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AI藍媒匯 ID:lanmeih001 作者|關關 編輯|魏曉 4月初的一天,在北京燕莎商圈四季酒店,雷軍做東,請了一眾大佬參加“華夏同學會”,流傳出的照片中,角落里有個名片:楊磊。 他是哈啰出行的創(chuàng)始人。相較于其他人,33歲的楊磊稱得上年輕:
曾經(jīng)被吹為風口、接著又被視為墳口的共享單車領域,終是誕生了一名年輕“新貴”。 此時,距離哈啰出行即將赴美上市的消息才過去不久。5月份,我們或?qū)⒖吹綏罾谠诩{斯達克敲鐘,據(jù)界面新聞透露,其募資額在20億美元左右。 顯然時下,正是楊磊的高光時刻。 要知道在過去四五年時間內(nèi),代表共享單車這條街上最靚的仔,分別是戴威與胡瑋煒,而彼時的楊磊則還名不見經(jīng)傳,不像戴威跟庫克握過手,胡瑋煒上過央視。 命運總是這么不可捉摸。 在共享單車賽道沉浮這幾年,胡瑋煒消失在主流視野,戴威變成老賴,楊磊笑到了最后。 這是《英雄本色》里最令人唏噓的橋段: 一轉(zhuǎn)身,昔日的小兄弟變成了大哥。 上千萬的小黃車不見了去處,摩拜的小橙車刷上了美團的黃漆。 共享單車領域曾經(jīng)的“三足鼎立”換了兩個主角,馬上上市的哈啰、收購了摩拜的美團,以及滴滴的青桔。 對于消費者而言,這種商業(yè)變遷,影響更大的還是:
這一轉(zhuǎn)身,王謝堂前燕也飛了。 小黃車在2018年冬天告別了中關村傳奇的地標——理想大廈,ofo最終沒能如戴威的理想一般會和Google一樣影響世界。 但它確實深刻地影響了一些人。2015年6月,ofo在微信發(fā)布了一篇《這2000名北大人要干一票大的》,文章的末尾寫到:
同時,在這篇文章,戴威還呼吁北大的師生們貢獻出自己的單車。戴威是有這種資歷以及魄力的——他曾在北大擔任學生會主席。 ofo的這篇文章獲得了10萬+的閱讀量,9月份,ofo收到了1000多輛車。 一幫年輕人給這些車上了夢想的車牌、刷了漆,也裝了機械鎖。 到了年底,ofo的數(shù)據(jù)曾給了戴威很大的信心去做好這件事。彼時,ofo有40多萬注冊用戶,累計訂單突破了150萬。 投資人也看數(shù)據(jù)。 這一年,戴威24歲,ofo分別獲得了唯獵資本的數(shù)百萬人民幣天使輪融資以及東方弘道和唯獵資本的900萬人民幣Pre-A輪融資。 坦白說,共享經(jīng)濟變成“風口”的原因,歸根結(jié)底還是資本的力量。就像有人形容共享單車的商業(yè)模式,說中國的商業(yè)模式有to B的,有to C的,只有共享單車,是to VC。 資本也是底氣。 2016年底,ofo一口氣發(fā)布了三支《出門就騎ofo》之《怕擠》、《趕時間》和《堵車》的視頻廣告,不久后,又拍了第一個品牌形象片。 從ofo的融資歷程看,2016年9月,ofo完成了B輪融資。緊接著,10月份,ofo又完成了C輪融資,融資金額為1.3億美元。 此前,ofo最大的融資金額也不過是金沙江創(chuàng)投與東方弘道投的1500萬人民幣。 到了2017年3月和4月,ofo又分別完成了D輪4.5億美元的融資以及D+輪螞蟻金服投的億元以上的融資。 這一年,ofo不僅和周冬雨、蔣勁夫、鄧倫等明星合作發(fā)布了“每公里都算樹”的海報,還花了1000萬簽下了鹿晗做代言人,之后甚至傳出豪擲2000萬給衛(wèi)星冠名、給一家媒體做了一年3000萬的廣告投放。 離錢近,離聲望也就近。2017年《福布斯》評選“30歲以下亞洲杰出人物榜單”,26歲的戴威是最引人矚目的上榜者之一。 