾也而助之。子車曰:“齊人也。”將擊子車,子車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弊榆囋唬骸氨娍蓱忠?,而不可怒也。”子囊?guī)囊靶?,叱之。泄曰:“軍無私怒,報乃私也,將亢子。”又叱之,亦叱之。冉豎射陳武子,中手,失弓而罵。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皙,鬒須眉,甚口。”平子曰:“必子強也,無乃亢諸?”對曰:“謂之君子,何敢亢之?”林雍羞為顏鳴右,下。苑何忌取其耳,顏鳴去之。苑子之御曰:“視下顧?!痹纷觿_林雍,斷其足。鑋而乘于他車以歸,顏鳴三入齊師,呼曰:“林雍乘!”

“曲棘”,此曲棘非去年的曲棘,而是齊國的棘(見于前532年),誤加曲字。棘位于今山東淄博市臨淄區(qū)西北。

“炊鼻”,在今山東省泰安市寧陽縣境。

“淄”,此淄水(非臨淄之淄)當時源自今山東泰安市的新泰市北,流經(jīng)新泰市東南境,再西南流,應該是古代洙水(見于前685年)的上游,后世改道西流合柴汶水(今柴汶河),原淄水不復存在。杜預注曰:淄水出泰山梁父縣西北入汶。

      夏季,齊景公準備送昭公回國,命令不要接受魯國的財禮。申豐跟著女賈(《史記》作“汝賈”),用兩匹錦緞作為財禮(杜預注曰:二丈為一端,二端為一兩,所謂匹也。二兩,二匹。),捆緊在一起像一塊瑱圭(杜預注曰:急卷使如充耳,易懷藏。),到齊軍中去,對子猶(梁丘據(jù),《史記》作“子將”)的家臣高齮(讀yi3,《史記》作“高龁(hé)”)說:“如果你能收買子猶,我們讓你當高氏的繼承人,給你五千庾糧食(“庾”,古代量名。據(jù)《考工記》,容量當時為二斗四升,約合今日四升八合。五千庾,約合今日二百四十石)?!备啐t把錦給子猶看,子猶想要。高齮說:“魯國人買得很多,一百匹一堆,由于道路不暢通,先把這點禮品送來。”子猶收下了禮物,對齊景公說:“臣下們對魯國國君不肯盡力,不是不能奉行君命(杜預注曰:欲行其說,故先示欲盡力納魯君。),然而據(jù)卻感到奇怪。宋元公為了魯國國君去到晉國,死在曲棘。叔孫昭子(叔孫婼)請求讓他的國君復位,無病而死。不知道是上天拋棄魯國呢,還是魯國國君得罪了鬼神所以才到這地步呢?君王如果在曲棘等待,派臣下們跟從魯國國君試探向魯作戰(zhàn)可勝與否。如果行,軍事有了成功,君王就繼續(xù)前去,這就不會有抵抗的人了。如果沒有成功,就不必麻煩君王了?!饼R景公聽從了他的話,派公子鉏帶兵跟從昭公(公子鉏-552年奔魯,后來應該回去了,因為-541年看見他護送莒著丘公(去疾)回國即位;-528年莒著丘公去世,莒人廢莒郊公改立莒著丘公之弟莒共公庚輿,也見到公子鉏給莒共公送行(當時庚輿在齊國)。據(jù)說此人為齊景公之子(好像時間上有差異,也許不是同一人),亦稱南郭且于。)。

      成大夫公孫朝對平子(季平子,季孫意如)說:“城市,是用來保衛(wèi)國家的,請讓我們來抵御齊軍(杜預注曰:以成邑御齊師。)。”平子答應了。公孫朝請求送上人質(zhì)(杜預注曰:恐見疑。),平子不答應,說:“相信你,這就夠了。”公孫朝告訴齊軍說:“孟氏,是魯國的破落戶。他們使用成地太過分了,我們不能忍受,請求降服于齊國以便休息(杜預注曰:公孫朝詐齊師言欲降,使來取成。)。”齊軍就包圍成地。

     成地的軍隊進攻在淄水飲馬的齊軍,說:“這是做給大家看的(杜預注曰:以厭眾心,不欲使知已降也。)?!濒攪鴾蕚涑浞忠院蟾嬖V齊國人說:“我們拗不過大家(杜預注曰:告齊言眾不欲降,己不能勝。)。”魯軍和齊軍在炊鼻作戰(zhàn)(杜預注曰:季氏師距公,非公命則不書。),齊國的子淵捷(名捷,字子車,齊頃公之孫,又稱公孫捷,氏子淵,曾于-534年逃奔魯國,此時已返回齊國)追趕泄聲子(洩聲子,野洩),用箭射泄聲子,射中盾脊,箭從橫木穿過車轅,箭頭射進盾脊三寸。泄聲子用箭射子淵捷的馬,射斷馬頸上的皮帶,馬倒地死去。子淵捷改乘別的戰(zhàn)車,魯國人誤認為他是鬷戾(叔孫氏司馬),就上去幫他,子淵捷說:“我是齊國人?!濒攪藢⒁糇訙Y捷,子淵捷一箭射去,射死了魯國人。子囊?guī)У内s車人說:“再射(杜預注曰:又欲使射馀人。)。”子淵捷說:“大隊人馬可以讓他們害怕,而不能激怒他們。”子囊?guī)ё汾s聲子,叱罵他。聲子說:“作戰(zhàn)的時候沒有個人的憤怒,我回罵就是為私人了,我將要抵擋您一陣(杜預注曰:欲以公戰(zhàn)御之,不欲私報其叱。)?!保?span style="color: rgb(255, 0, 0);">這很虛偽,公私合一,而非對立。)子淵捷還是叱罵聲子,聲子也就回罵他(杜預注曰:言齊無戰(zhàn)心,但相叱。)。冉豎用箭射陳武子,謝中手,弓落到地上而大罵。(如同抗日劇罵娘,懦)冉豎報告平子,說:“有一個君子皮膚白胡子眉毛黑而密,很會罵人?!逼阶诱f:“一定是子強(子彊,陳武子的字),不是抵擋了他吧?”冉豎回答說:“既稱他為君子,怎么敢抵擋他(杜預注曰:偽言不敢違季氏。)?”林雍不愿意做顏鳴的車右,下車(杜預注曰:皆魯人,羞為右,故下車戰(zhàn)。),苑何忌割了他的耳朵(杜預注曰:何忌,齊大夫。不欲殺雍,但截其耳以辱之。),顏鳴要把他帶走。苑子(苑何忌)的趕車人說:“朝下看!”就看著林雍的腳(杜預注曰:復欲使苑子擊其足。)。苑何忌砍斫林雍,砍斷了他的一只腳,林雍用一只腳跳上別的戰(zhàn)車逃回來,顏鳴三次沖進齊軍,大喊說:“林雍來坐車(杜預注曰:言魯人皆致力於季氏,不以私怨而相棄。)!”

