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作者唐諾,臺灣作家,近年專事寫作,曾獲多種文學獎項,朱天文譽之為“一個謙遜的博學者、聆聽者和發(fā)想者”?!妒返谌炯钨e,許知遠稱其為“天下第一讀書人”。著有《文字的故事》《閱讀的故事》《讀者時代》《世間的名字》《盡頭》等。 關于本書唐諾認為,閱讀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為我們內(nèi)心的疑問找尋答案。不管技術如何革新,社會如何發(fā)展,閱讀的形態(tài)如何變化,它的目的始終沒有變。唐諾說,他寫這本書的時候,列了很多閱讀的具體難題,但思考之后,他發(fā)現(xiàn),每一個具體難題,都是這個根本挑戰(zhàn)帶來的,也都能回到這里去找答案。 核心內(nèi)容今天,閱讀的環(huán)境和狀態(tài)都已經(jīng)變了。讀書之前,我們有必要要重新思考,閱讀到底是什么?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了,我們才能去談,具體應該如何閱讀? 前言 你好,歡迎每天聽本書,今天要為你講的書,叫《閱讀的故事》。這本書,是一個專業(yè)讀書人,對閱讀這件事誠懇的思考。 這位專業(yè)的讀書人,就是臺灣作家唐諾。在臺灣文學圈里,唐諾是很多作家、文人都敬重的前輩。他當了20多年的編輯,給華語文學圈引進了很多優(yōu)秀的作家和作品。45歲的時候,唐諾開始自己的創(chuàng)作,出版了幾本書,都得了當年的年度好書獎,包括我們今天要說的這本《閱讀的故事》。 它的推薦語說:關于讀書,你所有的疑問都能在這里找到答案。翻開目錄,大多數(shù)閱讀的困惑,里面確實都有,比如說,書讀不懂怎么辦?太忙了,沒空讀書怎么辦?二流的書還要不要讀? 不過,很多看了推薦和目錄,就把它買回家的讀者,都抱怨自己上當受騙了。他們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本講閱讀方法的書,倒像是一本文學評論。本雅明、馬爾克斯、卡爾維諾、博爾赫斯,這些作家的名字和他們的名言,在書里隨處可見;可目錄里提出的那些閱讀困惑,唐諾卻沒有像我們期待的那樣給出應對的方法。他好像只是拉著這些作家,把各種閱讀難題討論了一番。 也有些人因此特別喜歡這本書。梁文道就說,他曾經(jīng)也想過要寫一本關于閱讀的指南,但是讀了唐諾這本書,他就放棄了,因為關于閱讀的事,能說的、該說的,唐諾都已經(jīng)說完了。 二十多年來,唐諾幾乎每天都要在咖啡館讀書寫作五六個小時。估算下來,他讀書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三萬小時。如果精通一件事需要一萬小時,唐諾絕對當?shù)闷稹皩I(yè)讀書人”這個稱號,所以,如果你想聽聽有關閱讀的建議,唐諾肯定是個好的選擇。讀這本書,就像是聽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長者,跟你分享他讀書的感受和思考,幫你梳理自己對閱讀的看法。他會為你展示,把閱讀這件事做到極致,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在唐諾看來,今天,閱讀的環(huán)境和狀態(tài)都已經(jīng)變了。讀書之前,我們有必要要重新思考,閱讀到底是什么?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了,我們才能去談,具體應該如何閱讀?接下來,我會分這兩個部分,來講講唐諾對閱讀的看法。 第一部分 我們?yōu)槭裁匆x書?這似乎是一個不言自明的問題。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是因為有用啊。自古以來,我們中國人就對讀書有深深的敬意。古代人有一個習俗,覺得寫了字的紙是有靈性的,不能隨便扔掉,必須用火燒掉才行。