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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十一年 楚國滅蔡 末大必折 尾大不掉

 zqbxi 2021-09-25

【經】十有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宋平公。夏四月丁巳,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楚公子棄疾帥師圍蔡。五月甲申,夫人歸氏薨。大蒐于比蒲。仲孫玃會邾子,盟于祲祥。秋,季孫意如會晉韓起、齊國弱、宋華亥、衛(wèi)北宮佗、鄭罕虎、曹人、杞人于厥憖。九月己亥,葬我小君齊歸。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師滅蔡,執(zhí)蔡世子有以歸,用之。公元前531年,庚午,周景王十四年,魯昭公十一年,齊景公十七年,晉昭公元年,秦哀公(爘公)六年,楚靈王十年,宋元公元年,衛(wèi)靈公四年,陳惠公三年,蔡靈公(靈侯)十二年,曹武公二十四年,鄭簡公三十五年,燕悼公五年,吳余祭(亦書馀祭)十七年,許悼公十六年,邾莊公(邾莊子)十年,杞平公五年,紀僖侯十年,莒著丘公十一年,滕悼公八年,薛獻公四十八年,單成公四年

      《春秋》:“王二月,叔弓(子叔敬叔)如宋。葬宋平公?!?/span>

        王二月,叔弓(子叔敬叔)如宋,葬平公也。

        周王朝歷法的二月,叔弓到宋國去,這是為了安葬宋平公(杜預注曰:嫌以聘事行,故傳具之。)。

      《春秋》:“夏四月丁巳(初七),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楚公子棄疾帥師圍蔡。”

        杜預注曰:蔡侯雖弒父而立,楚子誘而殺之,刑其群士,蔡大夫深怨,故以楚子名告。

      《公羊傳·昭公》:楚子虔何以名?絕。曷為絕之?為其誘討也。此討賊也,雖誘之,則曷為絕之?懷惡而討不義,君子不予也。

      為什么寫出楚子虔的名呢?因為楚子虔的爵位應該斷絕了。為什么楚子虔的爵位應該斷絕呢?因為他誘殺蔡侯般。這是誅討弒殺國君的壞人,雖然是誘殺他,但為什么要斷絕楚子的爵位呢?因為楚子虔是心懷滅蔡的罪惡目的而誅討弒君壞人的,所以君子不贊成。

     《谷梁傳·昭公》:“何為名之?夷狄之君誘中國之君,故謹而名之也。稱時稱月稱日稱地,謹之也。”

      為什么稱他們的名?夷狄國的國君誘殺中原諸侯的國君,所以慎重地記載他們的名字,記季節(jié)記月份記日子記地點,是表示重視這件事。

      景王問于萇弘曰:“今茲諸侯,何實吉?何實兇?”對曰:“蔡兇。此蔡侯般弒其君之歲也,歲在豕韋,弗過此矣。楚將有之,然壅也。歲及大梁,蔡復,楚兇,天之道也。

      楚子在申,召蔡靈侯。靈侯將往,蔡大夫曰:“王貪而無信,唯蔡于感,今幣重而言甘,誘我也,不如無往?!辈毯畈豢?。五月丙申(三月十五),楚子伏甲而饗蔡侯于申,醉而執(zhí)之。夏四月丁巳(初七),殺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棄疾帥師圍蔡。

       韓宣子問于叔向曰:“楚其克乎?”對曰:“克哉!蔡侯獲罪于其君,而不能其民,天將假手于楚以斃之,何故不克?然肸聞之,不信以幸,不可再也。楚王(楚靈王)奉孫吳以討于陳,曰:'將定而國?!惾寺犆炜h之。今又誘蔡而殺其君,以圍其國,雖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桀克有緍以喪其國,紂克東夷而隕其身。楚小位下,而亟暴于二王,能無咎乎?天之假助不善,非祚之也,厚其兇惡而降之罰也。且譬之如天,其有五材而將用之,力盡而敝之,是以無拯,大可沒振。”

       周景王向萇弘詢問說:“現在諸侯之中,哪里吉祥,哪里兇險?”萇弘回答說:“蔡國兇險。這是蔡侯般(蔡靈侯)殺死他國君(蔡景侯)的年份(-543)。歲星在豕韋,不會過這一年了。楚國將會據有蔡國,然而這是積累邪惡(杜預注曰:蔡近楚,故知楚將有之。楚無德而享大利,所以壅積其惡。)。歲星到達大梁,蔡國復國,楚國不吉利(-541年),這是上天的常道。”

       楚靈王在申地,召見蔡靈侯。蔡靈侯打算前去,蔡國的大夫說:“楚王貪婪而沒有信用,唯獨怨恨蔡國(杜預注曰:蔡近楚之大國,故楚常恨其不服順。)。現在財禮重而說話甜,這是引誘我們,不如不去?!辈天`侯不同意。五月丙申(三月十五),楚靈王在申地埋伏甲士而設享禮招待蔡靈侯,讓他喝醉了酒就囚禁了他。夏季,四月丁巳(初七),殺死了蔡靈侯,殺死了蔡國的士七十人。公子棄疾(熊居)領兵包圍蔡國(杜預注曰:傳言楚子無道。)。

         韓宣子(韓起,中軍將)向叔向(羊舌肸)詢問說:“楚國會戰(zhàn)勝嗎?”叔向回答說:“可以戰(zhàn)勝的!蔡靈侯得罪了他的國君(杜預注曰:謂弒父而立。),而得不到百姓的擁護(杜預注曰:不能施德。),上天將要借楚國的手來把他殺死,為什么不能戰(zhàn)勝?然而肸聽說,由于沒有信用而得利,不可能有第二次。楚靈王事奉太孫吳討伐陳國,說:'將要安定你們的國家?!悋寺爮牧怂拿?,就滅了陳國建置為縣(前534年)。現在又誘騙蔡國而殺了他們的國君,來包圍他們的國家,雖然僥幸而得勝,必然受到它的災殃,不能長久了。夏桀戰(zhàn)勝了有緡而丟掉了國家,商紂戰(zhàn)勝東夷而丟掉了生命。楚國疆域小地位低,而屢次表現得比上面兩個國王還要暴虐,能夠沒有災禍嗎?上天借助于壞人,不是降福給他,而是增多他的兇惡然后給他懲罰。而且比如像天有金、木、水、火、土五種材料而由人加以使用,材力用盡就丟棄了,因此楚國不可拯救,最后也不能興盛了(杜預注曰:金木水火土五者為物,用久則必有敝盡,盡則棄捐,故言無拯。拯猶救助也。不可沒振,猶沒不可復振。)?!?/p>