《春秋》:“秋,公會齊侯、莒子、邾子、杞伯,盟于鄟陵。公至自會,居于鄆?!?/span>

“鄟陵”,可能在今山東濟寧市的兗州市一帶;鄟陵也許就是鄟,則在今山東臨沂市郯城縣東北,首見于前585年。

      秋,盟于鄟陵,謀納公也。

      秋季,魯昭公和齊景公、莒子、邾子、杞伯在鄟陵結盟,這是為了謀劃送昭公回國(杜預注曰:齊侯謀。)。魯昭公自會盟回來,繼續(xù)居于鄆。

《史記卷四十七·孔子世家第十七》:“孔子年三十五,而季平子與郈昭伯以斗雞故得罪魯昭公,昭公率師擊平子,平子與孟氏、叔孫氏三家共攻昭公,昭公師敗,奔于齊,齊處昭公乾侯。其后頃之,魯亂??鬃舆m齊,為高昭子家臣,欲以通乎景公。與齊太師語樂,聞《韶》音,學之,三月不知肉味,齊人稱之。

景公問政孔子,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本肮唬骸吧圃?!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豈得而食諸!”他日又復問政于孔子,孔子曰:“政在節(jié)財。”景公說,將欲以尼溪田封孔子。晏嬰進曰:“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軌法;倨傲自順,不可以為下;崇喪遂哀,破產(chǎn)厚葬,不可以為俗;游說乞貸,不可以為國。自大賢之息,周室既衰,禮樂缺有間。今孔子盛容飾,繁登降之禮,趨詳之節(jié),累世不能殫其學,當年不能究其禮。君欲用之以移齊俗,非所以先細民也?!焙缶肮匆娍鬃?,不問其禮。異日,景公止孔子曰:“奉子以季氏,吾不能?!币约尽⒚现g待之。齊大夫欲害孔子,孔子聞之。景公曰:“吾老矣,弗能用也?!笨鬃铀煨校春豸??!?/span>

(孔子三十五歲那年(前517年),季平子和郈昭伯因為斗雞的緣故得罪了魯昭公。魯昭公率領軍隊攻擊季平子,季平子和孟孫氏(孟孫氏,亦稱仲孫氏)、叔孫氏三家聯(lián)合攻打魯昭公(孟孫氏、叔孫氏、季孫氏系魯桓公三個兒子的后裔,故又稱之為“三桓”,其中以季孫氏勢力最大),昭公的軍隊戰(zhàn)敗,他逃奔到齊國,齊景公把昭公安置在乾侯。此后不久,魯國大亂。孔子去到齊國,當齊卿高昭子(高張)的家臣,打算以此來與齊景公交往??鬃优c齊國太師談論音樂,聽到《韶》的樂曲,學習《韶》樂,陶醉得居然三個月不知道肉的滋味(《論語·述而》云:“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于斯也?!保R國人稱贊孔子。

齊景公問孔子如何為政,孔子說:“國君要像國君,臣子要像臣子,父親要像父親,兒子要像兒子。”景公說:“講得好??!如果真的國君不像國君,臣子不像臣子,父親不像父親,兒子不像兒子,縱然有糧食,我怎么能吃得到呢!”改日齊景公又向孔子詢問為政,孔子說:“為政在于節(jié)約財物?!本肮芨吲d,將要把尼溪的田地封賜給孔子。晏嬰進言說:“這些儒者能言善辯不能用法度來規(guī)范;高傲自大自以為是,不能任用他們來教育百姓;崇尚喪禮盡情致哀,破費財產(chǎn)厚葬死人,不可將這形成習俗;四處游說乞求借貸,不可以此治理國家。自從圣君賢相相繼去世,周朝王室衰落以后,禮樂殘缺有很長時間了。如今孔子盛裝打扮,繁瑣地規(guī)定尊卑上下的禮儀,舉手投足的節(jié)度,連續(xù)幾代不能窮盡其中的學問,從幼到老不能學完他的禮樂。國君打算用這一套來改造齊國的習俗,恐怕不是引導小民的好辦法?!贝撕簖R景公雖然恭敬地接見孔子,但不再問有關禮的事。有一天,齊景公挽留孔子說:“按照季氏上卿的規(guī)格來待你,我不能做到?!庇谑蔷陀媒橛隰攪臼虾兔鲜现g的規(guī)格來接待孔子。齊國大夫企圖謀害孔子,孔

《春秋》:“九月庚申(初九),楚子居卒?!?/span>

杜預注曰:未同盟,而赴以名。

      九月,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曰:“大子壬弱,其母非適也,王子建實聘之。子西長而好善。立長則順,建善則治。王順國治,可不務乎?”子西怒曰:“是亂國而惡君王也。國有外援,不可瀆也。王有適嗣,不可亂也。敗親、速仇、亂嗣,不祥,我受其名。賂吾以天下,吾滋不從也。楚國何為?必殺令尹!”令尹懼,乃立昭王。

       楚平王夫人嬴氏前523年正月到達楚國,如果當年生子,則此時太子壬(楚昭王)最多虛8歲。楚昭王即位后照例也改名軫。

       九月庚申(初九),楚平王死去,令尹子常想要立子西(楚平王長庶子宜申),說:“太子壬年紀小,他的母親不是正妻,而是王子建所聘的(事見前523年),子西年紀大而喜好善良,立年長就順于情理,建立善良的國家就得治。君王順理國家太平,能不努力去做嗎?”子西發(fā)怒說:“這是擾亂國家,宣揚君王的壞事(杜預注曰:言王子建聘之,是章君王之惡。),國家有外援,不能輕慢。君王有嫡出的繼承人,不能混亂。敗壞親人、召來仇敵、混亂繼承人,不吉利,我會蒙受惡名。即使用天下來賄賂我,我也是不能聽從的,楚國有什么用?一定要殺死令尹?!绷钜謶郑土⒘顺淹酰ㄐ茌F)。

楚平王(?―前516年),羋姓,熊氏,名棄疾,楚靈王之弟,楚共王的幼子。春秋時期楚國國君。登上王位后改名居,又被稱為陳公、蔡公,公元前528年―公元前516年在位13年。

公元前529年,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殺其君虔于乾溪。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

楚之滅蔡也,靈王(楚靈王)遷許、胡、沈、道、房、申于荊焉。平王(楚平王)即位,既封陳、蔡,而皆復之,禮也。隱大子之子廬(蔡平公)歸于蔡,禮也。悼大子之子吳(陳惠公)歸于陳,禮也。

吳滅州來。令尹子期(旗,蔓成然)請伐吳,王(楚平王)弗許,曰:“吾未撫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備,未定國家,而用民力,敗不可悔。州來在吳,猶在楚也。子姑待之。”

公元前528年,夏,楚子(楚平王)使然丹(右尹子革)簡上國之兵于宗丘,且撫其民。分貧,振窮;長孤幼,養(yǎng)老疾,收介特,救災患,宥孤寡,赦罪戾;詰奸慝,舉淹滯;禮新,敘舊;祿勛,合親;任良,物官。使屈罷簡東國之兵于召陵,亦如之。好于邊疆,息民五年,而后用師,禮也。

楚令尹子旗(蔓成然或鬬成然)有德于王,不知度。與養(yǎng)氏比,而求無厭。王患之。九月甲午(初三),楚子殺斗成然,而滅養(yǎng)氏之族。使斗辛居鄖,以無忘舊勛。