今天,我們?nèi)ジ鞯芈糜?,還能看到這種專門燒字紙的惜字亭、敬字亭。 那時候,讀書識字不容易,而且好處很大。讀書才能考科舉,考過了就能做官。在傳統(tǒng)社會,這就是普通人理想的世俗成功了。但是今天,讀書變得容易很多,同時,讀書的好處也相應變少了。閱讀,在學生時代有些用處,一旦進入社會,好像就只能寫在愛好這一欄了。 有人可能會說,就算讀書不那么實用了,至少,讀書還可以自娛。英國的維多利亞時代,也就是狄更斯說的那個“最好又最壞的時代”,讀小說是普通人常見的消遣。美國讀者會在港口前,等著郵輪送來狄更斯小說最新的章節(jié),有點像今天粉絲會跑去機場追星。但唐諾說,如果閱讀只是為了消遣,今天我們完全可以不用閱讀。理由很簡單,因為更好玩的事情太多了。 閱讀,既不能帶來世俗成功,也不是娛樂最好的選擇,我們?yōu)槭裁催€要讀書呢?不得不承認,這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不言自明的問題,而是每個讀書人都要面臨的新挑戰(zhàn)。 這個挑戰(zhàn),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它讓閱讀,變得更純粹了。閱讀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為我們內(nèi)心的疑問找尋答案。不管技術如何革新,社會如何發(fā)展,閱讀的形態(tài)如何變化,它的目的始終沒有變。唐諾說,他寫這本書的時候,列了很多閱讀的具體難題,但思考之后,他發(fā)現(xiàn),每一個具體難題,都是這個根本挑戰(zhàn)帶來的,也都能回到這里去找答案。 你可能會說,這個道理,我們知道。那些講閱讀方法的書,也都告訴我們,要帶著問題讀書??删退氵@么做了,我們的閱讀難題,好像也沒有解決啊。這是其實因為,我們誤解了疑問真正的含義。下面,我們就來說說,什么才是閱讀時真正的疑問? 請你想象一個場景,你正在書店里閑逛,桌上、架上,擺滿了書,你偶然瞥見了英國作家斯威夫特的名著《格列佛游記》。很可能,你是在“外國小說”這個書架上看到它。你拿起它,因為你知道這是一本有趣的冒險小說。主人公格列佛在海上漂流,來到一個個神奇的國度,有大人國、小人國。你想讀它,因為它是一本世界名著,中學的語文課上曾經(jīng)提到過。也有可能,你是在“兒童文學”的書架上看到它的。這時候,你對它的印象就不太一樣。你會覺得它是一部童話,或者是一個關于侏儒、巨人以及會說話的馬的寓言故事。假如你是在“科幻小說”的書架上看到它呢?書店的店員會跟你介紹,它是西方科幻小說的先驅(qū)。如果把它放到“旅行”的書架上,它又成了西方旅游文學的典范。那它要是出現(xiàn)在“社會學”的書架上呢?社會學家估計會說,他們從中看到作者對十八世紀英國社會的觀察和諷刺。 這段胡思亂想,來自歐洲作家曼古埃爾的《閱讀史》。唐諾引用它,是想告訴我們一個簡單的道理:我們對每本書,都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它會決定我們帶著什么樣的問題讀書,以及我們能從書里讀到什么。這個印象,來自現(xiàn)代人喜歡把書分門別類的習慣。 分類本身沒有什么不好。我們每天打交道的這個世界,就是用分類和分工組織起來的。分類讓世界運轉(zhuǎn)得更加高效。但是,凡事都有兩面,分類也會帶來那個老生常談的弊端,就是把一切工具化。 如果把書看作工具,我們讀書的時候,內(nèi)心的疑問就會受到限制。你首先想到的,是在特定分類之下規(guī)定的問題,所以我們經(jīng)常會懷疑,我讀懂這本書了嗎?我理解作者的本意了嗎?但是,那是別人定義的問題,不是你自己的問題。曼谷埃爾還舉了一個更極端的例子。他說,如果我們強行把《格列佛游記》放在“生物學”的分類之下,生物學家會怎么說呢?他們會說,這本書根本是在胡扯。因為生物的大小尺寸,不可能等比例的放大縮小。一個像螞蟻大小的人或許可以穿上衣服,但表面附著力,會讓他根本脫不下來。這么讀書,是不是有些可笑呢? 