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隨筆:春夜聽松風,畫骨詩致遠 ——關(guān)于《古風:春夜聽松》的背景故事 文/三峽劉星 春夜料峭,在松林人家隔窗聽松,別是一番情趣。 是夜初黎明,皎潔的明月還東山頭上念念不舍。而霧氣漫卷中莽莽林海,有霧氣漫卷。偶爾墾荒的貧瘠的山梁坡地上有青澀的莊稼,偶爾一片抹黃的油菜花已經(jīng)渲染著春天的到來。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品讀古典詩歌也別是一番情趣。然后,吟誦幾番,三峽劉星終于寫出這樣一首不倫不類的古風來,題目是《古風:春夜聽松》。詩句潦草如下: 高唐虛聞巉巖生,子安為君起松聲。太白高歌空望月,濤急浪遠江湖震。靈澈無意化外事,月下皎然空無痕。彩云陽下不老意,靜聽風歌催山春。 “日落山水靜,為君起松聲?!毕雭硗醪獌A述的對象大氣豪邁,既然太陽不能兼顧晝夜,那么請先生聽松吧。唯有大胸襟才可以有這樣大氣的作品。世人只知道詩的美,殊不知成就詩人的絕不僅僅是詩的言語,而是詩意內(nèi)涵里最無私的“空靈”。這就是“初唐四杰”的杰也?!翱崭柰圃?,曲盡長松聲?!痹娤衫畎资且蝗缂韧幕恼Q而神奇,為了贊美你的高昂的氣勢,那久遠綿長的氣息氣概長虹,宏達無邊、為了你,那久遠的聲音具有無與倫比的龐然的穿透力,連松濤林響都無法與之媲美。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綿長,有“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敏捷。詩之仙名不虛傳也。“不見其底,虛聞松聲?!薄陡咛瀑x》里宋玉的不能不談到“松聲”,盡管只是“虛聞”,但是無比瑰麗。其辭藻和內(nèi)容永遠讓俗人無法解構(gòu)。在巫山高臺之上,所有的一切都被洞悉,所有的故事都已演繹。輪廓大河細微無處不見的曼妙,所以才有“不見之見”之遠、才有“虛聞松聲”之遙。“外物寂中誰似我,松聲草色共無機?!别ㄈ恢畬`澈,這兩大僧人正如他們的馬甲一樣是那樣的“皎然”和“靈澈”。那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敬意,那樣的坦蕩,那是知音之共識——無話可說,也不能不說的禪。猶如粉絲面對明星的打卡。無以言表的衷曲,不語兩相知的共鳴,全然放在自然之中了。 如上的解讀大致可以解讀拙作了。 筆墨未干,詩意闌珊。翻開詩集,恍惚間一陣松風穿神而來,赫然是王安石的詩意。 “一弄松聲悲急管,吹夢斷……”這是唐宋八大家的王安石“翻車”現(xiàn)場了;舞臺劇的效果,交響樂的感動。王安石胸襟居然這樣單薄,容不下一星半點兒的“風聲”了。我擔心自己未必真切地展現(xiàn)了“松聲”來。 這“松”是不容懈怠的。“風泉兩部樂,松竹三益友”蘇東坡曾經(jīng)是這樣歸納。 對于松,翻遍古籍,詩人大致如不畫家那么鐘情;三言兩語的詩句難以表述對松的那一番情懷。對于禪意之人來說,松成為一種意象;說什么竹清松瘦、鶴骨松筋、鶴發(fā)松姿、玉潔松貞……到是歷代畫家們對松情有獨鐘?,F(xiàn)世存的名畫佳作里很多就是這樣命名的。比如五代畫家荊浩名之曰《松壑會琴圖》,南宋畫家李唐有《萬壑松風圖》,清代畫家鄭板橋有《雙松圖》等等不一而足。 如果說“無酒不成宴,無茶不講禪,無水不弄墨,無伊不手談”,那么“無香不近書,無松不成圖”倒是實實在在。即使沒有標注“松”,但是“松之風”綿延不絕,總是以清爽的方式為我們帶來不一樣的墨寶山林、松風勁吹。比如清代弘仁的《黃海松石圖》,以絕巘倒掛之松而傳奇;石與松個性鮮明,而松枝枯瘦而貼實。再比如郭熙的《雙松圖》,描繪的參天兩顆古松:枝干龍鐘,葉茂蔭濃,插入云表。巖轉(zhuǎn)溪遠,霧重景闊,峻拔之慨,氣宇不凡。尤其是當代的傅抱石《松蔭飛瀑》以氣馭取皴法取勢,渲染處的巴山蜀水,讓峽江的三峽松韻更充滿了與古典韻味不一樣的張力,彰顯出厚重蒼茫、浩蕩宏遠的意境…… 中國的山水畫大地如此,初讀歷代名家畫松作品我們可以看到,從五代到北宋的李成、郭熙;從宋代的李唐、馬遠、范寬到元代的王蒙、趙孟頫;從的清代的弘仁、石濤乃至現(xiàn)代的張大千、李可染、徐悲鴻等,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畫家,因為審美情趣的不同,松的畫法以及筆墨、構(gòu)圖呈現(xiàn)出各異的形態(tài)。也正是如此“松聲”才入骨了。 2021年3月3日星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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