公元前526年,楚子聞蠻氏之亂也,與蠻子之無質(zhì)也,使然丹(子革)誘戎蠻子嘉殺之,遂取蠻氏。既而復立其子焉,禮也。

公元前525年,吳伐楚。陽匄(子瑕)為令尹,卜戰(zhàn),不吉。司馬子魚(公子魴)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司馬令龜,我請改卜。”令曰:“魴也,以其屬死之,楚師繼之,尚大克之”。吉。戰(zhàn)于長岸,子魚先死,楚師繼之,大敗吳師,獲其乘舟余皇。使隨人與后至者守之,環(huán)而塹之,及泉,盈其隧炭,陳以待命。吳公子光請于其眾,曰:“喪先王之乘舟,豈唯光之罪,眾亦有焉。請藉取之,以救死?!北娫S之。使長鬣者三人,潛伏于舟側,曰:“我呼皇,則對,師夜從之?!比?,皆迭對。楚人從而殺之,楚師亂,吳人大敗之,取余皇以歸。

公元前524年,楚左尹王子勝言于楚子(楚平王)曰:“許于鄭,仇敵也,而居楚地,以不禮于鄭。晉、鄭方睦,鄭若伐許,而晉助之,楚喪地矣。君盍遷許?許不專于楚。鄭方有令政。許曰:'余舊國也?!嵲唬?余俘邑也?!~在楚國,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國不可小,許不可俘,仇不可啟,君其圖之?!背诱f。冬,楚子(楚平王)使王子勝遷許于析,實白羽。

公元前523年,春,楚工尹赤遷陰于下陰,令尹子瑕城郟。叔孫昭子(叔孫婼)曰:“楚不在諸侯矣!其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span>

  楚子(楚平王)之在蔡也,郹陽封人之女奔之,生大子建。及即位,使伍奢為之師。費無極為少師,無寵焉,欲譖諸王,曰:“建可室矣。”王為之聘于秦,無極與逆,勸王取之,正月,楚夫人嬴氏至自秦。

楚子(楚平王)為舟師以伐濮。費無極言于楚子曰:“晉之伯也,邇于諸夏,而楚辟陋,故弗能與爭。若大城城父而置大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蓖跽f,從之。故太子建居于城父。

  令尹子瑕(陽匄)聘于秦,拜夫人也。

楚人城州來。沈尹戌曰:“楚人必敗。昔吳滅州來(-529年),子旗(蔓成然)請伐之。王(楚平王)曰:'吾未撫吾民?!褚嗳缰?,而城州來以挑吳,能無敗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謂撫之矣?!毙缭唬骸拔崧?chuàng)崦裾撸?jié)用于內(nèi),而樹德于外,民樂其性,而無寇仇。今宮室無量,民人日駭,勞罷死轉,忘寢與食,非撫之也?!?/span>

令尹子瑕(陽匄)言蹶由于楚子(楚平王)曰:“彼何罪?諺所謂'室于怒,市于色’者,楚之謂矣。舍前之忿可也?!蹦藲w蹶由(公元前537年“吳子(吳王夷末)使其弟蹶由犒師,楚人執(zhí)之”)。

公元前522年,費無極言于楚子(楚平王)曰:“建(熊建)與伍奢將以方城之外叛。自以為猶宋、鄭也,齊、晉又交輔之,將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問伍奢。伍奢對曰:“君一過多矣,何言于讒?”王執(zhí)伍奢。使城父司馬奮揚殺大子,未至,而使遣之。三月,大子建奔宋。王召奮揚,奮揚使城父人執(zhí)己以至。王曰:“言出于余口,入于爾耳,誰告建也?”對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疾回荒芷堎E。奉初以還,不忍后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無及已?!蓖踉唬骸岸襾?,何也?”對曰:“使而失命,召而不來,是再奸也。逃無所入。”王曰:“歸?!睆恼缢?。

  無極曰:“奢之子材,若在吳,必憂楚國,盍以免其父召之。彼仁,必來。不然,將為患?!蓖跏拐僦?,曰:“來,吾免而父。”棠君尚謂其弟員(熊員,伍子胥)曰:“爾適吳,我將歸死。吾知不逮,我能死,爾能報。聞免父之命,不可以莫之奔也;親戚為戮,不可以莫之報也。奔死免父,孝也;度功而行,仁也;擇任而往,知也;知死不辟,勇也。父不可棄,名不可廢,爾其勉之,相從為愈?!蔽樯袣w。奢聞員不來,曰:“楚君、大夫其旰食乎!”楚人皆殺之。

  員如吳,言伐楚之利于州于。公子光曰:“是宗為戮而欲反其仇,不可從也?!眴T曰:“彼將有他志。余姑為之求士,而鄙以待之?!蹦艘婘H設諸(專諸)焉,而耕于鄙。

公元前521年,宋華亥、向?qū)帯⑷A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華登如楚乞師。華貙以車十五乘,徒七十人,犯師而出,食于睢上,哭而送之,乃復入。楚薳越帥師將逆華氏。大宰犯諫曰:“諸侯唯宋事其君,今又爭國,釋君而臣是助,無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后,既許之矣?!?/span>

  蔡侯朱(太子朱)出奔楚。費無極取貨于東國(蔡悼侯),而謂蔡人曰:“朱不用命于楚,君王將立東國。若不先從王欲,楚必圍蔡?!辈倘藨?,出朱而立東國。朱訴于楚,楚子(楚平王)將討蔡。無極曰:“平侯與楚有盟,故封。其子有二心,故廢之。靈王殺隱大子,其子與君同惡,德君必甚。又使立之,不亦可乎?且廢置在君,蔡無他矣。”

公元前520年,楚薳越使告于宋曰:“寡君聞君有不令之臣為君(宋元公)憂,無寧以為宗羞?寡君請受而戮之?!睂υ唬骸肮虏回荒苊挠诟感?,以為君(楚平王)憂,拜命之辱。抑君臣日戰(zhàn),君曰'余必臣是助’,亦唯命。人有言曰:'唯亂門之無過’。君若惠保敝邑,無亢不衷,以獎亂人,孤之望也。唯君圖之!”楚人患之。諸侯之戍謀曰:“若華氏知困而致死,楚恥無功而疾戰(zhàn),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為楚功,其亦能無為也已。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請出之。宋人從之。己巳(二十一),宋華亥、向?qū)?、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出奔楚。宋公使公孫忌為大司馬,邊卬為大司徒,樂祁為司馬,仲幾為左師,樂大心為右?guī)?,樂輓為大司寇,以靖國人。

公元前519年,吳人伐州來,楚薳越帥師及諸侯之師奔命救州來。吳人御諸鐘離。子瑕(陽匄)卒,楚師熸薳。吳公子光(闔廬)曰:“諸侯從于楚者眾,而皆小國也。畏楚而不獲己,是以來。吾聞之曰:'作事威克其愛,雖小必濟’。胡、沈之君幼而狂,陳大夫嚙壯而頑,頓與許、蔡疾楚政。楚令尹死,其師熸。帥賤、多寵,政令不壹。而七國同役不同心,帥賤而不能整,無大威命,楚可敗也,若分師先以犯胡、沈與陳,必先奔。三國敗,諸侯之師乃搖心矣。諸侯乖亂,楚必大奔。請先者去備薄威,后者敦陳整旅?!眳亲樱▍峭趿牛闹?。戊辰晦(二十九),戰(zhàn)于雞父。吳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與陳,三國爭之。吳為三軍以擊于后,中軍從王,光帥右,掩余帥左。吳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國亂。吳師擊之,三國敗,獲胡、沈之君及陳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許與蔡、頓,曰:“吾君死矣!”師噪而從之,三國奔,楚師大奔。書曰:“胡子髡、沈子逞滅,獲陳夏嚙。”君臣之辭也。不言戰(zhàn),楚未陳也。