我們需要想想,帶著分類規(guī)定的問題去讀書,是不是就像這位生物學家一樣,錯過了對自己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忘掉分類,找到內(nèi)心真正的疑問,我們才能獲得閱讀的自由。 唐諾說,他不太會整理書房,就是因為他不想用分類把書限制住。不過,每隔一段時間,他會搬動房間里的書,給剛買的新書騰地方,把一些書從地板上搬回到書架上,再把另一些書從書架上拿到地板上。這樣挪動,往往是因為他最近要寫一篇新的文章。新的文章,對他來說,就是自己新的疑問,這就是從疑問開始的閱讀。舊文章去,新文章來,疑問變了,地板上的書,就又得搬動更換了。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疑問? 我們經(jīng)常說書是精神的糧食,那么,疑問就是精神的饑餓感。人生,難免會碰到有些坎過不去,有些事想不通的時候。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嗎?眼前的世界,只能如此嗎?在我們有限的經(jīng)驗里,這種種疑問,或許暫時找不到答案。這時候,我們只能向書籍求助。疑問產(chǎn)生,必須要閱讀,就像餓了一定要吃飯一樣。疑問解開,精神就會暫時感到滿足。生活和閱讀,會不斷帶來新的疑問。很快,你的精神會再次感到饑餓,然后啟動下一次閱讀。 真正的疑問,往往不是一本書能夠解決的,它一定是跨越分類、跨越學科的。不同的疑問,組合成不同的書群。這個過程,很像是女孩子逛街。上街之前,她也不清楚自己具體要買什么。她只是覺得,春天到了,要置辦新裝。等到她逛累了,坐下來吃飯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提著整整兩大袋衣服。 所以,閱讀到底是什么?閱讀是解惑的過程,是疑問的種子,長成了大樹。一個問題、一個念頭、一點疑惑,你把它丟進書堆,它就會開始生長,搖身一變,成為一棵枝干繁茂的大樹。 說到這里,你應該就理解了,唐諾為什么要在書里反復引用馬爾克斯,卡爾維諾,他是通過閱讀,來解開他對閱讀的疑惑,這就是閱讀真實的狀態(tài)。他也想讓他的讀者體驗這種狀態(tài),所以,他給這本散文集設計了一個類似小說的結構。在每一個章節(jié)的開始,他都會給我們讀一段馬爾克斯的小說《迷宮中的將軍》。 故事里的將軍,是南美著名的大英雄玻利瓦爾,他領導了拉丁美洲的獨立戰(zhàn)爭,哥倫比亞、巴拿馬、秘魯這些國家,都是在他的領導下解放的。馬爾克斯花了兩年的時間,和歷史學家一起,調(diào)查玻利瓦爾的一生。但是,馬爾克斯沒有描寫這位大英雄一生中的輝煌時刻,而是寫了他人生最后一段旅程。馬爾克斯寫的,是一個窮途末路的英雄。玻利瓦爾畢生的夢想,是實現(xiàn)拉美的統(tǒng)一,遺憾的是,他只能帶著失望離開這個世界。在《迷宮中的將軍》結尾,玻利瓦爾坐上了一艘永遠不會回頭的船,駛向大海。 玻利瓦爾的故事和馬爾克斯對他的理解,都跟閱讀毫無關系。但是,唐諾恰恰在這本毫不相干的書里,找到了他對閱讀最核心的體悟。一個人,懷抱著夢想,用一種充滿儀式感的方式,持續(xù)前行,擁抱挫敗、擁抱沮喪,革命是這樣,人生是這樣,閱讀也是這樣。在唐諾看來,大海就是書籍構建的宏大的意義之海;閱讀就是那艘永遠不會回頭的船,載著我們,駛向一個無盡可能性的世界,沒有回頭路。 當唐諾帶著自己對閱讀的疑問,讀完《迷宮中的將軍》,他在馬爾克斯筆下的玻利瓦爾身上,看到了他自己。他們?nèi)齻€人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疊加起來的部分,就是人性在底層的相通。這就是拋開分類,帶著真正的疑問讀書,能夠抵達的深度。 我們通過閱讀認識這個世界,從疑問開始,但不一定靠答案完成。一開始,我們一心想解開謎題,但我們最終獲得的,是這種層層打開、層層疊加的視野。我們能在唐諾的閱讀故事里,想起馬爾克斯、卡爾維諾的箴言,能夠在他對閱讀的思考中,感受到玻利瓦爾的夢想和沮喪。 第二部分 理解了閱讀的本質(zhì),我們再來看看它為什么能幫助我們,處理閱讀中那些具體的難題。