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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文學?散文】韓 強/四川/牽牛緣

 曾令琪西南文學 2021-01-24


西南文學·總編推薦


——微刊總第13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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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文學·快訊】阿 月(四川)/《西南文學》作家工作室聯(lián)盟隆重上線

 


  【作家簡介

  ,筆名心誠則靈,成都青白江人,賈平凹先生再傳弟子。

退伍軍人,愛好文學,現(xiàn)從事餐飲行業(yè)。

 牽 ?!【墶?/span>

一 

  在剛剛過去的一年,人們因為新冠病魔的肆虐而經(jīng)歷了現(xiàn)代人類史上一段較為暗淡的時光,但隨著新年的到來,人們又暗自期許,希冀牛年能夠給大家?guī)硇碌氖斋@新的希望。因為,牛既代表吃苦耐勞和堅?不拔,而牛氣沖天也意味著未來的日子會紅紅火火蒸蒸日上。今年是牛年,而我所要敘述的一些人和事恰好就與牛有關。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當人們的生活水平逐漸好轉(zhuǎn),白叔就敏銳的覺察到屠宰牛羊應是一件不錯的營生。因此,他說干就干,立馬雇了幾名專業(yè)從事屠宰的工人,在家經(jīng)營起屠宰牛羊的生意。而小白的母親趙孃孃也是能說會道、機敏過人。她托人在鎮(zhèn)上的菜市場選了一個最佳口岸,沒過多久,不僅鎮(zhèn)上多家餐館酒樓、機關食堂、左鄰右舍和沾親帶故的人都因她家的牛肉質(zhì)量好、價格公道,紛紛上她家的攤位上去買肉,生意也就愈發(fā)興旺。毎天凌晨三四點鐘,白叔就早早起床,靜候兩名從事運送牛羊肉人的到來,他們到了之后,會立即按往常慣例將晾掛在宰房橫梁上的牛肉取下來,將整片重量不輕的牛肉掛在那桿呈W型秤鉤上,再套上足有碗口粗的秤砣一一過秤,之后,這些牛羊肉會在天亮之前迅速被運往省城,再陸續(xù)批發(fā)到多個農(nóng)貿(mào)市場。沒過幾年,白叔一家很快就一躍成為當?shù)赜忻摹叭f元戶”。

  白叔的兒子和我是發(fā)小,我們年齡相當,情同手足,兩家距離很近,沒事就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小白志向高遠,即使他父母掙下了大錢,但他并沒有就此滿足,而是經(jīng)常跟著家里的某個長輩到川西、川南的一些較為偏遠、條件艱苦的農(nóng)村去收購被當?shù)剞r(nóng)戶淘汰了的耕牛,之后再源源不斷地送回到他家的宰房,以維系著家里這條屠宰產(chǎn)業(yè)鏈的有效運轉(zhuǎn)。 

 

  一九八八年夏天,他從眉山縣給他家里寫來一封信,訴說那邊事情繁多,急需一個做事沉穩(wěn)的人前去幫忙。于是,給他父親建議讓我火速趕住眉山。第二天,天還未亮,我就前往車站,經(jīng)過數(shù)小時的舟車勞頓,終于在當天中午到達眉山,并在車站見到了巳等候多時的小白。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沒過多久,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考驗正向我們悄然襲來。

  實際上此次眉山之行,不止是前去協(xié)助好朋友小白買牛,我還肩負著一項特殊使命。出發(fā)前白叔將一萬元的購??钋那牡匮b在一只有著兩道口子、用棉布做成的肚兜里,上拉練,他親自將這只裝有巨款的肚兜纏在我的腰間,并再三提醒我在路上要多加小心。但凡經(jīng)過那個年代的人都知道,一萬元在當時絕對可以稱之為巨款,可以買到很多商品。能夠得到白叔一家如此信任,激動之余我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將這筆錢安全地交到小白手里。

