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國外媒體報道,每年因為動物擊打、蟄咬、踩踏和撕咬而受到致命傷害的人大約有100萬。相比之下,人類這邊的數(shù)字要可怕得多——美國平均一個月就要殺死7.5億只雞。在理想的狀態(tài)下,沒有人會因為熊的攻擊而斃命,或者因為接觸野生松鼠而感染狂犬病,一些動物專家就哪種動物對人類的殺傷力最大(或者說,動物界中哪種動物最可能意外地殺死我們)的問題作了解答。 關于哪種非寄生和非微生物的動物殺死最多人,以及哪種動物最具有潛在危險的問題,最終的答案是蚊子。它們不僅會毀掉夏天,而且每年會導致25萬人以上死亡。但正如專家所指出的,蚊子其實是異數(shù):動物對人類的致命傷害相對來說十分罕見,至少與人類對人類所做的事情相比,要少了許多數(shù)量級(沒有把蚊子計算在內)。盡管如此,有許多動物的牙齒、角、爪子或鱗片,甚至是蹄子上都曾沾上過人類的血液。 戴夫·巴拉什(Dave Barash),華盛頓大學心理學榮譽教授,動物行為學研究者,《鏡中的哺乳動物:理解我們在動物界中身處何處》(The Mammal in the Mirror: Understanding Our Place in the Animal World)一書的合著者,并著有其他許多書籍。 根據(jù)這一標準,奶牛是北美洲和南美洲最致命的動物之一。忘掉蛇、美洲獅和熊等動物吧。奶牛體型龐大,身體強壯,而且并不總是愿意配合農(nóng)民或牧場主想要它們做的事情。它們看起來很平和,大部分情況下確實如此,但它們卻是動物致人死亡事件的主要原因之一,大多是用角刺穿人類受害者(不是公牛,而是奶牛,因為它們的數(shù)量要多得多),以及有時會用腳踢或踩踏。鯊魚和毒蛇每年大約殺死一個美國人,但奶牛殺死的人數(shù)超過20人。 蜜蜂,通過在易感人群中造成休克,很可能位居次席。在非洲——信不信由你——河馬雖然看起來很可愛,但其實相當危險。它們比巨型貴賓犬還大,特別是會在晚上從水坑里出來。在澳大利亞是袋鼠,它們會造成汽車碰撞事件。然而,在全世界范圍內,毫無疑問智人才是最致命和最危險的動物,也只有這一物種會威脅到整個地球——即使不考慮核武器的話(當然所有人都不應該這么做)。 羅里·威爾遜(Rory Wilson),英國斯旺西大學水生生物學教授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要在“毒蛇”類別中尋找,或者是某種特殊的毒蛇,比如銀環(huán)蛇,有數(shù)據(jù)顯示緬甸一天中大約有320人會死于蛇咬傷(注:威爾遜引用的這一數(shù)字已經(jīng)經(jīng)過修正,但相關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存在分歧,比如有一份官方報告顯示,緬甸每年因為蛇咬傷而死亡的人數(shù)為600)。不過,隨著抗蛇毒血清變得越來越普遍,因蛇咬而死亡的案例預計將有所減少。這一點也說明了為一個“移動目標”定義什么是“最危險”(動物)的難度所在。隨著人口變化和人們進出城市,暴露于不同風險下的人口比例也會改變,答案也有所不同。而且,當人類參與環(huán)境變化(比如砍伐熱帶雨林)時,會引起“危險”動物的數(shù)量發(fā)生相應的變化。我們已經(jīng)成功地減少了這個星球上頂級食肉動物的數(shù)量,比如遠洋白鰭鯊,這種魚類被認為在二戰(zhàn)中殺死(并吃掉)最多數(shù)量的水手,現(xiàn)在的數(shù)量已經(jīng)下降到原有水平的1%。如果現(xiàn)在漂浮在印度洋上的話,你不大可能會被一條遠洋白鰭鯊發(fā)現(xiàn)。 然后還有行為的問題。即使身處有“危險動物”的環(huán)境中,我們的行為也會影響我們受傷害的機會。據(jù)說相比被鯊魚攻擊,人類被閃電擊中的可能性更高。但是,如果你生活在靠近南極的地方,你就不會被閃電擊中,因為那里幾乎沒有雷暴。相反地,如果你在南非福爾斯灣的海豹島周圍潛水,身上還掛著用魚叉捕獲的魚,那你對大白鯊的吸引力就會大幅上升——就像在雷暴天站在山頂上還抱著一根避雷針一樣。鯊魚和閃電的例子可能有些夸張,因為魚叉捕魚產(chǎn)生的魚血本身就是吸引鯊魚的行為要素。如果你想用更簡單的情況,比如被閃電擊中,或者被椰子殼或樹枝砸到腦袋等與動物致人死亡事件進行類比的話,可以試試在箱形水母出沒水域游泳的例子。據(jù)報道,它們每年在菲律賓海域就殺死了30人(甚至是在人們往往會避開箱形水母水域的情況下),而箱形水母絕對不會主動地殺人。 但是,如果是有人碰巧遇到了有問題的動物,死亡的概率又是如何?比如“糟糕,我到了河馬/水牛/獅子的5米活動范圍內”。問題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距離起著某種作用。所以,為了回答這一問題,需要明確距離。