楚大子建之母在郹,召吳人而啟之。冬十月甲申(十六),吳大子諸樊入郹,取楚夫人與其寶器以歸。楚司馬薳越追之,不及。將死,眾曰:“請遂伐吳以徼之?!彼e越曰:“再敗君師,死且有罪。亡君夫人,不可以莫之死也?!蹦丝O于薳澨。

楚囊瓦為令尹,城郢。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茍不能衛(wèi),城無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諸侯。諸侯守在四鄰;諸侯卑,守在四竟。慎其四竟,結其四援,民狎其野,三務成功,民無內(nèi)憂,而又無外懼,國焉用城?今吳是懼而城于郢,守己小矣。卑之不獲,能無亡乎?昔梁伯溝其公宮而民潰。民棄其上,不亡何待?夫正其疆場,修其土田,險其走集,親其民人,明其伍候,信其鄰國,慎其官守,守其交禮,不僭不貪,不懦不耆,完其守備,以待不虞,又何畏矣?《詩》曰:'無念爾祖,聿修厥德?!療o亦監(jiān)乎若敖、蚡冒至于武、文?土不過同,慎其四竟,猶不城郢。今土數(shù)圻,而郢是城,不亦難乎?”

公元前518年,楚子(楚平王)為舟師以略吳疆。沈尹戌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撫民而勞之,吳不動而速之,吳踵楚,而疆埸無備,邑能無亡乎?”

公元前517年,楚子(楚平王)使薳射城州屈,復茄人焉。城丘皇,遷訾人焉。使熊相禖郭巢,季然郭卷。子大叔(游吉)聞之,曰:“楚王將死矣。使民不安其土,民必憂,憂將及王,弗能久矣?!?/span>

公元前516年,楚子居(平王熊棄疾,熊居)卒。

《史記卷四十 楚世家第十》:“十二年(公元前529年)春,楚靈王樂乾溪,不能去也。國人苦役。初,靈王會兵于申,僇越大夫常壽過,殺蔡大夫觀起。起子從亡在吳,乃勸吳王伐楚,為間越大夫常壽過而作亂,為吳間。使矯公子棄疾命召公子比于晉,至蔡,與吳、越兵欲襲蔡。令公子比見棄疾,與盟于鄧。遂入殺靈王太子祿,立子比為王,公子子皙為令尹,棄疾為司馬。先除王宮,觀從從師于乾溪,令楚眾曰:“國有王矣。先歸,復爵邑田室。后者遷之?!背娊詽?,去靈王而歸。

靈王聞太子祿之死也,自投車下,而曰:“人之愛子亦如是乎?”侍者曰:“甚是。”王曰:“余殺人之子多矣,能無及此乎?”右尹曰:“請待于郊以聽國人?!蓖踉唬骸氨娕豢煞浮!痹唬骸扒胰氪罂h而乞師于諸侯?!蓖踉唬骸敖耘岩印!庇衷唬骸扒冶贾T侯以聽大國之慮?!蓖踉唬骸按蟾2辉伲蝗∪瓒??!庇谑峭醭酥蹖⒂脎场S乙韧醪挥闷溆?,懼俱死,亦去王亡。

靈王于是獨傍偟山中,野人莫敢入王。王行遇其故鋗人,謂曰:“為我求食,我已不食三日矣?!变m人曰:“新王下法,有敢餉王從王者,罪及三族,且又無所得食?!蓖跻蛘砥涔啥P。鋗人又以土自代,逃去。王覺而弗見,遂饑弗能起。芋尹申無宇之子申亥曰:“吾父再犯王命,王弗誅,恩孰大焉!”乃求王,遇王饑于釐澤,奉之以歸。夏五月癸丑,王死申亥家,申亥以二女從死,并葬之。

是時楚國雖已立比為王,畏靈王復來,又不聞靈王死,故觀從謂初王比曰:“不殺棄疾,雖得國猶受禍?!蓖踉唬骸坝嗖蝗獭!睆脑唬骸叭藢⑷掏?。”王不聽,乃去。棄疾歸。國人每夜驚,曰:“靈王入矣!”乙卯夜,棄疾使船人從江上走呼曰:“靈王至矣!”國人愈驚。又使曼成然告初王比及令尹子皙曰:“王至矣!國人將殺君,司馬將至矣!君蚤自圖,無取辱焉。眾怒如水火,不可救也?!背跬跫白羽熳詺ⅰ1?,棄疾即位為王,改名熊居,是為平王。

平王以詐弒兩王而自立,恐國人及諸侯叛之,乃施惠百姓。復陳蔡之地而立其后如故,歸鄭之侵地。存恤國中,修政教。吳以楚亂故,獲五率以歸。平王謂觀從:“恣爾所欲?!庇麨椴芬踉S之。

初,共王有寵子五人,無適立,乃望祭群神,請神決之,使主社稷,而陰與巴姬埋璧于室內(nèi),召五公子齋而入??低蹩缰?,靈王肘加之,子比、子皙皆遠之。平王幼,抱其上而拜,壓紐。故康王以長立,至其子失之;圍為靈王,及身而弒;子比為王十余日,子皙不得立,又俱誅。四子皆絕無后。唯獨棄疾后立,為平王,竟續(xù)楚祀,如其神符。

初,子比自晉歸,韓宣子問叔向曰:“子比其濟乎?”對曰:“不就?!毙釉唬骸巴瑦合嗲螅缡匈Z焉,何為不就?”對曰:“無與同好,誰與同惡?取國有五難:有寵無人,一也;有人無主,二也;有主無謀,三也;有謀而無民,四也;有民而無德,五也。子比在晉十三年矣,晉、楚之從不聞通者,可謂無人矣;族盡親叛,可謂無主矣;無釁而動,可謂無謀矣;為羈終世,可謂無民矣;亡無愛征,可謂無德矣。王虐而不忌,子比涉五難以弒君,誰能濟之!有楚國者,其棄疾乎,君陳、蔡,方城外屬焉??另蛔?,盜賊伏隱,私欲不違,民無怨心。先神命之,國民信之。羋姓有亂,必季實立,楚之常也。子比之官,則右尹也;數(shù)其貴寵,則庶子也;以神所命,則又遠之;民無懷焉,將何以立?”宣子曰:“齊桓、晉文不亦是乎?”對曰:“齊桓,衛(wèi)姬之子也,有寵于厘公。有鮑叔牙、賓須無、隰朋以為輔,有莒、衛(wèi)以為外主,有高、國以為內(nèi)主。從善如流,施惠不倦。有國,不亦宜乎?昔我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寵于獻公,好學不倦。生十七年,有士五人,有先大夫子余、子犯以為腹心,有魏犨、賈佗以為股肱,有齊、宋、秦、楚以為外主,有欒、郤、狐、先以為內(nèi)主。亡十九年,守志彌篤?;荨褩壝?,民從而與之。故文公有國,不亦宜乎?子比無施于民,無援于外,去晉,晉不送;歸楚,楚不迎。何以有國!”子比果不終焉,卒立者棄疾,如叔向言也。

