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庵”,尼姑庵竟埋著俏和尚![]()
明朝宣德年間,湖南常德府江門縣城郊三四里地有一尼姑庵,取名“空空庵”??湛这种魇碌睦夏峁貌∪敫嚯?,便由那年少的靜真和靜空兩個小徒弟暫代主持工作,兩人都二十來歲左右,生得十分標致,另外各有一個道童相伴,也是十分可人。 前時,許多貴族浪蕩子弟多來騷擾,只是老尼姑主持著,香客出迎相送都是其親身前往,那小尼姑沒有機會與那貴族公子相會,自然相安無事。 再說那縣城一賈姓公子,家中資產豐裕,人又帥氣俊美,喜好風月,經常留戀于花街柳巷,老婆毛氏規(guī)勸不得,自帶了小兒整日持齋念佛,任其放浪。那日清明佳節(jié),賈公子換齊衣裝,滿城買弄風騷,卻不見得如意佳麗,十分敗興。于是閑逛出城,來到“空空庵”門口。 那賈公子自是聽得庵中尼姑俊美,今日獨身一人不妨進去一探,看有個好緣分結識一二。于是步入庵門,轉過兩個廳廊,并不曾見到人影。剛要轉身敗興離去,卻被一俊秀的道童接住。問是香客,便接住進入了右邊廂房等那主事尼姑。 一會兒,從側門走出一個少年尼姑,法號靜空。二十歲上下,面如白玉,紅唇皓齒,十分艷麗,體韻非凡,看得那賈公子神魂顛倒。心里暗自道,今天一天都沒有遇到過可愛的人兒,此時卻在此碰上了,于是便想要盡力靠近,心里不住地打點草稿,想些貼心在話兒。 ![]()
再說那尼姑靜空也是喜好風月之人,只是苦于佛門清凈之地,前有老尼姑看著,無從下手勾得稱心如意。今翻早就看見那賈公子風度翩翩而來,見在走廊準備回去,便要道童故意接入,自然也是有心于賈公子,彼此對坐交流不了幾句,便搭話移步進入了內間。 在內間更是隱秘,兩個都有心的男女自然很快就彼此上手。彼此都是新嘗滋味,一時間哪里肯罷手。于是那賈公子便在那內間悄悄藏起來,與那靜空日日私會,耶耶快活。日子久了難免弄出動靜來,卻被那西邊廂房的靜真發(fā)覺。 那靜真也是標志可人的女子,比那靜空年長幾歲,也是年輕精力旺,走路帶風的那種標志美人兒。正直青春年紀,那聽得靜空如此如此,內心早就燃起了一團火,自然十分渴望,便也悄悄過來,抓了那靜空與那賈公子的現行。 見抓了現行,靜空一時慌亂不知道如何是好?那賈公子見了靜真如此可人,不由得心猿意馬,也盡力用言語來說服靠近。那靜真也是花柳性子,那經得住這般交流話語,于是牽了那賈公子就靜空的房間里三人一并快活起來。 這樣不知不覺那賈公子在空空庵竟延誤了兩個多月。賈公子被日日折騰,身體消瘦,心里也有所厭倦想要回家探視一番。可那靜真與靜空哪里舍得,彼此商議,靜真道那賈公子如此標志人物,到處沾花惹草,處處留情,是那種吃了飯抹嘴就走人的主?,F今要離開空空庵自然是不會再回來。于是他們商量著要將那賈公子長久留下的計策。 晚上,靜真和靜空借口給那賈公子踐行的機會,請那賈公子喝酒辭行。不料那賈公子身體吃不消,竟然弄得酩酊大醉。見那賈公子醉得不省人事,那靜真要那靜空拿來刀具,將那賈公子的頭發(fā)剃掉,成了光頭。再換上尼姑服裝。那賈公子本來就俊俏,剃了光頭,穿了尼姑衣服,儼然一個俊俏的尼姑。見得這般那靜真和靜空自然高興。 第二天,那賈公子醒來,見沒有了頭發(fā)知道沒有顏面回去。責怪那靜真靜空,他們卻笑道,現在回不去,等頭發(fā)長起來再回不遲。