  我和小白在眉山車站會合后,他帶我去離他住處不遠的尚義鎮(zhèn)街上為我接風。進入飯館里間,掩上房門,我小心翼翼取下肚兜,將錢轉(zhuǎn)交給了他,并提醒他當面點清,但一向大大咧咧的他脫口一句:“你我親如兄弟,難道我還信不過你”說完之后,他從肚兜里把錢掏出來,很隨意地揣在他的褲子口袋里,為此,我有些惴惴不安,再次提醒他不能粗心大意,他點了點頭,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吧,我這口袋挺深的,丟不了。”這時,菜已上齊,我們便專心吃飯,待酒足飯飽,小白起身出去到旁邊一煙攤上買煙,攤主是個近三十歲的女人,頭發(fā)燙得如同雞窩,耳朵上墜著一雙金燦燦的耳環(huán),嘴皮凃著豬血般的口紅,嘴里偶爾叼著一根香煙,雞爪似的手指凃著紅色指甲油,臉上擦著厚厚的一層脂粉,卻始終沒能蓋住她滿臉的雀斑,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睛不時的左顧右盼。一看便知,這是一個非常俗氣,背景也較為復雜的女人。小白來到她的面前,拿了一包當時社會上較為流行的紅塔山煙,借著酒意,他隨手從脹鼓鼓的褲袋里掏出一把剛流通不久嶄新百元大鈔,從中隨意抽出一張遞給了那個女人。買完煙回來,他遞了一支給正在喝酒的飯館老板,向老板說明外面正是烈日當空,天氣最熱的時候我們想在此做個短暫的休息,在征得老板同意后,我和小白趴在餐桌上很快就進了夢鄉(xiāng)……

  在一處山巒疊嶂、水草豐美,地域遼闊的地方,我和小白買了滿山遍野、一望無盡的牛。我們手拿皮鞭將牛不斷的往一輛大貨車里趕,準備發(fā)回老家,但那大貨車的車廂老長老長,無論怎么裝也裝不滿,我正感納悶,突然發(fā)現(xiàn)山坡下出現(xiàn)了一群狼,正疾速向我們沖了過來,很快將我和小白團團圍住,呲牙咧嘴兇相畢露。緊急關頭,我揚起手中的皮鞭照著離我最近、樣子最為兇殘的那只頭狼狠狠的抽了過去,然而,那只該死的狼不但不躲,反而縱身一跳輕易就咬住了我手拿皮鞭的右臂,我拼命掙扎,無奈它越咬越緊,痛得我大聲呼救,但其余的惡狼也緊隨其后,當中一只沖上來便咬住了我的脖子,就在我快要窒息、命懸一線之際,我感到有人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這時我才猛然驚醒,暗自慶幸自己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噩夢,這才如釋重負。

  然而當我努力睜開睡眼腥忪的眼睛,抬頭一看,這才驚恐地意識到,我們剛從噩夢中醒來隨即又漩入了另一場真正的噩夢之中。此時圍在我們身邊的不是什么狼,而是一群素不相識、面帶兇相,年齡普遍都在二十歲左右的歹徒。見我醒來,為首的一名光頭男子推了推桌上尚未收走的盤子,率先發(fā)話:“喲喂,你二位老板吃飽喝足還做起了美夢,你們在過神仙日子,總不至于讓我和兄弟們看著你們吃香喝辣的吧!”聽他這么一說,我更加明白了他們的來意。便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保鎮(zhèn)定,一邊把趴在我身旁尚在睡夢中的小白推醒,強裝淡定的問道:“請問你們找誰?是不是認錯人了?”光頭男子先是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隨即爆發(fā)一陣哈哈大笑,繼而用陰森森的眼睛對視著我,語氣怪異的說道:“認錯人了?怎么會呢?實話告訴你們,最近我和弟兄們手頭有些緊,今天打算在二位身上“借”點零花錢用用,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說完用他那雙賊溜溜三角眼不懷好意地對我和小白上下打量,最后他把賊光死死地定格在小白那鼓脹的褲袋上。

  我不甘示弱地說道:“我們和你們素不相識,又哪來的借錢一說呢?”“哼!”這時只見坐在我對面那個臉上有一條刀疤,面相極為兇悍的男子冷冷的干咳了一聲,并惡狠狠的說道:“不借也可以,不過……”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并不把話說完,卻從身上掏出一把折疊式尖刀,將刀子打開在桌沿上輕輕一劃,只見一層木屑就掉了下來。見此情景,我心里害怕但表面卻做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里急速盤算著如何才能化險為夷,我尋思與其在這里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但就我和小白手無寸鐵,卻要面對8個窮兇極惡的不法之徒,真打起來我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我們?nèi)绻鲃酉蛩麄兪救?,小白身上那一萬元巨款就很有可能被劫走,到時候我又怎么回去面對,對我寄予厚望又如此信任我的白叔呢?此時我的腦海反復思索,極力想尋求一個萬全之策。

