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金瓶梅 》:湊份子結拜西門為首,景陽岡除害兄弟相逢。
卜志道喪命,應伯爵,西門慶張羅結拜事宜 ,派玳安兒請隔壁院的花子虛補全十人數。應伯爵說結拜還需西門大哥費心,我們一眾人是老鼠尾巴生瘡兒——有膿也不多。謝希大,應伯爵,西門慶三人商議,惟西門慶馬首是瞻。結拜不是佛家管的事,就去道家玉皇廟。
此時玳安兒回話,花二爹不在,且花二娘應承下來結拜事宜?;ㄗ犹摰睦掀啪褪沁@書中的女二號——李瓶兒。真是引狼入室,花子虛家族爭產業(yè)氣極而亡,李瓶兒攜家產奔西門慶,給西門慶帶來豐厚嫁妝,西門慶成為陽谷縣首富,此為后話。
應伯爵,謝希大二人揶揄道:花二哥娘子,極是標致人兒,且看這二人嘴臉,兄弟妻也可騎。不日花子虛送上份子錢“一兩”,應伯爵一錢二分八成,其余眾人,三分,五分,都是些湊數之物。原文這么說“都是些紅的黃的,倒像金子一般。咱家也曾沒見這銀子來,收他的也污個名,不如掠還他罷”,由此可見,送來西貝貨。西門慶獨出四兩銀子,且看置辦些什么:一口豬,一口羊,五六壇金華酒和香燭紙札,雞鴨案酒之類,還給玉皇廟吳道士五錢銀子置辦結拜儀式。
第二日,西門慶請來花子虛和眾結義兄弟到自家吃早飯 。飯畢,西門慶更衣后,與其余人一同前往那道家福地玉皇廟吳道士處。
洞府無窮歲月,壺天別有乾坤 。
眾人在玉皇廟,看那馬趙溫關四大元帥 ,那三眼的馬元帥,似乎能看透這人間的一切 。那趙元帥身邊畫著猛虎,白賚光指著趙元壇元帥畫像說:這老虎難道是吃素的嗎 隨著人不害事?應伯爵說,這猛虎是他的跟班。接著看著西門慶說,我們這六七人跟隨你西門大哥,吃你喝你的,你不害怕吧?眾人一起大笑。 吳道士過來接著說:這清河縣出了猛虎,害了十余個獵戶的性命。接著說道:景陽岡出現吊睛白額大蟲,時常害人性命,周圍民眾要繞行景陽岡,客商結伴而行,危險這般。如今縣里出五十兩銀子獵殺,這些獵戶不知白挨了多少棍棒,卻拿那老虎沒有辦法。
白賚光說,結拜后去除猛虎拿銀子。卻被西門慶數落:性命不值錢嗎?這群破落戶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就是財害呀。
吳道士已準備就緒,應伯爵,謝希大、孫天化、祝念實、吳典恩、云理守、常峙節(jié)、白賚光,西門慶、花子虛。兩個財主,一眾閑人,共十人在玉皇廟結拜為兄弟。在論論資排輩的時候:
眾人一齊道:“這自然是西門大官人居長?!蔽鏖T慶道:“這還是敘齒,應二哥大如我,是應二哥居長。”
謝希大道:“哥,休推了?!蔽鏖T慶再三謙讓,被花子虛、應伯爵等一干人逼勒不過,只得做了大哥。第二便是應伯爵,第三謝希大,第四讓花子虛有錢做了四哥。
有財勢的做大哥,應伯爵說的可是大實話。
西門慶之所以和這一些閑散人員結拜 ,就像現在的富豪一樣豢養(yǎng)著一群地痞流氓 ,為自己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這群人因錢而結拜,哪有什么道義可言?
八拜之交后,十人成了異性兄弟。舉杯暢飲,欲歡飲達旦。西門慶被月娘叫回家中,花子虛與其同行歸家。其余眾人繼續(xù)暢飲。
一日西門慶在家,應伯爵來蹭飯,講述打虎英雄,景陽岡除害,說的是栩栩如生,仿佛親自三拳兩腳打死了老虎。說的是有名有姓,此人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先在柴大官人家避難,病好后,來咱們陽谷縣尋哥哥,誤入景陽岡,如何打死老虎……仿佛親眼所見。
西門慶與應伯爵去看打虎英雄,且看武松坐在一匹大白馬上,后面是抬著的吊睛猛虎,一群獵戶擁著。西門慶心想:此人定有千百斤力量,否則怎么動這猛虎?
這人就是《水滸傳》中后來為武大報仇殺死西門慶之人。在《金瓶梅》中沒有殺西門慶,卻是殺了潘金蓮為哥報仇,后期再續(xù)。
武功得到賞銀五十兩,并把這些銀兩分給眾獵戶 ,縣令見他如此豪爽,對武松說,來縣里當一個巡捕的都頭,去捉拿盜賊 ,保一方平安。武松謝恩,他被收編了,成了公家人。
醉來打死山中虎 ,自此聲名播四方 。
日武松在街上 ,聽到背后有人叫道:兄弟,知縣相公抬舉你做了都頭, 怎么不來看哥哥我一眼 ?武松回頭一見。此人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親哥哥武大 。
且看下回分說:兄弟敘舊,金蓮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