蔡靈侯,姬般,春秋諸侯國蔡國君主之一,蔡景侯的兒子,蔡平侯之兄。前542年—前531年在位12年。

公元前543年,蔡景侯為大子般(蔡靈公)娶于楚,通焉。四月,大子弒景侯。

公元前541年,叔孫豹(穆叔)會晉趙武(趙文子)、楚公子圍、齊國弱(國景子)、宋向戌(左師)、衛(wèi)齊惡、陳公子招、蔡公孫歸生(聲子,子家)、鄭罕虎(子皮)、許人、曹人于虢,尋宋之盟也。

公元前538年,夏,楚靈王、蔡靈公、陳哀公、鄭簡公、許悼公、徐子、滕悼公、頓子、胡子、沈子、小邾穆公、宋世子佐、淮夷諸侯如楚,魯、衛(wèi)、曹、邾不會。曹、邾辭以難,公(魯昭公)辭以時祭,衛(wèi)侯辭以疾。鄭伯先待于申。六月丙午(十六),楚子合諸侯于申。秋七月,楚子(楚靈王)以諸侯伐吳。宋大子、鄭伯(鄭簡公)先歸。宋華費遂、鄭大夫從。使屈申圍朱方,八月甲申(?),克之。執(zhí)齊慶封而盡滅其族。

公元前537年,冬十月,楚子(楚靈王)以蔡靈公、陳哀公、許悼公、頓子、沈子、徐人、越人諸侯及東夷伐吳,以報棘、櫟、麻之役。

公元前531年,夏四月丁巳(初七),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

《史記卷四十·楚世家》:“八年(前532年),(楚靈王)召蔡侯(蔡靈侯),醉而殺之。使棄疾(熊棄疾)定蔡,因為陳蔡公?!?/span>

“八年”,據《左傳》昭公八年應作“七年(前531年)”。

“醉而殺之”,據《左傳》昭公十一年應是醉而執(zhí)之而后又殺之。

“陳蔡公”,陳公和蔡公,是楚滅陳、蔡后所封,《左傳》只提到棄疾為蔡公。這里所記是楚第一次滅陳、蔡,后二年棄疾即位為平王,復封陳、蔡使復國。

《史記卷三十五·管蔡世家第五》:“(景侯)四十九年(公元前543年),景侯為太子般娶婦于楚,而景侯通焉。太子弒景侯而自立,是為靈侯。

靈侯二年(公元前541年),楚公子圍弒其王郟敖而自立,為靈王。

九年(公元前534年),陳司徒招弒其君哀公。楚使公子棄疾滅陳而有之。

十二年(公元前531年),楚靈王以靈侯弒其父,誘蔡靈侯于申,伏甲飲之,醉而殺之,刑其士卒七十人。令公子棄疾圍蔡。十一月,滅蔡,使棄疾為蔡公。”

(景侯四十九年,景侯從楚國為太子般娶妻,而后景侯又與她通奸。太子殺了景侯而自立為國君,這就是靈侯。

靈侯二年,楚國的公子圍殺了他的父王郟敖而自立為王,即靈王。九年,陳國司徒招殺死了他的國君哀公。楚國派遣公子棄疾滅亡了陳國并占領了它。十二年,楚靈王因靈侯殺其父王,誘騙蔡靈侯到申地,埋伏下武士,給靈侯飲酒,待灌醉后便把他殺掉,隨從士兵七十人也都殺死。命令公子棄疾包圍了蔡國都城。十一月,滅亡了蔡國,任命棄疾作蔡公。)

《春秋》:“五月甲申(初四),夫人歸氏薨。大蒐于比蒲。”

“比蒲”,今址不詳。

《公羊》:“大蒐者何?簡車徒也。何以書?蓋以罕書也?!?/span>

(“大蒐”是什么意思?就是大規(guī)模地檢閱戰(zhàn)車和步兵。為什么要記載這件事?大概是因為大規(guī)模閱兵的事太少,就記載下來了。)

        五月,齊歸薨,大蒐于比蒲,非禮也。

       五月,齊歸(夫人歸氏,魯昭公生母)去世。在比蒲舉行盛大的閱兵,這是不符合禮的。

       公元前542年,公(魯襄公姬午)作楚宮。穆叔曰:“《大誓》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卜颍」首髌鋵m。若不復適楚,必死是宮也。”六月辛巳(二十八),公薨于楚宮。叔仲帶(叔仲昭伯)竊其拱璧,以與御人,納諸其懷而從取之,由是得罪。

立胡女敬歸之子子野,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十一),毀也。

立敬歸之娣齊歸之子公子裯(姬裯,昭公),穆叔(叔孫豹)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則立之,無則長立。年鈞擇賢,義鈞則卜,古之道也。非適嗣,何必娣之子?且是人也,居喪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謂不度。不度之人,鮮不為患。若果立之,必為季氏憂。”武子(季武子,季孫宿)不聽,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猶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終也。

公元前531年,五月甲申(初四),夫人歸氏薨。

《春秋》:“仲孫玃會邾子,盟于祲祥。”

       孟僖子會邾莊公,盟于祲祥,修好,禮也。泉丘人有女夢以其帷幕孟氏之廟,遂奔僖子,其僚從之。盟于清丘之社,曰:“有子,無相棄也?!辟易邮怪e氏之簉。反自祲祥,宿于薳氏,生懿子及南宮敬叔于泉丘人。其僚無子,使字敬叔。

   “祲祥”,在今山東省濟寧市曲阜市境?!叭稹保斣诮裆綎|泰安市寧陽縣與濟寧市泗水縣之間?!扒迩稹保瑧撌囚數?,當與泉丘相距不遠。前597年衛(wèi)國也有清丘,在今山東境,距此太遠?!八e氏”,可能是孟僖子別邑。