  僵持之中,我的余光驀然看到了小白面前那包紅塔山煙,心里似乎已有了一些底。于是,我不慌不忙拿起那包煙時,用肘關節(jié)故意碰了一下小白,此時的小白也心領神會。我抽出煙來首先給那個光頭男子遞上一只,用假裝認輸?shù)目跉獾吐晫λ麄冋f道:“各位朋友,今天我們初來乍到,有什么事我們好說好商量,有什么用的著地方,你們也盡管吩咐,畢竟大家認識一場也不容易,來、來、來……抽支煙,一切都好說。”說完我依次給圍坐在餐桌邊的人,把煙畢恭畢敬地遞上,當我來到坐在我對面那個刀疤臉身邊,在我彎著腰給他遞煙時,也許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也許是他們見我們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一副害怕屈服的神情,所以刀疤臉對我們放松了警惕,滿是桀傲不馴的樣子。從我手中接過香煙后,只見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匣火柴,順手將那把尖刀放在了桌子上,就在他騰出雙手,準備將火柴劃燃的那一瞬間,我用右手迅速抓起桌上的刀子,又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用左臂死死扼住刀疤臉的脖子,再用他那把鋒利的刀尖對著他的下巴,他頓時被嚇得癱坐在椅子上雙腳亂蹬,雙手拼命地來抓我的手背,試圖解脫,但此時我出奇的沉著冷靜,嘴里狠狠地對著刀疤臉厲聲吼道:“你若再動,信不信我今天要了你的小命!”話沒說完,我將抵在他下巴處的刀尖只稍微用了一點力,這小子立馬就被嚇得渾身篩槺徹底變老實了。與此同時,就在我奮力去搶奪刀子的那一瞬間,我的兄弟小白也出奇不意地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對著光頭直接做出要砸下去的架勢,方才還不可一世的光頭男子,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發(fā)顫,嘴里還不斷求饒,所有在場的混混,無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完全震住了,他們?nèi)f萬沒有料到:對方才區(qū)區(qū)兩人,竟如此輕松的就把自己的老大給控制住了。

  他們一時判斷不出我們究竟是什么來頭,待緩過神后,有人率先拔腿而逃,其余的見事不妙,也嚇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只剩光頭和刀疤臉還在不住的求饒。而我們也考慮到此行目的是為了買牛,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此事點到為止,才是上上之策。就這樣我們便放了這兩個慫貨。后來,我們偶爾在當?shù)剡€見到過這幫烏合之眾,只不過,他們一見到我們就遠遠的躲開了,這大概是應了人們常說的那句“邪不壓正”吧。 

 

  到了眉山,我隨小白暫住在當?shù)厝说募依?,主人姓王,我和小白稱他為王叔。我們經(jīng)常跟著他早出晚歸、走村串寨去買牛。一天,王叔因家中有事沒有同,我和小白在鄰近鄉(xiāng)鎮(zhèn)買了兩頭水牛,來不及吃午飯,就牽著牛沿著崎嶇不平人跡稀少的丘陵地帶往回走,由于當時正值三伏天,頭上的太陽如火爐一般炙烤著大地,天空靜的沒有一絲風,樹上的蟬子也有氣無力慵懶的叫著,樹木和小路兩旁的莊稼也被曬的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偶爾路過某個院落,總會有幾條土犬追著我們狂吠不止,這時我和小白就會不慌不忙的蹲下身子,假裝一副在地上撿石頭的姿勢,剛剛還神氣活現(xiàn)的那些土犬,立即就被嚇得夾起尾巴逃的無影無蹤。