平王二年(公元前527年),使費無忌如秦為太子建取婦。婦好,來,未至,無忌先歸,說平王曰:“秦女好,可自娶,為太子更求?!逼酵趼犞?,卒自娶秦女,生熊珍。更為太子娶。是時伍奢為太子太傅,無忌為少傅。無忌無寵于太子,常讒惡太子建。建時年十五矣,其母蔡女也,無寵于王,王稍益疏外建也。

六年(公元前523年),使太子建居城父,守邊。無忌又日夜讒太子建于王曰:“自無忌入秦女,太子怨,亦不能無望于王,王少自備焉。且太子居城父,擅兵,外交諸侯,且欲入矣?!逼酵跽倨涓滴樯葚熤N樯葜獰o忌讒,乃曰:“王奈何以小臣疏骨肉?”無忌曰:“今不制,后悔也?!庇谑峭跛烨粑樯?。乃令司馬奮揚召太子建,欲誅之。太子聞之,亡奔宋。

無忌曰:“伍奢有二子,不殺者為楚國患。盍以免其父召之,必至?!庇谑峭跏故怪^奢:“能致二子則生,不能將死。”奢曰:“尚至,胥不至。”王曰:“何也?”奢曰:“尚之為人,廉,死節(jié),慈孝而仁,聞召而免父,必至,不顧其死。胥之為人,智而好謀,勇而矜功,知來必死,必不來。然為楚國憂者必此子?!庇谑峭跏谷苏僦唬骸皝?,吾免爾父?!蔽樯兄^伍胥曰:“聞父免而莫奔,不孝也;父戮莫報,無謀也;度能任事,知也。子其行矣,我其歸死?!蔽樯兴鞖w。伍胥彎弓屬矢,出見使者,曰:“父有罪,何以召其子為?”將射,使者還走,遂出奔吳。伍奢聞之,曰:“胥亡,楚國危哉。”楚人遂殺伍奢及尚。

十年(公元前519年),楚太子建母在居巢,開吳。吳使公子光伐楚,遂敗陳、蔡,取太子建母而去。楚恐,城郢。初,吳之邊邑卑梁與楚邊邑鐘離小童爭桑,兩家交怒相攻,滅卑梁人。卑梁大夫怒,發(fā)邑兵攻鐘離。楚王聞之怒,發(fā)國兵滅卑梁。吳王聞之大怒,亦發(fā)兵,使公子光因建母家攻楚,遂滅鐘離、居巢。楚乃恐而城郢。

十三年(公元前516年),平王卒。將軍子常曰:“太子珍少,且其母乃前太子建所當娶也?!庇⒘钜游?。子西,平王之庶弟也,有義。子西曰:“國有常法,更立則亂,言之則致誅?!蹦肆⑻诱?,是為昭王?!?/span>

(十二年春天,楚靈王在乾溪尋歡作樂,無法離去,但國人深受徭役之苦。當初,楚靈王在申地與諸侯會師(公元前538年),侮辱越國大夫常壽過,殺死蔡國大夫觀起(據(jù)《左傳》襄公二十二年,為楚臣,有寵于楚康王令尹子南(公子追舒),王殺子南,車裂觀起,起非蔡大夫,亦非殺于申之會,此所記有誤。觀氏是楚之世官,楚武王滅鄀,而以鄀俘觀丁父為軍率,觀起即觀丁父之后。)。觀起的兒子觀從流亡在吳國(據(jù)《左傳》昭公十三年,觀從乃亡在蔡,事蔡大夫聲子朝吳,非亡在吳。此所記有誤。),就勸說吳王攻伐楚國(據(jù)《左傳》昭公十三年,觀從策劃伐楚,主要是借助蔡公棄疾和蔡人的力量,與吳無關。),并挑撥越國大夫常壽過而反叛作亂,做吳國的間諜(據(jù)《左傳》昭公十三年,挑撥常壽過作亂的是薳居、許圍、蔡洧、蔓成然等人而非觀起。)。觀從派人假冒公子棄疾的命令從晉國召來公子比(據(jù)《左傳》昭公十三年,觀從假托棄疾之命,不僅召公子比于晉,而且召公子皙于鄭。),到達蔡國,和吳國、越國軍隊準備襲擊蔡國(據(jù)《左傳》昭公十三年,襲蔡是觀從召子干、子皙所為,非吳、越之師。)。讓公子比面見公子棄疾,在鄧訂立盟約。于是進入王宮殺死靈王太子祿,擁立子比為楚王,公子子皙出任令尹,棄疾任司馬。先清除完王宮,觀從隨同軍隊到乾溪,向楚軍將士發(fā)布命令道:“國中已有王了。先返回國都的,保留他的爵位封邑田地房屋。后返回的遷出國都(《左傳》昭公十三年作“劓”)?!背妼⑹咳繚⑸?,離開楚靈王而返回國都。

楚靈王聽說太子祿死的消息,自己掉到車下,還說:“人們愛惜兒子也像我這樣嗎?”侍從說:“超過這樣?!膘`王說:“我殺人的兒子太多了,我能不落到這步田地嗎?”右尹(據(jù)《左傳》昭公十三年,此為右尹子革語。子革即然丹的字。)說:“請在郊外等待來聽從國人的決定。”靈王說:“眾人的憤怒無法冒犯?!庇乙f:“暫且進入大縣而向諸侯請求出兵。”靈王說:“大縣都背叛我了。”右尹又說:“暫且投奔諸侯來聽從大國的安排?!膘`王說:“大的福運(指為君)不會有第二次,只能自取恥辱而已。”于是靈王乘船將要進入鄢城。右尹估計靈王不會采用自己的計謀,懼怕一道去死,也離開靈王逃走。

楚靈王于是獨自在山中徘徊,鄉(xiāng)野山民沒人敢接納靈王。靈王在路上遇到他原來宮中的涓人,對涓人說:“替我尋找些食物,我已經(jīng)三天沒有進食了?!变溉苏f:“新即位的王(指子比)頒下法令,有敢送你食物、隨從你的,治罪連及三族,況且在這里又沒有取得食物的地方?!膘`王就枕著涓人的大腿躺下。涓人趁靈王入睡又用土塊代替自己被枕著的大腿,逃跑離去。靈王醒來沒有看見涓人,已經(jīng)餓得不能起身。芋尹申無宇的兒子申亥說:“我的父親兩次冒犯王命,靈王不加誅殺,恩德沒有比這更大的了(靈王即位前,任令尹,曾打著王的旗子田獵,無宇認為僭越,把旗子砍斷,是為一犯王命。靈王即位,為章華之臺,收聚逃亡臣妾安置其中,無宇發(fā)現(xiàn)有自己的閽人,闖入抓人,是為二犯王命。兩次都獲得赦免(見《左傳》昭公七年)。)!”于是尋找靈王,在釐澤(《左傳》昭公十三年(前529年)、《國語·吳語》作“棘闈”)遇見靈王在挨餓,接他回到家。夏季五月癸丑日(《左傳》昭公十三年(前529年)作“癸亥”),靈王死在申亥的家,申亥讓兩個女兒殉死,一起安葬。