       孟僖子(仲孫玃)會見邾莊公,在祲祥結盟,重修從前的友好,這是符合禮的(杜預注曰:蒐非存亡之由,故臨喪不宜為之。盟會以安社稷,故喪盟謂之禮。)。 泉丘人有一個女兒,夢見用她的帷幕覆蓋了孟氏的祖廟,就私奔到孟僖子那里,她的同伴也跟著去了(杜預注曰:鄰女為僚友者,隨而奔僖子。)。在清丘的土地神廟里盟誓說:“有了兒子,不要丟掉我!”孟僖子讓她們住在薳氏那個地方做妾(杜預注曰:薳氏之女為僖子副妾,別居在外,故僖子納泉丘人女,令副助之。)。孟僖子從祲祥回來,住在薳氏那里,在泉丘的那個女人生了懿子(孟懿子,仲孫何忌)和南宮敬叔(仲孫說(閱))。她的同伴沒有兒子,就讓同伴撫養(yǎng)敬叔(杜預注曰:字,養(yǎng)也,似雙生。)。

《春秋》:“秋,季孫意如會晉韓起、齊國弱、宋華亥、衛(wèi)北宮佗、鄭罕虎、曹人、杞人于厥慭?!?/span>

“厥憖”,今址不詳,可能是衛(wèi)地,大致在今河南新鄉(xiāng)市境。

       楚師在蔡,晉荀吳謂韓宣子曰:“不能救陳,又不能救蔡,物以無親,晉之不能,亦可知也已!為盟主而不恤亡國,將焉用之?”

       秋,會于厥慭,謀救蔡也。鄭子皮將行,子產曰:“行不遠。不能救蔡也。蔡小而不順,楚大而不德,天將棄蔡以壅楚,盈而罰之。蔡必亡矣,且喪君而能守者,鮮矣。三年,王其有咎乎!美惡周必復,王惡周矣?!睍x人使狐父請蔡于楚,弗許。

       單子會韓宣子于戚,視下言徐。叔向曰:“單子其將死乎!朝有著定,會有表,衣有禬帶有結。會朝之言,必聞于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視不過結、禬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則有闕。今單子為王官伯,而命事于會,視不登帶,言不過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從。無守氣矣?!?/strong>

“戚”,衛(wèi)邑,在今河南濮陽市華龍區(qū)。

        楚國的軍隊在蔡國(杜預注曰:向四月之師。),晉國的荀吳(中行穆子,上軍將)對韓宣子(韓起,中軍將)說:“不能救援陳國,又不能救援蔡國,別人因此就不來親附了。晉國的不行也就可以知道。自己做盟主而不去為滅亡的國家擔憂,又哪里用得著盟主?”

       秋季,季孫意如(季平子)和晉國韓起(韓宣子)、齊國國弱(國景子)、宋國華亥(右?guī)煟⑿l(wèi)國北宮佗(北宮文子)、鄭國罕虎(子皮)、曹國人、杞國人在厥慭會見,為了商量救援蔡國(杜預注曰:不書救蔡,不果救。)。鄭國的子皮將要出行。子產說:“走不遠的,已經不能救援蔡國了。蔡國小而不順服,楚國大而不施仁德,上天將要拋棄蔡國來使楚國積累邪惡,惡貫滿盈然后懲罰它,蔡國一定滅亡了。而且喪失了國君而能夠守住國家的也是很少的。到了三年,楚王大概有災難吧!美和惡的歲星繞行一周的時候必然會有報應,楚靈王的邪惡已經要到歲星繞行一周的時候了(杜預注曰:元年,楚子弒君而立,歲在大梁。后三年,十三歲,歲星周,復於大梁。)?!睍x國人派狐父到楚國請求楚國寬免蔡國,楚國人不答應。

       單成公在戚地會見韓宣子,目光向下,說話遲緩。叔向(羊舌肸)說:“單子大概將要死了吧!朝見有規(guī)定的席位,會見有標志,衣服有交叉,衣帶有交結子。會見和朝見的言語,一定要使在座的人都能聽到,用它來表明事情有條有理。目光不低于衣服交叉和衣帶交結之處,用它來端正儀容形貌。言語用來發(fā)布命令,儀容相貌用來表明態(tài)度,做不到就有錯誤。現在單子做天子的百官之長,在盟會上宣布天子的命令,目光不高于衣帶,聲音超過一步就聽不到,相貌不能端正儀容,言事就不能明白了。不端正,就不恭敬;不明白,別人就不順從。他已經沒有保養(yǎng)身體的精氣了(杜預注曰:為此年冬單子卒起本。)?!?/p>

國弱,又名國景子,春秋時期齊國政治人物。國武子國佐(前573年)之子。

公元前573年,齊為慶氏之難故,甲申晦(廿九),齊侯(齊靈公)使士華免以戈殺國佐(國武子)于內宮之朝。師逃于夫人之宮。書曰:“齊殺其大夫國佐。”棄命,專殺,以谷叛故也。使清人殺國勝。國弱來奔,王湫奔萊。慶封為大夫,慶佐為司寇。既,齊侯反國弱,使嗣國氏,禮也。

公元前547年,秋七月,齊侯(齊景公)、鄭伯(鄭簡公)為衛(wèi)侯(衛(wèi)獻公)故,如晉,晉侯(晉平公)兼享之。晉侯賦《嘉樂》。國景子(國弱)相齊侯,賦《蓼蕭》。

公元前541年,叔孫豹(穆叔)會晉趙武(趙文子)、楚公子圍、齊國弱(國景子)、宋向戌(左師)、衛(wèi)齊惡、陳公子招、蔡公孫歸生(聲子,子家)、鄭罕虎(子皮)、許人、曹人于虢,尋宋之盟也。

公元前532年,鄭伯(鄭簡公)如晉,及河,晉人辭之。游吉(子大叔)遂如晉。九月,叔孫婼(叔孫昭子)、齊國弱(國景子)、宋華定、衛(wèi)北宮喜(北宮貞子)、鄭罕虎(子皮)、許人、曹人、莒人、邾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晉,葬平公也。

公元前531年,夏四月丁巳(初七),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楚公子棄疾帥師圍蔡。秋,季孫意如(季平子)會晉韓起(韓宣子)、齊國弱(國景子)、宋華亥(右?guī)煟?、衛(wèi)北宮佗(北宮文子)、鄭罕虎(子皮)、曹人、杞人于厥慭,謀救蔡也。