  時間已是下午兩點過,又熱又餓又累又渴的我倆,趕著牛正艱難地爬涉到一處名為蓮山坡的地界時,驚喜地發(fā)現(xiàn):坡上有一戶用土磚和小青瓦修建而成的房子,三間正房中央的檐口下懸掛一塊簡易木板,用黑漆上書的“連山茶園”四個大字格外醒目。我和小白當即就打定主意在此歇息。于是我們將兩頭水牛分別拴在店門口的倆棵槐樹下,徑直走向了茶園室內(nèi),此時,只見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婦女笑吟吟的用濃重的當?shù)乜谝粝蛭覀冋f道:“喲喂,兩位年輕人,這么熱的天,你們從喉(哪)里來,請問你們吃什么茶?這時,我連忙用手按住正咕咕咕直叫的肚子,直白地答到:“老板娘,我們今天只顧趕路錯過了吃飯的時間,請問你這里有吃的賣嗎”老板娘驚訝地回道:“喲喂,都啥子時候了,你們還沒吃飯,可是我家只有方便面”小白急切地叮嚀道“行,就吃方便面,最好能在面里加上倆只雞蛋。”老板娘笑著說“好的,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去給你們做。”沒過多久,老板娘就給我們端來兩碗香氣四溢的方便面加雞蛋,已餓急的我倆立馬如風卷殘云般連湯帶面給吃了個精光,我們愜意地打著飽嗝,躺在竹椅上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酣睡中,我突然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睜眼一看:眼前竟是一位身材姣好、皮膚白晢、五官漂亮、身著一件淺花色連衣裙、年齡大約在十八九樣子的姑娘,手拎茶壺正在給我們續(xù)茶水,見此情景我禮貌地向她說了一聲“謝謝”!那姑娘撲閃著一雙大大的丹鳳眼,用銀鈴般的聲音嬌羞的回了一句:“不客氣!應該的。”轉(zhuǎn)身時她腦后的那條又粗又黑的長辮子在背上也為之晃動,這清新靚麗的身影,簡直象極了后來的流行歌手李春波歌創(chuàng)作的歌曲《小芳》中的人物形象。我一時不敢相信,在這偏僻的鄉(xiāng)村,竟有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就在這時,小白也睡醒了,我們同時望著姑娘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他狡狤地向我做了一個鬼臉,而我卻怔怔地望著姑娘離去的方向獨自發(fā)呆。

  在回去的路上,小白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和我開著玩笑:“你該不會是看上了茶園的那個女子了吧?”眼見自己的心事已被他識破,我假裝生氣的樣子,抬起右腿欲照著他的屁股象征性地踹上一腳,哪知他本能地往旁邊一躲,腳未站穩(wěn)一個趔趄竟不偏不倚跌坐在腳下的一堆牛糞上,見此情景,我忍不住發(fā)出一陣哈哈大笑,小白悻悻地看著已沾滿了牛糞的褲子,一時竟哭笑不得,被我的笑聲感染后,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我放聲大笑,這笑聲在空曠靜謐的山坡上久久地回蕩。 

  我們的住處離連山坡大概有幾里地,主人王叔早年當過幾年工程兵,曾隨部隊參加過成昆鐵路的建設。退伍不久便與同村一吳姓女子成家,婚后共育有三個子女,長女麗瓊正上初中三年級,成績在班里屬于中等偏上,平時言語不多,每天做完作業(yè)后便主動地幫父母做一些家務。老二麗君小學畢業(yè)就輟學在家,小小年紀便隨父母勞作于田間地頭、栽秧打谷、洗衣煮飯、喂豬放牛儼然成了父母的得力幫手,因此原本一張稚嫩的臉被太陽曬得黝黑。如有空閑她就最愛背著已經(jīng)十一歲、身體有嚴重殘疾的弟弟去鄰居家串門。老三叫玉斌,長得眉清目秀但體弱多病,還患有先天性脊柱側(cè)彎而導致身體嚴重畸形,就連正常走路都十分困難。王叔和吳嬢十分心疼他們這個唯一的兒子,時常拿著東拼西湊的錢,帶著他到處尋醫(yī)問藥。