這時候楚國雖然已經(jīng)擁立公子比為王,但害怕靈王重新回來,又沒有得到靈王的死訊,所以觀從對新立楚王比(初王猶言前王,是追說之辭,無謚)說:“不殺棄疾,即使得到國家也還是會遭受禍害?!背跽f:“我不忍心。”觀從說:“別人將忍心殺您?!背醪宦爮?,觀從于是離去。棄疾返回國中。國人常常夜晚受驚,喊:“靈王入城了!”乙卯日夜里,棄疾派船夫從長江邊上跑著呼叫(此句《左傳》昭公十三年(前529年)作“棄疾使周走而呼曰”,“周”是周遍之義,司馬遷讀“周”為“舟”,以為船人。):“靈王到了!”國人愈發(fā)驚恐。棄疾又派曼成然(《左傳》作“蔓成然”,斗韋龜之子,亦稱斗成然,是斗氏后裔,字子旗,靈王奪其邑而使為郊尹,故從子比、子皙、棄疾等叛王,及棄疾即位,為令尹。)告訴新王比和令尹子皙說:“靈王到了!國人將要殺死你,司馬棄疾也將要到了!君王早點自謀后路,不要自取凌辱。眾人的憤怒如同水火,是無法救的。”新王和令尹子皙于是自殺。丙辰日,棄疾即位為王,改名叫熊居(《左傳》昭公十三年作“名曰熊居”,“居”與“棄疾”也可能是名、字關系,而不一定是改名。),這就是楚平王。

楚平王使用欺詐手段殺死兩位楚王(靈王、初王比)而自己即位,所以恐怕國人和諸侯反叛自己,就向百姓施舍恩惠。恢復陳國、蔡國的領地而封立他們的后裔如同從前(前529年,使蔡平侯廬、陳惠公吳回到自己的故地,復立為國),歸還侵占的土地(犨、櫟等邑)給鄭國。慰問撫恤國中臣民,修明改良政法教令。吳軍因為楚國內(nèi)亂的緣故,俘獲楚軍五名將領而返回(楚于上年使蕩侯、潘子、司馬督、囂尹午、陵尹喜帥師伐徐以恐吳(《左傳》昭公十二年,前530年),此年吳乘楚亂,擊敗楚軍,獲其五帥(《左傳》昭公十三年,前529年)。)。楚平王對觀從說:“隨你的意愿挑選官職。”觀從說想當卜尹,平王答應了他。

當初,楚共王有寵愛的兒子五個,但沒有嫡長子可立,于是祭祀山川百神,請神來決定立誰為太子,讓他來主理國政,就暗中和巴姬(巴國女子而為共王妾)在室內(nèi)埋下玉璧,召見五位公子齋戒沐浴后進入??低蹩玷刀^,靈王手肘放在璧上,子比、子皙都遠離璧。平王年幼,由人抱著上前跪拜,正好壓在璧紐上。所以楚康王憑年長即位,但到他的兒子便失去王位;公子圍后來為靈王,到自身為王時就被殺;子比當王十幾天,子皙不得即位,又一同被誅殺。四位公子都斷子絕孫沒有后代。唯獨棄疾最后即位,為楚平王,結果繼承接續(xù)楚國的祭祀,完全如同神靈的符命。

當初,子比從晉國歸來,晉國的韓宣子問叔向道:“子比能實現(xiàn)目的嗎?”叔向回答說:“不會成功?!表n宣子說:“子比和國人共同憎惡楚靈王而互相需求,有如市場商賈做買賣,為什么不會成功?”叔向回答說:“沒有人和子比有共同的愛好,又有誰和他有共同的憎惡?取得國家有五難:有君主的寵幸但沒有輔佐的賢人,是一難;有輔佐的賢人而沒有靠山,是二難;有內(nèi)外的靠山而沒有謀略,是三難;有謀略而沒有民眾,是四難;有民眾而沒有德行,是五難。子比在晉國十三年了,他在晉國、楚國的隨從沒聽說有出名的,可以說是沒有輔佐的賢人了;族人夷滅親戚背叛,可以說是沒有靠山了;沒有可乘之機卻輕舉妄動,可以說是沒有謀略了;在外寓居一輩子,可以說是沒有民眾了;流亡在外而無人懷念,可以說是沒有德行了。靈王暴虐但不忌刻,子比兼有五難來弒君犯上,誰能助佑他!能有楚國的,那是棄疾吧!統(tǒng)領陳、蔡之地(棄疾為陳公、蔡公),方城之外歸屬于他(方城,楚長城,北起今河南方城北,南至今河南泌陽東。棄疾偕子比等楚人作亂,主要是靠陳、蔡、不羹、許、葉等大縣的軍隊,他們都在方城以外。)。擾民邪惡的事沒有發(fā)生,偷盜強賊銷聲匿跡,雖有私人欲望但不違背禮義,民眾沒有怨恨心理。祖先神靈授命給他(指壓紐而拜),國家民眾信任他。羋姓出現(xiàn)變亂,最終必定幼子即位,這是楚國的常事(“季”,幼子?!蹲髠鳌肺墓瓿钜由现^“楚國之舉,恒在少者”。)。子比的官位,只是右尹;論他的權勢寵幸,只是庶出的兒子;按照神靈的符命,則又遠離玉璧(指遠璧而拜);民眾不懷念他,將靠什么來即位呢?”韓宣子說:“齊桓公、晉文公不也這樣嗎?”叔向回答說:“齊桓公是衛(wèi)姬(齊厘公妾)的兒子,得到齊厘公的寵愛。有鮑叔牙、賓須無、隰朋作為輔佐,有莒國、衛(wèi)國作為外面的靠山(“莒”,齊桓公入齊立為君之前的出亡之地?!靶l(wèi)”,是桓公母親衛(wèi)姬的娘家。),有高子、國子作為內(nèi)部的靠山。樂于聽取意見從善如流,布施恩惠不知疲倦。齊桓公能有齊國,不也應該嗎?從前我們的晉文公,是狐季姬(狐戎之女,姬姓,晉獻公妾)的兒子,得到晉獻公的寵愛,喜好學習樂此不倦。長到十七歲,有賢士五人,有先大夫子余(趙衰的字)、子犯(晉文公的舅舅狐偃的字)作為心腹知己,有魏犨(魏武子)、賈佗作為左膀右臂,有齊國、宋國、秦國、楚國作為外部的靠山,有欒氏(欒枝)、郤氏(郤縠)、狐氏(狐突)、先氏(先軫)作為內(nèi)部的靠山。流亡十九年,恪守志向歷久彌堅。晉惠公、晉懷公離棄百姓,百姓追隨他而幫助他。所以晉文公享有國家,不也應該嗎?子比對百姓沒有施舍,在外面沒有援助,離開晉國,晉人不護送;回歸楚國,楚人不迎接。怎么會有國家!”子比果真不得善終,最后即位的是棄疾,如同叔向所說的那樣。

楚平王二年(據(jù)《左傳》昭公十九年,楚娶秦女是在平王六年),派遣費無忌前往秦國為太子建迎娶媳婦。那個女人長得姣美,前來楚國,還沒到達,費無忌先返回,勸說平王道:“秦國女子長得好,可以自己娶,給太子另外找一位?!逼酵趼爮乃脑?,結果自己娶了秦國女子,生下熊珍(后立為昭王,《左傳》昭公二十六年名壬,《春秋》、《公羊傳》、《谷梁傳》哀公六年、《越王句踐世家》、《伍子胥列傳》名軫)。另外給太子娶妻。當時伍奢任太子太傅(輔導太子之官,《左傳》昭公二十年作“師”),費無忌任少傅(亦為輔導太子之官,《左傳》昭公二十年作“少師”)。費無忌不受太子寵幸,經(jīng)常進讒言誣陷太子建。太子建當時年紀十五歲了,他的母親是蔡國女子(據(jù)《左傳》昭公十九年,太子建母為郹陽封人之女,郹陽為蔡邑(在今河南新蔡)。),不受平王寵幸,平王逐漸疏遠排斥太子建。