與毒鲉保持5米的距離很稀松平常(如果踩上去——距離為0米——的話就不是了),但如果面對一頭黑犀牛,5米的距離就微不足道了。 布萊恩·托德(Brian Todd),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野生動物、魚類和保護生態(tài)學助理教授,托德實驗室的負責人。 最危險的動物當然是蚊子,但這是因為它們能傳播瘧原蟲,而后者每年能殺死數(shù)百萬人。不過,我的專業(yè)領域是爬行動物和兩棲動物,因此想到的最危險動物是毒蛇。 我們需要很小心,不能妖魔化蛇類。它們并不會真的追趕人類。人類與蛇的沖突來自于,在許多發(fā)展中國家,人們工作和生活的場所與蛇類生活的環(huán)境聯(lián)系緊密。在稻田中,以及許多農(nóng)業(yè)區(qū)域,人們不可避免地會與這些毒性很強、非常致命的蛇類接觸——如果蛇被踩到,它們的反應就是咬上一口。 死亡事件的發(fā)生有多種原因。首先,蛇在世界許多地方往往是相當危險的。其次,被蛇咬傷后要獲得醫(yī)療服務其實是很困難的。在歐洲、澳大利亞或北美洲等地方,我們已經(jīng)擁有大量良好的醫(yī)療保健和治療方法,可以避免任何人死亡。澳大利亞事實上擁有世界上毒性最強的幾種蛇類,但每年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人因蛇咬死亡。在東南亞、印度和中部非洲等相對貧窮的地區(qū),人們接觸到毒蛇的風險非常高。 我看到的一些估計數(shù)據(jù)顯示,在印度和孟加拉國等地區(qū),每年有多達3萬到4萬人因蛇咬而死亡。 另一方面,在美國,我所看到的估計是每年大約有10人被毒蛇殺死——但在某些年份,這一數(shù)字是0,或者只有一兩個人。美國存在的問題是,被北美洲蛇類咬到的人中,有大約三分之二是年齡在18到35歲之間的男性,其中大約一半事件涉及到酒精。而且,人們被蛇咬傷的最常見部位是手和腳,這通常是因為他們無意中踩到蛇,或者是用手去亂搞。 在急診室中有一個笑話是這樣的,有人在被蛇咬到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拿好我的啤酒”??磥聿G丸激素的“毒性”比任何東西都要危險得多。 Madhusudan Katti,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林業(yè)與環(huán)境資源系助理教授,其研究領域包括“脊椎動物對人為棲息地改造的反應,以及自然和人類系統(tǒng)的動態(tài)耦合”。 我腦海里想到的第一個物種可能并不令人驚訝:人類。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動物會像我們這樣殺死這么多的人。如果你只看我們歷史上的沖突、戰(zhàn)爭和暴力,可能比任何其他單一物種或類群造成的傷害更多。讓我覺得更不尋常的是,我們是唯一以這種方式造成如此多暴力,并殺死如此多同類的物種。 還有一些同物種內部存在暴力的例子,比如某些蜘蛛,雌蛛會在交配之后將雄蛛吃掉。但是,這是為了獲得利益而做出的某種選擇,被雌蛛吃掉雄蛛可以貢獻出必要的營養(yǎng)物質。有人為人類暴力做出了適應性的辯解,但我們這一物種確實出現(xiàn)了大規(guī)模的暴力機制,這是其他物種所沒有的。 對于非人類動物,我在印度長大,那里仍然有著大片農(nóng)業(yè)景觀,而因為蛇類,特別是毒蛇咬傷致死的人數(shù)很多。在印度,我們談論的是“四大”蛇類,它們每年都會造成巨大的傷亡——它們殺死的人數(shù)比老虎、花豹和其他更受關注的動物都多。在印度長大,我需要警惕無所不在的蛇類,而不必擔心那些充滿魅力的大型食肉動物。 那么鯊魚呢? 詹姆斯·蘇利克沃斯基(James Sulikowski),新英格蘭大學海洋科學教授,蘇利克沃斯基鯊魚和魚類研究實驗室負責人。 鯊魚絕不會對人類構成任何形式的主動威脅。事實上,自動售貨機和馬桶座對人類的威脅更大也更直接。大部分與鯊魚的互動之所以發(fā)生,是因為鯊魚的好奇心,或者它們正在調查潛在的食物。這些都可能導致意外咬傷,但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鯊魚會意識到錯誤并游開。不幸的是,這些遭遇經(jīng)常在受害者身上留下咬傷的痕跡,有時是明顯的疤痕。不過,我認為事情的重點是,全世界每年有大約100人被鯊魚咬傷,其中死亡的可能只有10個。因此,人們對鯊魚的非理性恐懼其實是情緒性的,而非受到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的影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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