  玉斌剛滿8歲時,王叔賣了家里喂養(yǎng)已有一年的兩頭肥豬,又向親戚借了一些錢,便帶著兒子,慕名上成都的一家大醫(yī)院治療,期望能夠治好他的病。住院期間,恰好我那位發(fā)小的父親白叔也因病住院,正好與吳叔父子同住一個病房,無所事事時,他們偶爾閑聊,才得知他們彼此都當過兵,白叔還了解到,王叔在家不光自己養(yǎng)了一頭水牛,用于自家和附近鄉(xiāng)鄰耕田犁地。農(nóng)閑時還走鄉(xiāng)串戶,時常到眉山的尚義、象耳、多悅、思蒙、秦家、盤敖等鄉(xiāng)鎮(zhèn)飼養(yǎng)耕牛的農(nóng)戶家里,或牛市為買賣耕牛,肉牛的雙方做編編匠(現(xiàn)在謂之經(jīng)紀人)。甚至遠到西昌的峨邊、越西、樂山的犍為、馬邊、沐川一帶幫人買牛,掙點辛苦錢絕大部份用于給兒子治病。當白叔得知了同一病房的王叔既當過兵又有多年的養(yǎng)牛和買牛的經(jīng)驗,頓時興奮不已,從此對王叔父子更加敬重,平時親朋好友來醫(yī)院看望他帶來的水果和奶粉之類的禮品,他大多數(shù)都贈與老王父子,生活上也給予熱心幫助。老王父子出院那天,白叔還慷慨地掏出一百元錢塞在王叔的口袋里,囑咐他回去后給孩子買點營養(yǎng)品,王叔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不住的說著謝謝,臨走時,他們互相留下了聯(lián)系地址。

  王叔也是一位重情重義的人,回家后第二天,就給小白的父親寫了一封感謝信,并誠懇地邀請白叔一家去眉山鄉(xiāng)下做客。沒過幾天,白叔也康復出了院,恰好在青白江當?shù)匾约爸苓叺慕鹛?,中江等地的牛不太好買,于是,白叔就讓小白按著王叔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王叔,這才有了小白和我陸續(xù)去眉山買牛的機會。 

 

  吳孃是一位典型的農(nóng)村婦女,用任勞任怨、勤儉持家、待人誠懇、和謁可親來形容她最為貼切。但兒子的病情,繁重的農(nóng)活,生活的艱辛猶如一座座大山壓在這位柔弱女人的肩上難以喘息,讓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只能起早貪黑,忙完家務又去忙于打理田里的莊稼,兒子年幼多病,生活不能自理都需她去照料,巨大的生活壓力以及繁重的農(nóng)活,讓才剛四十出頭的她早已滿頭銀霜,縐紋滿面,神情憔悴。

  一天早上,我洗漱完畢,來到廚房準備吃早飯,正在廚房忙碌的吳孃連忙叫住我,熱心地問道:“小韓,我聽說你看上了連山坡上的一個女孩子,人也長得好看,是真的嗎?”我羞澀的囁嚅著:“吳孃,您別聽小白瞎說,我今年才滿二十歲,離找對象還早著呢!”吳孃面帶微笑地說:“不早了,在我們這邊,很多像你這么大的農(nóng)村小伙子早都結婚生子了,只要你愿意在這邊找,你的終身大事我給你包了。”聽完吳孃滿懷真誠的話語,我的心里感到特別溫馨。

  坦率的說,由于早年受條件限制和本人的孤陋寡聞,在來眉山縣之前,我對眉山的印象幾乎為零,當?shù)谝淮温牭矫忌竭@個地名時,就誤以為這里盛產(chǎn)煤炭。直到身臨其境才逐漸發(fā)現(xiàn):眉山其實并不產(chǎn)煤,除了平原和丘陵,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大山,只是當?shù)厝肆晳T將高一點的丘陵稱之為山。但眉山卻是舉世聞名、被譽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大文豪——蘇洵、蘇軾、蘇轍父子三人的故鄉(xiāng)。

  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后,我也逐漸感受到,當?shù)厝说哪欠N真誠、質(zhì)樸、勤勞和善良,不知不覺中我對這里的山,這里的水,以及這里眾多憨厚樸實的人心生好感。一天黃昏,我和小白從外面辦事回來,還沒走進院子,就猛然被一陣久違了的香味所吸引。不由讓我們放慢了腳步,面面相覷。聽到了院角那條黑犬的叫聲,正在廚房做晚飯的吳孃趕緊迎了出來,她滿臉喜氣地出來和我們打招呼,并催著我倆和正在給牛添草的王叔趕緊洗手吃飯。進入廚房,我們罕見的發(fā)現(xiàn)桌子上竟然擺放著一瓶崍山二曲酒,我默默思忖:莫非今天有什么喜事,讓平時并不怎么沾酒的王叔和吳孃竟然想起了喝酒。正納悶時,吳孃已經(jīng)用一只臉盆大小的瓷盆,從灶上的鐵鍋內(nèi)盛上一盆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湯菜,待端上飯桌仔細一看,我心里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即放下筷子跑到雞圈一看,平日里被吳孃視為寶貝疙瘩的那只蘆花母雞已不見了蹤影。