六年(前523年),楚平王派太子建居住城父(楚邑,在今河南寶豐東),守衛(wèi)邊疆。費無忌又日夜向平王說太子建的壞話道:“自從費無忌送入秦國女子,太子怨恨我,也不能不怨恨大王,大王對此要自己稍加防范。況且太子居住在城父,獨攬兵權,對外交結諸侯,將打算入宮為王了?!逼酵跽僖娞拥奶滴樯葚焸渌N樯葜朗琴M無忌在進說讒言,于是說:“大王怎么能因為小臣的話而疏遠自己的骨肉?”無忌說:“如今不制裁,日后就會悔恨。”于是平王就囚禁伍奢。接著命令司馬奮揚召見太子建,準備誅殺他。太子聞訊,逃亡投奔宋國(據(jù)《十二諸侯年表》及《左傳》昭公二十年(前522年),此為平王七年事。奮揚是城父的司馬。太子建出亡是奮揚派人通知放走的。)。

無忌說:“伍奢有兩個兒子,不殺死會成為楚國的禍患。何不用赦免他們父親作為條件召見他們,他們必定到達。”于是平王派使者對伍奢說:“你能讓兩個兒子到來就能活命,不能的話將去死?!蔽樯菡f:“伍尚會到,伍胥不會到?!逼酵跽f:“什么原因呢?”伍奢說:“伍尚的為人,正直不阿,舍身守節(jié),慈愛孝順而仁義,聽說召見而能赦免父親,必定到達,不顧自己的死。伍胥的為人,聰明而善于謀略,勇敢而好大喜功,知道來的話必死無疑,肯定不來。因此成為楚國憂患的必定是這個兒子?!庇谑瞧酵跖扇苏僖娝麄?,說:“來的話,我赦免你們的父親。”伍尚對伍胥說:“聽說父親能獲赦免而沒人奔赴,是不孝;父親被殺戮而沒人報仇,是無謀;估量才能委任事務,是知。你就走吧,我將回去赴死。”伍尚于是歸來。伍胥挽弓搭箭,出來面見使者,說:“父親有罪,為什么召見他的兒子呢?”將要發(fā)射,使者回頭逃跑,伍胥于是出奔吳國。伍奢聞訊,說:“伍胥流亡在外,楚國危險了?!背蹙蜌⒘宋樯莺臀樯?。

楚平王十年,楚太子建母親住在居巢(在今安徽巢縣東北,《左傳》昭公二十三年作“郹”,即其母家郹陽。),勾結吳人。吳王派遣公子光攻伐楚國,于是擊敗陳、蔡的軍隊(吳、楚雞父之役),接走太子建的母親而離開。楚人害怕,修筑加固郢城。起初,吳國邊邑卑梁和楚國邊邑鐘離的小孩爭奪桑葉,那兩家人因此都發(fā)怒而互相攻打,鐘離那家人殺滅了卑梁的一家人。卑梁大夫很憤怒,發(fā)動邑中軍隊攻打楚國的鐘離。楚王聞訊大怒,調(diào)發(fā)國都軍隊攻滅卑梁。吳王聞訊勃然大怒,也調(diào)發(fā)軍隊,派公子光利用太子建母家攻打楚國,于是攻下鐘離、居巢。楚人于是恐慌而加固郢城(據(jù)《左傳》昭公二十三年、二十四年,楚城郢在平王十年,吳滅鐘離、居巢在平王十一年)。

十三年,楚平王去世。將軍子常(囊瓦)說:“太子珍年紀小,況且他的母親是前太子建所應娶的。”想擁立令尹子西(公子申)為王。子西是楚平王的庶出弟弟,有仁義。子西說:“國家有通常的法度,改立他人為王就會出亂子,談論這種事就會招致殺身之禍?!庇谑菗硖诱錇橥?,這就是楚昭王。)

子聽說此事。齊景公說:“我老了,不能用你了。”孔子就上路離開齊國,返回魯國。)

       齊有彗星,齊侯使禳之。晏子曰:“無益也,只取誣焉。天道不諂,不貳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穢也。君無穢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穢,禳之何損?《詩》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國?!裏o違德,方國將至,何患于彗?《詩》曰:'我無所監(jiān),夏后及商。用亂之故,民卒流亡。’若德回亂,民將流亡,祝史之為,無能補也。”公說,乃止。

  齊侯與晏子坐于路寢,公嘆曰:“美哉室!其誰有此乎?”晏子曰:“敢問何謂也?”公曰:“吾以為在德?!睂υ唬骸叭缇?,其陳氏乎!陳氏雖無大德,而有施于民。豆區(qū)釜鐘之數(shù),其取之公也簿,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斂焉,陳氏厚施焉,民歸之矣。《詩》曰:'雖無德與女,式歌且舞。’陳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若少惰,陳氏而不亡,則國其國也已?!惫唬骸吧圃?!是可若何?”對曰:“唯禮可以已之。在禮,家施不及國,民不遷,農(nóng)不移,工賈不變,士不濫,官不滔,大夫不收公利?!惫唬骸吧圃?!我不能矣。吾今而后知禮之可以為國也?!睂υ唬骸岸Y之可以為國也久矣。與天地并。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愛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婦聽,禮也。君令而不違,臣共而不貳,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愛而友,弟敬而順;夫和而義,妻柔而正;姑慈而從,婦聽而婉:禮之善物也?!惫唬骸吧圃?!寡人今而后聞此禮之上也。”對曰:“先王所稟于天地,以為其民也,是以先王上之。

“路寢”,齊侯正寢,襄二十八年(前545年)稱為大寢。據(jù)《漢書》記載,今山東東營市廣饒縣東北30里的花官鄉(xiāng)桓臺村南(位于齊國北部,在齊都臨淄東北),古時有座柏寢臺,相傳建于齊桓公時期,因以柏木為寢室于臺上,故而得名,為齊侯行宮,原稱路寢。

       齊國出現(xiàn)彗星(杜預注曰:出齊之分野,不書,魯不見。),齊景公派人祭祀消災。晏子(晏嬰)說:“沒有益處的,只能招來欺騙。天道不可懷疑,不能使它有所差錯,怎么能去祭禱?而且上天的有彗星,是用來清除污穢的。君王沒有污穢的德行,又祭禱什么?如果德行污穢,祭禱又能減輕什么?《詩》說:'這個文王,小心恭敬。隆重地事奉天帝,求取各種福祿,他的德行不違背天命,接受著四方之國(《詩經(jīng)·大雅·文王之什·大明》,杜預注曰:言文王德不違天人,故四方之國歸往之。)?!鯖]有違德的事,四方的國家將會來到,為什么怕有彗星?《詩》說:“我沒有什么借鑒,要有就是夏后和商,由于政事混亂,百姓終于流亡(杜預注曰:《逸詩》也。言追監(jiān)夏、商之亡,皆以亂故。)?!绻滦羞`背天命而混亂,百姓將要流亡,祝史的所作所為,于事無補。”齊景公很高興,就停止了祭禱。(上帝不接受賄賂,佛不佑虧心人

