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北偏西

今天是24 號，平安夜，也是我的結(jié)婚紀念日。當年在賓館的大堂里，是有圣誕樹和彩盒裝飾的圣誕禮物，而我卻熟視無睹，或者當時已心無旁騖，又或是這個西方傳統(tǒng)節(jié)日，在我心里分量很輕，我們的結(jié)婚日是算命先生合八字挑的日子，是農(nóng)歷，跟公歷沒有關(guān)系，跟平安夜是碰巧而已。當時根本沒有平安夜的概念，后來翻看照片的時候，看到了圣誕樹，再看日子，才知道是平安夜，那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我對西方文化無多少興趣，但也能接受。更不排斥基督教，我認為，佛陀和耶穌是暗室里的兩根蠟燭，他們的光布滿一室，照亮人世間，不分彼此。佛誕和圣誕一樣，是為造化人類、普渡眾生而降生，他們的源頭都曾是那么鮮活，本沒有二分性。

多年以后，女兒三四歲了。常常在晚飯后，在老城區(qū)，我?guī)е畠洪e逛。那天我恰巧給女兒穿上了紅色的滑雪衣，棗紅的褲子，滑雪衣是帶帽那種，冒沿有一圈白色的絨毛，在新世紀廣場的一家賓館大堂里，看到紅的、白的、綠的圣誕裝飾，我才恍然知道那天24日，是平安夜，我又一次忘記這個日子，就像我的生日，總要在事后才會記起。而無意間，我女兒的裝扮卻像個圣誕小孩，她那粉嘟嘟的小臉，和純真的模樣，引得進出的客人竟相張望，是這個小女孩點綴了那晚的平安夜。

我女兒是那么乖巧，總是小鳥依人般跟著我。那時剛買房，囊中羞澀，我?guī)诶铣菂^(qū)的各家賓館大堂和商場里穿梭往來，如入無人之境，免費享受高端與繁華。那琳瑯滿目的商場零食柜臺，我女兒那么小年紀竟可以擋住誘惑。說：“爸爸，我只是看看過一下癮，我不要買。”女兒從小也就沒有養(yǎng)成吃零食的習慣，這也使得她的腸胃功能好于一般小孩。但讓人慚愧的是，我女兒的玩具也少得可憐，更別提那種較貴的玩具。初二以后，在我的嚴苛下，在文山題海中，鮮有玩樂時間，剝奪了本該屬于她那種年紀的快樂，想來有愧，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女兒小學時有一篇作文，是《賣火柴的小女孩》讀后感，最后一段大意是：圣誕夜我做了一個夢，在街角，我夢見了賣火柴的小女孩，我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回家，我們家開起了空調(diào)，桌子上有噴香的烤鵝，有面包牛奶，我們吃得飽飽的。然后我?guī)吹母筛蓛魞舻?，一起在躺在小床上，蓋的暖暖的。。。

多善良的小女孩！這也是當時老師的評點，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相信這世間總是善良的人居多。誰在黃金海岸，誰在烽火彼岸，在這樣的夜晚，讓我們?yōu)檫@個世界上，尚在戰(zhàn)亂、貧困和疾病陰影中的人們祈禱。

祝平安夜安好！祝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