《春秋》:“九月己亥(二十一),葬我小君齊歸?!?/span>

       九月,葬齊歸,公不戚。晉士之送葬者,歸以語史趙。史趙曰:“必為魯郊。”侍者曰:“何故?”曰:“歸姓也,不思親,祖不歸也?!笔逑蛟唬骸棒敼移浔昂酰烤写髥?,國不廢蒐。有三年之喪,而無一日之戚。國不恤喪,不忌君也。君無戚容,不顧親也。國不忌君,君不顧親,能無卑乎?殆其失國?!?/strong>

        九月,安葬齊歸,魯昭公不悲痛。晉國來送葬的士人,回去把情況告訴史趙。史趙說:“昭公一定會寄居到別國的郊外(杜預注曰:言昭公必出在郊野,不能有國。)?!笔虖牡娜苏f:“為什么?”史趙說:“他是歸氏的兒子,不想念母親,祖先不會保佑他的(杜預注曰:言不思親則不為祖考所歸祐。)。”叔向(羊舌肸)說:“魯國公室的地位要下降了吧!國君發(fā)生大喪事,國家卻不停止閱兵。有三年的喪期,卻沒有一天的悲痛。國家不為喪事去悲哀,這是不畏懼國君。國君沒有悲痛的樣子,這是不顧念親人。國人不畏懼國君,國君不顧念親人,地位能夠不下降嗎?恐怕將會丟掉他的國家(杜預注曰:為二十五年公孫於齊傳。)?!?/p>

《春秋》:“冬十有一月丁酉(二十),楚師滅蔡,執(zhí)蔡世子有以歸,用之?!?/span>

       冬十一月,楚子滅蔡,用隱大子于岡山。申無宇曰:“不祥。五牲不相為用,況用諸侯乎?王必悔之?!?/p>

       冬季,十一月,楚靈王滅亡了蔡國,抓了蔡世子有(一作友,蔡靈公之太子,蔡侯廬之父。)回國,并在祭祀儀式上被用作犧牲。(《左傳》補充說,殺死了隱太子(世子有,一作友)用來祭祀岡山。據《史記·管蔡世家》:“(蔡)平侯立而殺隱太子”,則蔡世子又為蔡平侯所殺,且不在今年,也未被用作犧牲。)申無宇(芋尹無宇)說:“不吉祥。五牲(牛、羊、豬、犬、雞)不能互相用來祭祀,何況用諸侯呢?國君一定要后悔的(杜預注曰:悔為暴虐。)。”

       單成公卒。

      單成公卒(杜預注曰:終叔向之言。)。據《左傳》后來記載,繼位的應該是單獻公。

     單成公,(?-前531年)春秋時期單國國君,伯爵。

       公元前535年,單獻公棄親用羈。冬十月辛酉(二十),襄、頃之族殺獻公而立成公。

      公元前531年,單子(單成公)會韓宣子(韓起)于戚,視下言徐。叔向曰:“單子其將死乎!朝有著定,會有表,衣有禬帶有結。會朝之言,必聞于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視不過結、禬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則有闕。今單子為王官伯,而命事于會,視不登帶,言不過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從。無守氣矣?!笔?,單成公卒。

        楚子城陳、蔡、不羹。使棄疾為蔡公。王問于申無宇曰:“棄疾在蔡,何如?”對曰:“擇子莫如父,擇臣莫如君。鄭莊公城櫟而置子元焉,使昭公不立。齊桓公城谷而置管仲焉,至于今賴之。臣聞五大不在邊,五細不在庭。親不在外,羈不在內,今棄疾在外,鄭丹在內。君其少戒?!蓖踉唬骸皣写蟪?,何如?”對曰:“鄭京、櫟實殺曼伯,宋蕭、亳實殺子游,齊渠丘實殺無知,衛(wèi)蒲、戚實出獻公,若由是觀之,則害于國。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君所知也?!?/strong>

“陳”,即今河南周口市淮陽縣?!安獭?,在今河南駐馬店市上蔡縣西南?!安桓?,楚地名,原為不羹國,后被楚國滅后并入楚地,有西、東二不羹,西不羹在今河南襄城東南,東不羹在今河南舞陽北。杜預注曰:襄城縣東南有不羹城,定陵西北有不羹亭。

       楚靈王在陳地、蔡地、不羹筑城。派棄疾做蔡公。楚靈王向申無宇詢問說:“棄疾在蔡地怎么樣?”申無宇回答說:“選擇兒子沒有像父親那樣合適的,選擇臣子沒有像國君那樣合適的。鄭莊公在櫟地筑城而安置子元(前 697年),讓昭公不能立為國君(杜預注曰:子元,鄭公子。莊公寘子元於櫟?;甘迥?,厲公因之,以殺櫟大夫檀伯,遂居櫟,卒使昭公不安位而見殺。)。齊桓公在穀地筑城而安置管仲(前662年),到現在齊國還得到利益。臣聽說五種大人物(太子、母弟、貴寵公子、公孫、累世正卿)不在邊境,五種小人物不在朝廷。親近的人不在外邊,寄居的人不在里邊?,F在棄疾在外邊,鄭丹(然丹,子革,右尹)在朝廷(杜預注曰:襄十九年(前554年),丹奔楚。),君王恐怕要稍加戒備!”楚靈王說:“國都有高大的城墻,怎么樣?”申無宇回答說:“在鄭國的京地、櫟地殺死了曼伯(櫟殺曼伯,事在-680年,則曼伯指的是鄭子儀;曼伯更可能是鄭昭公字,但鄭昭公死于高渠彌之手,與京、櫟無關),在宋國的蕭地、亳地殺死了子游(前682年),在齊國的渠丘(葵丘)殺死了公孫無知(前682年),在衛(wèi)國的蒲地、戚地驅逐了獻公(前559年)。如果從這些看來,就有害于國都。樹枝大了一定折斷,尾巴大了就不能搖擺,這是君王所知道的(杜預注曰:為十三年陳蔡作亂傳。)?!?/span>