賈公子見已經如此,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扮成了尼姑留在內房,日日與那靜真靜空廝混。 日子不覺又兩月有余。賈公子日日留在那內間,沒有多余的活動,身體自然漸漸消瘦,竟弄出病來。起初那靜真靜空還精心照顧。時日久了,彼此都厭倦疏遠,那賈公子的病就更加嚴重。眼見就要活不成了,那賈公子叫那靜空過來。從腰間掏出一條鴛鴦汗巾,央求那靜空安排人帶著信物去稟告其妻子,想在臨死前見到妻子一面。 那靜空正要尋人去通報,卻被那靜真碰到。靜真聽得氣憤地將鴛鴦汗巾一把丟在了屋檐上,告訴那靜空不能去通報,尼姑庵留漢子都已經是重罪了,現如今那賈公子病入膏肓,被他家屬知道了憑地不鬧,到時候怕是惹了官司。于是要那靜空回報賈公子說已經將信物帶到,告訴了他的妻子,他妻子氣憤不肯來見他。 ![]()
聽得這般情況,那賈公子更加憂憤,不出幾日便一命歸西。靜真與那靜空便將那賈公子用被子裹了,趁月色在后院的桃樹下挖了個坑,偷偷埋了。 再說那賈公子的妻子毛氏,在家見夫家清明出游遲遲不歸,起初以為在城中娼妓家住也不在意,可時日久了便派下人打聽,都說不曾見得,于是十分焦慮。不覺半年過去了,一日家里請那手藝師傅修理屋檐,毛氏見那師傅腰間佩著鴛鴦汗巾十分眼熟,請來查看竟是夫家賈公子的,不禁黯然淚下,問那師傅從何而來。 那師傅也是本分中人,如實稟告是前日在空空庵修理屋檐時撿來,見沒有人認領便佩在腰間用做工時擦汗。見是主家的便要奉還。 那毛氏心里咕嚕,問那師傅可曾見到自家公子,那師傅卻說沒有見到。毛氏本想帶上家族中人前往要人,但沒有真憑實據怕驚了佛門凈地,有傷風化。于是悄悄地給了那師傅二兩銀子,請他幫忙去空空庵打聽虛實。 那師傅以討要工錢為由,第二天便去了那空空庵,在院子里兜兜轉轉并不曾見到什么公子。事有湊巧,那師傅正要離開,卻見那靜真領著那道童罵罵咧咧一路走來,那道童唯唯諾諾,不敢聲張。見那靜真走遠了,嘮叨著我做事慢了都是大罪,你憑地弄死人都不是罪。 那道童說者無心,可那師傅聽著有意。師傅悄悄拉過那道童,給了點銀子,那道童也是恨那靜真平日里惡毒,于是說出了實情。告訴那師傅說賈公子埋在后院的大桃樹下。 打探得真實了,那師傅連夜向那毛氏稟告。毛氏帶了族人去了空空庵,直接找到桃樹下開挖。很快就挖出來一具尸體,可一看卻是一個尼姑。毛氏責怪那師傅辦事不牢靠,那挖尸體的罪名可不小,于是為了洗脫罪名只有主動去縣衙稟告尋找夫家賈公子。 見是挖錯了尸體,其他族人都怕惹事上身,紛紛散了。其中一個潑皮趁眾人散去,見那尸體穿著體面,料定是有錢人家的家眷,于是悄悄地去搜身想弄點財物,脫了褲子一看卻是帶把在和尚。于是立馬追著那毛氏去了縣衙告官。 正直那縣令外出視察,縣衙關門休息。潑皮得到那門口,卻見一個老和尚被一婆婆和一個公公糾纏著,說那老和尚謀了他們兒子的性命。而他們的兒子三個月前才拜倒在老和尚哪里出家為僧,現在不到三個月人不見了,那公婆說那老和尚謀害了小和尚,非要拉著那老和尚報官。 潑皮告訴他們在空空庵的桃樹下有一個小和尚的尸體。于是他們三人在潑皮的帶領下去看了那桃樹下的尸體。都是老眼昏花,覺得有幾分相似,于是告官。那縣令剛回,聽得說那空空庵里的尼姑偷養(yǎng)和尚,謀死人命。立馬派人去捉拿空空庵的尼姑。那衙役到那空空庵,早已經人去庵空,只剩下一個將死的老尼姑,奄奄一息躺在陰暗的屋子里。見拿不到人,縣令便下令全面搜查。 ![]()