  我知道,一只雞對別的家庭來說,也許根本算不了什么,但這只雞,對于這個積貧已久的家庭,卻尤為重要。因為這只雞,是他們那個有著病殘之軀、年齡尚小的兒子早上醒來的營養(yǎng)保證。而此時,這只雞已被燉成了一道鮮香逼人的美味。只是今后,就再也聽不到這只雞產(chǎn)完蛋后,站在雞窩架上,昂首挺胸驕傲的向主人咯咯直叫的聲音了。而可憐的玉斌,今后也不再吃得到它產(chǎn)的蛋了?;氐斤堊郎?,王叔見我面色凝重,他便故做輕松的對我和小白說道:“自從你們住到我們這個家,我們是打心眼兒的高興,但因為玉斌身體的緣因,我們這個家與周圍人家相比,確實只能用窮困潦倒、家徒四壁來形容了,但我非常感謝你們的不嫌不棄,平時沒有條件照顧好你們,今天咱們就痛痛快快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說完,他打開酒蓋,分別在碗里倒上白酒,努力做出一副很興奮的樣子并不住的說:“喝酒!喝酒!咱們一起喝酒!”話音剛落,王叔就迫不及待的端起酒?猛飲了一大口,就在我端起酒碗的那一瞬間,我分明看到了王叔和吳孃眼角上若隱若現(xiàn)的淚花。

  放下酒碗,吳孃一改往日愁容,樂不可支地對我說道:小韓,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午飯過后,我特意去一趟連山坡,找到我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她家和你相中的那位女娃的家相距很近,她帶我去找到女娃父母,打聽到了那個女娃的一些情況,女娃姓張,名叫小梅,目前正上高二,今年十八歲,你們那天見到的那位老板娘是小梅的母親,他們說,這件事先不告訴女兒,等明年高考完了,視情況再做決定是否告訴她。”聽完吳孃的話,我心里備受感動,難怪王叔和吳孃今天那么高興,又是喝酒又是燉雞,原來是因我的終身大事讓他們惦記和傾其所有。此時,我說什么都顯得多余,只有默默端起酒來,滿懷真誠的向二位長輩致謝。 

 

  一九九零年三月,我和小白懷著對軍營的共同向往,毅然穿上軍裝到部隊去當兵鍛煉。就在那年,我也得知小梅在高考時發(fā)揮失利。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主動給我寫來了一封信表明了心跡,從此,我倆便鴻雁傳書互訴衷情。一九九二年年底我退伍回家,于第二年的“五一”節(jié),我們終于幸福地舉行了婚禮。之后便齊心協(xié)力比翼雙飛,共同去營造屬于我們自己的幸福與未來。2000年春節(jié)前夕,我陪妻子回娘家過年,當時,眉山已經(jīng)撤縣建市,給人的印象就是整個眉山的變化非常之大,到處都呈現(xiàn)出一派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繁忙景象。第二天,我們還專程去了一趟王叔和吳孃家探望,他們的兩個女兒早已結婚生子,家里條件稍有好轉(zhuǎn)。而他們那個長相帥氣身體有嚴重殘障的兒子玉斌,卻于幾年前因病去世。王叔和吳孃身體尚好,見到我們的到來他們顯得格外高興,但從談話中我明顯感覺到,他們還沒從失去了唯一一個兒子的痛苦陰影中完全解脫出來。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一轉(zhuǎn)眼我們結婚已快三十年了,雖然在瑣碎的過往中,難免會有磕磕碰碰,但至少我們是勁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想,其目的都是為了把這個家經(jīng)營得更好。如今,我和愛人已人過中年,付出了半生心血,將原本十分窘迫的家庭,經(jīng)營成了五彩斑斕、有滋有味、未來可期的小康之家。我想,這種幸福又能否用一個“?!弊謥砀爬?!

  

  本文轉(zhuǎn)載自《西南文學》2021年第五期慶祝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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