《國語卷十七 楚語上 范無宇論國為大城未有利者》:“靈王城陳、蔡、不羹,使仆夫子晳問于范無宇,曰:“吾不服諸夏而獨事晉何也,唯晉近我遠也。今吾城三國,賦皆千乘,亦當晉矣。又加之以楚,諸侯其來乎?”對曰:“其在志也,國為大城,未有利者。昔鄭有京、櫟,衛(wèi)有蒲、戚,宋有蕭、蒙,魯有弁、費,齊有渠丘,晉有曲沃,秦有徵、衙。叔段以京患莊公,鄭幾不克,櫟人實使鄭子不得其位。衛(wèi)蒲、戚實出獻公,宋蕭、蒙實弒昭公,魯弁、費實弱襄公,齊渠丘實殺無知,晉曲沃實納齊師,秦徵、衙實難桓、景,皆志于諸侯,此其不利者也?!扒曳蛑瞥且厝趔w性焉,有首領股肱,至于手拇毛脈,大能掉小,故變而不勤。地有高下,天有晦明,民有君臣,國有都鄙,古之制也。先王懼其不帥,故制之以義,旌之以服,行之以禮,辯之以名,書之以文,道之以言。既其失也,易物之由。夫邊境者,國之尾也,譬之如牛馬,處暑之既至,虻(上維下蟲)之既多,而不能掉其尾,臣亦懼之。不然,是三城也,豈不使諸侯之心惕惕焉?!弊訒憦兔?,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則?是言誕也。”右尹子革侍,曰:“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可以懼哉!”三年,陳、蔡及不羹人納棄疾而弒靈王?!?/span>

(楚靈王修筑陳國、蔡國、不羹的城墻,派子皙(仆晳父)去詢問范無宇,說:“我不能使中原各國歸附,它們只事奉晉國,是什么原因呢?只是因為晉國離它們近而我國離它們遠。現在我修筑三國的城墻,它們各出一千輛戰(zhàn)車,也相當于晉國了。再加上楚國的兵力,諸侯們該來歸附了吧?”范無宇回答說:“書籍上記載說,國家修筑大城,沒有什么好處。以前鄭國有京城、櫟城,衛(wèi)國有蒲城、戚城,宋國有蕭城、蒙城,魯國有弁城、費城,齊國有渠丘城,晉國有曲沃城,秦國有徵城、衙城。叔段(共叔段)因為京城而給鄭莊公制造憂患(前 680),鄭國幾乎不能戰(zhàn)勝他,櫟人傅瑕使鄭子(鄭莊公的兒子,名子儀)丟掉了君位。衛(wèi)國蒲城、戚城的邑主驅逐了衛(wèi)獻公(前559),宋國蕭城、蒙城的邑主殺害了宋昭公(前 611),魯國弁城、費城的邑主削弱了魯襄公的勢力(前 562),齊國渠丘的邑主殺了公孫無知(前 685),晉國曲沃的邑主被齊軍接納而作亂,秦國徵城、衙城的邑主侵逼秦桓公和秦景公(前 541),這些在各諸侯國都有記載,都是不利的例子。“而且修筑城邑就像人的身體一樣,有頭和四肢,一直到手指、毛發(fā)和血脈,大的部位能調動小的部位,所以行動起來并不勞累。地勢有高有低,天氣有陰有晴,人分為君和臣,國家有國都和邊邑,這是自古以來的制度。先王恐怕有人不遵守,所以用德義來制約它,用服飾來彰顯它,用禮儀來推行它,用名號來分辨它,用文字來記載它,用語言來表述它。及至喪失了它,就是因為改變了尊卑秩序的緣故。邊境地區(qū),是國家的尾部,譬如牛馬,處暑到了,牛虻聚得多了,就不能擺動它的尾巴了,我也怕國家這樣。否則,這三座城豈不能使諸侯的心感到害怕呢?!弊羽貓蟪`王,靈王說:“這人稍微懂得天道,哪里知道治民的法則呢?這些話真是虛妄。”右尹子革(也稱鄭丹或然丹,鄭國大夫子然的兒子)在旁陪侍,說:“百姓是上天生的,懂得天道,必然也懂得百姓。他的這些話應引起警惕??!”過了三年(前529年),陳國、蔡國和不羹的人接納了棄疾,殺死了楚靈王。)

《今本竹書紀年疏證》:“十四年。(原注:庚午,晉昭公元年。《史記·十二諸侯年表》景王十四年,晉昭公夷元年。)河水赤于龍門三里。(《水經·河水注》引《紀年》:'晉昭公元年,河水赤于龍門三里?!?/span>

《吳越春秋·吳王壽夢傳第二》:“十七年,余祭卒。余昧立四年卒。欲授位季札,季札讓,逃去。曰:“吾不受位明矣。昔前君有命,已附子臧之義。潔身清行,仰高履尚,惟仁是處,富貴之于我,如秋風之過耳。”遂逃歸延陵。吳人立余昧子州于,號為吳王僚也。”

余祭(-前544年),亦書馀祭,姬姓,《春秋左氏傳·襄公三十一年》稱之為戴吳,壽夢之子,諸樊之弟?!蹲髠鳌氛J為前547年─前544年在位4年,《史記》作前547年─前531年在位17年。

公元前548年,十二月,吳子諸樊伐楚,以報舟師之役。門于巢。巢牛臣曰:“吳王勇而輕,若啟之,將親門。我獲射之,必殪。是君也死,強其少安!”從之。吳子門焉,牛臣隱于短墻以射之,卒。

公元前547年,楚子(楚康王)、秦人侵吳,及雩婁,聞吳有備而還。

公元前544年,閽弒吳子余祭(亦書馀祭)。

《春秋·襄公二十九年(丁巳,前544年)》:“閽弒吳子余祭?!?/span>

杜預注曰:閽,守門者,下賤非士,故不言盜。

《公羊傳·襄公》:“閽者何?門人也。刑人也。刑人則曷為之閽?刑人非其人也。君子不近刑人,近刑人則輕死之道也。”

(“閽”是什么人?是守門人。是受過刑的人。既然是受過刑的人為什么說他是守門人呢?受過刑的人是不宜做守門人的,君子是不接近受過刑的人的,接近受過刑的人是輕視死亡的路徑。)

《谷梁傳·襄公》:“閽,門者也,寺人也。不稱名姓,閽不得齊于人,不稱其君,閽不得君其君也。禮,君不使無恥,不近刑人,不狎敵,不邇怨。賤人非所貴也。貴人非所刑也,刑人非所近也。舉至賤而加之吳,吳子近刑人也。閽殺吳子余祭,仇人也?!?/span>

(閽,是看門的人,是供使令的下人。不稱呼他姓名,因為他不能和一般人同等地位。不稱他的國君,因為閽者沒有權利稱國君為君。按禮,君王不能使喚不知廉恥的人,不能接近受過刑的人,不能親近敵人,不能靠近仇人。下賤人沒有高貴的德行,高貴的人不能受刑,受刑的人不能接近。提拔最卑賤的人放到吳國做事,表明吳王接近了受過刑的人。門人殺了吳王,他是仇人呵。)