再說那靜真和靜空,見那毛氏帶人去桃樹下挖尸體,自知抵賴不過。趁亂之際,收拾了些細軟銀兩,連那老尼姑的死活也不顧,早早帶了道童悄悄逃離了空空庵。想到那周邊的極樂庵的主持靜仁彼此都相識,于是前往暫居投靠。 只見那庵門緊閉,靜真敲了半天的門,才得有人開了門,進得庵中與那靜仁相見。說明來意,那靜仁一丟往日的情分,要趕那靜真和靜空離去。這時候一個俊俏的小尼姑上前勸說才得以暫時留下。且看那俊俏尼姑,不是別人卻是那老和尚的徒弟無塵,三個月前偷偷跑出來私會了靜仁,彼此舍不得離開,扮著尼姑被私藏在了極樂庵。無塵見了那靜真和靜空如此標志,勝過那靜仁百倍,又知道他們貪圖風月落下如此罪路,便有心要留下相處,道是上天賜予得如此尤物,怎肯放過。 夜間無塵偷偷避了靜仁,竟與那靜真、靜空勾搭起來。靜真、靜空因失了賈公子多時,也是空虛,遇到無塵這般風趣之人,自是如魚得水,三人歡快了一宿。 靜仁知曉了自然是十分羞憤,可也沒有辦法,這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內心氣憤卻也不便發(fā)作。只是想盡快讓那靜真和靜空搬出去,自己才好與無塵有個清凈。于是偷偷安排了童子前往那空空庵打探虛實。 那童子也是不夠機警,一到那空空庵便被埋伏在那里的衙役看出了端兒,拿住一問。有了線索,派人將那靜真、靜空、靜仁以及無塵作一窩都抓了去。那靜真、靜空哪里受得住刑,見到刑具都一一招認了實情。眾人才知道那空空庵桃樹下埋的不是那老和尚的徒弟,而是毛氏的丈夫賈公子。賈公子的失蹤案算是明了了,靜空、靜真被畫押收監(jiān),待秋后問斬。 靜仁認為自己是無辜被牽連進來,那靜真和靜空認罪明朗,便要放了那靜仁等一干人。卻說那無塵見縣衙人多,盡將自己的頭往人堆里藏,也沒有被誰指認得出來,見宣判無罪,便想拉著那靜仁高興地想回極樂庵。 再說那老和尚與那婆婆和公公,因為小和尚無塵的事情又鬧了起來。見沒有任何證據,縣令也不好宣判,要他們各自回去再做定論。那老頭見沒有了兒子的下落,追著那老和尚廝打。那老和尚雖然不跟那老頭一般見識,可他那徒弟們見師父挨打,都一擁而上暴打那老頭。 見到親生父親遭人群毆,那無塵忘了自己是尼姑的打扮,忙上前去拉扯勸解。這下那老和尚和他歹徒們都認出了無塵,拉著他去見了官。一切都明朗了,那無塵和靜仁作為出家人,不潔身自好,惹出事端,都發(fā)配游街示眾,以儆效尤。后兩人因丑事敗露,被游街示眾,無臉存世,相約自殺而亡,也算是報應。 ![]()
再說那毛氏,知道那夫家賈公子的尸體屬實,便請將那尸骨重新收驗,搬入祖墳安葬。后吸取賈公子的教訓,認真教導孩子,讀書考取了功名,傳為佳話。 話說,人都要安分守己才能得到終老。兩個小尼姑和賈公子,及那靜仁和無塵都受到了惡報,但那毛氏善良安分,用心教導孩子,有了功名,自然也是福報。正應了那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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