唐諾在這本書里,提到了很多,他沒有針對每一個問題,給出一個特定的解法。而是從他對閱讀的根本理解出發(fā),層層推理,告訴你他的理解。今天,我們重點來講其中兩個最常見的難題:書讀不懂怎么辦?太忙了,沒空讀書怎么辦?這兩個難題,唐諾最后給了看起來差不多的應對方式,可以概括成“懸置”,就是說把事情暫時先放在一邊,跟時間做個約定。 閱讀給我們帶來最大的挫敗感,就是硬著頭皮讀了半天,依然不知所云。這也許是作者的錯,但是大部分時候,我們還是會懷疑自己。很多年前,我硬著頭皮一行行讀到最后一頁的書,如今再拿起來,還是好像一本新書一樣。這種時候,真的很沮喪。 沮喪,是因為之前沒有碰到像唐諾這樣讀書的前輩,告訴我們這個真相:讀不懂,是常態(tài),尤其是當我們剛剛開始閱讀的時候。其實,豈止是閱讀呢?我們進入任何一個新的領域,獲得任何一種新的經(jīng)驗,首先迎面而來的,很可能都是挫敗。第一次搬家,打好的包裹,一提起來就散架了;第一次拜訪愛人的父母,感覺自己像從動物園跑出來珍奇異獸,被人圍觀;第一次上臺演講,感覺只有自己的身體在經(jīng)歷一場劇烈的地震。所有的第一次,都混雜了害怕、不解、羞怯和不知所措。問題是,我們有沒有耐心和勇氣,再繼續(xù)嘗試下去。 幼兒園的好朋友,幾十年來,我們都沒有再想起來,情竇初開時的戀人,早就斷了聯(lián)系,但是那些歡笑和爭吵,對我們來說都是有意義的。那本讀不懂,然后扔在書架上,很多年沒有再想起來的書,也是一樣。它其實已經(jīng)在我不經(jīng)意間,影響了我,改變了我。我對這個領域的特殊語言、思維方式、基本原理、歷史發(fā)展和有趣的掌故,有了一些不那么清楚的印象。這就夠了。更重要的是,一旦你有一次,硬著頭皮把書讀完了,你就永遠獲得了對抗難懂的機制。在閱讀的路上,還是有什么事能難倒你呢? 難懂,不是永遠都不懂。你需要的,只是再等上一段時間。但是今天的讀者,可能沒有耐心再等上一段時間。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了點一下按鈕,立刻就收獲反饋,徒勞無功太可怕了。作為有經(jīng)驗的前輩,唐諾也給了我們一個方法,那就是給搞不懂的難題,加一個括號。 你可以把疑問、難題、困惑,都先放到括號里,然后跟時間做一個約定。再等一個月,再等半年,再等五年,甚至再等十年,看看自己對括號里的難題,會不會有新的想法;看看眼下糟糕的情況,會不會發(fā)生改變。這個方法的好處,是讓局部的問題,不至于影響到整體,不讓單一的困惑,膨脹到懷疑自己的智商和能力的程度。假以時日,你可能會發(fā)現(xiàn),困惑,會自動解開。 你可能會說,如果困惑沒有解開呢?這樣是不是等于在逃避問題?這就要說到,到底什么是讀懂,什么是理解。理解,不一定要像解數(shù)學題那樣,按照嚴密的邏輯把證明的過程寫下來。更多時候,理解來自觸類旁通。你讀《西游記》,可能會對做好管理有新的思考;一個物理學的關鍵解釋,可能來自一部小說,或者一本不相干的書里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書不是原書作者的自問自答。它是一次愉快的邀請,你帶著你的疑問進入作者的世界,很可能收獲跟作者不完全相同的答案。所謂的讀懂,不是徹底弄明白作者的原意,而是不斷碰到一些新的啟發(fā),讓你放在括號里的難題,越來越明朗。所以,唐諾的括號法,是讓我們鍛煉安頓疑問,以及跟疑問長期相處的能力。這種能力,一定是從承認自己有可能讀不懂開始的。 說到這里,有些人可能還會有懷疑,生活在這個老是被比喻成賽跑的社會,我們都太忙了,忙工作,忙生活,哪有時間帶著括號里的困惑,在閱讀的世界里漫步呢?唐諾的回應有點扎心,他反問道,我們真有這么忙嗎?在這里,他給我們講了《瓦爾登湖》的作者梭羅的一個故事。 有一個農(nóng)夫?qū)λ罅_說:你不能只靠植物維生,它不能供給你造骨頭的材料??赊r(nóng)夫一邊說著,一邊跟在一頭牛后面。這當然是個笑話,因為這頭牛渾身的筋骨,不都是靠吃草長出來的嗎?而且,它還拉著那么沉重的犁。于是,梭羅得出一個結論:有些東西,對生病的人來說是必需品;在某些人眼里,僅僅是奢侈品;在另一些人來說,是根本聽都沒聽過的東西。