      齊景公和晏子在路寢里坐著,齊景公嘆氣說:“多么漂亮的房子??!是誰會據(jù)有這里呢(杜預注曰:景公自知德不能久有國,故嘆也。)?”晏子說:“請問,這是什么意思?”齊景公說:“我認為在于有德行的人?!标套诱f:“像君王所說,恐怕在于陳氏吧!陳氏雖然沒有大的德行,然而對百姓有施舍。豆、區(qū)、釜、鐘這幾種量器的容積,從公田征稅時就用小的,向百姓施舍時就用大的。您征稅多,陳氏施舍多,百姓傾向于他了?!对姟氛f:'雖然沒有德行給予你,也應當且歌且舞(《詩經(jīng)·小雅·桑扈之什·車舝》,杜預注曰:義取雖無大德,要有喜說之心,欲歌舞之。)。’(不能改弦易轍嗎?來不及嗎?)陳氏的施舍,百姓已經(jīng)為之歌舞了。您的后代如果稍稍怠惰,陳氏又如果不滅亡,他的封地就變成國家了?!饼R景公說:“對啊!這可怎么辦?”晏子回答說:“只有禮可以制止這個,如果符合禮,家族的施舍不能擴大到國內(nèi),百姓不遷移,農(nóng)夫不變動,工人、商人不改行,士不失職,官吏不怠慢,大夫不占取公家的利益?!饼R景公說:“對呀!我不能做到了。我從今以后開始知道禮能夠用來治理國家了?!标套踊卮鹫f:“禮可以治理國家,由來很久了,和天地相等(杜預注曰:有天地則禮義興。)。國君發(fā)令,臣下恭敬,父親慈愛,兒子孝順,哥哥仁愛,弟弟恭敬,丈夫和藹,妻子溫柔,婆婆慈愛,媳婦順從,這是合于禮的。國君發(fā)令而不違背禮,臣下恭敬而沒有二心,父親慈愛而教育兒子,兒子孝順而規(guī)勸父親,哥哥仁愛而友善,弟弟恭敬而順服,丈夫和藹而知義,妻子溫柔而正直,婆婆慈愛而肯聽從規(guī)勸,媳婦順從而能委婉陳辭,這又是禮中的好事情?!饼R景公說:“對呀!我從今以后開始聽到了禮應當加以崇尚了?!标套踊卮鹫f:“先王從天地那里接受了禮以治理百姓,所以先王尊崇禮?!?/p>

《史記卷三十二·齊太公世家第二》:“三十二年,彗星見。景公坐柏寢,嘆曰:“堂堂!誰有此乎?”髃臣皆泣,晏子笑,公怒。晏子曰:“臣笑髃臣諛甚。”景公曰:“彗星出東北,當齊分野,寡人以為憂?!标套釉唬骸熬吲_深池,賦斂如弗得,刑罰恐弗勝,茀星將出,彗星何懼乎?”公曰:“可禳否?”晏子曰:“使神可祝而來,亦可禳而去也。百姓苦怨以萬數(shù),而君令一人禳之,安能勝觽口乎?”是時景公好治宮室,聚狗馬,奢侈,厚賦重刑,故晏子以此諫之。”

(齊景公三十二年(公元前516年),天空出現(xiàn)慧星。景公坐在柏寢臺上嘆息說:"堂皇的亭臺,終歸誰手呢?"群臣憂然淚下。晏子反而笑起來,景公很惱怒。晏子說:"我笑群臣過于諂諛了。"景公說:"慧星出現(xiàn)在東北天空,正是對著齊國的地域位置,寡人為此而擔憂。"晏子說:"您筑高臺鑿深池,多收租稅唯恐得的少,濫施刑罰唯恐不嚴苛,最兇的茀(bèi,倍)星將出現(xiàn),您怕什么慧星呢?"景公說:"可以用祭禱禳除慧星嗎?"晏子說:"如果祝禱可以使神明降臨,那么祈禳也可以使它離去。但百姓愁苦怨恨的成千上萬,而您讓一個人去祈禳,怎么能勝過眾口怨聲呢?"當時景公好大造宮室,多養(yǎng)狗馬,奢侈無度,稅重刑酷,所以晏子借機諫止齊景公。)

《韓非子·外儲說右上第三十四》:“景公與晏了子游于少海,登柏寢之臺而還望其國曰:“美哉!泱泱乎,堂堂乎!后世將孰有此?”晏子對曰:“其田成氏乎!“景公曰:“寡人有此國也,而曰田成氏有之,何也?”晏子對曰:“夫田氏甚得齊民,其于民也,上之請爵祿行諸大臣,下之私大斗斛區(qū)釜以出貸,小斗斛區(qū)釜以收之。殺一牛,取一豆肉,馀以食士。終歲,布帛取二制焉,馀以衣士。故市木之價不加貴于山,澤之魚監(jiān)龜鱉贏蚌不貴于海。君重斂,而田成氏厚施。齊嘗大饑,道旁餓死者不可勝數(shù)也,父子相牽而趨田成氏者,不聞不生。故秦周之民相與歌之曰:'謳乎,其已乎!苞乎,其往歸田成子乎!'《詩》曰:'雖無德與女,式歌且舞。'今田成氏之德而民之歌舞,民德歸之矣。故曰:'其田成氏乎!'“公泫然出涕曰:“不亦悲乎!寡人有國而田成氏有之,今為之奈何?”晏子對曰:“君何患焉?若君欲奪之,則近賢而遠不肖,治其煩亂,緩其刑罰,振貧窮而恤孤寡,行恩惠而給不足,民將歸君,則雖有十田成氏,其如君何?” ”

(齊景公和晏子在渤海游玩,登上柏寢的臺觀,回頭眺望自己的國都,說:“真美啊:廣大弘闊,雄偉壯觀!后代誰能擁有這樣的國都?”曼子回答說:“大概是田成子吧!”景公說:“我擁有這個國都,卻說田成子會擁有,為什么?”曼子回答說:“田成子很得齊國的民心。他對待民眾,向上請求爵位俸祿賜給大臣,向下私自增大量器出貸糧食,縮小量器來回收。殺一頭牛,自己只拿一盤肉,剩下的用來供養(yǎng)士人。一整年的布帛,自己只取七丈二尺,剩下的都給士人穿。所以集市上木頭的價格不比山上的貴,湖泊里的魚、鹽、龜、鱉、螺、蚌的價格不比海里的貴。您加重搜刮,而田成子更多地施舍,齊國曾遇特大荒年,路邊餓死的人不能數(shù)清,父子相攜投奔田成子的,沒有聽說不能活下去的,所以全國民眾都相聚歌唱道:'哎呀,快要完了吧!成了,還是去投奔田成子!’《詩》上說:'雖然沒有什么恩德施給你們,你們卻高興得又歌又舞?!F(xiàn)在從田成子的恩德和民眾的歌舞來看,民眾都將情愿投奔他了。所以說:'大概是囚成子吧。”’齊景公眼淚汪汪地說:“不是太悲哀了嗎?我享有的國家卻被田成子占去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曼子回答說:“您何必擔憂呢?如果您想奪回它,就親近賢人,疏遠不賢的人,治理混亂的局面,放寬刑罰,救濟貧困,撫恤,孤寡,施行恩惠,資助不富裕的人,民眾就會歸心于您。那么即使有十個田成子,又能把您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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