坊間曾經(jīng)流傳過一個說法,說有人問過戴威,如果未來有兩條路,一個是從政,一個是當“BAT”的創(chuàng)始人,會怎么選?戴威選擇后者。 一不小心活在了偉大的時代。 如今,很多人再評價戴威和ofo,都會用一種同情的目光去審視這個年輕人,并將其的失敗歸咎于不善于與資本博弈。 偶爾,大家也會也會談及到夢想這個詞,說和其他人不同,科班出身的戴威創(chuàng)辦ofo是奔著“偉大”去的。 只是這種偉大的底色,十有九悲,多半會淪為時代的棄兒。 與戴威的科班履歷不同,胡瑋煒是記者出身。相比較戴威用夢想包裝事業(yè),從事近十年新聞工作的胡瑋煒更善于講情懷。 胡瑋煒曾經(jīng)有句名言:
對比不辭辛苦、事事都要車前馬后的戴威,胡瑋煒的角色更簡單。摩拜有幕后的李斌、張羅一切的王曉峰,胡瑋煒只需要負責拋頭露面。 “失敗了就去做公益”,這句話在2017年被廣泛討論,有人覺得這句話是對投資人不負責任,也有人覺得這才叫初心、才叫理想主義。 這句話最早出現(xiàn)在2016年底胡瑋煒接受廣州日報的采訪《獨家專訪摩拜單車創(chuàng)始人胡瑋煒:失敗了就當做公益》中,后來,這段采訪實錄還被當作模板放進了高中語文試題中的現(xiàn)代文閱讀。 在摩拜之前,沒有公司敢說我不怕失敗,就想搞公益。這樣做的結(jié)果顯而易見,用戶會喜歡,但資本不會喜歡。 緊接著,2017年3月,胡瑋煒在一場演講中說:
換言之:公益和商業(yè)可以兼得。 你可以把這句話看作是說給投資人看的。 從時間軸看,說出這兩句話時,也是共享單車的戰(zhàn)火是燒得最旺的時候。不僅是ofo數(shù)億美元數(shù)億美元的燒,摩拜2017年1月和2月也完成了D輪和D+輪的2.15億美元以及超過3億美元的融資,到了2017年的夏天,ofo的E1輪融資融了6億美元,摩拜的E輪融資也融了6個億。 但融資速度還是慢了,2017年初,在融資完成D輪之后,摩拜負責張羅一切的王曉峰對過去的一年做總結(jié):
作為當時資本的寵兒,ofo和摩拜像在較勁一樣地融資,巧合的是,從2015年到2017年間,兩家都融了9輪。 有區(qū)別的是關于這兩個創(chuàng)始人。 如果你在搜索引擎上分別搜索“戴威”和“胡瑋煒”,就能發(fā)現(xiàn),胡瑋煒詞條下的內(nèi)容,和戴威的嚴肅畫風完全不一樣。 對于戴威,ofo仿佛就是全部,對于胡瑋煒,她仿佛就像摩拜的“形象代言人”,同時,她還是一位善于面對鏡頭的被采訪者——過去幾年,她以一個“80后美女總裁”的身份,接受過不少媒體的專訪。 這些專訪,除了塑造形象之外,也在被動地為摩拜塑造形象。 但就和戴威的夢想談得再好一樣,摩拜的故事講得再好,顯然不能改變什么。 2018年4月3日,一個雨夜,在摩拜的股東大會上,王曉峰發(fā)表感言:
最終,摩拜以27億美元的價格“賣身”給了美團。此前,在E輪融資中,摩拜投后估值是26億美元。怎么說呢?應該還是賺到了。 2018年4月4日凌晨,胡瑋煒發(fā)了一個朋友圈,說:
和戴威一樣,胡瑋煒最終也沒能改變什么。不過,她改變了自己——套現(xiàn)后,這位80后美女總裁從以前月收入不過破萬的媒體人,實現(xiàn)了一定的財務自由。 這應該是一位命運的寵兒。 摩拜被美團收購后,2018年4月11日,王興在摩拜的內(nèi)部溝通會上談到對手,說哈羅(彼時哈啰還未改名)才是摩拜后期的主要競爭對手。 哈羅單車CEO楊磊則在朋友圈隔空喊話:
摩拜被收購之前的3月份,ofo融了最后一輪資——阿里參投的8.66億美元。自此,共享單車的融資大戰(zhàn)告了一個大段落。 和戴威與胡瑋煒相比,楊磊才是共享單車領域的幸運兒。 對當時的哈羅單車來說,2018年是很重要的年份,摩拜在2018年賣身、ofo也沒能挺過2018年的冬天。 后來,很多媒體同事們喜歡把楊磊的故事看作“逆襲”,把哈啰的故事看作“違背互聯(lián)網(wǎng)寡頭效應規(guī)律”的成功。 人們也試著去解讀楊磊、解讀哈啰。說哈啰的成功源于其商業(yè)策略,比如,“農(nóng)村包圍城市”、不燒錢、不靠“車海戰(zhàn)術(shù)”靠技術(shù)驅(qū)動。 楊磊本人對此曾回應過三個詞:效率、團隊、中小城市。 哈啰的融資密集地發(fā)生在2017年下半年,包括與永安行合并、螞蟻金服投資也發(fā)生在這一年。但2017年上半年,哈啰過得并不輕松。市面上,ofo和摩拜兩家獨大,其每一次融資都是幾億美元,估值也不斷攀升,而哈啰呢? 在一次演講中,楊磊說過這樣一句話:
楊磊說哈羅要融1500萬美元,但別人剛跟投資人聊過說要3億美元,所以,根本不知道這1500萬美元能干什么。 彼時,無論是規(guī)模、資金實力還是影響力,哈啰沒有任何優(yōu)勢,也不受資本的青睞,楊磊稱這種情況為“打差牌”。 所以,不要談什么二三線城市的人口紅利,哈啰之所以在二三線城市布局的根本原因,不排除窮這個字、不排除沒有好牌的原因。對于起步就晚了幾個拍子的哈啰而言,一線城市根本沒多少立足之地。 這是楊磊和戴威及胡瑋煒最大的區(qū)別,窮和富。 對比用夢想包裝事業(yè)的戴威和理想主義者胡瑋煒,哈啰的楊磊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人,其創(chuàng)業(yè)之前的故事基本上是個謎。 可查的資料中,僅有楊磊本人回應過的:
在這些經(jīng)歷中,楊磊儼然是三者之間最富有經(jīng)驗的“玩家”,盡管2006年他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時才18歲。 經(jīng)驗足,也常被楊磊拿來說道。比如楊磊非常強調(diào)自己的管理經(jīng)驗,也強調(diào)過自己的“領導能力”:
這些跟楊磊一同創(chuàng)業(yè)的人,會稱呼楊磊一個外號:大牛。楊磊說,他覺得這個名字比稱呼老板好。 2018年9月17日,楊磊發(fā)布了一篇《大牛致全體員工的一封信》,在信中,他談到:
從單車到出行,多了一張“口”,也多了更大的野心。 關于戴威、胡瑋煒和楊磊,這是一個關于寵兒、棄兒和幸運兒的故事。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一個關于資本的故事。 如果ofo和摩拜合并,應該也就不會有幸運兒什么事了,退一步講,如果戴威愿意賤賣ofo,也就不會有青桔什么事了。 前不久,朱嘯虎發(fā)了一個朋友圈,復盤“ofo敗局”,提出一個反思:
在ofo的發(fā)展歷程中,朱嘯虎不僅是一個投資人的角色,他還撮合過騰訊投資ofo的B輪融資,只不過被戴威婉拒了。 2016年10月份,沒有投成ofo的騰訊就投了摩拜的C+輪,投了摩拜的騰訊再也沒有回頭看ofo一眼。 再到2017年9月,再強大的投資方也耗不起的共享單車燒錢大戰(zhàn)時,ofo與摩拜的合并,被提到了談判桌。彼時的朱嘯虎有一句話,很打擊“創(chuàng)業(yè)者”,在被問及“誰合并誰”的問題時,他說: 這對資本來說并不重要。 但對戴威來說很重要。合不合并這件事,甚至是ofo最大的外部股東滴滴也沒能左右戴威,最后這件事的結(jié)果就不了了之了。朱嘯虎也抽身而去。 本質(zhì)上,戴威還是一個很“自我”的人,和胡瑋煒不同,戴威曾經(jīng)把ofo視為他的“全部”。比如,滴滴入駐的高管都被戴威趕了出去。再比如,戴威曾經(jīng)公開喊話:
資本是理性的,是要看到錢的。ofo和摩拜的合并沒談攏之后, 2017年12月份,阿里給了哈羅D1輪融資——2017年12月,由螞蟻金服、威馬汽車、富士達、成為資本、易車等投了哈羅3.5億美元。 阿里投資哈啰并不是心血來潮,在此之前的10月份,哈羅和永安行進行了合并。在宣布合并的內(nèi)部公開信中,楊磊專門提到了螞蟻金服——它是永安行的第二大股東。 再到摩拜被美團收購后,阿里加大了對哈羅的投資,2018年4月份,螞蟻金服、復星集團參與了哈羅E1輪的7億美元融資,此后,2018年6月,螞蟻金服又投了哈羅18.9億人民幣;2018年7月,螞蟻金服、復星集團投了哈羅10億美元;2018年12月,螞蟻金服參與了哈啰40億人民幣的融資;2019年7月,螞蟻金服、復星集團又投了哈啰近4億美元。 對于哈啰而言,阿里的入局與背書也顯得很關鍵。阿里給第二筆錢之前,2018年3月,哈啰與螞蟻金服開啟戰(zhàn)略合作,以支付寶為入口推出全國信用免押。 在哈啰的發(fā)展史中,這一天被看作至關重要的一天,2018年12月時,哈啰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李開逐曾表示:
此外,李開逐還提到了一組數(shù)據(jù):
根據(jù)前瞻產(chǎn)業(yè)研究院發(fā)布的《中國共享單車行業(yè)市場前瞻與投資規(guī)劃分析報告》,2018年6月,ofo、摩拜、哈羅分別以2913萬人、2067萬人和777萬人的規(guī)模占據(jù)中國共享單車APP月活躍用戶規(guī)模的前三名。截止到2018年11月,摩拜、ofo、哈啰的月活保持在1861萬、1760萬、686萬的規(guī)模。 哈啰可能并沒有占據(jù)那么大的市場份額,但不可否認的是,ofo的確是日暮西山了。 對于很多用戶而言,印象更深的應該是,這一年,共享單車的價格戰(zhàn)不打了,以前的月卡沒了,曾經(jīng)瘋狂打廣告的ofo,也開始在APP上打起了別人家的廣告。 整個2017年,是共享單車泡沫破碎的一年。
數(shù)十家我們能念出名字和念不出名字的共享單車,要么倒閉,要么面臨倒閉。 結(jié)局都很戲劇,有創(chuàng)始人進看守所的,也有聲稱倒閉是因為單車被盜太多的,也有實際控制人失聯(lián)的。 ofo熬過了2017年,但沒能熬過2018年。 反觀2017年的共享單車市場,截止到2017年12月,中商產(chǎn)業(yè)研究院統(tǒng)計過一份頭部共享單車市場滲透率,其中ofo的市場滲透率為5.1%,摩拜為4.9%,第三和第四分別是哈羅單車和永安行的0.7%以及0.5%。 2018年后,哈啰從一個“剩者”的身份,搖身一變成了“勝者”。 被戴威趕下牌桌、退出ofo的滴滴人馬,收購了已經(jīng)停運的小藍,在2018年初,滴滴的青桔也在成都上線。 加上原本美團的摩拜這個算是活下來的元老,共享單車進入了新的“三足鼎立”時代。 當年跑在楊磊前邊讓他吃灰的胡瑋煒套現(xiàn)了傳聞中的15個億,開始了新的生活;戴威欠了20個億后,久未露過面的他在去年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宣布自己已為人父。 乘桴浮于海,也了卻了當年事。 今日話題 哈啰要上市了,你怎么看? 來評論區(qū)我們聊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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