換句話說,一樣東西的價值不是恒定的,而是取決于我們的判斷和選擇。 為什么我們覺得時間那么少?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位置,這個位置,決定了我們的責任和義務。小孩子3歲了,需要上幼兒園;大學畢業(yè)了,應該找工作;到了特定的年紀,就會有人問你,什么時候結婚?什么時候生小孩?所謂時間不夠用,是因為我們首先認定,時間應該花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面,另一些事情自然就被排擠了。 所謂的時間不夠,歸根到底,是價值排序和選擇的問題。我們不是真的那么忙,更不用一輩子都這么忙。或許,特定人生階段里,你做了選擇,認為有些東西更重要,必須投注大量時間。但總有一些時候,那些看起來很重要的事,可以暫時放下一會兒。就像工作很重要,也需要節(jié)日來休息。唐諾說,過節(jié),就是我們借助某些名義,給日常行為按下暫停鍵。節(jié)日的意義,不僅在于放松,更在于離開,離開熟悉、重復、循環(huán)的單軌道生活。相比那些價值排序更高的事,節(jié)日可能是一種浪費,浪費了時間、浪費了財富,但正是這樣的浪費,才帶來節(jié)日特殊的快樂。節(jié)日,就是被放進括號里的日子。 所以唐諾建議我們,能不能再跟時間達成一個約定。在每一天,每一周,每個月里,空出一點時間,把它放進括號里,按下暫停鍵,做一些對你來說,價值排序沒有那么高的事情,比如閱讀。這段時間,就是你自己規(guī)定的,日常生活里的“節(jié)慶時間”。在閱讀中,時間就暫時失去了壓迫力,你可以享受它,而不用追趕它。 唐諾在書里,講了十幾個跟閱讀相關的問題。這本書出版之后,有人專門把它們整理出來,做成了一張“唐諾問卷”,他們發(fā)起了一場活動,邀請了很多著名的文人學者來回答這張問卷。這個問卷,有點像著名的“普魯斯特問卷”,問的都是比較私密的個人偏好問題,比如說,我最喜歡的一個問題是,你最喜歡在哪里讀書。從每個人的答案里,你就能感受到個人對閱讀的理解,和他的閱讀主張。所以,這不是一張找尋最佳答案的考卷,而是一個幫你梳理自己閱讀主張的思考清單。我把這張問卷放在了音頻文稿中,有時間的話,建議你挑選有感觸的問題,想想你的答案,也歡迎你留言跟大家分享。 1.馬爾克斯推薦的書,和百萬人投票選出的書,你會買哪一本? 結語 《閱讀的故事》,我們就先說這么多。前幾年,許知遠在他的訪談節(jié)目《十三邀》里采訪了唐諾,看完之后,你會覺得,唐諾好像不是我們這個是時代的人。他沒有手機、沒有電子郵件。每天上午10點多到咖啡館,因為這里有辦公桌,有兩頓飯,而且合算下來每個月只需要一千多塊錢。晚飯前,他會回家,買菜做飯,像鐘擺一樣生活了幾十年。他看起來有些落魄,就像不小心流落到我們的世界,一直想要尋找到回去的路。但是,也有可能,他是一個心比天高的冒險者,在不斷尋找逃離平凡世界的出口。不管是哪情況,他尋找的方法,都一樣,就是閱讀。 所以,人們說,他是這個時代少有的專業(yè)讀者。這本書2005年出版,開頭也說了,讀者的評價非常兩極化。有些人像梁文道,覺得唐諾寫得太好了,觸及了閱讀最深層的東西。也有些人覺得,唐諾就是在掉書袋。有個朋友曾經(jīng)對唐諾說:唐諾,什么時候,你的書里沒有馬爾克斯、卡爾維諾了,你才是真的會寫作。唐諾其實也很清楚這一點。不過我覺得,至少在這本書里,他是故意這么做的。他不是不能脫離那些名作家來講閱讀,但是他一定要帶著他們,一起討論、一起思考,因為這才是閱讀最真實的狀態(tài)。 閱讀,不能幫我們通過考試,也不是娛樂最好的選擇,閱讀到底能給我們帶來什么呢?它會給你帶來面對生活的底氣。有了閱讀,你在面對任何問題的時候,都再不是孤身一人,你會擁有一支強大的后援隊,跟你一起探索,一起尋找答案。 撰稿、轉(zhuǎn)述:劉玄 劃重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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