《左傳·襄公》:“吳人伐越,獲俘焉,以為閽,使守舟。吳子余祭(亦書馀祭)觀舟,閽以刀弒之。”

(吳國人進攻越國,抓到了俘虜,讓他做看門人,派他看守船只。吳王馀祭觀看船只,看門人用刀殺死了吳王(杜預注曰:言“以刀”,明近刑人。)。)

《史記卷三十一·吳太伯世家第一》:“十三年(公元前548年),王諸樊卒。有命授弟余祭,欲傳以次,必致國于季札而止,以稱先王壽夢之意,且嘉季札之義,兄弟皆欲致國,令以漸至焉。季札封于延陵,故號曰延陵季子。

王余祭三年(公元前545年),齊相慶封有罪,自齊來犇吳。吳予慶封朱方之縣,以為奉邑,以女妻之,富于在齊。

四年(公元前544年),吳使季札聘于魯,請觀周樂。為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猶未也。然勤而不怨?!备琛囤?、《鄘》、《衛(wèi)》。曰:“美哉,淵乎,憂而不困者也。吾聞衛(wèi)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衛(wèi)風》乎?”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懼,其周之東乎?”歌《鄭》。曰:“其細已甚,民不堪也,是其先亡乎?”歌《齊》。曰:“美哉,泱泱乎大風也哉。表東海者,其太公乎?國未可量也。”歌《豳》。曰:“美哉,蕩蕩乎,樂而不淫,其周公之東乎?”歌《秦》。曰:“此之謂夏聲。夫能夏則大,大之至也,其周之舊乎?”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寬,儉而易,行以德輔,此則盟主也?!备琛短啤?。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遺風乎?不然,何憂之遠也?非令德之后,誰能若是!”歌《陳》。曰:“國無主,其能久乎?”自《鄶》以下,無譏焉。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貳,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猶有先王之遺民也?!备琛洞笱拧贰T唬骸皬V哉,熙熙乎,曲而有直體,其文王之德乎?”歌《頌》。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詘,近而不偪,遠而不攜,遷而不淫,復而不厭,哀而不愁,樂而不荒,用而不匱,廣而不宣,施而不費,取而不貪,處而不厎,行而不流。五聲和,八風平,節(jié)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币娢琛断蠊洝贰ⅰ赌匣a》者,曰:“美哉,猶有感。”見舞《大武》,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見舞《韶護》者,曰:“圣人之弘也,猶有慚德,圣人之難也!”見舞《大夏》,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誰能及之?”見舞《招箾》,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無不燾也,如地之無不載也,雖甚盛德,無以加矣。觀止矣,若有他樂,吾不敢觀?!?/span>

去魯,遂使齊。說晏平仲曰:“子速納邑與政。無邑無政,乃免于難。齊國之政將有所歸;未得所歸,難未息也。”故晏子因陳桓子以納政與邑,是以免于欒、高之難。

去齊,使于鄭。見子產,如舊交。謂子產曰:“鄭之執(zhí)政侈,難將至矣,政必及子。子為政,慎以禮。不然,鄭國將敗?!?/span>

去鄭,適衛(wèi)。說蘧瑗、史狗、史、公子荊、公叔發(fā)、公子朝曰:“衛(wèi)多君子,未有患也?!?/span>

自衛(wèi)如晉,將舍于宿,聞鐘聲,曰:“異哉!吾聞之,辯而不德,必加于戮。夫子獲罪于君以在此,懼猶不足,而又可以畔乎?夫子之在此,猶燕之巢于幕也。君在殯而可以樂乎?”遂去之。文子聞之,終身不聽琴瑟。

適晉,說趙文子、韓宣子、魏獻子曰:“晉國其萃于三家乎!”將去,謂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將在三家。吾子直,必思自免于難?!?/span>

季札之初使,北過徐君。徐君好季札劍,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為使上國,未獻。還至徐,徐君已死,于是乃解其寶劍,系之徐君冢樹而去。從者曰:“徐君已死,尚誰予乎?”季子曰:“不然。始吾心已許之,豈以死倍吾心哉!”

七年(公元前541年),楚公子圍弒其王夾敖而代立,是為靈王。

十年(538年),楚靈王會諸侯而以伐吳之朱方,以誅齊慶封。吳亦攻楚,取三邑而去。

十一年(537年),楚伐吳,至雩婁。

十二年(公元前536年),楚復來伐,次于乾溪,楚師敗走。

十七年(公元前531年),王余祭卒,〔1〕弟余眜立。

(在位十三年,吳王諸樊去世。諸樊曾有遺言傳位給弟弟余祭,計劃按兄弟的次序傳位,一定要把君位傳給季札才停止,以償還先王壽夢的遺愿,并且褒揚季札的崇高品德,兄弟們都想傳位給季札,按照諸樊的遺令要依次實現。季札受封在延陵,故號稱延陵季子。

