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奇的漢字走近經(jīng)典世界字成泣鬼神,文就驚世界。每一個漢字都蘊藏著先民的智慧,傳遞著遠古的信息,散發(fā)著巨大的能量。漢字的神妙,豈是拼音字母所能比擬的? 中國的象形文字是迄今為止全世界連續(xù)使用時間最長的文字,也是各大文字體系中唯一傳承至今的文字。 漢字有“六書”之說,即六種造字方法: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和假借。文字造句法也很復雜多變,除了正常的敘述句、描寫句、判斷句,還有省略法、倒裝法等等。 今天就以“女”“母”二字,來打開老子筆下的世界,領略經(jīng)典古文的神奇精妙之處。請看下圖: 甲骨文:女,始(小篆),母 《老子》的世界里,有“女”有“母”也有“始”,從“女”到“母”,就是從“無”和“有”的過度,審察二字,可以探尋事物演變發(fā)展的內在規(guī)律,揭示世界的本質,尋找“有無相生”的破解“密碼”。 《說文解字》:女,通常指幼女;始,女之初;母是成熟女性。《老子》云:“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從“女”到“母”,透露著華夏先哲的人類起源學原理,先人認為人類源于女性,而“始”乃“女之初也”,“初女”的成熟,最凸顯的便是胸部,于是“女”字添加“兩點”,就成了母親的“母”字。 “母女”二字的區(qū)別就在于“兩個點”,故云“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就是說“無”是宇宙萬物的初始未生狀態(tài),“有”是母生萬物后的呈現(xiàn)狀態(tài)。 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十三四歲的娉婷少女,就像二月里“含苞待放”的豆蔻花,這跟“無名天地之始”的“初始未生”意義相合。 同一個女性,初始未發(fā)為“女”、為“無”,生養(yǎng)后為“母”、為“有”,故云“兩者同出,異名同謂。”因此,“無”與“有”是指一個事物的不同呈現(xiàn)狀態(tài),也就是說,有和無,本質上是一回事,只是時期不同,視角不同,呈現(xiàn)的狀態(tài)不同而已,它貫穿于一切事物的始終,這就是“有無相生”的真相。 從“母女”到“無為”如果不沿著這樣的思路,而是在“玄之又玄”的“玄虛”怪圈里苦思冥想,則永遠沒法理解“無為”的真正含義。 除了弄清楚“母女”跟“有無”的關系,還需區(qū)分一下古漢字“無”和“無”的不同。 “無”是漢字一級字,通“元”,元始,起初、開端之意,這也是老子“無名天地之始”的依據(jù)。而“無”是漢字二級字,來源于“舞”,是在“無”字下部添加一個逃亡的“亡”字組合而成,表示“失蹤”和“沒有”。 古人造字,是按照先急后緩、即用即造的急需程度創(chuàng)造的。在古代,“國之大事,唯祭與戎”,祭祀和戰(zhàn)爭是當時的國之大事,這個“無”是隨著戰(zhàn)事記錄的需要而新造的。 而那時候只有祭祀之“舞”,尚未造出表示“沒有”的“無”字,那些戰(zhàn)爭結束不在卯簿的將士就沒法記載在案,因為沒法確定是死是活還是逃亡。于是軍中文人便在“舞”字中,添加一個死亡的“亡”,表示“沒有”。 左邊是“無”字,右邊是帛書《老子》甲本復印件,此件約抄寫于公元前4世紀 明白了“無”和“無”的不同,也就理解了“無為”的真諦了。原來“無為”不是什么也不為,而是“早服”,在事情的初始未生狀態(tài)下的“作為”,這是一種積極追尋事情本源,防微杜漸的科學態(tài)度和智慧作為,這種作為無須操心費力,大費周章,只要依循事物的自性發(fā)展即可,而不是主觀意愿強作妄為,試圖影響和主宰事物的發(fā)展規(guī)律。 韓非子在《喻老》中舉了個《扁鵲見蔡桓公》的例子,其意是解讀老子“圖難于其易也,為大于其細也。天下之難作于易,天下之大作于細”的,實際上就是對“無為”的解讀。 扁鵲見蔡桓公 先秦時期另一部道家經(jīng)典《鹖冠子》中有“魏文王問扁鵲”的故事,揭示的也是“無為”的真義。扁鵲回答魏文王之問:我家兄弟三個,長兄醫(yī)術最好,二哥次之,我最差。 魏文王又問何故不聞其兄之名也?扁鵲回答,因為長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發(fā)作之前,是治“未病”。二哥治病,其在毫毛,都是小病。而我治已發(fā)之病。治未病,沒人知;治小病,有小名氣;我醫(yī)術差只能治“有”病,故出名。 魏文王感嘆道:吾是以知無為之益也! 以上就是象形文字“女無母有”透露出來的 “無為”妙義。 余是吃飽了撐的,贅是多此一舉只有跳出簡化字,上溯源頭才能感悟漢字之神奇,蘊含之智慧。同時,漢字的組合搭配也極意味深長,除了正常的文字組合表述之外,還有不少獨特的構詞形式,比如倒裝句,就很有意境。 老子云“是以不我知”等,就是明證,而“余食贅行”也是如此。
對于句子中的“余食贅行”,歷來各家注釋各有千秋。 王弼說“其唯于道而論之,若卻至之行,盛饌之余也。本雖美,更可薉也。雖有功而自伐之,故更為肬贅者也?!?/span> 蘇轍說:譬如飲食,適飽則已,有余則病。譬如四體,適完則已,有贅則累 司馬光說:盛撰之余,本雖美,更可穢也。本雖有功而自伐,更為疣贅也。 唐玄宗說:是曰殘余之食,疣贅之行。 遍覽諸家所注,無一按照“倒裝句”來讀,因此略嫌望文生義之弊。老子所言之“余食贅行”是針對“炊者不立,跨者不行”等行為的,并非正常句子所要表達的“剩飯”“贅瘤”。并且是“其在道也”,就是說以道觀之,絕非談食論贅之閑言。 倒裝句,即以后位之詞限定前位之詞,如“誰與”其實就是“與誰”,“象帝”就是帝之象。 “余食贅行”中的“余食”,乃進食之意?!坝唷睘檫^量,就是吃飽了撐的?!百樞小迸c“余食”類同,就是多此一舉。 “其在道也,曰余食贅行”,是說以道觀之,前文所列的“自見、自是、自伐、自矜”這四種行為,都屬于事情做過了頭造成的危害。行為過頭就像是吃飽了撐的,純屬多此一舉。這是老子對“有為”的批評性比喻。 有道者 “有道者不處”就是有道者不會像“余食贅行”者那樣,因為貪欲無限而多此一舉,自討苦吃。若是把“余食贅行”理解為剩飯、贅瘤,就說不通了,難道“有道者”都不吃剩飯,不長贅瘤嗎? 且“有道者”深知“治人事天,莫若嗇”的道理,怎么可能不吃剩飯呢?即便是不吃剩飯,但長不長贅瘤,能是“有道者”說了算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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