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館之寶,那得多么貴重的文物才能有此殊榮。在全國各地的眾多博物館中,收藏著許多珍貴的文物,但能稱得上鎮(zhèn)館之寶的卻寥寥無幾,尤其是一些大型博物館中的鎮(zhèn)館之寶,那更是珍貴無比。可誰能想到,在上海博物館中,有一件寶物差點被當(dāng)作廢紙扔掉。 一張“廢紙” 五十年代初,上海博物館在跑馬總會的原址上建成。既然成立了博物館,那么就需要收集大量的館藏。為此上海市政府把收藏于上海市內(nèi)的珍品都交給了博物館。此外又向民間征集了不少。就這樣,在1952年的12月21日,上海博物館才得以圓滿開館。 不過由于時間倉促,博物館起初只是把一些青銅器以及一些具有欣賞價值的文物對外展覽。而一些沒有整理的字畫等文物就被擱置在庫房之中。 盡管博物館每年都會對這些庫房中的文物進行清點和分類,但奈何數(shù)量太多,加上國家技術(shù)的落后,許多珍貴文物依舊被扔在其中而不得展示。 時間一晃就到了1972年。有一天博物館文物組的成員進行了例行清點,并清掃庫房。由于成員的疏忽,一張書法字帖被夾在了兩本清點冊之間而被帶出了庫房。 之后工作人員在查閱清點冊的時候,這張書法字帖就掉在了地上,被清潔人員當(dāng)做垃圾扔進了廢紙堆里。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張被當(dāng)作垃圾扔掉的字帖,就是之后大名鼎鼎的《上虞帖》。 或許是《上虞帖》“命不該絕”,一位保安在倒垃圾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了這張字帖,他拿不準(zhǔn)這字帖是被故意丟掉,還是失誤所致。為了保險起見,這位保安還是將其撿回,并交到了一位姓劉的工作人員手中。 起初劉師傅以為這是同事用來研究的復(fù)印件,但經(jīng)過反復(fù)地查驗后他發(fā)現(xiàn),字帖采用絹紙書寫,且表面發(fā)黃,看上去頗有寫年頭。 而讓他更為驚訝的是,在這張字帖上,他發(fā)現(xiàn)了“修齡”這個名字。愛好書法的朋友對這個名字肯定不陌生,“修齡”正是晉朝著名書法家王羲之弟弟的字。 此外字帖上還有王羲之妻弟以及晉太傅謝安的名字。而落款不是別人,正是王羲之本人。 看到這里,劉師傅心頭微微一震,難不成這就是早已失傳的“晉王羲之上虞帖”? 《上虞帖》是王羲之給朋友的一封回信,信中說他本想和朋友見面敘舊,奈何腹部疼痛不能見面,特地寫了此信以表歉意。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張“病假條”。 而眼前的這張泛黃的字帖,和《上虞帖》的內(nèi)容絲毫不差,并且從全字帖的58個字來看,書寫過程一氣呵成且大氣磅礴,一般的書法家著實沒有這樣的功力。 那么如果這張字帖是真的,又如何會被扔進垃圾堆里? 隨后劉師傅便一路追查,最終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不過對于字帖的真?zhèn)?,他和其他的同事們就拿不定主意。于是他們便開啟了長達3年的鑒定之路。 在3年的時間里,劉師傅和同事跑遍了全國許多的鑒定機構(gòu),也請教了許多的書法大師。雖然有肯定的聲音,但更多的人認(rèn)為這字帖是個贗品。 直到1975年年底的時候,上海市引進了非常先進的試驗用X光透拍設(shè)備。而這次鑒定結(jié)果也是確定這張字帖的真正身份。 機器檢測后的數(shù)據(jù)顯示,這張字帖源自唐朝,并且透過X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唐朝名人,甚至官府的墨印。因此這份字帖是唐代的臨摹作品。 盡管不是王羲之的真跡,但劉師傅等人也是非常興奮,要知道唐朝臨摹的功力不俗。 從臨摹的字跡可以看出,全文也就前三個字相對工整,越往后就越是狂亂。加上字帖內(nèi)容相互呼應(yīng),可以聯(lián)想到,當(dāng)時王羲之腹痛難忍,急迫地想要寫完字帖的窘迫之相。因此說此字帖是一張病假條一點也不為過。 而臨摹之人的手中也必有真跡,且書法功力非凡,不然也不能把這份急迫之感臨摹的淋漓盡致。 當(dāng)這份字帖的價值被確定之后,劉師傅馬上向博物館進行匯報,而博物館也是高度重視。就這樣,這張“病假條”就成為了上海市博物館的鎮(zhèn)館之寶,讓千百年后的今人,深切地感受一把當(dāng)年王羲之的腹痛之感。 參考資料:《國寶檔案》、《晉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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