吳王余祭三年,齊國國相慶封獲罪,從齊國來投奔吳國。吳王把朱方縣封賜給慶封,作為俸地,又把女兒嫁給他,使他比在齊國時還富裕。

四年,吳王派遣季札出使魯國訪問,請求觀賞周王室的樂舞(魯是周公之后,周公世代為王室重臣,故保留有周天子之禮樂。)。魯國樂師為季札演唱《周南》、《召南》(《詩經·國風》的篇章,是周公、召公的采邑周、召地區(qū)的樂歌。)。季札稱贊說:“真美??!開始建立基業(yè),尚不完美,然而卻唱出了人們勤懇而無怨恨的心聲(周人自古公亶父由豳(今陜西彬縣)遷周原(今陜西岐山南)后,始強盛起來,并由此東進推翻了殷王朝。周人的王業(yè)實奠基于周原,而周、召兩地正在周原,故言“始基之矣”)?!毖莩恕囤L》、《鄘風》、《衛(wèi)風》。又稱贊說:“真美??!音調深沉,情感憂戚而不困惑。我聽說衛(wèi)康叔、武公的操行就是這樣,這就是《衛(wèi)風》蘊含所在吧(《詩經·國風》的篇章,是邶、鄘、衛(wèi)三國的樂歌。周時,各國諸侯經常派人到民間采集百姓歌謠,并呈獻給周天子,天子則將各國的民謠交付樂官,編列成篇,以此考察各地的風俗、民情、政績?!对娊洝饭彩鍑L,一百六十篇。邶,、在今河南湯陰東南。鄘,在今河南新鄉(xiāng)西南。衛(wèi),都今河南淇縣,即故朝歌。此三地本是殷紂王畿,武王滅殷后,在此設三監(jiān)以監(jiān)殷遺民,后三監(jiān)叛周,被周公平定后,皆并入衛(wèi),故季札論三國之詩,只言衛(wèi)。據《衛(wèi)康叔世家》,周公平定三監(jiān)之亂后,以殷遺民封康叔為衛(wèi)君,居河、淇間,故商墟,并告康叔曰“必求殷之賢人君子長者,問其先殷所以興,所以亡,而務受民”,康叔就國后能善撫其民,穩(wěn)固了周的統(tǒng)治;褒姒之難,武公曾率兵助周平戎,因此,季札在聽到《衛(wèi)》歌時,贊美說“憂而不困者也”,即不為災難所困。)!”又歌唱了《王風》。又稱贊說:“真美??!憂思而無恐懼,這大概是抒發(fā)王室東遷的心境吧(《詩經·國風》的一章,是東周雒邑王城的樂歌。皆東遷以后之樂歌。)!”又歌唱了《鄭風》(《詩經·國風》的一章,鄭國的樂歌。)。又評論說:“歌曲軟綿綿得太過分了,它表明民眾已無法承受了,鄭國恐怕要最先亡國吧(季札認為其詩內容太瑣細纖弱,有關政治的太少,說明國風不強。鄭國地處中原晉、楚諸強之間,屢遭侵伐,政局又不穩(wěn)定,民不堪其苦,季札因此而預測其將先亡。)!”又歌唱了《齊風》(《詩經·國風》的一章,齊國的樂歌。)。又稱贊說:“真美?。『泼焐钸h,不愧大國風采。雄踞東海之濱,這就是太公的封國吧!它的發(fā)展是不可限量的?。 庇指璩夺亠L》(《詩經·國風》的一章。豳是周先祖公劉立國之地,周公攝政時曾以周先祖后稷、公劉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事跡教導成王,《豳》即陳述周先祖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詩,后人又將贊美周公東征的詩共附其中,成為“《豳風》”章。)。又稱贊說:“真美??!氣勢宏偉,盡情歡樂,毫不過分。這大概是顯示周公東征的氣概吧!”又歌唱《秦風》(《詩經·國風》的一章,秦地的樂歌。)。又評說道:“這就是夏民的遺音。若能保持夏代的遺風便能強大,強大到一定程度,就能達到周王朝鼎盛時的氣派了吧(秦居周之舊地,故謂“其周之舊乎!”周王朝在關中時正當鼎盛時期。此語雙關。)!”又歌唱《魏風》(《詩經·國風》的一章,魏國的樂歌。)。又稱贊說:“真美啊!它的曲調抑揚宛轉,粗獷中有柔美,淳樸而流暢,以德輔行,顯露出開明君主的風度(《魏風》多刺詩,《葛屨》明言“是以為刺”,但其言辭則較婉和。)?!庇指璩短骑L》(《詩經·國風》的一章,唐地的樂歌。唐,成王弟晉始祖叔虞所封地。)。又評說道:“情思深長,這大概就是陶唐氏的遺風吧!不然,為什么憂思如此深遠呢?不是情操高尚人的后代,誰能像這樣呢?”又歌唱《陳風》(《詩經·國風》的一章,陳國的樂歌。)。又評論說:“國家沒有像樣的君主,難道能長久嗎(公元前479年(魯哀公十七年)楚公孫朝帥師滅陳,距此年不過六十五年。)?”從《鄶風》往下,就不再評論了(《詩經·國風》的一章,鄶國的樂歌。鄶,周初封祝融的后代于鄶,在今河南密縣東北。《詩經·國風》在《鄶風》之后尚有《曹風》,不曾為季札所論及。)。又歌唱《小雅》(《詩經》的組成部分之一,共七十四篇,大部分是西周后期及東周初期貴族宴會的樂歌,小部分是批評當時朝政過失或抒發(fā)怨憤的民間歌謠。)。又贊美說:“真美?。∩钏级换髞y,有怨恨而又不胡說,雖然處于周王朝衰敗的時候,仍能看到先王臣民的影子(雖然考慮到朝政過失,卻絲毫沒有反叛之心。)?!庇指璩洞笱拧罚ā对娊洝返慕M成部分之一,共三十一篇,多是西周王室貴族的作品,主要歌頌了從后稷以至武王、宣王等的功績,有些篇則反映了厲王、幽王時的政治混亂和統(tǒng)治危機。)。贊美說:“寬廣??!和諧而優(yōu)美,柔韌而剛強,大概這就是文王的美德吧!”又歌唱《頌》(《詩經》的組成部分之一,包括《周頌》三十一篇、《魯頌》四篇、《商頌》五篇,為周王室宗廟(平王東遷以前)、魯國宗廟(春秋中期)、宋國宗廟(宋本商人后裔)祭祀樂舞之歌。)。贊美說:“美妙到了極點!正直而不倨傲,不卑又不亢,親近而不強迫,疏遠而不相離,遭到貶謫也不胡作非為,官復原職也不貪得無厭,心有哀傷也不愁怨,高興的時候也不忘乎所以,有財富時絕不揮霍殆盡,富足時絕不眩耀,施舍時絕不浪費,能夠獲取時一定要有節(jié)制,寧靜而不呆滯,奮發(fā)而不失分寸,五音和諧(宮、商、角、徵、羽),八風協(xié)調,節(jié)奏適度,曲律恰到好處,圣賢們大體上都是相同的(《周頌》為周初作品,贊頌文、武、成諸王;《魯頌》頌僖公;《商頌》頌宋襄公,皆宗廟之樂歌頌盛德之詞。)?!庇^看了《象箾》(《周頌·維清》序云“奏象舞也”,是舞有象舞?!肮洝?,同“簫”。蓋吹簫而為象舞。)、《南籥》(奏南樂以配籥舞?!对娊洝ぺL·簡兮》云“左手執(zhí)籥(形似笛之樂器),右手秉翟(野雞毛)”)的舞蹈,贊美說:“真美啊!還有些遺憾。”觀看了《大武》的舞蹈(武王樂舞。),贊美說:“真美啊!周代鼎盛時期大概就像這樣的吧!”觀看了《韶護》的舞蹈(《周禮·春官·大司樂》謂之“《大濩》”,湯樂舞。),評說道:“圣人已經很偉大了,仍然感到德行有不夠完美的地方,做圣人也很不容易?。ù司渲^季札以商湯伐紂為下犯上,故云“猶有慚德”。)!”觀看《大夏》的舞蹈(禹樂舞),贊美說:“真美啊!做了那么多好事而不自以為有恩惠,不是大禹誰能做到這一點?”觀看《招箾》的舞蹈(《左傳》襄公二十九年作“《韶箾》”,《尚書·益稷》作“《簫韶》”,相傳為虞舜樂舞),贊美說:“品德高尚達到了頂點,真?zhèn)ゴ蟀?!像昊天那樣無所不覆,像大地那樣無所不載,德行達到了頂點,再也無法增高了。所有美妙的歌舞盡在這里了,其他的歌舞,用不著再看了(周用六代之樂,除上述《大武》(周代)、《韶護》(商代)、《大夏》(夏代)、《招箾》(虞舜)外,“他樂”指堯之《咸池》、黃帝之《云門》。魯受四代,下周二等,故不舞其二。季札知禮,故曰“若有他樂,吾不敢觀”。)。”

