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元寶成長記｜4歲3個月

小哈的漫生活 2021-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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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立春到初夏，最近家里買了很多綠植和花，從富貴椰子到康乃馨、茉莉花、梔子花、仙人掌等等等等，曾經(jīng)被我辣手催花毀掉的無數(shù)綠植換不來我的幡然醒悟，我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要在附庸風(fēng)雅的路上一條道走到黑，連老媽的節(jié)奏也被我?guī)?，時不時買個菜順手帶回什么文竹、百合、向日葵以及好多我叫不出名的花來，一邊擺弄著花盆一邊喜滋滋的說她素來就喜歡買花……大概忘了我也是和她朝夕相處過18年時光的親生女兒，在我18歲之前的記憶里，反正家中是沒有什么綠植的影子。

而我和老媽最近對于鮮花和綠植的熱情，直接導(dǎo)致元寶變身一個小花匠，每天早上和傍晚，元寶就像上了定時發(fā)條，到點就拿起噴水壺說要幫我澆花，這里澆澆那里澆澆，上噴噴下噴噴，還非常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問我：媽媽，你確定仙人掌不用噴么？我怎么感覺它有點渴啊，我給它噴一下好么？諸如此類。

大抵而言元寶是個不錯的花匠，會照顧到每一盆大大小小的綠植，從不遺漏，當(dāng)然也需要我在后面善后，要控制他對每一盆綠植的澆水量，不然元寶就要像喂食小烏龜那樣，一把抓起差不多半包的龜糧，去喂兩只體型渺小的寵物烏龜，還要納悶的問我：媽媽，它們怎么不吃??？那兩只可憐的烏龜一下子被投喂差不多夠吃大半年的龜糧，一時搞不懂“主人”安的是什么居心，手足無措，小細(xì)腿在水里來回掙扎劃動。那天，為了改善兩只小烏龜?shù)木幼…h(huán)境，我們還給烏龜換了個帶曬臺的“大House”，元寶見小烏龜半天不爬臺階不去專門為它們準(zhǔn)備的曬臺曬太陽，以為它們不會爬臺階，急得反復(fù)伸手去抓，說要訓(xùn)練烏龜爬樓梯……兩只小烏龜原本過著住在小塑料盒里的清貧生活，雖是陋室倒也風(fēng)平浪靜，沒想到這天“豪宅”上門，“糧倉”到手，卻也迎來了“龜生”最大的挑戰(zhàn)，被元寶反復(fù)折騰，樓梯爬了又爬，龜生不易。

五一期間，我們帶元寶一路從經(jīng)安徽自駕回老家，不愧是打小經(jīng)歷過20幾個小時大巴的孩子，從上海開到歙縣，加上繞路什么的，第一天路上差不多開了7小時，固定在安全座椅上的元寶居然也能忍受，沒有吵鬧，只是再度表達(dá)了他想坐飛機的訴求，對飛機何以如此執(zhí)念？是不是有著我們不知道的鴻鵠之志？于是好奇問元寶為什么這么喜歡坐飛機，結(jié)果元寶的回答非常直白，淺顯易懂，說因為坐飛機可以去休息室有東西吃……不禁想起唯一一次自己獨自帶元寶坐春秋航空去廈門的經(jīng)歷，元寶先是質(zhì)疑了為什么沒有休息室，其后又質(zhì)疑怎么飛機上沒有飯？媽媽，怎么和我們之前坐的飛機不一樣啊？元寶臉上那個納悶的神情像是經(jīng)歷了上當(dāng)受騙的錯愕打擊……后來陶詬病我摳門，我深思熟慮的想了想也沒錯，又不是女兒，男孩子不就是從小百般磨練要窮養(yǎng)？

歙縣出乎意料頗有看點，作為古徽州文化的發(fā)源地也實至名歸，特別喜歡陽產(chǎn)土樓，之于酷愛人文風(fēng)景的我而言簡直是拍照勝地，高低起伏的山路可能對小朋友不太友好，不過元寶超級喜歡，他就愛這種崎嶇不平，因為學(xué)校的缺失年輕一代已不可能常呆這里，某種意義上陽產(chǎn)土樓已成了上一輩故土難離的養(yǎng)老之地，很難看到小孩子的身影，不知道是否因為如此，一個小男孩看見路過的元寶興奮不已，站在陽臺上朝元寶揮手“小哥哥，到我家來玩啊”……元寶當(dāng)下就屁顛屁顛跑過去，兩個小朋友迅速打成一片，一起玩玩具玩得不亦樂乎，最后我們不得不回去，小男孩哭天搶地，說不要走不要走，你陪我玩，素來都是叫別人不要走的元寶忽然被搶了臺詞，一臉懵，偷偷問我：我可以叫小弟弟到我們家來玩么？我連忙說可以，卻也內(nèi)心泛起一陣酸楚：這一別，也許今生也難得再見了。

