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嗎 文∕汪行舟 站在辦公室門口,馬小跳一手夾著茶杯,一手正掏鑰匙,嘴里還哼著黃梅小調(diào)。 “小跳啊,今天領(lǐng)導又表揚你了吧?”對面的同事老鄧樂“呵呵”地走了出來。 馬小跳的黃梅小調(diào)正至高潮,嫣然未聽老鄧的話。 其實,受領(lǐng)導表揚對于馬小跳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再正常不過,他根本不在乎。 老鄧見馬小跳興致未落,便提高噪門喊:“小跳啊,剛才有人來找你?!?/span> 馬小跳轉(zhuǎn)過眼來,輕描淡寫地“嗯”了一句,便推門進了辦公室,習慣性地坐在電腦前。 過了會,馬小跳突然觸電似地一個激靈站起來,朝老鄧喊:“老鄧……”這回,老鄧也裝著沒聽見,不予理睬。 馬小跳“啪啪啪”地敲老鄧的卡座。老鄧眼皮都不抬一下,慢條絲語地問:“何事驚慌?”馬小跳說:“你快點說,我真急?!蓖R小跳著急的表情,老鄧說:“哦,我想起來了,是有人找你嘞?!瘪R小跳問:“是不是女生?”老鄧笑著說:“還用問嗎,找你的都是女的。” 馬小跳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喲,完了,這下麻煩大了。”老鄧隱晦地笑,說:“你這小子,不會又干了什么壞事吧?”馬小跳說:“你這個死老鄧,就不會叫她等我一下。”“我又不知道你去干嘛了。”老鄧瞇著眼,“再說了,你們學院的學生,我可不能插手管啊。” 馬小跳不敢浪費時間,急忙拔掉還在充電的手機,撥打甘小露的電話。甘小露手機里的歌曲《可疑》“……玩笑中提起,問得再隱秘,你依然警惕……”放個不停,可就是無人接聽。反復多次,依然如此。馬小跳急得就像只小馬崽,跳來跳去。 馬小跳叫老鄧幫忙打,仍然無人接聽。再打,電話關(guān)機。 馬小跳的心,就像似被一塊巨大的巖石,重重地壓著。 作為一名心理咨詢師,忘記了“病人”的預約時間,那是多么的可怕,多么恐怖與恐懼,又是多么嚴重的問題啊。馬小跳恨死了那個叫他臨時去代會的領(lǐng)導。 馬小跳沖出辦公室直奔甘小露的寢室,急急地敲門:“甘小露同學在嗎?”探出一長發(fā)腦袋:“哦,是馬老師啊,甘小露不在呢?!瘪R小跳說:“她去哪了?”那人直搖頭。 馬小跳又一股腦地趕往教學樓。 天啊,教學樓共7層,四合院似的,光一層就40多個教室。馬小跳如同一只被追趕的老鼠,上竄下跳,每個角落都瞄遍了,然而就是找不到甘小露的影子。 馬小跳又去圖書館、食堂、地下車庫、池塘邊,還爬到辦公樓頂上去張望,最終一無所獲。 馬小跳回到辦公室,一個勁地撥打甘小露的電話,電話依舊關(guān)機。 此時,馬小跳腦海里開始播放去年一個因心理疾病而去了“彼岸”的學生悲慘片段。那一幕,簡直讓馬小跳心碎…… 馬小跳計窮力竭,正想報警。甘小露卻出現(xiàn)了。 甘小露就站在馬小跳面前,膽怯地問:“馬老師,您找我嗎?” 馬小跳傾刻臉色蒼白,十分惱火,但他的職業(yè)本能卻又告誡他,對待這樣的特殊“病人”,語氣一定要溫柔。 馬小跳說:“甘小露同學,你沒有事吧?”甘小露反問:“老師,您怎么會這么問?”馬小跳說:“你不是下午來找過我嗎?”甘小露說:“沒有啊?!瘪R小跳很驚訝:“沒有?”甘小露搖搖頭。馬小跳皺著眉:“真沒有?”甘小露說:“不信,您可以問我老鄉(xiāng)?!瘪R小跳頓了頓,提示說:“你前天不是打電話約我嗎?”甘小露長“哦”一句,解釋說:“是有這事,可臨時一個老鄉(xiāng)生病了,我就陪她去了醫(yī)院?!?/span> “沒關(guān)系,你人沒事就好?!瘪R小跳邊說邊關(guān)門,“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聊吧。”甘小露用異樣的眼神打量馬小跳:“聊什么?” 這次,馬小跳不再閃爍其詞而是直奔主題,說:“你不是要做心理咨詢嗎?”“哎”甘小露微微一笑,松懈下來,連忙擺手說,“不是,不是,我是心理咨詢中心的一名宣傳干事,是想跟您匯報5.25活動的準備情況?!?/span> 聽完,馬小跳將自己重重地摔在沙發(fā)上…… (本文原載《贛州晚報 (本文原載《贛州晚報》,經(jīng)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