季札離開了魯國,又出使到齊國。他規(guī)勸晏平仲(晏子、晏嬰)說:“您趕快把自己的封地和官職交出去,只有沒有封地和官職的人,才能幸免于難。齊國的政權將另有所歸,在沒有適當歸屬前,災難是不會平息的呀!”所以晏子通過陳桓子交出了官職和封地,因此得以避免了欒氏、高氏制造的災難(公元前534年(魯昭公八年),欒施、高彊二氏作難;前532年,陳桓子、鮑文子二氏合力伐敗欒、高二氏。)。

季札離開了齊國,又出使到鄭國??匆娮赢a(公孫僑、公孫成子),如同見到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他對子產說:“鄭國的當權者(伯有)腐敗,災難就要來到(伯有執(zhí)政時,與貴族駟帶發(fā)生爭執(zhí),被殺),政權必將落到您的身上。您當政以后,一定要謹慎地按照禮法行事,否則,鄭國仍將敗亡。”

離開鄭國,季札又來到衛(wèi)國。勸慰蘧瑗(字伯玉,謚曰成子,蘧莊子無咎之子)、史狗(字文子,史朝之子)、史(史魚,衛(wèi)大夫,以正直敢諫著名)、公子荊(字南楚,衛(wèi)獻公子,孔子謂其“善居室”)、公叔發(fā)(又作“公叔拔”(古音發(fā)、拔通互借),衛(wèi)獻公之孫,謚“文”,故又稱公叔文子。《論語·憲問》稱其“時然后言,人不厭其言;樂然后笑,人不厭其笑;義然后取,人不厭其取”。)、公子朝說:“衛(wèi)國賢能的人很多,不會有禍患的?!?/span>

從衛(wèi)國前往晉國,準備在宿地住宿(《左傳》襄公二十九年作“將宿于戚”,清錢大昕曰“古音'戚’如'蹙’,'蹙’與'縮’通,'宿’本有'蹙’音”,此“宿”即“戚”?!捌荨?,衛(wèi)國邑,孫文子舊所食地,在今河南省濮陽縣北稍東。季札蓋由吳(今江蘇蘇州)先至魯(今山東曲阜),再至齊(今山東臨淄)。由齊至鄭(今河南新鄭),北行至衛(wèi)都帝丘(今河有濮陽西南),然后北行經戚,再西行適晉。),聽到鐘聲,說:“真怪啊!我聽說,空有才辯而無道德的,必定遭受殺身之禍。先生(孫文子)得了國君仍然停留在此,恐懼都來不及,還能尋歡作樂嗎?先生在此停留,猶如燕子在帷幕做巢。國君尚未安葬(此時獻公卒而未葬),可以作樂嗎?”說完便離開了。孫文子聽說了這些話,到死不再聽奏樂(孫林父,衛(wèi)國執(zhí)政大臣孫良夫之子,因為衛(wèi)定公所惡而奔晉。)。

季札來到晉國,對趙文子(名武,亦稱趙孟,趙朔子)、韓宣子(名起,獻子子,無忌弟,居州(今河南沁陽東南五十里),晉六卿之一)、魏獻子(名舒,亦作荼(古荼、舒音通互借),本書《魏世家》謂“魏絳卒,謚為昭子,生魏嬴,嬴生魏獻子”,司馬貞引《世本》“獻子名荼,莊子之子”,謂“無魏嬴”。杜預注《左傳》、韋昭注《國語》皆謂獻子為魏絳子。魏獻子亦晉六卿之一。)說:“晉國的大權將集中在您們三家了!”在臨別時,他對叔向(羊舌氏,又稱楊肸)說:“您努力吧!國君腐敗而良臣又多,大夫都很富有,國家大權將落入三家手中,您非常正直,一定要考慮怎樣使自己躲避災難?!?/span>

當初季札剛開始出使時,北上途中拜見徐國國君(徐國在今安徽泗縣西北五十里)。徐君非常喜愛季札的寶劍,嘴上卻不好意思說出來。季札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因為還要出使中原諸國,沒能將寶劍贈送給他。在他回國時又來到徐國,徐君已經去世,他便解下寶劍,掛在徐君墓旁的樹上才離開(《括地志》云:“徐君廟在泗州徐城縣西南一里,即延陵季子掛劍之徐君也。”)。隨從的人說:“徐君已經死了,您還送給他干什么呢?”季子說:“不能這樣說,當初我心里已經決定送給他,怎能因為他死了而違背我的初衷呢?”

七年,楚國的公子圍殺了他的君王夾敖取代了王位,這就是靈王。

十年,楚靈王會合了諸侯來攻打吳國的朱方,誅殺了從齊國來的慶封。吳國也攻打楚國,奪取了三個城邑便離去了。

十一年,楚國進軍攻打吳國,到達雩婁。

十二年,楚國再次來伐,軍隊駐扎在乾溪,楚國戰(zhàn)敗后逃走了。

在位十七年,吳王余祭去世,弟弟余眜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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