時隔一年，在浮梁元寶又見到了鐘斌的兒子駿駿，一年之后，兩個小朋友的語言能力和身手都有了飛速提高，可以直接吵架和打架了……浮梁古縣衙，小朋友們要買小攤上的小禮品，賴著不走，于是就讓每人選一樣，駿駿選了一把木劍，再大點的柚柚因為天熱買了一把扇子，都在情理之中，而元寶選了一條金蛇，再三問他你確定真的要買一條蛇么？元寶死勁點頭，連景區(qū)的攤主都覺得匪夷所思，我尷尬的佯裝解釋：這孩子，最近看多了《大百科全書》，里面介紹了各種各樣的蛇……我也是和元寶一起讀書，才知道原來世間萬物，光蛇就有喜歡在歐洲大陸草地上的，常見于東南亞叢林的，出沒于亞馬遜叢林的，銀環(huán)蛇、赤練蛇、緬甸蟒……等等等等，被迫看了與學(xué)習(xí)了那么多關(guān)于蛇的冷門知識……

問元寶怕不怕？他鎮(zhèn)定地說這是假的啊，一邊把手里的蛇玩出了雙截棍的感覺，有次陶故作幼稚親和，假裝被元寶買的金蛇嚇到，結(jié)果反而被元寶質(zhì)問：爸爸，這是假的蛇啊，你怎么會被嚇到？那一刻，元寶看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變傻的爸爸……

回到元寶和駿駿，兩個孩子那晚在日料店的對話很有意思，元寶一定要去駿駿家玩，還要在駿駿家過夜，駿駿原本是歡迎的，后來不知怎得改變了態(tài)度，于是想法設(shè)法阻止元寶去他家，舉了一大堆例子表明他家實在睡不下了，比如一樓爺爺奶奶睡，二樓我和爸爸媽媽睡，三樓我姐姐睡，總之沒有位置了。

元寶聽完，不解風(fēng)情，直接說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啊。

駿駿想了想，繼續(xù)說：我不是說二樓我和我爸爸媽媽一起睡，睡不下了么？

元寶不依不饒：你睡哪我就睡哪啊……

一副窮盡其詞想法設(shè)法非要去別人家睡的樣子，真是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我和陶喜歡攝影，走哪拍哪，對爸爸媽媽的這一癖好元寶也深諳此道，于是乎元寶會主動提醒我拍照，有點哭笑不得的是有時高速公路旁邊的綠化帶忽然出現(xiàn)了一叢花，元寶大驚小怪：哇，好漂亮的花啊，媽媽，你要拍下來。

我一邊說好好好一邊敷衍了事。元寶見我無動于衷，繼續(xù)說：媽媽，你拍了沒有啊。

“拍了啊。”我拿起相機繼續(xù)假裝。

“我都沒有聽到咔嚓的聲音你怎么就拍了？給我看一下?！?/p>

呃，沒想到旅途上還有個小監(jiān)工，只好真的拿起相機去拍元寶指定要拍的花，只是元寶愛的和我喜歡拍的大相徑庭，他熱衷于讓我拍各種顏色的花，黃色的車，長得很奇怪的樹，一塊很大的石頭等等等等，總之元寶喜歡的鏡頭，匯總起來大概就是十萬個為什么。

值得一書的是元寶最近的畫藝大漲，至少水平長在我的審美線上，能準(zhǔn)確畫出向日葵、生日蛋糕、小朋友、農(nóng)田等各種類型的畫作，雖然細(xì)看無論比例，用色什么的都很隨意，但至少不用我天馬行空的猜是什么東西，往好一點說頗有幾分馬蒂斯野獸派的影子，感覺那套《歡樂藝術(shù)博物館》的書有望重見光明，為了培養(yǎng)元寶的“美術(shù)”細(xì)胞好幾個月前就下重金買來，結(jié)果剛看到《小小莫奈》和《小小塞尚》元寶就表示一副索然的寡淡樣子，還有18本就這么束之高閣，等待有朝一日小主人忽然茅塞頓開……

細(xì)數(shù)起來元寶已經(jīng)4歲3個月了，每月一篇的成長記我也真的堅持了下來，盡管會有延遲，但也確實記錄了那些一去不復(fù)返的成長點滴，這個月正值春末夏初，冬的陰霾早已揮手不見，我們帶元寶去看了新安江水，走了浮梁縣衙，喂了桑葉養(yǎng)了春蠶，嗅到了五月的枇杷香，然后準(zhǔn)備擁抱新一年里最燦爛的-夏天。

辛勤的小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